起木剑就开始反抗。

真正的实力面前，他那些不过是花拳绣腿，除了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之外，只能呲着牙被何风拉练。

偶尔一些基本功的训练，何风也会叫上宋雀，面对我探究的眼神，他表示，对手不能太菜。

他好像在骂我。

不过他教的似乎比我强点，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短短十日，我们连着端了三个暗矿。

我看着何风轻车熟路地在矿底带路，便意识到他曾经应该也来到过这儿，这些黑心头子们或许已经被他杀过一次。

手起刀落，黑压压的矿洞里，寂静无声，只有血渍滴滴答答。

“何大盟主，杀他们两回感觉如何？”我放手让那两个小家伙去收拾几个逃跑的同伙，回头望向静静站在一旁的何风。

“这是第一回，”何风甩了甩刀上的血，”我接手断魂盟，要再过八年。查到这些矿点的时候，里面只有白骨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白骨。

我想起刚刚送出去的那批孩子，不禁哽住了话头。

“怎么？惊讶吗？”他走过来，”当你不死心地走过上百个地方时，就不会惊讶了。”

他往外走去，我看着他的刀，即便粘着血渍，也反着青光。

犹如他当年一人一刀杀尽上千甲兵的那天。

那年我接到皇后娘娘旨意，前去支援太子殿下时，城门外已经血流成河，三千反贼尸体堆成了山，冷风吹过，都是铁锈的味道。

纵使我也手染鲜血多年，也没见过如此血腥可怖的场面。

太子殿下站在城墙上，说不出话来。

何风就那么拿着刀，立在尸堆上。

可能也是已经力竭，他没什么动作，仿佛僵在了那儿。

可我难忘的，是何风毫无波澜的神色。

仿佛死亡，平常的像随处可见的野草。

我那时觉得，他哪里像个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