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厉，我心有不满，但一贯任性的陈易南却乖乖地俯首做题，他甚至变得可以默写出他之前永远也拼不对的长单词。我记得那天我去找他看电影，他正经地告诉我他必须在家背单词，他的眼里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执着，多像他拉着我去打弹弓时我当时的眼神。

所以当陈易南告诉我他喜欢欧阳的时候，我并不是太意外。我想了一会儿，说：“可是，她比你大吧？”

“四岁而已。”陈易南满不在乎，“她现在也是学生，只不过是大学生。”

“那她喜欢你吗？”我问。

“不知道，不过我这么帅，很难有人不喜欢我吧？”陈易南冲我眨眨眼睛，“这个是我的秘密，我只告诉你了，因为我们两个之间没有秘密。”

她比他大四岁，但这拦不住他要喜欢她。他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可是他错了。我十八岁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当然有秘密，而且，这秘密放在我心里已经太多年。

我还是去上补习课，心不在焉，我打量着欧阳，她总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我们做题的时候她捧着一本《诗经》在看，一个学英语的大学生也会看这种古文书吗？我再转头看陈易南，他咬着笔头在同阅读题对峙，蓝色T恤的胸前有一点油渍。他喜欢蓝色的衣服，很适合他的肤色。他和欧阳都一样白，想到这点我心里有点怨愤难平。

欧阳发现了我在分神，她轻轻敲了下桌子，我低下头去。

陈易南的英文小考终于考到他有史以来第一个及格的分数，我说他必须请客表示庆祝，他四下看了看，把我拉到一边。

“欧阳说如果我及格的话，就答应跟我去餐厅吃意大利菜。”他很兴奋，完全没有发觉我僵硬的神情。

“你有钱吗？”我轻轻问。

“有呀，之前爸爸说及格的话就给我奖励，我们两家一起吃饭那天，你也在啊，记得吗？”

我点点头，我记得，但我也记得当时我说要他拿奖励请我吃饭，他答应了，可是现在他忘记了。我心里隐隐觉得有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