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间，又退出聊天框。

若想断，就断干净。

藕断丝连，于陈小渔、于他，都不公平、不道德。

……

次日。

秦礼难得睡了个懒觉。

七点半才去老地方，拿到王姐准备的鲜花。

心里想着，这次迪士泥就是一个机会。

找个合适的时机，彻底跟陈小渔坦白。

她还有大好时光，别在他这种烂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七点五十。

秦礼捧着花来到南门。

八点。

苏念芝竟开着一辆suv来了，标志中间是个“b”，两边还有翅膀。

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副驾驶车窗摇下。

秦礼忽然傻眼。

“小……小渔……同学？”

开车的是柳管家，副驾驶坐着陈小渔。

至于苏念芝……

气鼓鼓的坐在后排。

秦礼看傻了眼。

陈小渔手里有苏念芝什么把柄？

这都能一起？

登上车，柳叔在这，他也不好跟苏念芝太亲密。

听苏念芝说过，别看她跟陈小渔不对付，但是两家大人关系不错。

秦礼可知道柳管家这老登最喜欢打小报告。

索性眼观鼻、鼻观心。

不时看向陈小渔小脑袋，心底满是对她的佩服。

苏念芝想起来就一肚子气。

拿起手机噼里啪啦的向秦礼倾诉。

昨晚她被哥哥强行叫回家吃饭，结果饭桌上见到了陈小渔和她母亲。

吃完饭，陈小渔直接住在了家里，顺手威胁苏念芝，她敢走，就把秦礼的事说出来。

这才导致两人今天一早，一起来学校接秦礼……

看完威信上的苏念芝怨言。

秦礼倒吸一口凉气。

陈小渔太腹黑了！

轻松把苏念芝玩的团团转。

合着她以前跟自己说害怕苏念芝是假的啊……

秦礼以前一度认为，苏念芝是个秉性十分恶劣的富家大小姐。

周三的清晨，即便是个工作日，迪士泥门前仍旧排起长龙。

下了车，秦礼从单肩背包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心气不顺的苏念芝。

小声安慰道：

“念芝，别管她，出来玩，开心最重要。”

苏念芝接过苹果，瞟着陈小渔背影，狠狠咬了一口，汁水四溢，口腔里弥漫着甘甜，烦闷情绪一扫而空。

她双眸一亮，转头看向秦礼：

“你这是从哪买的苹果？”

“汁水多，还很甜！”

这可是秦礼托代购从疆省空运来的正宗冰糖心苹果。

一共买了二十个，他自己都不舍得吃。

“你喜欢吗？”

“以后我天天给你带。”

苏念芝眉眼笑成一条缝，越看秦礼越顺眼。

只是——

“你吃苹果为什么老是去看你咬的地方？”

她有些不理解。

秦礼捧着普通青苹果没解释，硬要说，这是“穷病”。

小时候就没吃过几个完美无缺的苹果，总是会吃到带有“黑斑”的苹果。

有的黑斑只是烂表皮，无伤大雅，咬下来吐掉就是。

有的却是烂进了果核。

最可恨的是有些苹果表面看似完美无缺，你敢信任它放心咬，必会恩将仇报。

内里烂到果核，弥漫着腐臭味，却被完好的表皮将味道封锁在表皮内里。

“眼见为实”在吃苹果这件事上，需要打个问号。

每咬一口，认真看一眼，才是最佳吃苹果方式。

“给我一个。”

陈小渔不知啥时候来到秦礼身前，坦然伸出嫩滑手臂。

手指小巧玲珑，纤细如葱，她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

“没了。”

其实还有，但秦礼不可能给她。

苏念芝在一旁冷笑，秦礼简直就是她嘴替，也只有秦礼才能让陈小渔哑口无言。

陈小渔眸子一暗，没有纠缠，转过身去：


秦礼自杀的根源，在他养父母身上，是养父母悲苦遭遇，致使秦礼厌倦了世界。

碍于亲妹妹路遥的原因，路寻对精神疾病了解颇深。

应对秦礼这种人，只能采用温和疗法，越极端，他反抗越激烈。

“我本想周末跟你谈这件事……”路寻苦笑一声，“结果遇到些棘手事，我一会凌晨5点的飞机去外国，预计下周才能回来。”

“寻哥，我明白。”

“谢谢！”

路寻这次坦然应下，他已经摆明来意、摆明自身遇到的麻烦、摆明想法，理应得到一声“谢谢”。

只有恩情才会转化为人情。

人情能转化为其他东西……

12点50。

秦礼下车，王叔继续载着路寻回家去。

路遥兴冲冲跑来。

她跳到秦礼身上，拉着他去看一样神秘礼物。

穿过一楼，顺着奢石铺就的楼梯，来到二楼。

路遥指挥着秦礼推开一扇典雅房门。

内里空空荡荡，除了墙角处的木箱子，只有一根悬挂在屋顶的绿色绳子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左右摇晃。

“喜欢吗？”

“我特意让老王去定制的。”

她从秦礼身上跳下来，拉开木箱子，从里面掏出一根翠绿色绳子，抓在手中，冲秦礼兴奋道：

“看！”

“情侣款！”

“我想好了，到时咱俩一起吹着微风，手牵手、亲吻着对方的嘴唇……”

“打住！”

秦礼赶忙制止路遥这个糟糕的想法。

他是想死，但不是想跟路遥一起死。

路遥从后腰抽出一把尖刀，眸子一暗，问询道：

“你不喜欢我了，对吗？”

秦礼上前抱住她。

结果路遥绷着身体，好似冻成冰块的鱼腩。

拥抱既然不好用，秦礼不得不出卖一些男色。

低头，看向路遥……

……

5分钟后。

路遥擦拭着嘴唇上的口水，双眸痴迷看着秦礼。

她像一块融化的糖，软塌塌的沾在秦礼胸前。

“秦礼，你不喜欢的话，我们不上吊了好吗？”

秦礼长舒一口气点点头。

路遥抬起头，双眸闪烁着神采奕奕的精光：

“我们拥抱着、热吻着跳楼怎么样？！”

“那一定很浪漫！”

秦礼心中一直疑惑一件事。

路遥的医生是谁？

他是从哪方面判断出，路遥可以停药的？

脑袋里灌满了铅球吗？

这是能停药的状态？

“路遥，自杀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路遥猛地昂起头，双眸如狮虎瞧见猎物般猩红：

“你……不爱我了对吗！”

“不。”

“我爱你。”

“正因我爱你，才要纠正你这个想法。”

相处三年，这是秦礼第一次没有顺从路遥。

路遥的cpu出现迟缓，她没反应过来秦礼的话。

尤其是最后一句在她看来极为矛盾的一句话。

“你死后，可就见不到父母跟哥哥了。”

这句话好像引诱恶魔出世的箴言。

“不要跟我提他们！”路遥突然捂着脑袋凄厉嘶吼。

家人在她那里是一个捅穿伤口的阀门。

秦礼见状赶忙关上门，屋内只有一个木箱可供路遥打砸。

她举起木箱，想都没想就砸向窗户。

砰——

一声巨响，木箱撞的七零八落，窗户反倒无事。

秦礼见过路遥父母。

那是一对十分开明、随和的父母，他也接触过多次路遥的哥哥，也是一位十分温润的公子哥。

他至今想不明白，出生在这样一个大富大贵家庭里，路遥到底怎么患上这些精神疾病。

完全没理由啊……

房间内。

充斥着路遥肆意发泄的吼声。

啊——

啊——

啊——

凄惨、绝望的嘶吼引来隔壁二层别墅的注意。

刘医生、刚回来的王叔、以及两位女保安，纷纷冲出楼，本欲冲进别墅，被秦礼阻止。


“念芝，我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地方，我带你去吧？”

感觉筹码不够，又补了一句：

“只有咱俩，偷偷去。”

原本一腔怨言的苏念芝，立时展露笑颜。

回道：

“好！”

她看了眼与单乐乐叙旧的陈小渔，面色不变道：

“我去个厕所。”

陈小渔心生警惕，她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秦礼，这两人在密谋什么？

下意识道：

“我陪你去。”

“不用！”苏念芝本想说秦礼陪她去，但想到秦礼说要悄悄地溜走，改了说辞，“我不喜欢你陪我，我自己去。”

见苏念芝要走，陈小渔俏眉微皱道：

“那……”她本想说秦礼的名字，可表姐在身边，立马咽了回去，继续道，“他去哪了？”

苏念芝满不在乎摆摆手，瞎编道：“去找熊春了。”

熊春跟胡莉莉在一起，这样说可以让陈小渔产生第一印象的信任。

过后去求证，虽会暴露，但那时她早就跟秦礼离开迪士泥了！

反正这里也没意思。

陈小渔确实松了口气，继续跟单乐乐叙旧。

见陈小渔不再追问，苏念芝不禁嘀咕秦礼主意真多，说出他去找熊春，陈小渔果然如秦礼所料，不再追问。

“他也在？”单乐乐捅捅陈小渔胳膊，神秘兮兮道。

陈小渔耳鬓一红，蚊子哼哼道：“嗯~”

“那你呢，表姐？”

单乐乐扬扬手里的奶茶：“他给我买的。”

听到这句话，秦礼身影从陈小渔脑袋里钻了出来。

他最喜欢说：“下次请你喝奶茶？”

可是下次在哪？

“他在哪？”

“悄悄给我指一下，我看看是谁把我家大美女迷成这样！”陈小渔凑到单乐乐身边。

单乐乐回身看向饮品店，忽然发现找不到秦礼了。

手机实时传来秦礼消息：

“乐乐姐，包太贵重，我要去派出所做一下笔录。”

“下次再请你吃饭。”

单乐乐撇撇嘴，有些不开心，转念又笑了起来。

秦礼说还有下次！

她如实跟陈小渔说完，陈小渔这里也收到一条特殊提示的威信。

表姐就在眼前，除了秦礼别无他人！

心脏砰砰跳着，赶忙看去，上面只有一句话：

“小渔同学，明天还你包。”

陈小渔不傻，相反还很聪明。

她立时反应过来！

秦礼跟苏念芝跑了！

“秦礼！你个王八蛋！”

……

“你要带我去哪？”

地铁上，人挤人。

秦礼为苏念芝挡出一个空隙。

火红色头发在人群中是那般耀眼。

嗅着鼻间的发香，秦礼神秘一笑：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叮——

叮——

秦礼悄悄将手机设置成静音。

“你不看吗？”

“懒得看，一定是骚扰信息。”

……

林灵儿要气死了。

却要维持着笑容。

跟她搭戏的男演员，蠢得跟猪一样！

这场戏昨晚跟秦礼演练过，她很确定，自己没问题！

同样都是男人，就对面这家伙还号称什么实力派演员？

呸！

“灵儿，对不起……”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男演员很愧疚。

他自认演的还可以，但从林灵儿假笑表情和余红的大嗓门里，分明是在说他演的依托答辩！

一场戏拍了数个小时，硬是没拍出余红、林灵儿想要的镜头。

余红看出林灵儿一丝心累，赶忙叫停拍摄。

把男演员叫到一边，掏出昨天秦礼的表演，为他加急补课。

林灵儿握着手机，本想找秦礼救急。

可她发过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秦礼连个敷衍的表情包都没回。

“死秦礼！”

“工作时间外，演都不演是吧！”

“好好好！”

“你给我等着！”

……

出了地铁。

秦礼看到手机界面提示的林灵儿99+，脑袋嗡的一下炸开。


“看似健康，其实很压抑。”

“一股找不到根源的压力，充斥在秦礼内心最深处，他设置了严密的防守，不对任何人倾诉，一旦闸开，如潮水般的压力会将秦礼吞噬。”

“我最近半年一直在试着调解他的压力，但效果几近于0。”

刘医生最后给出结论：“他会死。”

新中式的奢华办公室里。

路寻揉着血管直突突的额头。

作为精神病家属，他太清楚精神病的危害了。

倘若不是秦礼出现，他妹妹也许早就死在一年前了。

“秦礼的压力源头在哪？”

“他为什么也会有自杀想法？”

“跟路遥有关？”

路寻想不通，三年前与秦礼签订合同时，双方曾达成一个君子协议——不继续探索对方信息。

他只记得秦礼父母好像有病——医院还是他帮忙安排的。

难道还没痊愈？

喊来秘书。

交代道：

“去查一下秦礼。”

为了妹妹，他要当一次小人。

秦礼不能死，妹妹对他的依赖全家人肉眼可见。

……

睡前给花店王姐发去一个消息，说是再订一个月鲜花。

宿舍里鼾声如雷。

秦礼将橱柜里的两件衣服叠起来，垫在脚下，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

7点。

他比闹钟都准时，从床上爬了起来。

得益于脚被垫高的睡眠方式，疲劳的精神得到大幅度缓解。

王姐发来消息，说鲜花放在老地方。

苏念芝昨晚给他发过消息，她在下午已经搬进宿舍里住。

特意选的陈小渔隔壁宿舍。

去到老地方拿到鲜花，又给宿舍三个牲口，带了些早餐，然后特意给苏念芝买了份“苹果味”提拉米苏。

熊春三位舍友虽不说，但秦礼明白，他每次回到宿舍时，都会惊扰到他们。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

带份早餐花不了多少钱，就当是惊扰他们的赔罪。

7点20。

秦礼吃完早餐，捧着鲜花和给苏念芝的早餐，走出宿舍楼。

熊春迷迷糊糊睁开眼。

眼瞅着秦礼离开，他喊道：

“你跟小渔和好了？”

“不，这是给念芝的。”

熊春：……

目送秦礼离开宿舍，他只剩两个字评价缭绕心中：“牛逼”。

7点29。

秦礼准时出现在3栋宿舍的道路尽头。

胡莉莉站在阳台处，见到秦礼走来，本是一喜，正要招呼小渔，陈小渔已经来到她身边。

她看了眼秦礼手中的早餐，强装镇定道：

“她来找苏念芝。”

“王八蛋秦礼！”

7点30。

秦礼站在女生宿舍楼下。

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目光灼灼瞧着苏念芝宿舍的阳台。

苏念芝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悠然喝着咖啡。

她意有所指道：

“大早上就来烦我。”

宿舍阳台都是开放式阳台。

她的话清晰传进陈小渔耳朵里。

陈小渔低着头走回宿舍。

苏念芝就像获胜的将军，昂起白皙的脖子，口中不屑道：

“切，这就破防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苏念芝舍友打开门，外面站着陈小渔。

她径直走向苏念芝，身后跟着心脏直突突的胡莉莉。

“坏了！”

“小渔不会要跟苏念芝打架吧？！”

苏念芝把咖啡杯随手放在阳台沿上。

冷笑看着走来的陈小渔。

就凭她？

掏着裤兜，单手也能揍陈小渔八个来回不带大喘气的。

陈小渔在苏念芝面前站定，她目光坚定，直视灼烧着苏念芝，直至烧的苏念芝不敢与之对视。

“如果你恨我，我站在这里让你打，一直让你打到出气为止。”

“不要因为恨我，去折磨秦礼。”

“这对他不公平。”

苏念芝愣住！

胡莉莉愣住！

宿舍门口围观的女生们愣住！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陈小渔吗？

她不是最骄傲的吗？

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向死对头求情？

苏念芝眨巴眨巴眼，讶然道：“你为了他求我？”

陈小渔重重一点头：“求你放过秦礼！”

“那你跟我道歉！”

“对不起。”

苏念芝彻底傻眼，她还记得当初陈小渔曾对她说过，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跟她道歉。

而今……

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低头？！

陈小渔……你还是陈小渔吗？！

……

7点45。

苏念芝下楼。

接过秦礼的鲜花，本想直接扔掉，却又想起陈小渔的道歉。

不自在的抱在怀里，领着秦礼漫无目的走在校园内。

“念芝，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自作主张买了份苹果味的提拉米苏。”

“对不起，我替你做了决定。”

苏念芝歪头看向带着歉意的秦礼。

“谢谢。”

这是她第一次不对秦礼恶语相向，原因竟是死对头的求情！

接过提拉米苏，刚吃一口，秦礼便递过来纸巾，指着她嘴角说：

“弄脏了。”

苏念芝不自在的抽了一张，秦礼又顺势把鲜花接了过去，让苏念芝解放双手，可以专心对付提拉米苏。

她刚擦完嘴，还没等把纸巾揉成一团，秦礼已经伸出手等着接。

再看秦礼毫无怨言的神色，以及其阳光帅气的长相，苏念芝竟心生一种“这三十万花的真值”的想法。

二人走走停停，秦礼始终落后她半个身位。

这个距离不会太过亲密，苏念芝有什么需求，秦礼又能第一时间知晓。

他太会了！

这就是苏念芝相处下来的想法。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操场。

校内足球队正在训练。

瞧着挥汗如雨的球员们，苏念芝双眸一亮道：

“真帅！”

她喜欢有运动细胞的男生。

尤其是精通篮球、足球的男生。

秦礼默默记下：“学会踢足球。”

客户的需求，就是他的需求。

满足客户一切情绪上的需求，是每一位情绪提供师应尽的义务。

忽然——

场内一记大力抽射，极速飞向苏念芝！

球速极快，闪躲已经来不及。

砰——

足球结结实实砸在秦礼后背上。

他张开双臂，为苏念芝撑起坚实后盾！

“为什么？”

苏念芝不解，她换位思考，秦礼不仅不会喜欢自己，应当还有怨恨。

他为什么还会替自己挡球？

秦礼答非所问，看了眼地上的鲜花：

“念芝对不起，鲜花弄坏了……”

苏念芝眼眸闪动，想起昨日对秦礼恶语相向，竟心生一股懊悔。

“念芝！念芝！你没事吧！”

“都怪我，一时没注意你在这边，踢球太大力了！”

一名皮肤有些黝黑的男生从场内跑来，他这一球本是对着苏念芝身后的秦礼去的。

谁知竟朝着苏念芝飞了过去。

转念一想，又释怀。

他球技要是都这么准，国足还能十二年后才有机会参加世界杯？

“张浩，苏念芝的追求者之一。”

秦礼默默退到苏念芝身后两三米，为他们二人提供一个足够私密的空间。

心中鄙夷，但他不说。

这哥们追女生的手法太糙了，比熊春邀请胡莉莉去看二次元电影还糙。

苏念芝眼神扫到地上的鲜花，花瓣散落，惹人心怜。

花店王姐插花水平还是很高的，秦礼精挑细选才跟她达成长期合作关系。

一丁点情面没留，骂道：

“难怪国足不中用。”

“你这种人都能当队长，国足能有什么未来。”

骂完，捡起花，转身就走。

徒留张浩留在风中傻眼。

她怎么能这样说？

前几天不是还恭喜他当上副旦校队队长的吗？


听清秋老师语气里的情绪变化，秦礼灵光一闪。

心中恍然，将秋老师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

表现出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拘谨。

一步步朝秋霜霜走去。

直至驻足秋霜霜面前，他羞涩道：

“我想见你。”

言简意赅一句话，直抒其意。

这是秦礼今晚第二个想见的女人。

红晕自秋霜霜耳根处弥漫，破天荒低下头，主动抱住秦礼腰肢。

“你走后，我只敢趁着深夜来这里偷偷看一眼。”

“无比希望那里能亮起一盏灯。”

“我不敢打扰你，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秋老师，对不起！”

秋老师趴在秦礼胸膛上，听着他“咚咚”作响的心跳，眼神出现片刻迷离。

昂起头：“你喝酒了？”

秦礼身上还有林灵儿那里带来的酒味。

他实在没预料到能在这里见到提前回来的秋霜霜。

放在以往，一定会把身上异味处理的干干净净，才去见秋霜霜……

秦礼反抱住秋霜霜，情真意切略带哽咽道：

“对不起，我太想你了。”

“酒精能麻.痹我想你的思绪。”

秋霜霜瞪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秦礼，又问道：

“你不是滴酒不沾吗？”

秦礼心中冷汗淋漓，但面不改色道：

“为了你，我可以破戒。”

秋霜霜信了，低下头，抱着秦礼，静心听着只属于她的心跳。

她相信秦礼为了自己能做出这些事。

呢喃道：“我信你。”

呼——

秦礼心中松了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的精致妇人。

与丈夫挽着手，看着拥抱在一起的秦礼与秋霜霜。

尤其是看清楚二人长相，露出姨母笑。

热心评价道：

“郎才女貌。”

“年轻真好。”

秋霜霜耳鬓飞起一片绯红，羞涩的拉着秦礼往家里走去。

秦礼原则上是不加班的。

但没办法，今天原则出了意外。

二人刚进入电梯，3栋外面，秦姐追上妇人与男人，急匆匆道：

“老板，苏姐，等一下！”

“怎么了小秦？”苏玲玲是林灵儿母亲，今晚跟丈夫来看一下自家闺女状态。

顺带打听一下“那个小子”是谁。

结果林灵儿睡的跟头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

秦姐递出手中钥匙：

“您忘拿车钥匙了。”

苏玲玲脸一红，挽着丈夫胳膊，悄悄掐了下他的腰间软肉，眼中充斥着对他的嗔怪。

似是在说：“让你不提前交代好！”

“给我吧，麻烦你了小秦，跟在灵儿身边，辛苦了。”

“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

秦姐转身离开，不敢继续打扰老板和老板娘的二人世界。

“得，钥匙送来了，逛一逛的机会被破坏了。”

林父想起刚才亲密拥抱的秦礼与秋霜霜，尤其是那个小男孩——干净、帅气的脸庞，让人印象极深。

咋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转念一想，他每天接触到的人海了去了，搞不好是撞脸某个熟悉的人，然后含情脉脉看向媳妇。

年轻人都能大胆表达爱意，他怎么就不行呢？

拦腰抱起苏玲玲：

“不逛了，咱回家！”

“老不正经的，快放我下来！”

“我抱我媳妇，不违法不犯法，我就不放。”

……

秦礼贴心帮秋霜霜整理完衣服。

坐了没多久，借着秋霜霜舟车劳顿需要休息的理由，准备离开。

谁知秋霜霜不愿意，声称等一下。

她洗了个热水澡。

招呼秦礼进卧室……

秦礼心里又咯噔一下！

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最终硬着头皮走进卧室，秋霜霜缩在被窝里，探出小脑袋：

“帮我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