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与绝望，但封斯宸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手指轻轻一握，那魔气瞬间将周晟的神魂吞噬，化为虚无。

7

尸体跌落在地，封斯宸看也不看一眼，转身离开。他的脚步轻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识海中，白露的神魂微微颤抖，她的声音第一次主动响起：“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为何要让他受这么多折磨？”

封斯宸停下脚步，轻笑一声：“杀人，若不能让对方在死前感受彻底的绝望与恐惧，那就太无聊了。”

白露沉默片刻，低声道：“他们……真的如此害我吗？”

封斯宸冷冷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们为何背叛你吗？接下来，我会一一替你揭开真相。”

他的目光看向灵云峰后山，那座连白露都不敢轻易踏入的禁地正被一层浓雾笼罩。而在那里，正藏着师尊与那位“无辜”的皎皎师妹最大的秘密。

封斯宸冷笑一声：“我们去找你的好师尊，算算这笔账。”

8

灵云峰后山，被浓雾笼罩的禁地，始终是白露记忆中最隐秘、最神秘的地方。

她曾问过师尊，为何禁止任何人踏入。师尊当时笑容温和，说那里是宗门的禁地，充满危险，不适合她这样的女修涉足。

如今，封斯宸站在这片禁地外，嗤笑了一声：“危险？在我看来，只是些掩人耳目的狗屁东西。”

他抬手结出一个魔气符印，轻轻一推，那笼罩禁地的迷阵如泡沫般破碎，显露出一条蜿蜒的石阶小路。

封斯宸沿路而行，白露的神魂在识海中隐隐发颤，她似乎预感到，某些不堪回首的秘密正等着她揭开。

不久后，他们来到一座寒潭前，潭水深不见底，散发出阴冷刺骨的寒气。潭边立着一座祭坛，黑色的石板上刻满了晦涩的符文，隐隐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这就是你的好师尊与小师妹的秘密基地。”封斯宸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抬手打出一道魔气，猛然轰向祭坛
的身体，一步步走向灵云峰大殿，他的气息冷冽如刀，魔气隐隐缠绕在身体周围，所过之处，空气都变得沉闷无比。

“白露？”看到封斯宸踏入大殿，皎皎愣住了。

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又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委屈地说道，“师姐，你怎么从地牢里出来了？难道你还想伤害我吗？”

师尊也抬起头，神情似是错愕，但随即恢复平静：“白露，你从地牢逃出，莫非还要执迷不悟？”

封斯宸冷笑一声，扫了他们一眼：“执迷不悟？我倒要看看，今天谁在这里执迷不悟。”

他抬手挥出一道魔气，猛地击向师尊与皎皎之间的茶桌，灵茶四溅，木屑飞舞，瞬间让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白露！你竟敢对我动手！”师尊怒喝一声，身上的威压骤然释放，整个大殿震颤不已。然而，封斯宸只是嗤笑一声，丝毫不惧。

他抬手打出一片魔气，将那威压尽数抵消，顺手从袖中甩出一块玉简。

11

“看看你自己做过的好事吧。”封斯宸声音冰冷，那玉简腾空而起，射出一道光芒，瞬间投影出一副画面——

画面中，是皎皎还是幼时的场景，她初入宗门。

师尊将她抱在怀中，温声说道：“皎皎，你天资卓绝，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师尊一定会倾尽所有，将你培养成仙门中的巅峰存在。”

那时的皎皎不过五六岁，满脸天真：“师尊，皎皎长大后也会像大师姐一样厉害吗？”

“当然，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修炼。不过我们皎皎不必像她那么辛苦，只要听师尊的话即可。”师尊笑容慈祥，但眼底的深意却无人察觉。

画面一转，皎皎渐渐长大，师尊却时常借“修行”为名，将纯水灵根天生天养的极纯灵气一点点抽取。

他暗中收集的“补灵阵”资料清晰可见，字字诛心：“纯水灵根者，天生灵气充盈，若以特殊法阵采补，辅以鼎炉之法，可使双修者修为突飞猛进。”
宸笑容微敛，眼中冷意愈发浓烈：“害怕了？当初把她剖丹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陆焕身后，一掌拍在他的背心，魔气如毒蛇般顺着陆焕的筋脉侵入，瞬间将他的灵海摧毁。

陆焕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白露，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你居然……”

“想知道为什么？去地狱问吧。”封斯宸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抬手一挥，魔气化作利刃，将陆焕的头颅斩下。

他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殿的地板。封斯宸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一个背叛的人，连死都不配痛快。”

识海中的白露却猛地颤抖了一下，封斯宸冷笑：“瞧，这就是你的好师兄，明白了吧？”

白露没有回应，但她那几乎湮灭的神魂，似乎隐隐透出了一丝光亮。

5

封斯宸转身离开大殿，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他低声说道：“下一个，就是那个所谓的小师弟了。”

封斯宸沿着月光铺洒的青石阶，一步步走向小师弟周晟的住处。

他的脚步缓慢而沉稳，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死神一步步逼近。

周晟的院子一片寂静，只有寒风轻轻吹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封斯宸抬手一推，那门轻轻打开，正对上屋中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

周晟正坐在桌前，脸色苍白，看到“白露”走进来，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语气颤抖，强装镇定：“大师姐？你……你怎么从地牢里出来的？”

封斯宸没有回应，只是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袖，仿佛嫌沾上了地牢中的灰尘。他抬起头，盯着周晟，笑容森冷：“怎么，从地牢里出来让你很意外吗？”

周晟的手已经悄然摸向腰间的剑，但他的动作怎能逃过封斯宸的眼睛。
近，魔刃指向他的喉咙：“师尊，天道无情，你自诩正道之巅，却干出这等令人作呕的事。今日，便用你的性命偿还吧。”

师尊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皎皎，快——”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封斯宸手起刀落，漆黑的魔刃贯穿了他的胸膛，魔气瞬间侵蚀他的身体与灵魂。他的眼神逐渐涣散，直至彻底归于沉寂。

皎皎瘫倒在地，满脸泪水，不断摇头：“师尊……师尊……”

封斯宸冷冷看着她，手中的魔刃再次凝聚，杀意汹涌。然而，识海中的白露却在这时出声：“够了。”

14

封斯宸眉头微皱：“够了？这女人该死。”

白露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复杂：

“她有错，但罪不至死。一切的罪孽，都是师尊与其他人种下的因。她不过是一个被蒙蔽的棋子。”

封斯宸沉默片刻，最终收回魔刃，冷哼一声：“随你。”

皎皎活了下来，但她的心神已然崩溃，呆呆地跪在地上，双眼无神。

封斯宸走出大殿，夜风拂面。他抬头看向天边的星辰，低声道：“白露，接下来该如何？”

识海中的白露声音低沉而坚定：“修魔。”

封斯宸大笑，声音回荡天际：“好，那便与我封斯宸一同修魔，横扫这世间虚伪的正道！”

15

皎皎跪在破碎的大殿中，目光呆滞地看着师尊倒下的地方，脑海中一片空白。

鲜血的气息弥漫鼻尖，她的身体如坠冰窖，冷得发抖，却再也哭不出声。

她一直以为师尊是她最信任的人，是她在灵云峰上的庇护者。可刚刚展现在她眼前的真相，狠狠地撕裂了她心中最后的幻想。

“我是师尊的徒弟，是他的亲人，师尊这么喜欢我，可为什么……”

她的思绪如同破碎的镜片，每一片都映照着自己幼时的画面：师尊对她温和的笑容，师兄们对她的关切，甚至白露师姐对她的训斥——这
下来。

多年后，皎皎成为了一名低调而强大的散修，世人称她为“忘尘散人”。她独来独往，从不卷入世俗纷争，却始终帮助那些被命运抛弃的小人物，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皎皎并未完全释怀，但她找到了一条能继续活下去的路。她相信，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不再被任何人摆布，也才能对得起那个曾经愚昧无知的自己。

每当夜深人静时，她还会想起白露师姐那满身鲜血的模样，以及封斯宸杀死师尊时冰冷的目光。这些画面提醒着她，不论正道还是魔道，她都不会再依附任何人。

皎皎真正成为了自己的主人，也在这条孤独的道路上，找回了自己最真实的灵魂。

17

灵云峰的山巅已被战火烧得支离破碎，乱石嶙峋，荒草枯黄。一抹魔气和残破的灵气交织缭绕，在寒风中弥散开去。

封斯宸立于崖顶，眺望着远处渐渐暗下的天际，他的神色冷漠而寂静，像是一块历经千年风霜的顽石。

白露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柄银光闪烁的长剑。此时的她，眉目间已没有曾经的懦弱和迷茫，反而多了一丝难得的从容与坚定。

“你打算接下来去哪？”她开口问道，声音清冷而平静。

封斯宸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横川之外，还有更大的天地。那里没有道门的束缚，没有天道的制约，只有更强大的力量。”

白露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曾经的手掌柔嫩无力，如今却因无数次战斗而布满薄茧。这一路走来，她不仅看清了他人，也看清了自己。

“封斯宸，”她缓缓说道，“我和你，本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你是无恶不作的魔，我却一直在所谓的正道里挣扎，可到头来，我们却被迫同在一具身体里，踏上了一条相似的路。”

封斯宸终于转过身，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他嘴角挑起一丝笑意，那笑意中带着惯有的讥讽，但更多的是一抹复杂的情感——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