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咒术，逼他那日当着云祁的面，毫不犹豫护在她身前，指责云祁不该动她了吗？

她想让云祁死，她承认。

可伤云祁，他有份。

逼死云祁，他照样脱不了干系。

他怎么不恨他自己？

现在人死了，他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做出一副情深模样。

怕是云祁看了都觉得晦气。

她自南下后，便未曾遮掩自己的动向，她不相信周苍不知晓她对云祁的恨。

更不相信周苍不知晓那些暗杀云祁的人都是她派出去的。

她原本以为，依照他一路上对云祁的爱护，再见她时会一剑了结她。

可却没想到，他知晓她对云祁的一切恶意，却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挡在她的面前，甚至为了她剑指云祁。

云烟一时间只觉得这人的爱极为可笑荒唐。

他曾经爱她，却又背叛她。

他现在爱云祁，却又护着要云祁死的仇人。

“周苍，你现在怪我害死云祁，是不是忘了…”云烟捂嘴，娇滴滴一笑，像是生怕他忘记了，生戳他的心。

“你的云祁，她死了，是死在你的手上，你的剑下！”

“周苍，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那日，是你亲手杀了云祁！”

“哐当！”

周苍手中的剑砸在了地上。

他连连后退两步，震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像是五雷轰顶。

云烟忍不住嘲讽一笑，转身离去。

18.我不知道我是何人。

我只知道我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叫做褚宁。

据说我是在崖底的歪脖子树上被阿宁捡到的。

阿宁觉得我命大，就将我捡了回来。

顺手之下，又捡了旁边树杈上挂着的一只瘸腿小黑狗。

阿宁问我，“敢问姑娘芳名？”

我眨眨眼，“不知道。”

阿宁一顿，“敢问姑娘家在何处？”

我摸摸脸，“不知道。”

阿宁沉默，“敢问…”这回我抢先开口，还是那句。

“不知道。”

于是，我就亲眼看着清冷如玉俏公子脸上的平静刹那崩掉了。

鉴于我的一问三不知，阿宁只得轻叹一声，然后给我取了一个名字。

叫做阿玥。

他说，我是天上掉下来的珍贵神珠。

“阿玥…”我轻轻念了念，眼睛一亮，“那我以后就叫褚玥啦。”

阿宁难得愣了愣，“为何…跟我姓？”

我支起下颌看他，歪了歪头，认真笑道，“因为神珠掉下来时已经碎了，是阿宁千辛万苦才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