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找福利姬划算。

“那个女生凭啥听你，你威胁她？”

“既能泡帅哥，又能收钱，何乐而不为。这是她与室友聊天的原话，跟李华一路货色。”

早有耳闻，旅航院帅哥美女格外开放，一学期换两次对象属正常现象。我不免怀疑，是我思想保守，跟不上时代吗？

非也！想当年，高三数学老师说过：之所以要考高分，上好大学，是为远离人渣。越是垃圾的大学，越重视生活纪律管理。如果你自觉不是垃圾，就该勤奋努力，否则身处其中，要么格格不入，要么同流合污。

想到这，盯着手机里言午许最后的询问，我撤回一条消息，说：“容我考虑。”

6

1月12日，寒假返乡。别人至少有“刚刚回家是块宝，几日之后变成草”的经历，而我一进门就是草。

自从十年前，弟弟出生后，爸妈愈发瞅我不顺眼。我一度怀疑是重男轻女的旧思想作祟，后来发现，是我错了，是我过于平庸，身无亮点能让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长脸。

“成绩咋样？挂科补上没？”这是他们时隔三个月后，见到女儿的第一问。

“今年年底的考研、法考、国考，总得选一种吧。”

“也罢，指望考上，还不如买彩票。”

“趁现在还年轻漂亮，赶明儿去趟相亲角找个好婆家，彩礼少于10万直接pass掉。”

所谓相亲角，位于天池公园东北角，别名人肉交易市场，因为在这相亲关注彩礼嫁妆的远重要于其他，好比父母将猪养大养肥后，打包出售。另外，到这里的人脑子多少缺根筋。试问，什么样的人会来这？自然是大龄剩男剩女，自身或家庭存在某种不可言明的问题，属于残次品。可他们还是以王子公主的姿态挑三拣四，自己啥样心里没点逼数。难道垃圾堆里真有黄金白银？

我有那么不堪吗？才23岁就急着将我出售，还是不是亲生的。

“我不去！”

“理由？”
论铺天盖地，无数暗恋者争先恐后向我发送微信好友申请，并统一在备注里向我告白，就连校草李华也发表白信。

我回复道：“抱歉，我不谈姐弟恋！”

“你大三，我大二，算哪门子姐弟恋？”

“可实际我比你大4岁。”

顺便一提，第一次高考成绩为199分，勉强能读个三流专科，但身为教师的爸妈无法接受我这个学渣女儿，我被迫复读两年，第三次高考总算以312分的成绩进入本科预科班。

李华接着回复道：“相差4岁，不至于产生年龄代沟吧？”

最终，我还是接受他的告白。因为，他长着一米八大高个，篮球玩得贼溜，长得帅，还是校学生会干部，有个亲戚是校领导。就这条件甩掉许多男生几条街，利用他可以消除一众追求者的骚扰。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言午许急眼了，一连发送十几条消息。

“姐姐，别跟他交往，他就是只发情的猴子。”

“请相信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求求别抛弃我，他能给你的，我也能，奶茶、包包、首饰，要啥都可以买。”

“对我有任何要求，尽管提，我会努力去改变与实现，请给我一次机会……”

“既然相差4岁不算姐弟恋，那我们相差5岁也不应该算……”

最后一句细想令人后怕，我遂质问言午许，他居然直言不讳。

“昨晚点开的小程序，让我取得你手机的全部权限，包括短信照片、聊天记录、浏览记录等等，我想全面了解姐姐，包括作息、学业、爱好、饮食偏好等。请放心，我不会偷窥姐姐沐浴，更不会让消息泄露。顺便提醒，姐姐别再关注减肥，更别相信减肥药，当前体重不足百斤，再减肥会影响健康。”

许久之后，李华给我发来一张，与言午许的聊天界面截图：

“这是一万，离开柳幺幺！”

底下附着尚未打开的转账。

李华回复：“人家都拒绝你，还纠缠不放，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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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午许又转账一万元。

李华接着说：“当我没见过钱吗？”

“我的钱全看自己的劳动，不像你，拿钱走人，否则不客气，给你一天时间。”

“哟！想打架，你这小身板带得动吗？”往下全是李华的挑衅。

李华问我：“前男友？”

“不认识！”我回复并叮嘱说，“钱别拿，他就是个变态，赶紧拉黑删除。”

“就算是，我也不在意。”

不知为何，李华这句话让我内心很不痛快。他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心态，将聊天截图公布至表白墙，还贴心地附上说明文字。

又一次引发讨论，有的调侃他为“任性痴情少爷”，为女神不惜代价；有的吐槽，学心理的脑子都如此浮夸；有的发好友申请，并备注：求包养，我可以变成女的。

随之，言午许的个人资料被扒出：单亲家庭，父亲在海外工作，现居校外月租一千的公寓，入学成绩712分，是这所三流本科里第一名。

3

时间一晃，到了12月中旬，说说这段时间我与李华的感情进展。

我与李华的感情进展一直不冷不热。

最初的一周，他每个中午和晚上都约我吃饭，陪我聊天，讲一些在高中或在学生会的丰功伟绩。这些与我毫不相干，然而还是耐住性子，印象中男人都是如此。到周五晚上，约看电影，并嘱咐带上身份证，其目的不言而喻。

我没有戳穿，想看看他是如何开口的。

“我开了间钟点房，要不今晚一起？”

“晚上查寝，夜不归宿可是要挨处分。”

“不碍事，我在学生会里有人。”

“未免太快了些，才交往不到一周。”

“不行吗？难道你不想？”

“不想”二字听着让人恼火，我以来例假推托，领得他一声轻叹。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提心吊胆，深怕他突然动粗。他略高于我，却远比我壮实，还好是我多虑。

夜赶到言午许的家，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只见，言午许正趴在书桌前，对着电脑发呆，地上散乱着书籍和稿纸，像极了情绪崩溃而到处扔东西发泄。

“发生啥事？”我轻轻地说。

他扭头看向我，起身向我鞠一躬：“我是个渣男，对不起，要打要骂请自便，绝不还手，赔钱也请开价。”

“你出轨了！”我咬着牙，压住颤抖的手。

“算是吧。”

啪！我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言午许脸上，他踉跄几步，一声不吭。

“谁？啥时候？”

“今天中午，玲玲姐。”

“混蛋！”我怒吼道，又送上一巴掌，然后意识到不对劲。“你俩之前认识？不对，中午你俩只对视几眼，精神出轨？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9

言午许自幼智商远超同龄孩子，上学期间时常被班集体孤立，他原本习惯这种感受，直到奶奶的离世让他失去精神寄托，忽然发现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恐慌、焦虑、抑郁，甚至有轻生的想法。

而就在此刻，一位美丽成熟的实习老师出现，她比任何老师都有耐心，愿意倾听他的诉苦，将大学里一些新奇的知识展示给他。她便是玲玲，三次合计不足三小时交谈，便让言午许产生爱慕之情。正值青春期的言午许，决定在，恋爱自由的大学校园，积极主动地去追求。

后来，打听玲玲的一些消息，然后黑入大学系统。因为玲玲已经毕业，信息被剔除系统，只找到长相一致的我。

“除了长相，其他消息都是通过同学老师打听的，有误传的可能，所以……”言午许说，“也许，是我太着急见面。”

我发消息询问玲玲，可惜她只对言午许的名字有一丝丝印象，长相和相关事件一点也想不起来。因为当年实习，她为负责班级的45位学生都做过两次以上的心理辅导。显然，她只是例行工作，没有投入感情，忽然觉得言午许有点可怜。

这其中必然是俄狄浦斯情结在作祟，若他遇到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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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事先商量一下，当场拒绝，连转圜余地都没有，作孽！”

我只敢在心里嘀咕着：商量？相亲这事跟我商量过？我就是受不了他们身上的爹味，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对我指指点点，就像你们一样。

“明天买点年轻人喜欢的礼品，然后我带你去赵老板家。”爸爸与赵老板的父亲相识，这是想亲自登门，撮合我俩的婚事。

“是因为听说送车的事吧。”我说，“他有钱，出手大方，到时你准备拿多少嫁妆，数额不对等，门不当户不对，嫁过去每天得看人家眼色，我才不去。”

妈妈回怼说：“没本事就得将就，嫁妆自己想办法，爸妈生你养你，到现在成年还供着生活上学，够对得起你。”

爸爸接过话茬：“要不然，重找几个，不许再挑。”

我有预感，若这次再不强势，往后的路又得按他们的计划走。可我又该如何强势？

此刻，我想到言午许。

7

“在？放假忙啥？”这是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才收到回复。

“姐姐是答应嫁给我了？”

“家里逼我去相亲，如果你愿意……”

我正式接受言午许的告别，并打算通过视频电话，介绍给父母，以此打消他们的逼迫。

言午许说：“等着，我现在带礼物上门，15分钟后到。”

我下意识看一眼时间：“10点诶！咋住我家附近？”

“万一你想我，好及时出现，反正家里就我一人。”

差点忘了，他可是个变态跟踪狂。

22:15，门铃响起，我急忙开门。他穿着西装，打扮相当正式，右手拎着礼盒。

“爸妈，介绍一下，这位是言午许，是我男朋友。”

“叔叔阿姨，打扰了，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客厅里正看电视的爸妈，突然一愣，眼睛直勾勾的，在我和言午许之间来回跳跃。妈妈起身将我拽到一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