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2.

周赋彦回到府中时候，我站在被我砸的满地狼藉的房中。

他拨开那些碎片，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像个无事人一般伸手用绢帕抹去我脸上眼泪。

我没来由感到一阵恶心，侧头避开。

他也没恼，反倒是扣住我肩膀，让我直视着他，“心玉，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跟那女子风花雪月的？我是不是还不该打扰了你们雅兴。”

他听到我的话，眉宇不自觉皱紧，眼中是受伤神色，“心玉，你便是要这般咄咄逼人吗？”

我盯着他琥珀色眼睛，他眼中倒映出是一个声嘶力竭，披头散发的疯女人。

我不禁露出一丝苦笑，“那你想我如何？”

他单薄眼皮微抬，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什么，但你阿爹也不是有你小娘，这世道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胸口抑制不住的起伏，脑子似乎被什么灌注，耳边嗡嗡作响。

眼前不知道为何产生几道交杂的虚影，一下是成亲那日。

他落下泪，我在耳边轻喃，“两世修来终得卿，心玉我决不负你。”

一下又是他搂着其他女子画面。

在我面前不停旋转，组成他现在狰狞的面容。

压抑不住自己愤恨，我抄起了手边碎了一半花瓶朝着周赋彦砸去。

血液顺着他额角往下流淌，直接染红了他半张脸。

有几滴血滴染到了我指尖。

我摸着那黏腻的触感，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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