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施宥安叶青菱的其他类型小说《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权臣宠姬私逃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璐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人,今晚过后,青菱便及笄了。”红烛摇晃,叶青菱坐在桌旁,目光莹莹地看着对坐的俊美男人。“我一直在等这一日。”施宥安脸上漾着笑意,温柔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更衬得他清俊似谪仙。等她成人,等她兑现她的“以身相许”。“青菱想敬大人三杯酒。”叶青菱素手轻抬,执起桌上的玉壶,分别往施宥安和自己杯中倒了1杯酒。倒完,她拿起手上的玉杯,说道。“第一杯酒,感谢大人半年前为我赎身。”半年前,她是青楼的一名妓女,是他将她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施宥安修长的手指执起玉杯,与她的酒杯轻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第二杯酒,感谢大人这半年对我悉心照顾。”这半年来,她在府上吃好喝好睡好,他还遣人伺候她,补足了她身体的亏空。第二杯酒,施宥安也一饮而尽。叶青菱抬头看他...
“大人,今晚过后,青菱便及笄了。”
红烛摇晃,叶青菱坐在桌旁,目光莹莹地看着对坐的俊美男人。
“我一直在等这一日。”
施宥安脸上漾着笑意,温柔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更衬得他清俊似谪仙。
等她成人,等她兑现她的“以身相许”。
“青菱想敬大人三杯酒。”
叶青菱素手轻抬,执起桌上的玉壶,分别往施宥安和自己杯中倒了1杯酒。
倒完,她拿起手上的玉杯,说道。
“第一杯酒,感谢大人半年前为我赎身。”
半年前,她是青楼的一名妓女,是他将她带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施宥安修长的手指执起玉杯,与她的酒杯轻碰,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酒,感谢大人这半年对我悉心照顾。”
这半年来,她在府上吃好喝好睡好,他还遣人伺候她,补足了她身体的亏空。
第二杯酒,施宥安也一饮而尽。
叶青菱抬头看他,他的眼神似已有些迷离。
她抬起手,往他杯中倒了第三杯酒,幽幽地说道。
“第三杯酒,是我的赔罪酒。我骗了大人,我不能对大人以身相许。”
闻言,施宥安蓦地抬头,却发现头脑昏沉,意识也渐渐模糊。
“这酒……”
话没说完,便身体软软地往桌上倒去。
酒没有问题,但她刚递给他的那杯浓茶里,下了足量的蒙汗药。
如不出意外,足够他睡到后天。
那时,想必她人已在千里之外。
她并不想害施宥安。
他本是京城的高官,半年前来云州查办盐税案,现在案件将了,他就要回京城去了。
她既不想和他回京城,也不想给他做妾。
半年前,他初来云州时,在云州最大的青楼万春楼遇见了她,她以“以身相许”诱他替她赎了身。
可她从未想过真的以身相许。
穿越来这个陌生朝代的第一晚,她便梦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的亲生父母出身权贵,梦见她日后会入宫为后。
未来皇后怎可做妾?所以她只能渣了施宥安,准备在他回京前脱籍跑路。
反正他身份贵重,也不差她这个妾。
门口人影晃动,叶青菱知道,那是施宥安的贴身小厮喜顺在守夜。
她将杯子在桌上重重一放,察觉到喜顺的注意力被吸引后,她提高了音量,高声说道。
“大人,奴婢生在云州,长在云州,不愿随大人回京,想留下来和彩屏姑娘做伴,求大人成全。”
说完,叶青菱抬眼看向门口。
门口人影微动,似在侧耳倾听。
她这才又高声说道:“求大人给奴婢放籍,彩屏姑娘自小在施府伺候,对大人一家忠心耿耿,往后一人留在云州,难免孤苦寂寞。”
彩屏是施府的大丫鬟,跟随施宥安从京城来到了云州,原本施母想将她许给施宥安做通房,但施宥安没有看上。
两天前,云州富商之子宋序上门求娶彩屏,施宥安便把彩屏许给了他。
叶青菱生长在云州,又和彩屏在施府共事了一段时日,自请留下来和彩屏做伴,倒也合理。
之后,她又小声地清了清嗓子,学着施宥安的声音和语气回道:“好。”
又朝门口高声喊道:“喜顺,你去安排。”
门口的喜顺马上恭敬地应了一声。
见事情成了大半,叶青菱心下暗喜,按捺住心头的喜悦,她走到门外,带上房门后,对喜顺说道。
“喜顺大哥,方才大人答应给我放籍,明天你去官府,给彩屏姐姐办理放籍之事时,把我的也一起办了吧。”
喜顺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复又转开了脸,低声问道。
“青菱姑娘可想好了?”
叶青菱点头,面上却是一副万分不忍的模样。
“大人不日就要回京,可我是云州人,实在不愿离开故土。”
喜顺的目光扫过紧闭的房门,半晌才轻叹一句。
“好,我明日一早便去办。”
叶青菱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喜顺:“那明日就劳烦喜顺大哥了。”
喜顺摆了摆手,没有接:“这是我份内事,青菱姑娘不必跟我客气。”
叶青菱松了口气,回到房内,搀扶着施宥安去了床上,又替他掖好被子,这才转头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回了自己所住的西厢房,开始收拾包袱。
房内,叶青菱一关上门,施宥安便睁开了眼,冷着脸从床上起来,盯着叶青菱离开的方向。
“这丫头心真狠,那包蒙汗药,只怕是全让她下到了酒中。”
“大人,”他的侍卫长于辰山的身影,从一旁的屏风后闪现,“那药下在茶水和汤中,并未在酒中。”
方才施宥安一进门,叶青菱便给他端上了一碗茶,若非他将茶换了,只怕施宥安早就倒下了。
施宥安一怔,看向桌上的茶壶,以及冒着热气的羹汤。
她今日及笄,白天邀约他晚上前来用膳,暗示要委身于他,他今晚前来,未必会喝酒,但茶水和羹汤却未必会拒绝。
这丫头心思真是缜密,若非他早有准备,只怕得睡到后天。
于辰山问道:“是否要将青菱姑娘关押起来?”
施宥安摇头:“不必,找人盯着她。”
此刻,他的头脑不仅不迷糊,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发现自己被耍的表情了。
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叶青菱便等在了施府门口。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她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焦急地走来走去, 直到看到喜顺回来,才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
“喜顺大哥,你可回来了。”
声音清脆雀跃,像是黄鹂鸟一般动听:“我的籍契好了么?”
喜顺将官府盖了章的契书递给叶青菱,目光却是心虚地看向一旁,不敢看她。
叶青菱欣喜地接过身契, 打开一看,却脸色大变。
契书上,写的是彩屏的名字,按的也是彩屏的手印。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再三察看,发现眼前的还是彩屏的名字。
她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喜顺,声音微颤。
“喜顺大哥,你是不是遗漏了我的籍契?”
他怎能给她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一道温润的男音从身后传来。
“青菱脱了籍,准备去哪儿?”
听到熟悉的男声,叶青菱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头,就见施宥安站在几米开外,一身月白锦袍,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眼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叶青菱拿着契书的手微颤,红唇轻掀:“大人……”
他不应该还在昏迷当中吗?
这人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叶青菱冷眼看着彩屏。
“你也不过施府的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连宋大哥都瞧不上?他家虽是商贾,但家中富足,他又是秀才,能参加科举考学。”
“你在施府待了这些年,受过比一般富家小姐还高的待遇,便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心气高不是坏事,但高到认不清自己,便是祸事了。
彩屏回怼道:“我即便是个奴才,也是施府里的一等丫鬟,比你出身青楼,自甘下贱强得多。”
她本就嫉恨叶青菱,看到她已是心里不爽,听她处处为宋序说话,更是气上心头。
加之来云州这半年,府上没有女主人,她又是跟随施宥安从京城施府过来的,可谓是后院地位最高的人,府内的丫鬟仆妇都捧着她,施宥安公务又忙,不太管内院的事,性子便渐渐养得骄纵起来。
她这话出口,叶青菱脸色未变,施宥安脸色已经黑沉如墨。
不远处旁观的喜顺和于辰山闻言,都暗自摇头。
彩屏这次,是真的完了。
羞辱谁不好,跑去羞辱叶青菱。
怨她这半年的日子太好过了,好过得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叶青菱看着执迷不悟的彩屏,连话都懒得再跟她说,只转过头对施宥安说道。
“大人,彩屏姑娘心气太高,宋府怕是配不上她,大人另行给她安排去处吧。”
她这性子,这张嘴,放在宋府,也只会给宋家人添堵。
施宥安语气淡淡:“她既看不起你之前的身份,那便将她卖去青楼吧,就卖去万春楼如何?”
叶青菱没有说话。
万春楼是她之前待的青楼,也是云州城最大的青楼,以彩屏的长相,倒不愁万春楼不要。
施宥安看着彩屏,说道:“我倒想看看,你去了万春楼,能有多洁身自好。”
彩屏闻言大惊,哭红的脸登时变得惨白,马上抱住了施宥安的大腿,一脸恳求道。
“大公子,不可以……”
施宥安有些嫌恶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对后面的喜顺说道。
“喜顺,明天就将她卖去万春楼;另外,传信给我母亲,将她父母姐弟也一并发卖了。我回京后,不想再看到她家人。”
喜顺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彩屏,恭敬地回道:“是。”
施宥安不想再理会彩屏,牵了叶青菱的手,准备进书房。
“进去吧,这样的人,看了碍眼。”
彩屏看着施宥安疏离的背影,又看着被他小心牵着的叶青菱,自知一切已经回天乏力。
一想到自己走到这一步,都是受叶青菱所累,心下一横,想要拉她垫背,梗着脖子说道。
“大公子,叶青菱她虽然长得美,但她心肠歹毒,心如蛇蝎,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大人会后悔的。”
“她记恨我之前说她出身青楼,扬言待她成为我的主子,便要将我卖去窑子,让我以后生不如死。”
施宥安头也没回,只低头看着叶青菱,低笑一声:“那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叶青菱面上毫无表情。
见施宥安无动于衷,彩屏咬咬牙,又说道。
“大公子,半年前你遇刺,她替你挡的那箭,并非出自真心,她,她只是因为脚滑……”
施宥安脚步微顿,低头看了叶青菱一眼。
叶青菱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施宥安又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彩屏:“还有吗?”
“她之前,还在青楼杀过人,那人叫绿芜,大公子尽可去查。”
叶青菱心下暗恨,这人真是可恶,明明背叛她在先,还反过来攀咬她。
既然说她歹毒,那她又何妨歹毒到底呢。
“口说无凭,彩屏姑娘倒是拿出证据来?不然便是你在诬陷,这可是犯法的。”
彩屏看着叶青菱,恨恨地说道:“这些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叶青菱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还说你是我生的,怎么没听你唤我一声娘呢?”
她说罢,又看向施宥安:“大人,彩屏肆意攀咬我,她心怀不轨,求大人为我做主。”
彩屏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一张脸被气得青白交加。
这些话确实是叶青菱说的,但她也确实没有证据。
施宥安看着无言以对的彩屏,轻叹一声。
“真是可惜,你的舌头,怕是留不得了。”
彩屏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施有安又说道。
“你的容貌在施府也算上等了,知道我为何看不上你吗?”
彩屏呆呆地摇头。
她知晓自己长得不错,不然施母也不会想着抬举她。
在叶青菱入府之前,她也确实是府内最貌美的丫头,可施宥安却从未正眼看过她。
她不明白,她美貌,能干,能将内院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为何还是敌不过叶青菱那张脸。
施宥安看着她茫然的脸色,一脸冷漠地说道。
“因为你,太蠢了。”
将这样的人纳入府,他会有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说罢,转过头不再看她,看向不远处候着的喜顺和于辰山。
“把她舌头拔了,找个地方养几天,没有性命之尤后再卖去青楼。”
然后,牵着叶青菱的手,便要往书房去。
身后很快传来彩屏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求饶声,但很快便被捂住了嘴,只能听到模糊的哀嚎声。
叶青菱有些不忍。
“大人,既然拔了她的舌头,便别再将她卖去青楼了。”
一个没了舌头的女子流落青楼,容貌才艺再佳,也只能靠皮肉取悦下等恩客,只怕活不了多久。
以彩屏嘴比脑子快的性子,只要不送去青楼,不能说话许还会活得久一些。
于辰山和喜顺都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去看施宥安。
施宥安点了点头,牵着叶青菱进了书房。
书房内,施宥安在圈椅内坐了下来,又将叶青菱拉到腿上坐下。
“你怎么什么都和她说?”
叶青菱在心下苦笑,施宥安会这么问,就说明他信了彩屏的话。
一开始,彩屏不答应配合她的计划,她便说了那些话,让彩屏知道她不是良善之人,威胁彩屏配合。
却没曾想,她表面上答应,内心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我并不知道她会这样愚蠢和贪婪。”
愚蠢到在施府多年,仍没看清施宥安的真面目。
贪婪到连宋家这样的富商都看不上,只能看得施家这样的百年世家。
施宥安无意讨论彩屏,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才。
他伸出手,把玩着叶青菱肩侧的头发,目光却紧盯着她娇美的脸蛋。
“半年前为我挡箭,是因为脚滑?”
施宥安注意到叶青菱的轻颤,又想起侍卫说她刚落了水,低头看她身上的衣物,外衣是干的,但她的脚踝处,确实是有水珠落下。
现在已是初秋,早晚天气有些凉,叶青菱刚刚又落了水,就这样瘫坐在地上,凉意极易入体。
施宥安伸手,将叶青菱抱了起来。
见她身侧还瘫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圆脸姑娘,叫过一旁跟来的喜顺。
“将她扶起来。”
喜顺赶紧上前,将玉柳扶了起来。
施宥安抱着叶青菱,正准备送她回房,却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女音。
“大人,你长得可真俊呐。”
声音之响亮,语气之坦荡,令远处的侍卫都忍不住侧目。
施宥安愣了一下,回头,就见喜顺搀着的那个圆脸姑娘,正一脸呆呆地看看着他,眼里一片迷蒙,像是被鬼迷了心窍。
喜顺扶着玉柳的手一抖,差点让她摔到地上去,赶紧重又搀紧了他。
只是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这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竟然敢当众调戏施宥安!
他这位主子,别看一直一副清风霁月,温润如玉的模样,但心可黑着呢,往往笑得越温柔,下手越狠辣。
片刻后,施宥安看着那张憨厚的大圆脸,灿然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是吗?”
玉柳呆呆点头,神色坦然,目光真诚,嗓音洪亮地回道。
“笑起来更俊了。”
周围一片沉默,池塘里的蛙鸣声清晰可闻。
施宥安面表情地看着玉柳。
他心里有些印象了,这人是叶青菱在大街上买的。
那日他就觉得这女人愚钝,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偏叶青菱还坚持要买她。
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果真不错,这女人愚蠢至极,就不配在他面前出现。
见她仍痴痴地盯着自己,施宥安只觉嫌恶至极,看了眼一旁的喜顺,冷声说道:“松手。”
喜顺赶紧松开了搀着玉柳的手。
施宥安蓦地伸脚,踹向还没站稳的玉柳。
只听“噗通”一声,玉柳落入水中,大片水花溅起。
腰间的疼痛和落水的惊慌让玉柳回了神,她一时也忘记了自己会水,在水里扑腾起来,还不忘喊救命:“救命啊,我忘记怎么游水了…… ”
听到落水声,又听到玉柳的呼叫声,叶青菱从迷离中回过神,看到玉柳在水中扑腾,下意识就往外扑去,想要下水救人。
施宥安搂住了她的腰,沉声说道:“用不着你救。”
喜顺在心下叹了口气,认命地跳进水中救人。
看喜顺抓到了玉柳,叶青菱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晚上又是呛水,又是受惊,又是着凉,她只觉得头脑昏沉,身体沉重,脚下一软,人就倒在施宥安怀,晕了过去。
施宥安抱紧叶青菱,看了一眼喜顺:“去请大夫。”
然后抱起叶青菱,往他的房间走去,经过于辰山面前时,于辰山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旁边的尸体:“大人,这尸体……”
“报官。”
施宥安扔下这句话后,抱着叶青菱匆匆离开。
才回房,就有小厮送了热水进来,倒进了屏风后的浴桶中。
施宥安将叶青菱放进了浴桶中。
白色的水雾蒸腾,叶青菱的头靠靠着桶壁,双眼紧阖,一动不动。
察觉到手上的肌肤热了起来,施宥安才将她从浴桶中捞出,替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换上干爽的里衣,才将她放到床上。
在水中待得太久,外加惊吓过度,叶青菱发起了高烧。
浑身烧得滚烫,原本苍白的小脸也烧得通红,昏迷中还说着胡话,看得施宥安眉心紧皱。
“不必,”施宥安看了眼张知涯的背影,脸上扬起一抹笑,“我们做好在云州多待些时日的准备即可。”
盐务案的真相早已送入京中,他回或不回,都无关紧要了。
既然有人想他在云州多待些时日,那他就晚些时日再走便是。
打发完张知涯,施宥安回到了叶青菱的房中。
才刚进门,就看到窗边的桌案旁,头发发白的徐太医正提笔写着药方,看到他进来,朝他拱了拱手,姿态恭敬地叫了一句。
“施大人。”
施宥安朝他回了一礼,温声问道。
“徐太医,她身体如何了?”
徐仲礼闻言,回道:“青菱姑娘病势不重,待烧退了,再休养几日便好。”
施宥安心下松了口气,走到床边,低头察看叶青菱的情况。
她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原本惨白的小脸被烧得通红,额上甚至隐隐可见一层薄汗。
玉柳正拧了半干的毛巾过来,准备给叶青菱擦汗,看到站在床边的施宥安,脚步一顿,竟下意识往后退去。
施宥安扫了她一眼,抢过她手上的毛巾,按在叶青菱额上,动作轻柔地擦着她额间的细汗。
见她唇色有些干,又开口:“倒杯水来。”
玉柳赶紧回身,手忙脚乱地去倒水。
她又慌又乱,手一抖,手上的茶壶掉到了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施宥安抬头,见桌上茶壶已倒,红木桌上溢了满桌的水,不由得皱眉。
喜顺看见后,摇了摇头,拿了茶壶转身出去灌装温水,又唤了已经歇下的文澜文柳起来伺候。
文澜文晓很快拎着灌了温水的茶壶进来,又倒好杯,递到施宥安面前。
施宥安将叶青菱扶起来,让她的背紧在他胸膛,头枕在他肩上,这才接过了文澜递过来的水,抵在叶青菱唇边,小心地喂她喝下。
待一杯水都喂完,他才将空杯递给文澜,又扶人在床上躺下。
徐太医已写完药方,走上前来,将药方递给施宥安。
“施大人,药方开好了,按照此药方抓药,每日一服,三碗水煎成一碗,喝7日左右便好。”
施宥安看了眼药方,发现没什么问题,便将药方递了出去。
一旁的玉柳赶紧伸手来接,施宥安却没将药方给她,而是看向一旁的喜顺。
“喜顺,你去按方抓药,再找个谨慎机灵的丫鬟煎药,别让她碰药。”
边说,边看了玉柳一眼。
这丫鬟心眼虽实,没什么坏心眼,但实在太笨,担不起照顾病人的差。
如果不是担心叶青菱发火,他今晚就把这蠢人撵出去。
喜顺闻言,赶紧上前接过了药方,转身出去抓药了。
玉柳撇了撇嘴,施宥安这意思,就是她不够谨慎机灵,看不上她呗。
看到玉柳竟然当着他的面撇嘴以示不满,施宥安冷哼一声。
“你倒是壮实。”
床上的叶青菱都快烧死了,再看这蠢丫头,同样落水,却依然壮得像头牛。
玉柳没听出来施宥安是在嘲笑她,诚实地回道:“那是,我从小身体就好。”
施宥安没再搭理她。
徐太医开完药,看了眼施宥安,欲言又止。
施宥安看出了他的犹豫,直接将房里其他人赶了出去:“徐太医有话不防直说。”
徐太医看向病床上的叶青菱。
半年前,叶青菱替施宥安挡箭,性命垂危,施宥安也是请了他来诊治的。
当时他便发觉叶青菱身体寒凉,难以生育,但当时施宥安只当她是救命恩人,态度生疏客气,可现在他都亲自服侍上了,他又怎会不知两人关系,已发生了质的变化,便乐得多嘴一句。
“别急,等画晾干了,明天我让喜顺拿去装裱,和我收藏的那些名画放一起。”
叶青菱有些急,这明明是给她画的,怎么他自己反收藏起来了。
“大人这画是给我画的,应当送我才是,怎能自己收藏起来?”
她还准备找一批画师临摹这画,等施宥安回京后,就把这批画像散出去。
她既是在云州走失的,她亲生父母定会优先来云州寻她,看到她的画像,定会找上门。
施宥安看着画,越看越喜欢。
叶青菱不是个文雅的人,这画到了她手里,想必也不会珍藏,还不如让他保管着。
“青菱青春尚在,每日看铜镜里,便能看到自己的花容月貌了,哪需要看画怀念。”
这人可真无耻。
叶青菱气得咬牙,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软了声音求道。
“那大人这画借我看两日,作为回报,我给大人绣个香囊?”
“当真?”施宥安垂眼看她。
一起处了大半年,他还没收过叶青菱送的东西。
叶青菱赶紧点头。
“我竟不知,青菱在万春楼没学会琴棋书画,倒学会了女红。”
这是什么稀奇的事吗?
“琴棋书画是大家小姐才学的东西,像我这样的贫寒女子,温饱尚且艰难,还不如学学女红,梳妆,烹饪这种实用技艺,说不定还能赚些小钱贴补生活。”
不止她这么想,原主也是这么想的。
原主在万春楼这些年,一直掩饰着容貌,不是花魁苗子,自然也学不了琴棋书画,便偷偷在女红、烹饪、梳妆上用功,也算有一技之长。
这个时代,女子精通琴棋书画,有家族依靠还好,否则也不过是流落烟花地,靠取悦男人为生,逃不脱色衰爱驰的命运。
施宥安出身世家,从小锦衣玉食,交往的也都是世家子弟,从未站在寻常人的立场上思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套理论,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叶青菱一眼,沉吟片刻后,认可道。
“这话说得倒也在理。那青菱便为我绣个香囊吧。”
叶青菱拿了画,第二日上午便描摹了起来,她前世是个美术生,毛笔画不过关,素描倒是不错。
只不过那画她改了几处,把胸前中箭的伤口去掉了,又刻意突出了眉间红痣、臂上胎记和发上金簪。
临摹完,她看着桌上的画像,梳理起了手上可打的牌。
离开施府的助力:被赎身的许知絮,方入府的玉柳,无条件帮忙的宋序。
寻亲线索:生母的金簪,自己的画像,不稳定的预知梦。
还有一封她哥哥的诀别书信,但目前并没发现可用的信息。
外间收拾几个丫鬟正在收拾回京的东西,磕碰声打断了叶青菱沉思。
八日后,她就得随施宥安回京了。
时间太短,她又出不了府,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施宥安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每日里早出晚归,一连几日连人影都难见。
府上佣人也忙,施宥安在云州待了半年多,行李也多,要打包的东西极多。
纵是如此,守在叶青菱身边的人也没有少。
离京日近,得了施宥安的吩咐,长青等人更是将她看得严实。
叶青菱想忙也能很忙,上午慢跑,下午学防身术,晚上学游水。
原是想在白天学的,但近日府上人来人往,担心遇到男仆或外男,她便改到了晚上。
长青和碧云守在院门口,玉柳在院内教她。
玉柳实在不是个好老师,只会示范,不会讲解,叶青菱听得稀里糊涂的,只能自己边摸索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