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女频言情 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结局+番外小说
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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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溺

    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樾景年的女频言情小说《癌症晚期,逼我换肾后他们后悔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十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毫不犹豫。时樾缓缓屈膝,带着自己谨慎一点的尊严和骄傲跪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与地板碰撞。“嘉禾,求你。”许景年眼底跳动着两团汹涌的亮色,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对,没错,就是这样!把他的自尊全都踩在脚下,狠狠的蹂.躏!陈嘉禾震惊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时樾,内心久久不能平复。他竟然......真的跪下了?按道理她看到这一幕应该心里会特别爽的,可她没有,甚至......有些许的透不过气。她用力压下心中的起伏,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好啊,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让曼芝来见你一次,不过我倒要看看在朋友面前你会怎么演戏,毕竟我的朋友可不会陪着你一起!”时樾松了口气。如果陈嘉禾从她朋友那里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的话......会对他有一丝怜悯吗?陈嘉...

章节试读

他毫不犹豫。
时樾缓缓屈膝,带着自己谨慎一点的尊严和骄傲跪在了地上。
结结实实的与地板碰撞。
“嘉禾,求你。”
许景年眼底跳动着两团汹涌的亮色,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
把他的自尊全都踩在脚下,狠狠的蹂.躏!
陈嘉禾震惊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时樾,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竟然......真的跪下了?
按道理她看到这一幕应该心里会特别爽的,可她没有,甚至......有些许的透不过气。
她用力压下心中的起伏,换上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好啊,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让曼芝来见你一次,不过我倒要看看在朋友面前你会怎么演戏,毕竟我的朋友可不会陪着你一起!”
时樾松了口气。
如果陈嘉禾从她朋友那里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的话......会对他有一丝怜悯吗?
陈嘉禾履行诺言,拿着手机回到卧室,给刘曼芝通电话让她来家里。
时樾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烁。
干裂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来。
要只要等刘医生来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他或许真的也就有救了!
可是他的病历本......
时樾刚燃起的希望又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
他扭头看向了许景年,起身走了过去。
“你不是想要我的肾吗?那我要先活着才能给你换呀。”
他伸手:“你把病历本拿出来,要不然刘医生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我治。”
陈嘉禾不在,许景年也就没在伪装。
讥讽的拍开时樾的手:“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活着能做到这种地步,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胃癌晚期即便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每天要插着管子吗?”
“我只想要我的病历本。”
“我的好哥哥,你到底要我说几次?你的病历本我没见过。”
看着他这一副欠揍的样子,怒火噌的一下燃到了时樾的嗓子眼。
“我再问一遍,我的病历本在哪里!”
“那我也再说一遍。”
许景年凑近他,目光挑衅:“我,不,知,道。”
时樾怒火中烧,猛地推开了他。
陈嘉禾打完电话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时樾,谁让你动他的!”
她跑过来扶稳许景年:“你怎么样?他刚才有没有再对你动手啊?”
许景年红着眼眶柔弱的摇了摇头:“嘉禾,你别和哥哥生气,他不是故意的......”
“还不是故意的,我都亲眼看见他推你了!”
“那是因为他藏了我的病历本。”
时樾冷冷的解释了一句。
“到现在你还在说病历本的事情,家里就这么大,你不是已经找过了吗?我警告你时樾,不要再找景年的茬!”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爱人。
时樾再也没有和她说下去的力气。
明明许景年就是很低级的争宠手段,可是她看不出来。
而他这个真心守护在她身边一年又一年的人,却被她无情的践踏。
一个人变心变的怎么能这么快呢?
难道就因为旁人的几句诋毁,就否定了他之前对她所有的付出吗?
她自己难道没有眼睛没有心体会不到吗?
谁是真,谁是假......为什么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呢。
曾经陈嘉禾最难熬的那段时间,有严重的自残行为,她控制不了自己。
时樾也控制不了她。
所以,他就让陈嘉禾用刀割他的肉,旧伤有了有新伤,直到现在他的胳膊上都有好几条深深浅浅的疤痕。
有一次陈嘉禾下手重了,割到了他的动脉。
时樾还因此进了一次急诊室,命都差点没了。
陈嘉禾控制住自己的病情后,趁着虚弱的他一直在哭,说对不起,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发病的时候就想做一些残虐的事情......
而时樾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一次。
从来没有。
甚至还在心里谴责自己,觉得是他做的还不够,所以陈嘉禾才会一次有次的病发。
陈嘉禾为什么就不想想,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钱,为了地位,为了身份,又何必用自己的性命去搏呢......
她喜欢许景年。
那许景年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为什么真心总是永远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为什么真心要被践踏。
看着他眼底闪烁的复杂情愫,陈嘉禾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压抑。
“你不用拿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和景年都不欠你的!你不是想要病例吗?你要是真的有病例的话,不用拿纸质的证明,在网上也能查到。”
时樾瞳眸轻颤。
对啊。
如今科技这么发达,网上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通过官网或者是小程序查询自己的检查报告,再不济,不是还可以到医院里调取吗?
真是慌不择乱,一心只想着拿病历本。
所以连最基本的常识他都忘记了。
就在这时,楼下的保姆跑了上来:“夫人,您的朋友来了。”
是刘曼芝?
时樾心跳加快。
没想到陈嘉禾这么快就把人请到家里来了。
陈嘉禾和冷冷的看了一眼时樾,只当他这番模样是在害怕或者是紧张。
“时樾你等着吧,马上我的朋友就能拆穿你的把戏,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装惨!”
说完,陈嘉禾便下了楼。
时樾没有跟下去,赶紧拿出手机打开了市医院的官网,开始搜取自己的病历资料。
可是官网上只能收取到最简单的, X光片也没有。
算了。
先下去再说吧。
时樾一咬牙,转身下楼。
楼下,刘曼芝穿着一件端庄优雅的白色长裙,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眉眼温和,与旁边长相御姐妖艳的陈嘉禾和完全是两种类型。
刘曼芝气质就像是荷花似的。
而陈嘉禾更像是盛开的牡丹。
只是......
刘曼芝这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是和专家挂钩的人呀。
姐妹两个人正在攀谈,似乎是感知到了时樾的目光,陈嘉禾冷冷的回头,讥讽的勾起唇角。
“这不,找你看病的病人来了。”

“她居然把人带到家里了?”
站在浴室外,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夹杂着的其他暧昧的声音。
隔着一扇门也完全能想象到门里在发生着什么。
时樾捏着手里的胃癌确诊报告单,用力到浑身发抖。
他本来是想告诉陈嘉禾自己只剩下三个月可活的……
可她却送了他更大的一份礼!
胸口处的酸楚悲痛愤怒像是一根蔓延的藤蔓死死的勒着他的喉咙,连呼吸都像是小刀在胸膛里割。
他拼命压抑着呼吸,良久,步履维艰的去了书房。
掀开电脑,在空白的页面上打下”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约莫半小时后,浴室的水声停了。
时樾坐在客厅的沙发,听着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表哥?”
声音惊讶但没有一丝被撞破后的难堪。
许景年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浴巾,仿佛随时都能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掉下来。
他坐在茶几上,碎发上还滴着水,上半身有指甲抓过的红痕,彰示着刚刚有多么疯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樾唇抿的很紧,盯着面前的水杯没吭声。
许景年刚准备开口嘲讽,时樾忽然起身,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茶几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时樾抓住许景年胳膊,眸中翻涌着两团怒火,连呼吸都在颤。
“许景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景年!”
陈嘉禾听到声音从浴室出来,看到时樾抓着许景年,想都不想的冲过去推开时樾,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客厅。
空气静下来。
时樾歪着头,俊逸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五个手指印。
“你疯了!”
陈嘉禾清冷狭长的眸中满是怒意:“景年是你的表弟!”
时樾瞳眸轻颤。
“你也知道他是我的表弟。”
可你们却在家里做这么恶心的事!
面对他的质问,陈嘉禾神情冷漠,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那怎么了?”
她回头将许景年从地上拉起来,看着许景年嘴角的血迹,眸中闪过一抹心疼。
“我给你上药。”
许景年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嘉禾,你别怪表哥,他可能也是因为太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今天不应该来找你的。”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陈嘉禾冷冷的说,正要给许景年抹药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耐烦的回头。
“你杵这儿干嘛,还不滚去做饭?”
她眉眼里满是厌恶:“脸色难看的和得了绝症要死的一样,真是晦气。”
时樾动了动唇,略带几分自嘲的笑了。
还真是被她说准了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正温柔给许景年上药的陈嘉禾,嗓音沙哑。
“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得了胃癌。”
“胃癌?”
陈嘉禾心头猛的一跳,刚要询问,耳边传来了许景年担忧的嗓音。
“表哥,我知道你吃醋我和嘉禾的关系,但是你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诅咒自己来博取同情啊,这嘴都是有毒的。”
陈嘉禾心里的激荡被他这番话轻而易举的扫平。
眉眼间换上对时樾一贯的冷漠。
“我和你的关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现在才知道吃醋?”
陈嘉禾冷笑了下,继续给许景年上药:“要是不能接受就离婚啊。”
“嘉禾,你和表哥都结婚这么久了,可千万别因为我离婚啊……这样的话我会自责的。”
看着他一个大男人茶言茶语,时樾心中冷笑。
二十年前,小姨和姨夫离婚,独自一个人带着许景年,日子过得清苦。
在时樾七岁那年,他因为因为贪玩落水被小姨救了上来,结果小姨却被活生生的淹死了。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成为了时母一辈子的痛。
为了偿还救命之恩,时母把年幼的许景年收养在自己身边,把对小姨的亏欠全都弥补在了许景年的身上。
一碗水怎么可能端平呢。
时母对许景年一味的包容溺爱,逐渐让是亲生儿子的时樾体会到了各种不公平的待遇。
时樾虽然心里难过,但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
如果不是小姨,他根本不活着,小姨是他的恩人,他要对许景年好!
可许景年却在长大后在母亲面前各种诋毁时樾,逐渐让家里人冷落他,甚至!
他还把手伸到了陈嘉禾的身上。
陈家有钱,但是陈嘉禾从小就生活在家暴的父亲和出轨的妈每天打架争吵的环境中,所以性格逐渐孤僻自卑。
在高中的时候还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是时樾。
在她准备跳楼自杀的时候救了她,还主动和她做朋友,无论她怎么发病,怎么闹,他都不离不弃的照顾她,呵护她,保护着她坚强的外表下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让她逐渐恢复正常生活,变得自信明媚。
结婚后,时樾也全心全意的对她好,知道她当总裁不容易,他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在家当起了家庭煮夫。
每天围着锅碗瓢盆做饭,洗衣服,做家务,生怕她因为压力大和之前一样精神失控。
可。
日子没好过多久,陈嘉禾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觉得时樾当初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然后顺利上位!
之后,她就开始肆意妄为,糟践时樾的真心,越来越过分。
这一年,时樾经常受到她的侮辱、打骂,曾经的美好被摧残的不堪一击。
而许景年就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时樾不止一次看见他们聊暧昧话题,护发私.密照片,不分场合的调.情,可他通通忍了,甚至求着陈嘉禾不要出轨……
可他最后换来了什么呢。
是还是只剩三个月的寿命还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家里大汗淋漓?
时樾的心跳的疼。
刚才他决定告诉陈嘉禾自己是胃癌晚期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应该知道的。
如果她对他还有一丝感情的话,说不定在最后的几个月里,还能送送他。
可他刚才忽然就想明白了,就释怀了。
何必呢。
为了一个不知感恩的女人如此作践自己。
陈嘉禾根本就是没有心的!
时樾抽了下鼻翼,嗓音艰涩。
“好,那离婚吧。”
他从书房取出已经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书”,递给陈嘉禾。
陈嘉禾看着那几个大字,明显愣住了。
她恍惚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随后讥讽的嗤笑。
“时樾,你现在的手段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以前那么费劲心思的拯救我,哪怕是崩溃到半夜哭也没想过放弃我,现在还不容易和我结婚了,享受到了豪门生活,你能舍得这来之不易的身份和地位?”
时樾没有反驳,似乎觉得没有反驳的必要。
无所谓了。
反正他都要死了。
陈嘉禾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随你怎么想,你签字就好。”
陈嘉禾不屑的接过,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离婚协议书上的字,在看到时樾要净身出户的时候,笑了。
“时樾,你可真会演啊,还净身出户,你离开了我连狗都不如,信不信我真的直接签了交给律师啊。”
她将离婚协议书拍在时樾本就苍白的脸上。
“做戏就要做全套,离婚是吗,好啊,你先签!”

时樾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喉咙发出嘶哑的喘,息声:“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许景年冷冷的勾起唇角:“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死,我也不会成为孤儿。”
他起身,无情的拍打着时樾已经红肿的脸。
“凭什么你还能好好的活着,享受着这么多人的宠爱?我原本完美的人生都被你抢走了,你不是说了吗?要补偿我,那当然需要交换人生才能算是补偿啊。”
他阴冷的呵笑:“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我好心告诉你,你知道嘉禾为什么会忽然对你态度转变吗?”
“是因为我当了他的助理后,每天在她耳边吹耳边风,你以为我容易吗。”
时樾浑身颤抖,汹涌的恨意和悲痛冲及喉间。
“你,你……”
“好了我的表哥,好好享受你剩下几个月的寿命吧,我先走了,嘉禾还等着我呢。”
许景年居高临下的看着浑身虚弱到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的时樾,将手中的诊断书一下又一下的撕成了碎片。
扔进了旁边垃圾桶。
“哦对了,马上你还会收到一份更大的礼。”
他冷笑着说完,转身走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时樾的心也彻底的冷了下去。
这么多年,他为了缓解家里的关系,和陈嘉禾的关系。
卑微讨好,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做错一件事,说错一句话……
到头来,他们竟然连他得了绝症都不信,明明问一下医生就可以知道的事情啊……
可他们没有。
说让他死在外面别脏了家里。
可笑。
可笑啊!
时樾笑的肩膀乱颤,眼眶里的眼泪都被抖了出来。
无望一点一点的崩裂,绝望过后,他颤着指尖将脸上咸湿冰冷的泪痕擦干。
生命已然倒数。
他又何必再为这群眼盲心瞎的人难过呢。
时樾闭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定然要为自己好好活!
隔天,他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开了个车回到家里,开始收拾东西。
这房子是陈嘉禾的,要离婚,自然也是他搬走。
不过收拾起来也方便,一台电脑,几件自己买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其它的也都没必要带走。
他拉开衣柜,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角落里藏着的一个精致礼盒。
那是他送给陈嘉禾的28岁礼物。
知道她喜欢珠子。
他便去求了一串极其珍贵的珠子,足足等了两个月,才把这份礼物拿到手,想着她收到礼物一定会很开心的。
但现在。
好像也没必要送了。
他牵了牵唇,将礼物放进了行李箱。
东西收拾到一半,陈嘉禾回来了。
她脸色难看,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很是怪异。
时樾知道,她这是旧疾复发了。
陈嘉禾抑郁症严重的那会儿,一心求死,有一次时樾没看住,她就冲到了大马路上,被一辆白色的轿车撞了。
最后命是保住了,但每次遇到阴天的时候,她的腿都会疼痛难忍,国内最著名的骨科专家也束手无策。
这些年一直都在吃药,一开始还有点效果,吃着吃着就免疫了。
每次看见陈嘉禾在阴天的时候疼的浑身发抖,时樾心里就疼的不行。
他在网上查阅资料,都是按摩的话会对她的疼痛有所缓解。
所以时樾就在忙完家务的时候利用碎片化时间在外面学习按摩。
这么多年下来,手都按摩的变形了。
每次帮助陈嘉禾缓解疼痛之后,她才会难得的对时樾说几句软话。
那便成了时樾唯一的慰藉。
时樾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从陈嘉禾的身上收回目光,继续收拾东西。
陈嘉禾惨白着脸走到卧室,因为疼痛暂时没有多多关注时樾在做什么。
躺在床上,冷漠的下着命令。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按摩。”
时樾冷淡不理。
陈嘉禾忍着疼痛看他。
这才注意到他正在收拾衣服,本就因为旧疾复发心烦意乱的她眼下更烦了。
“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离婚了吗,当然是收拾东西搬家了。”
“你有完没完?”
陈嘉禾从床上爬起来,清冷的眉眼间满是怒意:“不作能死是吧?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拿捏我了是吗?”
时樾还是不理她。
陈嘉禾脚疼的厉害,只当他是因为生气,勉强压制住火气哄道。
“好了,不就是因为你低血糖晕倒了,我让景年送你去医院我没陪你去吗?多大点事儿啊,又不是得了绝症要死了,老大不小的人,心眼还没芝麻大!”
她沉沉的呼了口气:“更何况我也已经通知你的父母了,难道做的还不够吗?”
时樾被逗乐了。
她竟然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低血糖。
可笑的是,他到现在还在以为他是在生气。
就算是,那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表弟在家里做那样的事情,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心眼小?
时樾又是笑了一下。
可能陈嘉禾那他之前付出的那些真心全都是虚情假意吧,所以自然也不会在意她和谁在一起,只要能稳住自己正宫的身份就好。
算了。
无所谓了。
反正都已经离婚了,随她怎么想吧。
“你怎么还不过来?”
陈嘉禾眉心狠狠一拧:“赶紧过来给我弄啊!”
时樾将最后一件衣服扔进行李箱,拉好拉链后拎在手里。
“你不是说了许景年能为你做任何事情吗,那以后按摩这种事就让许景年来做吧。”
说不心疼是假的。
毕竟他爱了陈嘉禾十多年,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但他真的不想再对这个女人心软了。
哪怕忍的身心俱焚,他也再也不想了。
陈嘉禾听着这话,神色空了一瞬。
她万万没想到时樾会对她这么说话。
而且态度还这么冷漠……
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想到之前那个卑微讨好她,哪怕是打,哪怕是骂都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陈嘉禾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张。
他该不会……
是认真的吧?
可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时樾已经拉着行李箱关门出去了。
“好啊时樾,翅膀硬了了是吧,竟然还敢不管我了!”
她咬牙翻身下床,踉跄着追了出去。
时樾下楼,没走几步,忽然收到了时父发来的信息。
晚上回家里吃饭,我们有事和你说。
时樾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不去”两个字都打在屏幕上了,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最后的三个月,他要脱离陈嘉禾,更要脱离那个令他窒息的家。
今天。
应该是最后一次回家了把。
就当是谢别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还有,再去见一面曾经对他最好的奶奶。
想到那个永远护着他的小老太太,时樾冷透的心终于回暖了一些。
他垂眸回复。
好。

时樾刚要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陈嘉禾就从别墅里跑了出来,一瘸一拐的,脸上带着极致的怒。
时樾来不及说话,手腕就被她狠狠的攥住。
“你有完没完?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程度!时樾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清冷的眸中现在被怒火填满,仿佛只要时樾再多说一句令她不高兴的话,她随时随地都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忍耐?
时樾静静的看着她。
比起她带着别的男人来到家里,并且毫不避讳的当着他的面翻云覆雨来说。
他的忍耐程度应该比她还要更胜一筹吧。
“陈嘉禾,你不用忍我,毕竟我们已经离婚了。”
时樾浑身没什么力气,也懒得和她争执:“松手,我要走了。”
他冷漠的神情刺激到了陈嘉禾,她猛的抬手掐住了时樾的脖子,用力把他抵在车门上,丧失理智的低吼。
“时樾,你不要以为用这样的态度,我就能多看你一眼了!”
“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你我才是真的完了!”
“如今你攀上豪门的目的已经达到,乖乖的做一条狗不行吗?非要这么作!”
“你知道我很疯的,如果你再逼我,我不敢保证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双目猩红,眼底带着不尽人意的恨以及隐忍的泪。
时樾上次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还是之前她抑郁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尤其是在极其愤怒的时候。
要是以前,他会第一时间安抚她的情绪,比她自己还要在意她的心理健康。
可与现在,他只想仅剩的时间里为自己而活。
时樾被她掐的脸色涨红,想反抗,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陈嘉禾一心以为他居心不良,所以后来为了防他,甚至还学习了近身搏击。
知道这件事后,时樾痛得无法呼吸,每次同床共枕也离她离的远远的。
喉间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陈嘉禾......这不是你一直想看到的吗?你,你怀疑我,想把我这条狗踢出门外,如,如今我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你,你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时樾艰难的说着。
“呵”陈嘉禾从喉间挤出一抹冷笑来,眸中闪烁着泪花:“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欺骗我的感情,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走是吗?你做梦。”
她手上的力道不断缩紧:“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婚的,离婚协议签下不给律师也是没用的。”
“我就是要折磨你,折磨的你生不如死!看着你难过,我心里才痛快!”
说完,她猛的把时樾甩在一旁,手上的戒指划破了时樾的脖子。
看着那细细密密涌出来的血珠,陈嘉禾双眸颤了下,丝丝缕缕的愧疚弥漫。
却在时樾看过来时,又被浓烈的憎恶所替代。
这时,时父打来了电话。
时樾几乎是忍着喉头那股难受劲儿才艰涩的蹦出了几个字。
“什么事。”
“让全家人等你一个你也好意思,还不赶紧回来!”
时父吼了一句,挂断电话。
时樾借此机会赶紧拉开车门,趁机离开。
可行李箱却被他孤零零的留在了原地。
他开车回到了老宅,结果刚一进门就发现了家里不对劲的氛围。
餐桌摆在客厅,桌面上的饭菜全都是辣的,没人动筷子,表面看起来是全部都在等他,但这顿饭显然不是为他做的。
以前回家的时候,时樾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每次都是他们吃完了,他才配吃他们的残羹剩菜。
事出反常必有因。
“时樾回来了。”大姐时春华笑着看他,主动起身,把他拉到饭桌前,摁着坐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低血糖还没缓过劲来?”
她这冷不丁的关怀,让时樾一阵恍惚。
时春华这些年来也被许景年的茶言茶语所迷惑,所以和全家人一样,无比的厌恶他。
已经多少年,他没看到过时春华脸上这样温柔的神情了。
恍惚间他甚至卑微的猜想。
大姐是不是要回到从前了......
以前那些恶毒的言论和打骂会不会都是他的错觉,他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时樾内心触动,鼻尖凝起酸意。
刚要开口说什么,余光瞥见了神色阴沉的许景年,愣住了。
而后,只听时春华话锋一转。
“时樾,今天上午景年去医院检查,查出了肾有问题。”
她将诊断书拿了出来递到时樾面前:“医院说了,他这种情况是必须要换肾的,昨天我们也已经查了,你的各项指标都是符合的。”
轰——
时樾如遭雷击。
他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响了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别在这装傻充愣,话已经说的够明显了,无非就是让你摘一个肾给景年换上,又死不了人,少在这装的和要你命似的。”
一直忍着没吭声的时父终于忍不住斥责。

陈嘉禾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煽动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讽刺。
“时樾,戏演的过了可就没意思了。”
时樾顾不上他们二人,急切的在每一个房间里找自己的行李箱。
路过客厅时,被陈嘉禾拦住了。
“你这一副要死的样子是干嘛?不是都说了要离婚吗,这是我家,你进来做什么?”
时樾紧紧地捏着拳。
他知道,任嘉禾就是故意的,故意戏耍他。
可他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她在这玩。
“陈嘉禾,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得了癌症,现在有一个专家联系我,说可以治好我的病,你把我的行李箱放哪儿去了?里面有我的病历,你赶紧还给我!”
陈嘉禾听后笑的肩膀乱颤,突然,一把掐住了时樾的脖子,讥讽道。
“时樾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演了,知道要给景年换肾,转头就说自己得了癌症?你怎么不说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我真的快要死了,我求你,我求你陈嘉禾。”
时樾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你告诉我行李箱在哪......”
一滴热泪滴在陈嘉禾的手上,轻轻地灼一下她的心。
她双眸颤了一下,看着男人急切的跟真的一样,呼吸发紧。
时樾是要找病例的,如果真能找出来,倒也做不了假......
难道。
他真的得了癌症?
陈嘉禾脸色一白,抖着手松开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卧房。
“行李箱我已经让景年放我卧室了。”
许景年动了他的行李?
时樾心头狠狠一震,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冲到陈嘉禾的房间,发疯似地寻找。
看着他焦急的背影,陈嘉禾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时樾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可唯独没有找到那个病历本。
没有......
真的没有!
空气在喉间急速穿梭,周遭的一切也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他无措的蹲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眼神四处流离。
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一切都变得不受控了起来。
他带着汹汹的怒意走到大厅,一拳挥在了许景年的脸上。
“我的病历本呢!”
他一把扯住许景年的衣领,额头青筋直跳:“你把它藏哪儿去了?你到底把它藏哪儿去了!”
“我,没看见啊,你的箱子我没动过。”
许景年一副吓怕了的样子,随着他抖动的动作,眼眶里的眼泪都差点被抖了出来。
“时樾,放开他!”
陈嘉禾一把扯开失控的时樾,将害怕的许景年牢牢的护在身后。
“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还得了癌症,就算是你真的得了癌症,像你这种人,治了也是白治,倒不如死了算了!”
亏她刚才还差点信了时樾说的是真的。
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他为了博取关注的戏码!
“不是,不是!”
时樾走投无路,急的在原地打转。
他急切的在屋子里找自己的病历本,结果找到门口挂着的大衣时,在里面发现了刘医生写给他的电话号码。
希望。
这个电话号码承载着他全部的希望。
“那是什么?”
陈嘉禾目光牢牢的锁着他手里的纸:“给我拿过来!”
时樾将“生的希望”攥在手里:“是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我凭什么给你?”
陈嘉禾气急,回头看了一眼许景年。
许景年立刻朝时樾走了过去:“哥,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无非就是让嘉禾看一眼而已。”
他在陈嘉禾看不到的地方目光发狠,一把握住了时樾的手,强行掰着。
时樾紧紧的攥着,用力到浑身发抖。
“哥,你可小心一点,别把里面的东西给撕碎了。”
时樾低头一看,发现纸片的一角已经被许景年捏住了,隐隐有了破裂的痕迹。
他心头一颤,赶紧松开。
许景年立刻把手里的纸片献宝似的给了陈嘉禾。
回头看着冲过来的时樾,柔声细语的问。
“哥,你该不会是又傍上了别的富婆吧?毕竟你也是有前科的,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呢......虽然我们是男孩子,但也要自尊自爱。”
“你!”
时樾还没来得及开口,换过电话号码后的陈嘉禾突然冷冷的喝笑了一下。
“时樾,你要找的医生就是她呀。”
她双手夹住那张纸:“刘曼芝是我的朋友,你觉得她会和你一起演戏来骗我吗?”
时樾心神巨震。
“刘医生是你的朋友?”
他心里瞬间燃起了生的希望。
凭借着陈嘉禾的关系,说不定刘医生真的会可以给他看病!
陈嘉禾看着他这张脸,夹着纸片的手不断用力。
没想到时樾竟然偷偷的留了她朋友的电话号码,他是怎么勾搭上刘曼芝的?
她强行忽视心中的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想到啊,你竟然打听到了曼芝是这方面的专家,倒也真是难为你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时樾无力的问她。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陈嘉禾欧中闪过一抹恶劣的冷笑:“我这个朋友一般人可联系不到,既然你这么想见她,我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听着她的话,时樾的呼吸顿时屏住了。
癌症晚期,他不奢求能够活得有多久,只希望可以让他活的时间能够拉长一点,哪怕是能多活一个月,他都心满意足。
陈嘉禾一步一步靠近时樾,上挑勾人的狐狸眼中带着丝丝的魅惑。
她红唇轻启,说不出的压迫力。
“不过,你得求我。”
“我求你!”
时樾不假思索的拉住她的胳膊:“我求你......只要你能够让我见到她。”
陈嘉禾扯了扯唇:“谁让你这样求了?”
她揪住时樾的衣领,轻轻往前一勾:“我要你跪下。”
这简短的几个字,把时樾的自尊压的连渣都不剩。
可陈嘉禾不知道,比起这些年她加注到时樾身上的屈辱,简单的一个跪一下,实在是太容易了。
时樾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活着。
只要能活着,他们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如果跪一下真的可以换来希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