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篇稿子胸口直发闷，索性抱了电脑到报社楼下的咖啡厅坐着。

冷风让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我有些后怕地盯着那些写沈茉的字眼。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在敲下那些模棱两可明显带着笔者偏向的时候。

我自认，有对沈茉和陆然的报复。

现在被主编敲醒，只觉得心有余悸。

抿了口咖啡后，我端正身子，敲响键盘准备改掉那些对沈茉的外貌描写，和任何的主观臆测。

却不料，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咬牙切齿般：

“姜！听！”

是陆然。

6

短短一周，我险些认不出陆然。

与以前的风度翩翩判若两人。

胡子拉碴，眼底乌青，颓废至极。

他将我扯进怀里，犹如揉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开口，声音像掺了沙：

“我在你楼下等了你三天三夜。”

“结果在路过的清洁工阿姨的垃圾车上看到我送你的限量玩偶。”

“我以为你出事了。”

“你要吓死我吗？”

很久以前，纸媒尚未式微，我常常出入于一些亡命之徒出没的场合，企图用手中的笔或键盘写出正义。

或乔装成普通人，潜伏在一些刀口舔血一本万利的行当，揭露不为人知的丑陋。

那些日子，每出一篇大报道之前，陆然总会在我的租房里守着我的到来。

他说，希望我在阴影处蛰伏的时候，会想起有人在等着我回家。

然后平安归来。

想到这，我到底没有推开他的怀抱。

久到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一个沈茉的时候。

他却忽然猛地推开我。

指着我身后的电脑屏幕咄咄逼人地质问：

“这是什么？”

“沈某？”

“你要把茉茉的事情报道出去？”

“姜听！你太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