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茧。

这双手曾经柔软细腻，如今却粗糙不堪。

我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

刚刚江倩摔倒那一下，我隐约看出来了，她怀孕了。

现在找上李右成，是想找个接盘侠吧。

我转身走向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江倩得意洋洋地冲我做口型。

“李右成是我的，你输了。”

我没理她，继续整理衣物。

李右成用力拍打小川的房门：“李临川，大过年的躲在屋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出来叫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他骂骂咧咧半天也没人理他。

他气得想踹门，我出言阻止。

“小川不在家。”

“那逆子在哪里？”

“你觉得呢？”

“他还在泡网吧？看他回来我不打死他！”

我忽然觉得小川说得很对，他不需要这样的爸爸。

小川很喜欢建模，希望能有一台电脑去练习。

我省吃俭用打零工给小川买了一台。

李右成看见后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小川沉迷游戏，拿着锤子将电脑砸了，还砸伤了小川。

伤口都看见骨头了，足足养了一个月才好。

后来我说再买一台，小川说他以后去网吧就好。

他从来都不关心我，也不关心小川，却会叮嘱我给江倩做温泉蛋。

多么可笑。

小川的妈妈也是认清了这个男人才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吧。

我翻出尘封已久的婚检报告和DNA检测结果，悄无声息地将这两样东西放在床头柜。

5

一天一夜连轴转，胃痛来得毫无征兆，我蜷缩在沙发上，冷汗直冒。

“李右成，帮我拿下胃药。”我艰难地开口，“求你......”

客厅里，李右成正搂着江倩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离婚激将不成，现在改装病了？”他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
>
谁才是狗男女？

“成哥，别冲动。”江倩假惺惺地劝。

她摆着手，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表姐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谁敢欺负我妈！”

小川被同病房的婆婆推了出来。

他苍白的脸上写满愤怒，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江倩立马热情洋溢地凑上前，笑容讨好。

“小川，陆希对你不好没关系，阿姨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保证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小川冷冷地看着江倩，眼里满是厌恶。

“滚开，不要脸的女人。”

江倩的笑容僵子在脸上。

李右成皱起眉头，声音严厉：“小川，怎么说话的？也不知道谁教的你，一点礼貌都没有。”

“出院之后，我这个当父亲的就来好好教训你！”

小川转向李右成，眼中的怒火更盛。

“你配当我爸吗？”他冷笑。

“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尽过父亲的责任？除了打就是骂。”

“眼瞎心盲的东西。”

他咬牙切齿地指着江倩：“害我的人分明就是她！”

同病房的婆婆义正言辞：

“这父亲当得多好啊，自己儿子病危，他搂着凶手花儿子的手术费，我呸！”

“要不是有一个好后妈，男孩子怕是早就死了！”

“现在还帮着凶手做假证来污蔑妻子，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江倩收买来指责我的人表情都很愤恨，一个个从兜里掏出两百甩她身上。

“你跟我说来拍戏，没想到是来给你当帮凶，狗玩意，你坐一辈子牢也不为过！”

“恶毒的小三，不当人的父亲，你们有什么脸活着！”

“就应该千刀万剐！”

江倩慌乱地摆手，脸色变了又变。

“小川，你别听你后妈胡说啊。”她强笑道。

李右成站
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要不是怕拿肚子里的孩子讹我，我得给她一脚。

李右成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陆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抬手就要打。

周围的工作人员立马上来按住他。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你居然敢买凶撞我儿子？”李右成咬牙切齿。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荒唐的指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右成恶狠狠地瞪着我，照着人群大喊。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个虐待继子的毒妇！”

“小川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跟你朝夕相处了十几年！”

“你怎么忍心？你好狠的心！”

“你就等着在监狱过年吧！”

江倩后知后觉抱住李右成不让他上来，姿态暧昧。

“成哥，你千万别激动，虽然表姐让人撞了小川，但毕竟她照顾了小川十几年，而且小川还没死不是？”

说到小川还没死，我精准地捕捉到她眼里的不甘。

这番看似解释，实则坐实我罪名的发言，瞬间让人群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叫骂声。

“买凶撞继子，好恶毒的继母。”

“后妈有几个是好的，她是巴不得继子死了，好过自己的日子呢！”

“有什么问题跟丈夫说呀，针对孩子还是人吗？扔死她！”

众人捡起我买的水果扔在我身上。

无数手机对着我就是一顿拍。

我目光锁定在人群中偷笑的江倩身上。

是她。

6.

愤怒的人群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李右成挣脱了周围人的阻拦，朝我扑过来。

“看我不打死你！”

我下意识偏头躲闪，预料中的巴掌没有下来。

我抬头一看，他抬起的手被人死死抓住，是顾总。在一起，问都不问。”

“儿子出车祸要20万手术费，你却把钱拿去给她过生日。”

“如果小川出了事，也是你的责任。”

“是，我是后妈，但我问心无愧，我对小川没有任何苛待！”

“你呢？你这个亲生父亲呢，这么多年你为他做过什么？你为我做过什么？”

李右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周围病房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其中有不少人看到了除夕夜那晚的情况，骂起李右成和江倩来：

“狗男女，这就是个畜生！”

李右成最好面子，那里受得住别人骂他？

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

我直接趁他反应过来之前踹他一脚。

“你才是谎话连篇的神经病！我辛辛苦辛苦照顾家里，你扯谎加班，其实就是跟我表妹厮混！”

“你说没钱，连热菜的电费都让我省，转头就给小三开五万块的酒。”

“现在，你居然还要联合小三来打我，你是不是就盼着打死我，然后杀了小川，跟小三和和美美过日子？”

李右成和江倩带来的人此时都不敢出声。

周围的病人嫌恶地看着这对狗男女。

“我去，他就是连自己儿子的手术费都要拿去给小三花的混蛋啊！”

“是啊，我都看见了，他老婆求他，他都不来看，还说什么要给小三过生日呢。”

“真不是人，就该拉去打靶！”

警察这时候到了。

他们迅速将赵有成带来的两人控制住，都不用审问，那两人就差没吓到尿裤子。

“不是我！警察叔叔，真的不是我们！”

“是他说过来演一下给五百，我就来了。”

李右成心虚地低下头，他忽然抬头看向江倩，像是看到了救星。

“倩倩，你说你看过聊天记录的，还拍了下来，快拿给他们看！”

江倩脸色发白：“成哥，大家都是兄弟，难不成你
待更精彩的好戏。

果不其然，李右成很快发现了床头柜上的两份报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咆哮着：

“江倩！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你敢让我当接盘侠，看我不打死你！”

她仓皇逃走，带走了李右成的所有积蓄。

李右成事业家庭双崩塌。

他的名声也彻底毁了，业内没人敢要他，他只能去干体力活。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果断将房子卖了。

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又是一年新春。

“妈，汤好了，尝尝？”

我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汤，心里涌起一丝温暖。

我正准备喝一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夹杂着熟悉的哭喊。

“陆希！小川！爸爸知道错了，求你们原谅我吧！”

我放下汤勺，走到阳台。

那个曾经高大的身影此刻佝偻着腰，蓬头垢面。

他的头发几乎全白，像是被霜雪覆盖，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眼窝深陷，衣衫褴褛。

看到我出现，李右成猛地跪。

他双手高举过头顶，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陆希，小川，爸爸对不起你们…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靠在栏杆上，心中唏嘘。

那个曾经趾高气扬、为了小三打我耳光的男人，如今却像条丧家之犬般在我脚下哀嚎。

这都是他活该。

李右成看到小川，哭得更凶了。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苦。

“这一年我过得好苦啊…江倩那个贱人骗光了我的钱就跑了…我找不到工作，只能去工地搬砖…我的手都磨出血泡了…”

他撸起袖子，露出满是老茧和伤痕的双手。

“我知道以前是我混账，可我终究你是父亲。”

“我十几年给你的父爱，你就这样无情地丢掉吗？”

“亲父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