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辰傅月亮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进诡异修仙文,这炮灰后娘我不当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草莓炒辣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明在笑,但是那笑容极淡。淡得近乎没有。傅琰风一怔,好似回想起了书院里的那些个隔帘听书的女眷。嘴里说着他模样最俊俏,但看他的眼神却也极淡。那些美丽的眸子,扫过他时从不多作停留。她们看不上他。她们有权有势,看不起自己便罢了。江西西,一个乡野村妇......怎么敢看不起他?心底似有一股火苗窜起,愤怒的情绪占据傅琰风的脑子。他冲过去伸手掐江西西,一张俊脸神色狰狞无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脖子传来窒息的感觉。江西西猛地推开他,手摸上腰间缠绕的黑鞭。“啪!”一鞭子过去。傅琰风疼得惨叫一声,彻底清醒了。被黑鞭抽过的腿皮开肉绽,似有漆黑的血汩汩流出。傅琰风顾不得看腿上的伤,只是震惊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淡得近乎没有。
傅琰风一怔,好似回想起了书院里的那些个隔帘听书的女眷。
嘴里说着他模样最俊俏,但看他的眼神却也极淡。
那些美丽的眸子,扫过他时从不多作停留。
她们看不上他。
她们有权有势,看不起自己便罢了。
江西西,一个乡野村妇......怎么敢看不起他?
心底似有一股火苗窜起,愤怒的情绪占据傅琰风的脑子。
他冲过去伸手掐江西西,一张俊脸神色狰狞无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脖子传来窒息的感觉。
江西西猛地推开他,手摸上腰间缠绕的黑鞭。
“啪!”
一鞭子过去。
傅琰风疼得惨叫一声,彻底清醒了。
被黑鞭抽过的腿皮开肉绽,似有漆黑的血汩汩流出。
傅琰风顾不得看腿上的伤,只是震惊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他明白自己刚才怎么会被愤怒冲昏头脑,竟然想......
掐死江西西。
傅琰风喉结滑动了一瞬,声音干巴:“我、我不是故意的,江氏......”
江西西脖子上窒息感犹存。
她冷漠地瞥了眼傅琰风,转身离开堂屋。
“江氏!!”
身后傅琰风的声音很大,龙凤胎哭泣的声音亦不绝,江西西都没理会。
回到房间,孙氏一家人在里面等她。
“西西,你还好吗?”
孙氏不善言辞,语气透出关切。
土坯房不隔音,再加上现在看见江西西脖子上的勒痕,发生了什么一想便知。
孙氏有些心疼。
傅琰风看着倒是个好的,没想到打起女人来这么狠。
不就是不想跟他过,至于这么下死手?
西西妹子给他家孩子当牛做马伺候了两年,等他回来才走。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西西摸了摸脖子,“我没事。孙姐,我跟你回刘家吧。”
有个家暴死装哥在,这个家她是半点都不想呆。
孙氏点头,“我听你的。”
老公婆拍了拍放在桌上的包袱,表示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傅琰风一回来,孙氏便让他们先收拾东西。
怕的就是傅琰风不让她们留在傅家。
大丫抱着小妹妹,也点头,“西西姐,我们家大,有你住的地方。”
“谢谢。”
江西西的神色平静澄澈。
孙氏摇头。
“是我该谢谢你,愿意庇护我们。”
江西西在傅家生活这两年,东西竟少得可怜,连一个包袱都装不满。
出了房间,江西西看向厨房,跟孙氏低声吩咐了几句。
孙氏点头,立刻往厨房方向走去。
用大背篓将厨房里摆放的食物装起,连一片菜叶子都没给傅琰风他们剩下。
包括献给老疯子的四条黑鱼,孙氏也没忘了拿。
看了眼被甩在身后的傅家院子,江西西心情很好。
芜湖~
启航~
*
傅琰风腿上的伤口很棘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上面有点黑气。
等彻底处理完,已经过去两刻钟。
两个孩子心疼他一直坐在一旁守着,他抬头,看见雪白团子已然睡着。
因发烧的缘故,脸蛋红彤彤的。
傅琰风心底一软,瘸着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将孩子抱回房间床上。
出门的时候,看见隔壁房间空着,那是他和江西西的房间。
傅琰风脸色难看极了。
她还真跑了。
难道她以为和离之后,能找到更好的?
做梦。
傅琰风表情臭臭的,转身走向厨房准备给自己搞点吃的。
进到厨房的瞬间,他傻眼了。
厨房里干净得连只老鼠都没有,米缸是空的,锅盖是破的,那菜篮子和肉缸更是比他的脸还干净......
肉呢?菜呢?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厨房里那么多的食物呢?
傅琰风磨牙。
“江西西,干得漂亮!”
不过心里怨气再大,江西西不在,他也发泄不出来。
思来想去,只能出门找人借点米做饭吃。
挨着顺序敲了好几户人家的门,没有一家回应。
傅琰风心中升起些疑惑。
下雨天,也没有多少农活要做,按理说大家都该在家里歇着。
但这一路下来,家家户户闭门无声。
走到又一家院子门口,傅琰风伸手敲门。
笃笃笃。
“有人吗,张叔,张婶在家吗?”
依旧没人应声,傅琰风心里头疑虑更甚。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响声。
像是什么人被绊倒了。
傅琰风缓步上前,侧贴着院门站立。
他凝神,听见门内有窃窃的气音响起——
“你这个杀千刀的,小点声。到时候把那怪物引来,咱就完蛋了。”
“别说了,嘘!”
傅琰风脸色微变。
怪物,什么怪物?
“琰风?”身后有人唤。
傅琰风回头,看见老村长撑着伞站在雨中,“你回来啦?今天刚到家吗?”
傅琰风颔首,“村长,才刚到的。”
老村长偏了偏头,看向张家院子,迟疑道:“你站张家门口,作甚?”
傅琰风尴尬地解释:“江氏与我闹矛盾,将家中食物全带走了,我来借些米。”
老村长恍然,脸上露出一个笑:“哦,江氏,是个好孩子啊......”
听见他夸江西西,傅琰风心里不太舒服。
但老村长说完那句就没再多评价江氏多讨喜,他撑着伞上前。
“最近村子里发生了些事,大家都很谨慎,我帮你喊他们开门吧。”
傅琰风向他道谢,随口找话题:“村子里发生了什么?”
老村长一边有规律地敲打张家的院门,一边叹息:
“你家孩子没告诉你么?村里出现了个怪物,会伪装成村人敲门,敲开后,便杀人食尸,刘家男人已经死在它手上了。”
傅琰风皱眉,星辰和月亮......
他回来的时候他俩抱在门口,都快冻傻了。
后面又连着发烧,除了难受哭闹以外,没能说上几句正常话。
而且哪有那么邪乎?
这世上有些村子会闹怪,但清水村世代太平,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傅琰风道,“会不会是官府逃犯杀了人,栽赃给怪物......”
老村长摇头,“真的是怪物,所以才闹得人心惶惶的。你瞧你敲了几户人家了,是不是没一户敢开门?”
他收回手,看着张家院门,遗憾道:“看来这家也不会开门咯~也就是你小子无知,还敢到处乱跑。”
傅琰风抿唇,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家里没米就算了,还碰上家家户户闭门不开。
傅琰风问道:“村长又是为何出来?”
老村长叹道:“我跟你一样,没吃的了——”
“村长家也没米下锅么?”
“谁告诉你,我要吃米?”
老村长缓缓转身,一脸意味深长看着傅琰风,缓缓咧开嘴笑。
傅琰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老村长的嘴里没有牙齿,而是布满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器,像是蠕动的肉管,密密麻麻。
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啊,吃人。”
陆可欣一怔,泛泪的眼眸里有欣喜之色一闪而过。
她......她能说话了。
门口拥挤的其余清水村村民见状,也尝试着低声开口,发现果然不再无声。
老修士的禁言仙法结束,但众人也不敢再造次,只是不由得怨愤地看向陆可欣:
“可欣,你怎么可以骗人。”
“就是,大动干戈地喊我们这么多人过来。幸好老仙长没有怪罪,要是冒犯了老仙长,我们要怎么谢罪才好。”
“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没事净听人墙角,这是什么癖好!”
“能不能要点脸。我跟三叔清清白白,我都生怕哪天你也逮着我俩嚼舌根。”
面对村人七嘴八舌的指责,陆可欣试图辩解,“......我没有。”
江西西瞥她一眼,慢悠悠道:“对,你没有。爬墙头的是我,嚼舌根的是我,带人上门的也是我,做出这一切的不是你,都是我。”
陆可欣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破音:“你少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都看见了,他还摸你脸,你俩明明就是......明明就是......”奸夫淫妇。
“够了!”
一声压抑的低沉呵斥声打断了陆可欣。
原本站在最外层的老村长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恭敬地对坐在凳子上的老疯子作了一个揖,这才转身看向陆可欣,威严的眼眸中盛满怒火:
“清水村不容不贞不洁之人,不论男女,发现一个便要被千夫所指,沉溪喂鱼。但这不能成为你害人的手段!”
“陆家女陆可欣,你无端造谣生事,夸大其词,须知国有国法,村有村规,依祠堂之规,应杖责三十大板,以示效尤。”
老村长的话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陆可欣的脸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村长,你不可以这样......”
“江西西她就是在偷人!就、就算是仙长......她也跟他有染!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分明搂抱在一起!!!”
老村长被气得咳嗽起来,声音像是破鼓风箱在响动。
之前被陆可欣带偏,但现在再看江西西和老仙长,两人衣衫完整,眼神清明,哪有半点奸情的样子!
这分明就是诋毁!
他怒道:“你,你还不知悔改!打,给我狠狠的打!”
几个村人闻声而动,捂住陆可欣的嘴拖到院子里。
陆可欣被按在两条拼接的板凳上。
用来抓奸的抵门棍落在她的身上,清秀的小脸因痛苦而变得扭曲。
刚开始她还有力气骂,到后面就只剩下凄厉的求饶和认错。
外面哭嚎声不断,屋子里却静谧无言。
老村长率领一众村人们规规矩矩地站在房内。
村人的视线悄悄落在老疯子的身上。
敬畏、探究......
比起院里头被惩罚的陆可欣,面前这个一声呵斥就能让众人噤声的老头更让他们好奇——
这可是修仙者,活生生的修仙者。
大多数凡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存在,如今就坐在他们的面前。
干枯杂乱的灰白头发,不修边幅的脏衣,脸色腊白不健康......看起来跟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不沾半点边,修仙者竟是这般模样么,有人在心里腹诽。
不过纵使心中思绪万千,众人表现在面上的却皆是一脸敬畏之色。
“敝村管理不严,冒犯了老仙长,还请老仙长海涵。”
作为表率,老村长率先开口。
老疯子盯着老村长。
就在老村长讪讪之时,他突然腾空而起,抓住老村长扯到自己面前,兴奋地吼道,“大蝴蝶!你莫得伪装,我发现你了!”
“老、老仙长?”老村长磕磕绊绊,眼里满是惊悚,老疯子眼里的癫狂骤然一松,又将老村长扔了。
“不对,不对。”
“这个不是。”
他的身形快速闪现,在村人中不断掠过。
“是不是你!”
“还是说是你?!”
被他扼住脖颈的村人眼神因为恐惧而扩散,距离过近,他们甚至能闻到老人身上杂乱污秽的恶臭气息。
好消息:江西西真的拜了修仙者为师。
坏消息:江西西拜的是个疯道人。
所有人都在害怕,所有人却都不敢言语。
直到老疯子转身朝门外走去,凭空消失在院里,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之江西西没有红杏出墙,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惩罚陆可欣结束,江西西站在院子门口送所有人离开。
包括老村长在内的清水村村民看江西西的眼神极其复杂。
清水村千百年来,就出了这么一个修仙苗子,却拜了个疯癫道人。
求仙问道,求的便是一个长生。
江西西在这样一个疯子手下讨生活,命数保不准比他们这些凡人都短。
思及此,初闻江西西走上仙途的那份艳羡也消失了。
“等等。”
江西西突然喊了一声。
她站在黑夜里,院子里的微光照不清她的神情。
“清水村游荡着一只诡物,善于伪装成人,喜欢杀人食尸。”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大家尽量不要随意窜门走动。记得锁好门窗,若有相熟的人敲门或是叫门,不要应,不要开。”
她的声音很慢,很缓,在夜色里透出一种让人不安的沉静。
本欲离开的村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不能吧?
村人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则一脸怀疑。
陆可欣更是直接,咬牙冷笑:“呵,自以为拜了个老疯子,便端起得道仙人的架势来了......”
江西西不惯着她。
“我说给信我的人听,至于你,爱信不信。”
说完直接退回院子里,关上了门。
陆可欣被她气得半死,连带着屁股也疼起来。
陆母扶着女儿往家的方向走,一边心疼地抹着眼泪:“你说你,好端端的跟她斗什么?”
陆可欣心里委屈:“娘,星星和小月亮是我看着长大的,琰风哥不在家,江西西这么磋磨他们......我不能不管。”
陆母闻言,更是垂泪连连:“可是关你什么事儿?前几年你帮衬傅家,我和你爹不说啥,但现在你连邻居都不是!”
还为了傅家的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陆可欣挨打又丢脸,心里本就难受,听见陆母这么说,她震惊又绝望:“娘,你怎么跟江西西说话一样难听?”
“这不是事实吗?”陆母红着眼劝,“过几日说亲的媒人便要上门了,你能不能自己注意着点形象。”
对于女儿嫁人这件事,陆母很上心。
以前跟傅琰风当邻居,导致女儿一直没有找到好人家。
这两年风评才总算好起来。
然而陆母的话陆可欣听不进去,她觉得母亲根本就不懂自己,还觉得清者自清。
她虽然喜欢琰风哥,但两人一直安分守己,从未逾越,她只是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帮琰风哥,若男方因为这点小事便对她有成见,那她亦不屑于嫁这种男人。
母女俩心里都堵着一口气。
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了。
到了院子门口,陆母腾出提着煤油灯的手,伸手拍院子门。
“当家的,我带闺女回来了。”
嘎吱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陆母和陆可欣站在月色下,陆父看着两人,瞳孔骤缩,脸色发白,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有风吹过,煤油灯在陆母手里晃动着。
陆母的嘴一张一合。
“当家的你堵在门口干什么,快让可欣进去躺下,她快疼死了。”
陆父只觉得一阵寒凉从脚底窜起,直抵达他的天灵盖——
这怎么可能......
如果面前这个是陆母,那屋里那个是谁?
“哎!”院子里张婶子探出头大喊:“姓张的你死哪去,不吃饭啦?”
陆可欣喊道:“婶!江西西在偷人,我喊张叔堵门去了!”
“有这事?!”
张婶子手都没擦干,跟着冲了出去——
陆可欣立刻跑去下一家叫门。
清水村民风淳朴。
偷人这种事情不论男女,都是要被乱棍打死扔河里喂黑鱼的。
陆可欣眼神凶狠,想到待会儿的场景,她有一种大仇将报的畅快感。
傅家。
江西西丝毫不知道清水村全村人正在往傅家的方向聚集。
“师父,白日里进我院子里的怪物是什么?”
那东西竟然能变化作原主认识之人的模样,若不是举止言谈太过诡异,无人能区分是人是怪。
老疯子闻言,一脸欣赏和向往道:“老六,那是蝴蝶,大蝴蝶哦。它很强,喜欢杀了人之后食尸果腹,它即将结蛹,很快便要化茧成蝶啦。”
江西西又问:“那它为何并未杀我,还给了我灵根?”
听见这话,老疯子的目光落到江西西的身上。
“嘿嘿,它居然给你灵根!”
“它喜欢你呀!”
“它真的喜欢你!!!”
他直勾勾地盯着江西西,眼神变得疯狂,怜悯和杀意交织。
江西西分不清他是嫉妒还是愤恨,只知他又要犯病,于是立刻换个话题,“徒儿想知晓仙法天赋是什么。”
老疯子凑近江西西:“你不是对我用过吗?再试试?当时你在想什么?”
江西西微怔,细思她当时在想什么。
她在想,她不想死,她要活着,她不想让老疯子杀了自己......
老疯子表情癫狂,继续引导:“天赋无形,所思即是天赋之体现,所想即是天赋之萌芽......对,对对对,就是这样......”
江西西努力地回忆。
突然,脑瓜子嗡嗡作响,快要爆炸。
有奇怪的呓语钻入她的脑子,江西西想起了翻开《元灵心经》的感觉,跟这时候不相上下。
“成了!虫丝!虫丝出现啦!!”
江西西痛苦地睁开眼睛,她看见一根血色的丝线从虚空轻飘飘地落下来,活物一般往老疯子身上钻。
老疯子张开双臂,任由那根血丝钻入他的身体,一脸向往。
“你看,它给你的灵根,它给你的灵根!多么逆天的仙法天赋,能操控活物的虫丝......”
老疯子向往了一会儿后,似乎是腻味了,便用力一挥。
江西西的脑子顿时一阵剧痛,像什么长在她身上的东西被人强行剜掉。
过了很久,江西西才从剧痛中缓过来。
“仙法天赋能随境界成长,就你这样......”老疯子瞥她一眼,哼道:“连初阶虫丝都操控不住,还差得远呢,多看多练。”
江西西紧紧攥着《元灵心经》,再度跪拜在地道:“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江西西体弱,又因消耗过度犯晕,起身时一阵踉跄,幸好老疯子扶住,她才没摔倒。
老疯子不由嘟囔:“真是个病秧子。”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紧接着,屋子的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陆可欣带着乌泱泱的人涌了进来。
她双手叉腰,指着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大声吆喝:“江西西你不要脸!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老男人也偷!”
在她身后,其他清水村村民亦跟着附和:
“江西西,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以前看着还像个乖巧懂事的姑娘,居然做出这种事。”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背地里干了些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
陆可欣死死盯着江西西脸上的表情,心里痛快极了,“难怪非要将星星和小月亮赶走,原来是为了偷男人啊。有孩子在身边,确实不太方便行苟且。”
“嚯!还把小孩赶走了?!”
有村民不敢置信。
陆可欣回答:“可不是吗?现在星星和小月亮住我家呢。”
“毒妇!”
“为了偷人连孩子都赶走!”
吵吵嚷嚷,嗡嗡嗡嗡,烦不胜烦。
江西西被吵得脑仁阵阵发胀,但她没有出头,只是低垂着头,默默在心里数:一、二、三......
“闭嘴!”
一声惊雷炸响在狭窄的空间里,震得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四周吵嚷的声音瞬间消散,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
江西西在心里低低一笑。
果然。
“聒噪死了!”老疯子兀自坐在椅子上,抓挠着头,极度暴躁不满。
陆可欣从这一声惊吓中回过神来。
被抓奸还有理?
她张嘴要骂,然而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竟一个字也发不出,她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嘴。
这时才发现,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人说话,她扭头看向身后清水村乡民。
他们亦是满脸不可置信。
在一片寂静中,一道有些虚又有些凉的女音响起,“......怎么回事,突然间就都不说话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江西西站在原地,小脸苍白,眉眼沉冷颓郁,说出口的话却欠抽无比:“哦,原来是我的师父嫌你们吵,给你们禁言了。”
师父?
众人心里一惊,这又是在搞哪门子名堂?
不是奸夫吗?
他们是来抓奸的啊!
众人询问的目光看向陆可欣。
被这么多视线盯着,陆可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什么师父?她分明看见他俩卿卿我我,怎么会是师父?陆可欣的脑子有些混乱,然而更让她混乱的事情还在后头。
只听在场唯二能说话的人,突然开口:“陆可欣,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有事没事爬人墙头偷窥别人家是什么癖好?”
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一记重锤,砸得陆可欣晕头转向,满脸通红。
她没有!
江西西才不管她什么反应,继续道:“清水村乡民们大家都注意着点,搞不好两口子在家办事的时候,就有人听墙角呢。”
胡说!胡说!
陆可欣冲上去就要打江西西,站在她身后的张叔见状,急忙控制住她。
打不得,这可打不得啊,这老头子......可能是个修仙者。
张叔眼神敬畏地看了眼坐在江西西身后的老头子一眼,将陆可欣护在自己身后,让自家女人禁锢住她,免得她意气用事。
江西西看见了,凉凉道:
“张叔张婶,你们还护着她。今天我只是跟师父在屋里学习仙法,她便要四处诋毁我红杏出墙。”
“那改明儿张婶和三叔在家有点接触,陆可欣看见了恐怕要说你叔嫂乱伦。”
“李家媳妇和鳏老公公单独在家,她传出去就得被说成公媳扒灰。”
“到时候咱们这清水村的名声,都别要了!”
江西西说得轻飘飘的。
拥挤着站在门口的一众清水村村民却都被吓坏了。
所有人都在看陆可欣,指责和埋怨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
这一刻,陆可欣就像是被人按进了水里,喘不上气来,心底的愤怒和难受压抑到了极点。
她想要辩解,无声的怒吼从她嗓子里喷涌而出。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声音乍然响起,尖锐刺耳!
傅月亮不敢看陆可欣。
陆姐姐是对她和哥哥好,他们也很想救下陆姐姐一家。
但是爹爹说过,凡事都要先保全自己。
江西西虽然恶毒,却是她和哥哥能活下来的关键。
如今她终于松口,愿意接纳他们兄妹二人。
陆姐姐得罪了她,她记恨不愿帮忙也是正常,希望陆姐姐不要怪罪,更不要再说什么奇怪的话,拖累了她和哥哥。
傅星辰也说:“陆姐姐,你们就先回去吧,有西西娘亲在,我和妹妹一定会安全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和妹妹安全吗?”
陆可欣的心拔凉拔凉的。
她是希望星星和小月亮能安安全全,不被大蝴蝶惊扰。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一样!
他们说出这样的话,怎能不让自己这个一心一意为他们的女人心寒!
陆母哭骂道:“当家的,我们走,我们不求人。这两个小丧门星天生便是克对他们好的人!”
这话说得很难听。
村里所有人都知道,龙凤胎一出生,亲娘就因为双胎难产死了。
傅星辰抱着江西西的腿,一脸冷漠地盯着陆母。
那眼神不像个孩子,倒似毒蛇般阴冷。
傅月亮也神色不太自然,低低道:“老虔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但在江西西看向她的时候,又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西西娘亲~”
她脸上开始红肿,江西西留下的巴掌印逐渐显形。
不过半点不影响她撒娇扮可怜,过于优越的五官让任何人看了都能母爱泛滥......江西西除外。
太有意思了。
江西西平淡的眼底泛起波澜,心情愉快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余光一瞥,江西西远远瞧见又七八个身影隐约地出现,朝着她这方向走来。
......又来人了,
心念一转,江西西慢吞吞地开了口。
“其实,你们留下来也可以,毕竟我不是什么坏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紧紧缠绕的绳子一样,将在场所有人的心勒紧。
担架上,陆可欣死气沉沉的眼底闻言重新焕发光彩,正欲离开的陆父陆母也不敢置信。
“真的?”
“西、西西丫头,你没骗我们?”
“当然,不过我是有要求的。”
“只要你能庇护我们一家,什么要求我们老两口都能接受!”
陆父立即回答道。
不论什么要求,在“活下来”三个字面前,都显得太轻。
江西西颔首:“行,那就进来吧。”
“西西娘亲?”傅星辰震惊地抓着江西西的裤腿,“娘亲,你要让他们也......也留下?”
明明刚才一幅拒绝接受的样子,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他和妹妹都已经为了她,跟陆家生嫌隙了!
江西西怎么可以这样!
江西西看向他道:“是啊,怎么你有意见?”
眼神凉凉的,沉沉的。
傅星辰浑身一冷,顿时想起自己和妹妹现在正依附于人,江西西一句话就能扔了他俩,而外面还有吃人的怪物。
傅星辰有意见......
但他不能提。
傅星辰只能闭上嘴,将一股子气往肚子里咽下去。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陆父陆母抬着陆可欣进傅家院子。
江西西却没有关门回去,她依靠在院门口,傅月亮仰起头,糯糯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西西娘亲,窝饿了......”
昨天生死时速累得够呛,今儿一大早便回来,胃囊里的那点饭菜早就消化得渣都不剩了。
她好饿,她想念江西西的手艺,想念香喷喷的饭菜。
江西西说:“急什么,等等。”
换做以前,傅月亮早就要闹了,但现在,她只能委屈巴巴地点头。
“嚎,娘亲说什么......约亮就听什么......”
虽然不知道江西西站门口在等什么,但兄妹二人都很乖地站在她身侧,陪她一起等。
不一会儿,远处的人影走近。
总共七口人,两个耄耋老人,一个年轻媳妇,还有四个孩子,最大得跟龙凤胎一般大,小的才刚学会走。
看见门口的江西西,为首媳妇红着眼开了口。
原主记忆里有她,本姓孙,就住在村那头陆家的隔壁,是村子里少有的顿顿能吃上肉的大户人家,因为她家男人是村里一等一的好猎户,身手不凡。
现如今,一切都变了。
正如江西西所料,昨日夜里死了人,死的正是她男人。
昨夜子时,刘家大院外面有人叫门,听声音竟是她那早就夭折了的小姑子,孙氏害怕,劝自家男人且听江西西的话莫去搭理,但他偏不信邪,仗有功夫傍身,非开门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结果酿成了灾祸。
那怪物在门口把人吃光了才离开的,男人临死前的惨叫孙氏到现在都还记得。
孙氏跪在地上,痛苦道:“西西,求你收留我们几日,我愿意给你一切我能给的。”
江西西平静地看着她。
她给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她不是圣母,没那么大能力庇护住一整个村子,但她现在处境步履维艰。
首先,她没吃的。
其次,她还需要人替她做事。
刘家孙氏,就很好。
孙氏的男人会打猎抓鱼,还会点功夫,孙氏与他生活多年,耳濡目染下也比寻常的村人懂得多,体格也壮硕。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为孙氏照看过孩子。
孙氏念她辛苦,常常瞒着男人多给她两块铜板。
江西西扶起孙氏,问:“你先将公婆孩子领进院子,再独自回刘家,尽量将米粮肉带过来,你敢吗?”
孙氏一听江西西这话,眼里闪烁感激的光芒:“我敢!”
只要孩子和公婆能保证安全,她可以去拼!
起身将身后四个孩子还有两位老人全部推进傅家院子里,孙氏转身便往刘家方向跑去。
江西西把人领进傅家,给孙氏的公婆安排了间空房间,又让四个孩子去龙凤胎的屋里休息。
陆可欣一家在院子里坐着,看他们进屋,心里既羡慕又酸涩。
不过,能进来已经很好了。
他们不能再奢求别的。
而龙凤胎不想在院子里玩,陆家人厌恶和愤怒的视线让他们感到浑身不自在。
再加上大蝴蝶的事情惊吓过度,两个孩子如今很没安全感,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江西西身边,她坐在堂屋里看书,他俩便一左一右乖巧地坐着。
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好画面。
半个时辰后,孙氏回来了。
她背着一个比人还高的大背篓,脸颊泛红,满身大汗,背篓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粮食和菜肉。
傅星辰和傅月亮看着这些东西,馋得两眼发光。
孙氏将粮食和肉菜都一一在厨房放好,背着背篓跟江西西说:“家里还有些,我再回去取。”
江西西将《元灵心经》收起,阻止她道:“这些足够了,先做饭吧。”
龙凤胎闻言,亦连连点头,小大人一样地指使孙氏:“对,先去做饭,我和哥哥/妹妹都饿死了。”
好多肉,好久都没敞开肚子吃肉了。
孙氏顺从地道:“我就去。”
心里理所当然地将做饭这件事当成自己的活。
“不是你。”
孙氏脚步停下。
她回头看去,只见江西西无比平静地看着龙凤胎二人,“我说的是你俩,去做饭,听懂了吗?”
“江氏,我不在的这两年,你便是这般待我孩子的?”
伞下,傅星辰和傅月亮躲在傅琰风的身后,他们被雨淋湿,小脸冻得发青。
古代女子见到自己久未归的丈夫,会是什么反应?是既见君子,含泪相逢;还是惊讶激动,不知所措?
江西西都没有。
哪怕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这个丈夫的片段也少得可怜。
她只记得嫁娶的那日,傅琰风一身喜服,容貌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明艳灼眼。
只那一眼。
后来原主再也没见过傅琰风,剩下一抹夺目的红留在记忆深处。
记忆里,穿着红衣的夫婿自然是天底下最英俊的。
但具体到底长什么模样,却是不记得了。
雨中,傅琰风俊美无铸的模样落入江西西的眼。
她竟恍惚觉得,这容貌......也不过如此。
完全抵不上原主记忆中的那般鲜亮。
江西西笑了笑,声音很平稳:“......好久不见,你回来了。”
堂屋。
孙氏带着一家人避让,傅琰风携一双儿女坐在椅子上。
傅星辰和傅月亮虽然换上了干净衣裳,但还是不断地打喷嚏,脸蛋红红的。
显然是被冻着了。
傅琰风脸色铁青:“我问你话呢,回答。”
江西西坐在另一侧,与傅琰风三人泾渭分明。
她闻声看向龙凤胎,不太在意地道,“他们不听话,我教训教训。”
傅琰风一脸怒容:“犯了多大的错,要这么教训他俩?”
两个孩子,不给吃饭,还扔在外面淋雨。
若他今日没能赶回来,两个小孩在外面晕倒了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你真想知道犯了多大的错?”江西西从椅子上站起,走近傅琰风,面色奇怪地看着他。
压迫感袭来,傅琰风不适地皱了皱眉。
心里不合时宜地升起一个疑惑——她瘦瘦的,竟有这么高?
江西西却不管傅琰风心里如何在想什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傅琰风,缓缓开口。
“他们,胆子可大了。”
“敢往我房间里放蛇,给我房门设路障,故意撞翻我端热汤的碗以及叫村里别的女人娘亲。”
“你觉得我该不该罚?”
傅琰风心里一惊。
......这确实有点调皮恶劣了。还管别的人叫娘亲,这怎么能行,给村里人听见了怎么想他傅琰风的品行?
不过看见两个小团子流着鼻涕一脸委屈依赖的样子,重话又说不出口。
傅琰风压下心里情绪,对江西西道,“他们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跟小孩计较什么?”
“而且你一点事儿没有,何必揪着不放,孩子顽劣,以后好好教养便可。”
语气里透着对江西西小题大做的不满。
江西西立刻反驳,“谁说没事的!”
“他给我端了一碗热水泡的剩饭,里面放了好多泻药。”
“我吃了就拉肚子,拉到虚脱。”
“口干舌燥想要喝口水,去水缸边舀水喝,结果......”
“哗!掉进去,淹死了!”
江西西的情绪很亢奋,苍白的脸都因为激动染了点红,干瘦苍白的手朝着龙凤胎伸过去。
像是恶鬼要扑人。
吓得两个孩子浑身都在颤抖,扑进傅琰风的怀里就开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爹,爹!”
他们这两日被江西西折磨得够呛,淋了雨开始起烧,脸又红又烫。
傅琰风抱住孩子,黑着脸怒喝:“江西西,你够了!”
江西西耸耸肩,收回手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她这副样子,让傅琰风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他对自己这个娶进来的妻子没什么印象。
他要考官,而江西西勤奋踏实,能照顾家庭孩子,这才娶了她。
想到考官,傅琰风的心里又是一沉。
他不会再去书院了。
书院里那些有权有势的纨绔们拿他当乐子。
他们往他脸上画王八,嘲笑他吃不起肉,强行给他喂、喂......
想到那恶臭的味道,傅琰风胃里一阵翻涌。
掏出帕子掩住唇,傅琰风不太舒服地皱眉道:“江氏,既然我回来了,断不能让你这么欺辱我的儿女。”
“念你照顾他们两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且认个错,今日这事我们就此揭过。”
“以后我们一家四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他会识文断字,以后可以在村子里当个教书先生。
而江氏勤快,负责照顾他和孩子,打点家事。
如果感情和睦,未来他或许可以给江氏一儿半女。
这样她晚年也能有个依托。
傅琰风觉得自己已经很宽宏大量,但是对面椅子上的女人听见他的话,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傅琰风脸色一垮,“江氏!”
江西西皱眉:“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傅琰风冷声道:“既然听见了,去做饭吃吧,待会伺候孩子吃完,再烧点热水给孩子擦擦身子。”
他赶路辛苦,这一路上什么都没吃,早就饿了。
星辰和月亮晌午也饿着。
不提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休息,怎么能行。
江西西奇怪地看着傅琰风,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特么自信。
难道说小说里高冷霸道的男主们都跟傅琰风一样,自我意识这么过剩?
江西西摇了摇头,对傅琰风道:“首先,听见不等于同意,我没错为什么要认。”
“其次,谁跟你一家四口?”
她的语气不咸不淡,仿佛事不关己,傅琰风发现自己竟然看不透她想耍什么手段。
傅琰风脸色一垮,冷然质问:“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傅琰风。”
江西西勾唇望着傅琰风。
“我,不想跟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