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那个姑娘和我生的好像啊。”

“哪里像？”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嗤笑一声，随口就将我贬进泥地。

“你是天上清云，一株地上野梅又如何能与你相比？”

3.

天上清云，地上野梅。

熟悉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冰冷无情的让我眼前目眩，过往种种从眼前飞速闪过。

我蓦地想起第一次遇见许郁的那天。

那是我在这片林中初化人形。

我趴在梅树下，赤身裸体，身上只有簌簌落下的梅花花瓣。

还没来得及幻化衣物，眉眼清冷的和尚便恰好路过于此。

他毫不犹豫偏过了眸，解开袈裟，披于我身，然后背身而去。

搅着梅香的冷风中遥遥传来一声轻叹。

“阿弥陀佛。”

我裹着袈裟起身，看着他颀长清朗的背影，心口跳跃，霎时如擂鼓。

可明明，梅花是没有心的。

后来我去山上寺庙寻他，他正跪在佛前闭目诵经。

我便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好奇地盯着他。

许是察觉到了我毫不遮掩的视线，他终于睁开了眸。

对视的那一刹，他眼中乍然涌起了巨大的欣喜，他似是愣住了，脱口而出一声，“阿玫…”

我歪了歪头，疑惑道，“什么阿玫？你是在叫我吗？”

话音方一落下，我便亲眼看见和尚眼中的喜悦便蓦地如流水褪去，紧接着变得怅然微嘲。

直到最后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施主莫怪，是小僧魔怔了。”

他低声开口。

“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我支着下颌，看着他道，“你帮了我，我是来感谢你的。”

我说着，手一摊，上面便凭空多了一件袈裟。

他愣了一下，偏头看向我，皱眉道，“你，你不是人？”

“对啊，我是妖，一只梅花妖。”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