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华不甘示弱。
一拳接一拳还上。
我双手挡头，脚下往后一退。
林建华以为我怕了。
迅速往前出拳。
我冷笑一声。
迅速下蹲火速出拳！
林建华吃痛倒退。
李商在旁边目瞪口呆。
我一手勾住他的肩膀借力。
直踹他的命门！
“第一脚！打你开车价格不公！”
一个喘息，在林建华震惊的目光中。
我飞快出腿，直踹膝盖！
“第二脚！打你吃尽人血馒头的丑陋嘴脸！”
林建华膝盖一弯，半跪在地上喘粗气。
他用手挡住头，以为我会顺势向上。
我猛地收回腿，化掌为拳轰上他的腹部！
“这第三下，让你给我老婆孩子偿命！”
这三招出的速度极快。
林建华已经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直叫唤了。
“杀人了！没人管的吗？！”
“保安呢！！”
提起的气松下，我这才感觉到身体的疲惫。
但那股怒火还是熊熊燃烧着。
保安回过神来，将林建华扶起。
病人家属们听了我的发言。
看向林建华的表情变得意味不明了起来。
这得多大仇才下这么重的手啊？！
我看刚那人抱着老婆冲进来的，流一地血呢！这是害出人命了吧？！
夭寿，大过年的，把人家老婆搞成那样？！要我老婆孩子出事我都得杀了他！
林建华的脸色涨红。
靠在保安身上气喘吁吁。
“报警！！这人我绝不放过！那些敢编排我的，我也统统不会放过的！”
“给我小心你们的家人孩子！”
保安闻言，皱着眉松开手。
林建华猛地一跌，差点撞上墙。
他怒目而视正想开口骂人。
家属中有一位大哥站了起来。
他人高马大，扬起眉来不怒自威。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放过法！”
比起这位大哥，林建华完全就小巫见大巫了。
他面如菜色，讷讷不语。
随后冲我猛哼一声。
“你给我等着！”
我摇摇手机。
电话屏幕显示110.
“该等着的是你。”
林建华见我真报了警就想往外冲。
李商眼快帮我拦住。
这时外面警车声响起。
警察严肃走了进来询问谁报的警。
林建华还讪笑想搭话。
“警察同志，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有些小摩擦而已。”
“已经决定私了了。”
我忍痛大步向前，将林建华撞到一边。
将事情经过都讲给警察听。
警察面色凝重，就想将我们都带回局里。
林建华慌乱指着我。
“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你说的那些瞎话？谁能为你证明？！”
他越是急，我越感觉不对劲。
我总有一种直觉。
老婆上他的车就发作。
和他一定脱不了干系！
我直接将手机递给警察。
“同志，我这里有录音，您可以检查。”
林建华变了脸，就想冲上来抢。
警察闪身躲过，挥手让人制住他。
车上我虽然拿他没办法，但我也没有想放过他。
我早早就打开了录音。
随着音频播放。
林建华丑恶的嘴脸也展示在人们面前。
每说一句，就让我更气上一分。
我非得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那位大哥也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净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在我们那儿，你不被打死都算命好！”
围观家属都是心系病人的。
她们更是将手上的水，直直往林建华身上泼去。
“呸！不要脸的东西！”
我身后。
林建华脸上一片衰败。
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也许在他眼中。
这只是他打捞一笔发横财的机会。
他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成了死神的丧钟了呢？
几十分钟后。
警局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
有因为林建华丧子的妈妈。
有因为林建华落下病根难以受孕的年轻女性。
还有因为林建华丢了女儿的白发人。
她们谁都没有说话。
只用眼神宣判了林建华的死刑。
林建华这才怕了，冷汗频出。
慌乱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原谅。
可谁都没有松口。
那位白发奶奶绷不住了。
捶着胸口崩溃大哭。
“你去死！！给我家闺女陪葬！”
还扬起拐杖往他身上狠狠抽去。
周围人都被感染，眼眶湿润。
我更是转过头去抹泪。
林建华无力反抗。
警察们怕大家情绪过于激动。
连忙将林建华带了下去。
一个个记录下众人的冤屈。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
王可就不见了。
将近十几分钟后。
她带着一筐水果出现。
羞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真的很感谢你。”
“这水果你带回去给嫂子。”
“以后我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去见我的孩子了。”
我没有过多推辞，收下了她的心意。
良久才出声。
“他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王可猛地捂住嘴，呜咽出声。
处理完一切后。
我带着果篮回到医院。
老婆已经醒了。
她虚弱地靠在床上注视年年。
听到声响时扭过头来看我。
如以往那般温柔恬静。
我小心地一口口将我妈煮的汤喂给她喝。
当老婆听到林建华做的那些事时。
她轻轻在我脸上印下一吻。
“你是好样的，年年也会为你骄傲。”
“你一定是很好的爸爸。”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
旁边一阵大笑。
“哥你还会害羞呢！”
我一抬头，李商从厕所里出来。
听完事情经过，他也是一阵唏嘘。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接下来的日子。
我耐心陪老婆休养。
还回了一趟工作地，将车开了过来。
不然回家的路上。
我实在是不放心。
与此同时。
有家属将此次事情经过发在了网上。
全网对林建华的事件都很关注。
更有大官方下场。
亲自勒令各类大小车行。
要做详细的社会调查，才能上岗。
顺兴车行被停业整顿。
我带着老婆孩子一家人回家时。
李商正为了这案子忙的不可开交。
我邀请他来吃饭，都顾不上。
等到林建华的判刑出来。
他正在我家餐桌上神采飞扬。
大肆渲染他这一仗打的那叫一个众望所归。
“真是畅快！”
“你们都不知道，他进去之前，有多少人想杀了他！”
“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也笑着给他敬酒。
老婆也举杯。
“事情都了了，那就祝我们新的一年，全都顺顺利利！”
大家都释然地笑着闹着。
到了后半夜。
我看着老婆孩子安静的睡颜。
才有种新年到来的实感。
往日暗沉已散去。
来日光明且灿烂。
“你要是个有权有势的人，我还怕你，可你看起来也就是个打工的，还想拿我怎么样？！”
我看着他这幅跳梁小丑的样子。
嗤笑了声。
“是，我的这件事也许不会让你一辈子被关。”
“但有人可以做到。”
林建华闻言脸色一变。
神色都紧绷了起来。
这时王可才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还是有些害怕。
那些过去的阴影让她呼吸急促。
手也不自觉地发颤。
林建华噗嗤一声乐了。
笑的前俯后仰，差点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这个废物？！”
“她放弃过一次就能放弃第二次！”
“现在能成什么气候！！”
他稍微一扬起拳头。
王可身形都不自觉地哆嗦。
我皱眉，一拳干上林建华的脸！
他太得意了，半点防备都没有。
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疼的龇牙咧嘴。
“你们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吗？！”
“打人了不管？！”
警察们四下张望着。
年轻警察已经把林建华之前的事同步给同事们了。
他们也很生气。
只是碍于身份。
眼下看我出手。
只有一个看上去是队长的警察虚虚提醒我了一下。
“收敛点啊注意分寸。”
林建华瞪大了眼，气的说不出话。
我甩了甩手。
看向王可。
“你看，没什么可怕的。”
“我就在这，他不过就是纸老虎。”
“勇敢点，他不堪一击。”
王可被鼓舞，虽然声音还是小小的。
但已经坚定了许多。
“我要举报林建华谋财害命！”
林建华破口大骂。
“你个疯婆娘说什么鬼话！”
王可向前一步，将她脖子上的硬盘摘了下来。
林建华察觉到不对，冲上来抢。
在众人惊呼中一把塞进嘴里！
我急了，直接将他踹倒连扇三个巴掌！
将硬盘从他嘴里生挖了出来。
他在地上捂着脖子苟延残喘。
警察接过硬盘迅速同步到投屏上。
里面有林建华购买麝香的记录。
还有林建华和别人的聊天记录。
炫耀自己又利用这个赚了多少钱。
原来。
林建华因为王可闹的这一遭。
对孩子生了怨气。
他就经常在医院周边出车。
在车上放大量麝香。
引得病人发作。
然后就像对我那样。
狠狠敲上一笔。
纯麝香是高级货。
很少有平民知道它的味道。
更何况发作的病人也只会以为是胎儿不稳。
等回过神来，大部分人对他的行为也是不了了之。
只当破财消灾。
而林建华却用这个空子。
发了一笔又一笔。
警察面色凝重，询问王可记录的来源。
王可已经镇定了很多。
“我之前故意去他喜欢的快餐店，打翻水在他身上，顺走了他的手机。”
林建华已经完全愣住了。
说话都结结巴巴。
“你...你怎么能查到这种份上？！”
“我都放过你那么久了！”
王可面容扭曲，冲上去又打又咬。
“你是低估了为人父母的心！”
我也冷冷注视着他。
“我是普通老百姓，可无数个普通老百姓的怒火加起来。”
“也足以让你陷入万劫不复！”
有了他，我顿时信心大增！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踏出医院时，我还是给保安递了烟。
拜托他们多关照。
就在我往警察局去的路上。
李商给我发来消息。
是一桩几年前的案件。
还有一人的联系方式。
这是林建华的妻子王可，几年前他们的孩子死了，王可主张是林建华杀的人，当年闹的沸沸扬扬。
王可还被家暴了，用尽全部家当告林建华，最后都快赢了，林建华差点就进去了，没想到王可却突然撤诉，这事不了了之。
我问过了，我师兄说王可这些年，没有停下过调查林建华，她手里有一些别的证据，只要你能让她迈出那一步。
李商还说当年王可有找上他师兄打官司。
知道王可撤诉后，他师兄很惊讶。
甚至追到家里去找王可。
可王可直接搬家了。
而这位王可。
就在这座城市做保洁。
我做完笔录后，几次拨打王可电话。
都没有接听。
我只好找上她工作的地方。
听到我的来意之后。
她眼眶湿润，指着自己的脸。
王可的鼻梁有些歪。
“他没日没夜的打我！我再也不想和他牵扯在一起了！”
“求求你了走吧！我要是再出事，以后谁来给我孩子上坟？！”
“我已经没有钱能再支撑我翻案了！”
我哑然一瞬，再三保证一切费用由我来出。
还会找保镖保护她的安全。
她才犹犹豫豫地看向我。
我只好再追了一句。
“我相信孩子也会希望你以后不受到威胁的。”
王可听到孩子，面容松动。
落下泪来。
在她讲述的过往中。
王可是被强有的孩子。
她的家人嫌她未婚先育丢人。
林建华用了三万块钱，就让她家人闭了嘴。
从此王可过上了非打即骂的屈辱生活。
还被限制了人身安全。
孩子出生后，林建华也没有长进。
但因为开销大了。
他允许王可到家附近打零工。
就这样忍了三四年。
王可偷偷存下一笔钱。
想带着孩子跑。
可就在那天，她刚发了工资。
欢天喜地给孩子买了新玩具。
一进门就看到。
孩子头埋在尿桶里。
已经没了呼吸。
身上七零八落的刀伤。
林建华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脚边酒瓶烟灰洒满一地，还有酒瓶碎片。
孩子是支撑王可活着的唯一信念。
孩子没了，她彻底疯了。
和林建华打在一起。
遭遇了平时最严重的一次毒打。
她苦笑地掀起衣服。
腹部有一条蜿蜿蜒蜒的蜈蚣痕迹。
“你知道吗？我差点和孩子一起死了。”
“然后我就想，我烂命一条，我要拖着他给孩子偿命！”
“可后来我终于要赢了，他撅了孩子的坟，用他的尸身威胁我。”
我这才明白。
一位绝望的母亲，为何甘心撤诉。
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年轻警察拳头攥得紧紧的。
我们带着王可一起返回了警局。
林建华翻着白眼转笔玩。
警察无奈问我是否愿意和解。
我摇头拒绝。
林建华嗤笑了一声。
他踹着椅子无所谓的大喊。
“反正我车上行车记录仪早就坏了！”
“再说了，你那录音能证明什么？不知情的录音不能当做证据你不知道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阴恻恻地笑着。
“就算我进去，也判不了多少年。”
“我会赖着你一辈子的！包括你的女儿，你敢和我赌吗？”
我动作不敢剧烈。
反而被林建华抢了先。
他一把撞开我。
抢先一步上了车！
得意地看向我后，竖起中指扬长而去！
“你和你这宝贝老婆，就等着死在这吧！哈哈哈哈哈！”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命有多厚！”
雨势渐渐大了。
我心下有些绝望。
还是连忙将外套脱下给老婆披上。
掏出手机拨打救护车电话。
等电话挂断，无力感蔓延全身。
只因为护士和警察都抱歉地和我说。
“我们会全力赶来，但受天气影响，最快也需要半小时。”
半小时..
一个又一个的半小时过去了。
老婆还能撑这么久吗？
她受了惊吓，又淋了雨。
身上已经隐约有发烫的迹象。
让我心惊。
大雨将我全身浸湿。
老婆在我怀中瑟缩着打颤。
远处灯火通明，哪怕离我有千百里。
我都能感受到他们新春一家团聚的欢愉。
而我和老婆，却遇上这样的无良司机！
我心生悲戚，忍着剧痛抱起老婆往高速下走去。
不远处，远光灯照亮了我的视线。
让我一时晃了眼。
我连忙将老婆放到一边。
冲到高速中间挥手大喊。
“麻烦停停车！！”
“我老婆要生产了！！请您帮个忙！”
利落的雨像尖锐的刀尖划过我的眼睛。
那人猛地一个急刹车。
差点撞上我。
我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我不能有事，我还有看到老婆平平安安的。
那人摇下车窗。
我才看清他的脸。
是个年轻小伙子。
他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有病吧？！谁让你在高速上拦车？！”
我顾不上太多，扒着窗口哀求。
“实在不好意思小伙子，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我们被司机丢在这，我老婆快生了！她还有些发烧，拜托您！”
“新年行好事，一定会行大运的！”
小伙子看到我身后的老婆。
信了几分，面色稍缓。
但还是有些迟疑。
“我这可是新车。”
我见他松口，连忙补上。
“我一定负责您的洗车费用！再给您包个过年红包！”
“您是个大好人！出门在外互相帮衬，以后您有事说句话我一定到位！”
他点了点头。
我转身小心翼翼地扶老婆起来。
小伙子见我有些吃力。
还拿着伞下来搭把手。
我连忙道谢。
他将车开的飞快。
一路到了医院。
我焦急抱着老婆冲了进去。
可她不断在流血。
血淌了一路。
我自从她结婚后，从没让她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我都想狠狠给自己两巴掌！
“医生！！护士！麻烦救救我老婆！”
医生护士一窝蜂地涌上来。
“病床推过来！！”
还有不少病人拉长脖子在看。
我着急一路想跟进产房。
护士歉意地将我拦在外面。
好心拿了条毛巾给我擦。
我慌乱站起来。
“护士，我老婆的身子也都是湿的！”
“麻烦您了！”
护士再三保证会帮我老婆处理好。
我还是坐不住，在长廊上焦急的转。
那小伙子也跟了过来。
我这才回了神，歉意地看他。
“我的东西都在那黑车司机那儿，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等我家人到了，我一定会把钱给你补上！”
小伙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我还以为你是骗子呢，我敬你是条汉子，这钱就算了，不差这点！”
“你们的手续我刚帮忙办好了，大哥会没事的，你还是先处理你膝盖吧。”
我愣了一愣。
往下看去，膝盖的血已经将裤子染红。
刚刚被刻意忽略的痛意此时涌上心头。
全身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离，我差点跌了下去。
此时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面色凝重。
“先生，您太太情况实在危险，我们会尽全力保大人。”
我脸色一白，失力撞在墙上。
医生的言外之意很明白了。
我只能艰难的点头。
“只要我老婆没事就好。”
小伙子哎了一声将我扶在椅子上坐下。
我给家人发去消息和定位。
边和小伙子攀谈边缓解紧张。
我才得知他的名字。
叫李商。
这名字有些耳熟。
但我还没来得及多想。
就看到医院大门外。
林建华正在拉客！
他毫不在意的对上我的视线。
还冲我挑衅地勾了勾嘴角。
“家里有女儿的可要小心咯！嫁人就跟第二次重生一样！”
“嫁错郎可是踏进鬼门关的！说不准就一尸两命了呢！”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她到五更！！”
随即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股火在我心里越烧越旺！
直接将我吞噬！
我再也不想克制忍耐。
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一拳砸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