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死了以后倒是说的出话了。

因为准确来说，

我是罪臣之女。

4

“罪臣之女沈依安自此刻起贬为奴籍，废去舌根。”

那时我才十岁，

自从我的阿爹主张新法被旧党陷害乃至灭门后，

京城里那个歌声最美妙的小姑娘就消失了，

变成了小哑巴。

我时常躲在冷宫的角落里偷偷的哭。

是顾北怀一直陪着我。

他会吹笛子，写诗，舞剑。

我就静静地坐在一旁。

“小哑巴，还好有你。”

“只有你懂我。”

我看着眼前少年意气风发的脸，

痴痴地点头。

公主也时常跑来看他。

她生的很好看，有一副清脆的嗓子。

她会给他研墨，整理卷籍，端茶送水。

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公主殿下不必劳烦了。”

可顾北怀对她很冷淡。

我飘来飘去的时候心里忍不住窃喜，

说不定他心里还有我呢？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顾北怀的香囊换掉了，

换成了公主亲手缝的。

他又在偷偷烧毁信件。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魂魄变轻了。

5

我只能抱着阿全哭。

“我都说了，好姐姐，他不值得。”

“好啦，好啦，别哭了。”

“咱们下了地界后找个更好的。”

我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泪水，

问阿全：

“你怎么还不去投胎？”

他说孟婆也不收他。

飘回樱花树的时候我看见了顾北怀。

他从墙外路过。

这个地方很偏，

他为什么会经过？

那棵樱花树就在里面，

土里面埋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