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穿成极品假金孙,全家都被我带飞谢锦珠谢大花前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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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面具的猫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锦珠谢大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极品假金孙,全家都被我带飞谢锦珠谢大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戴面具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家三房总共七个女儿,现在加上谢锦珠是八个。大房三女,分别是已经出嫁的谢大花,谢三花,以及谢五妮,二房三女,谢二妮谢四妮已经出嫁,谢小六在年前刚定了婆家。三房早年意外早夭一个长女,后来只得了谢小七和原主。七个姐姐,已经嫁人成家的有四个,待字闺中的三人。可这七个姐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不管是婚嫁大事还是在家当牛做马,全都是围着原主一个人打转。谢五妮性子火爆早已骂得没了力气,只靠着满眼愁色的谢大花哭。出嫁的姐姐除了谢大花,其余人还没回来。谢小六神色恍惚地看着谢锦珠,满脸怯弱不敢插话。谢小七一直在屋里照料谢老太,始终没言声。谢锦珠在倏而安静下来的悲怒交加中,拿出要回来的荷包,双手交给谢大伯。“这是我三天前从家里逼迫要走的三十两,大多都是两位...

章节试读

谢家三房总共七个女儿,现在加上谢锦珠是八个。
大房三女,分别是已经出嫁的谢大花,谢三花,以及谢五妮,
二房三女,谢二妮谢四妮已经出嫁,谢小六在年前刚定了婆家。
三房早年意外早夭一个长女,后来只得了谢小七和原主。
七个姐姐,已经嫁人成家的有四个,待字闺中的三人。
可这七个姐姐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不管是婚嫁大事还是在家当牛做马,全都是围着原主一个人打转。
谢五妮性子火爆早已骂得没了力气,只靠着满眼愁色的谢大花哭。
出嫁的姐姐除了谢大花,其余人还没回来。
谢小六神色恍惚地看着谢锦珠,满脸怯弱不敢插话。
谢小七一直在屋里照料谢老太,始终没言声。
谢锦珠在倏而安静下来的悲怒交加中,拿出要回来的荷包,双手交给谢大伯。
“这是我三天前从家里逼迫要走的三十两,大多都是两位伯父和姐姐们帮我借的,先把这部分拿出来还上,剩下的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上的。”
原主捅出来的窟窿比谢家的破茅屋都大,三十两只是杯水车薪。
但这起码是个明确的态度。
一个让在场的人都倍感惊讶的态度。
谢锦珠在或质疑或审视的目光中,非常肯定地说:“我不会赖账不认的,也不会跑。”
“我之前不知道家里具体欠了多少债,但我现在知道了,就一文都不会赖的。”
原主造的孽本来是跟她没关系的。
可她现在占了人家的壳子,从此她就是谢金柱,谢金柱就是谢锦珠。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老三夫妇,再因为原主的过错被牵连入泥潭。
谢家的人对原主都很好。
不出意外的话,她也会以谢家人的身份活下去。
一个及时负责的表态,有利无弊。
谢大伯握着手中沉甸甸的荷包,神色复杂:“小娃子家家的,口比天大。”
“你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吗?是你说还就能还得上的?”
“不管多少,我还!”
谢锦珠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认真道:“过去是我做错了,多的话我也属实是没脸说。”
“恳请伯父伯娘还有姐姐们,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过去的错误,再也不胡作非为!”
在谢家人的印象里,这是第一次看到被宠坏了的人低头认错。
也是第一次从谢家小八的嘴里听到这么像人话的话。
不过谁信呢?
大伯娘拉着二伯娘弱弱地说:“她都知错了,要不就......”
“嘴上花花谁不会啊!”
二伯娘赤红着眼咬牙:“好哇,你说得好听会还,那你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你打算啥时候还!又打算怎么还!”
谢锦珠当即举起手四指向上,掷地有声地保证:“从今日起以月为期限,我自己一个月往家里出至少十两银子,上不封顶,直到家里因为我欠下的债全都还清!”
“倘若失言做不到,想怎么处置,我都认罚绝无怨言!”
谢锦珠的口出狂言震住了二伯娘一刹。
可随后迎来的就是更加铺天盖地的嘲讽和怒骂。
一个月十两银子!
这简直是个谁都不敢想的巨额之数!
谢家三房人在外头不要命似的埋头苦干,每个月当属三房的人拿回来的工钱最多,可至多也就是六百钱。
大房和二房合力苦挣,也就是能堪堪把这六百钱补足至一两,这还是集了三房之力才有的成果。
谢锦珠放大话就罢了,还明目张胆把苦苦赚钱的人都当成了不识数的傻子,暴脾气的怎么可能不怒?
谢大花拦住了谢五妮不许她闹。
大伯父两口子只是苦笑着摇头。
愤怒的二伯娘掀开了二伯父,不依不饶地叫骂。
谢锦珠百口莫辩,怎么都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眼看是要快吵得打起来了,一直没出来的谢小七却走出来,站在谢锦珠的身边说:“二伯娘,大夫说了奶奶需要休息,太吵了不行。”
二伯娘气势收敛了几分,可还是冒火:“七丫头,你别为了这个......”
“她或许是夸大了,可她愿意还,不就是最好的吗?”
谢小七一眼都不看谢锦珠脸上的惊讶,不紧不慢地说:“她从前是混账,可愿意改了,不是比死性不改的好吗?”
“二姐和四姐在家的时候,我爹娘待她们都很好,嫁妆也都是我娘熬夜绣了帕子换来的体面。”
“二伯娘骂她就算了,何苦拉扯上我爹娘?”
谢锦珠说了很多遍可以冲着自己骂,但她说的话没人听。
谢小七不一样。
谢小七不是十几年的混账,而且谢小七是什么样的品行,家里人全都一清二楚。
谢小六终于鼓起勇气拉住了二伯娘:“娘,七妹说得对。”
“三叔和三婶没有对不起咱家的地方,奶奶还病着呢,你别吵了。”
谢二伯也走上来拦了几下。
二伯娘在愤怒之余想到谢老太的病,冲着谢锦珠狠狠啐了一口:“老太太的病若是好了就罢了,要是出了半点闪失,揪了你的狗脑袋都不够抵!”
说完一把揪住了谢小六的胳膊:“糊涂东西!”
“明明是我生养的,脾气却一点儿都不像我!”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敢向着三房说话!
谢小六捂着被掐的地方不敢顶嘴,半哄半劝地把二伯娘带回了二房的屋子。
大伯父也转身叹着气走了。
大伯娘为难地看着谢锦珠,再看看眼通红的谢小七,无奈道:“是男是女都好,左右都是咱们谢家的孩子。”
“好好照顾老太太,有事儿就叫我们,我一会儿把饭做好了就来叫你们。”
谢五妮对母亲的软弱很是不满,想说什么,却被面色有异的谢大花捂住了嘴。
谢大花拽着谢五妮挤出个笑:“七妹,你也好好劝劝三叔和三婶,金柱你......”
谢大花欲言又止地嗐了一声,摇摇头拉着谢五妮走了。
谢家三房人并未分家,全都住在一起。
以老屋为中心沿着左右搭出来了各有两间小茅屋,大房居左,二房在右。
三房因为有个独苗的缘故,跟着谢老太住在老屋里。
这样的特殊曾经是宠爱,现在就很像是讽刺了。
谢锦珠看着脸色冷白的谢小七喉头有些哽住:“七姐,谢谢你帮我......”
“我不想帮你。”
谢小七打断谢锦珠的话,冷声说:“我只是见不得爹娘再为了你受太多苦。”
一双爹娘为了老爷子的执念和遗愿愧疚多年,十几年都宛如泡在黄连水里一般。
他们没沾上假儿子的半点福气,反而是为了这个假货劳心费力。
再让他们为此受牵连被骂,是个人都该为此倍感亏心。
谢小七满是嘲讽地瞥了谢锦珠一眼,嘴里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你没有心。
谢锦珠:“......”
谢锦珠被迫变成哑巴跟着进了屋。
谢老三夫妇看着进来的两个女儿,相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苦涩。
王氏一阵三叹后忍不住说:“金柱,你知道怎么赚钱吗?”
谢锦珠无力地张了张嘴,想到原主的作为脑中再度一空。
对哦。
原主那个废物只会花钱。
废物就从来没考虑过赚钱。
王氏见了面色更是苦涩:“你长这么大,花的银子都是伸手就来的。”
“你倒是花过不少十两的银子,可你哪儿知道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
贸然说出一月赚十两还债,话倒是豪横了,可银子从哪儿来?
谢爹站起来抹了把脸哑声说:“粮庄那边最近都在招工,我再去找个活儿吧。”
多干一点是一点儿,甭管能赚到多少,起码也比没有的强。
谢锦珠愣了一刹急忙双手挡在门框上,堵住了谢爹的路掷地有声:“不用!”
再让三房的人出去卖命还债,她这脊梁骨就真的要被戳断了。
谢锦珠苦口婆心的:“我能搞定的,求求你们别再给自己找多的活儿了。”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一个月,真的就一个月!”
“我赚给你们看!”

谢锦珠上辈子除了散打这种充斥满暴力美学的爱好,在长辈的影响下学了一手好字,会鉴别各类墨的优劣,还学会了如何纯手工制墨。
松烟墨就是相对简单的一种。
谢锦珠慢条斯理地说:“松烟就是松脂在燃烧,或是蒸发时产生的黑烟。”
“把这些黑烟收集起来,再研磨碾碎筛选,除去杂质确保顺滑度,再调制凝结成块,就可以用来写字作画了。”
只是这样的制作手法相对粗糙,制出的墨品相也很一般,跟精工细作的精品没法比。
不过对于现在的谢锦珠而言,暂时赚点钱也足够用了。
谢五妮看着准备动手的谢锦珠,满眼不屑:“要真这么简单,这屎盆子还轮得上你探头?”
这么轻易就能做出来的话,满山的松林早被砍光了,哪儿会等着她们来?
谢五妮还想嘲讽几句,转头却发现谢锦珠已经拎着柴刀走开了:“谢金柱你......”
“谢锦珠。”
谢锦珠转过头认真地说:“五姐,我叫谢锦珠。”
谢小六和谢五妮同时哑然,谢锦珠微微一笑:“没错我改名了。”
“因为......”
“谢金柱真的很土!”
谢五妮和谢小六不识字,也不知道谢金柱和谢锦珠除了叫法上的区别。
不过家里这两天闹出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跟谢家的金孙其实是个女儿相比,改个名根本不算什么。
谢小六没什么障碍地接受了改名的说法,只是在忙活一天回家后,忍不住叹气:“松果果然都被人打光了。”
她们折腾半天没找到多少,布兜子里装的松子寥寥无几。
还有一部分是从松鼠藏的树洞里掏出来的。
而谢锦珠看上的既不是引火的松针松枝,也不是能吃的松子,而是松树上凝出的松脂。
那东西本来就生得小,哪怕是在松林里能找到的数量也有限,还不好收集。
她们三个人到处找了一天,只勉强把带来的罐子装满。
最后为了多少拿点儿管用的,她们还额外捆了一捆引火的柴。
谢五妮阴沉着脸把松枝摔在地上,四下看了一圈发现家里只剩下谢小七,皱眉问:“大姐呢?”
“还有二姐和三姐她们,还没回来吗?”
谢大花是昨天就赶着黄昏之前回婆家了。
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谢小七解释家里人都出去做工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姐姐没回来,视线对上谢锦珠抬起的眼,一言不发又转进了屋。
谢老太吃过药醒过一阵儿,但只是抹泪,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现在床边离不得人,她顾不上这边。
谢五妮懒得帮忙,拽上谢小六去河边洗衣服,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谢锦珠自己。
谢锦珠对自己遭受的冷遇并不意外,找了个空地就开始研究手上的事儿。
松枝搜集到了,现在缺的就是一个不怕高温,还能收集黑烟的容器。
谢锦珠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灶上的两个大铁锅上。
谢锦珠跑到门口小声问:“七姐,咱家一口锅做饭的话,够吃吗?”
谢小七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口吻淡漠:“咱家做饭的锅什么时候装满过?”
家里这么多人,按理说每日吃得不少。
可为了省钱,除了谢锦珠外,家里这么多张嘴,从来就没有真正吃饱过的时候。
往往都是粮食铺个锅底,剩下的就是野菜和水搅炖成绿油油的菜汤,一人一碗只管是吃下去饿不死就行。
谢锦珠嗐了一声心情复杂,就听到谢小七说:“锅里留了吃的,饿了自己去拿。”
“我现在要照顾奶奶,没空帮你热。”
“不用不用。”
谢锦珠连连摆手:“我不是饿了,就是问问。”
“我就在院子里呢,七姐你要是有事儿叫我哈。”
谢锦珠说完撒腿就跑,没多久谢小七就听到了叮当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闻到了松枝燃烧时的特殊味道。
谢小七僵了一瞬,就跟没察觉到似的,低头继续做手上的绣活。
院子里,谢锦珠已经对灶上的大铁锅动了手。
谢锦珠先是把找到的松脂从罐子里倒出来筛选,把大部分明显的枯枝败叶扔掉,然后一股脑倒进了铁锅。
松脂在铁锅的高温下逐渐融化,谢锦珠找了个竹子的笊篱上下不断翻打,捞出来的细小杂质扔掉,接着小火慢熬。
熬松脂的同时,谢锦珠还找出了一些破口的粗陶碗。
用麻绳在碗上打了个灵巧的结,上下掂了掂确定不会摔后,在院子里搭了个高度合适的架子,把拴着细绳的碗挂上去,碗口倒扣向下。
在倒挂的碗口下,谢锦珠又沿着摆出一排空碗,等锅里熬着的松脂彻底变成松油时,拿着勺子把混黑的松油分别装进平放的碗里。
谢锦珠找到了王氏做鞋的粗棉线,挨个剪下指头那么长的一截融入碗里的松油,露出来的一截点燃。
被松油浸透的棉线起到了烛火芯子的作用,在碗里跃出了成排的火苗,也朝着上方的碗底里熏染出了黑色的浓烟。
谢锦珠来回检查确定没问题,又赶紧去熬下一锅松脂。
她们从松林里收集来的松脂数量有限,堪堪熬了两锅就没了。
万幸的是碗足数,甚至还剩下很多。
谢锦珠想到这些碗原本的用处,嘴角失控抽搐。
谢老太笃定自家的金孙是宰相根苗,早早的就花大价钱预备了摆酒的物件。
其中还包括酒席上用的碗,按照全村人手分一个沾喜气的数备了满满几大筐。
只是这状元的席注定是没法摆了,家里人也用不上这么多碗,用来搜集松烟倒是正好合适。
松烟的集取非常耗时,谢锦珠把大铁锅洗干净,拿出自己昨天斥巨资买来的东西,准备动手熬制。
就当谢锦珠刚把东西放进锅里,准备加水的时候,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你在做什么?”
谢锦珠想也不想:“煮胶啊。”
女声似添幽怨:“用什么煮?”
“鹿角!”
谢锦珠抽了口凉气,忍住手上火辣辣的疼,坚持把水倒进锅里,转过头唏嘘道:“二伯娘你不知道,这鹿角可贵了!”
就为了锅里的这一点鹿角,她昨天卖书的银子愣是花得见了底。
可制墨的过程少不了胶,没了这个东西不行。
谢锦珠忍着心疼解释:“鹿角小火熬煮三天差不多就能出胶了,等......”
“我是问你用什么煮的!”
二伯娘面青如铁,龇牙就喷:“这锅是干什么的!”
谢锦珠被喷得向后退了一步:“我......”
“这锅是我的嫁妆!”
二伯娘目瞪欲裂地喊出了绝望:“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准备留了给小六的陪嫁?!”
“你居然这么糟践东西!”
“谢金柱!”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给我的锅撒气!!!”

“吵吵什么啊?”
谢老太不耐烦地嚷了一声,粗着嗓子喊:“不饿就别吃,都滚出去待着!”
谢五妮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进屋。
谢锦珠进去才发现今天格外安静的原因:二伯娘不在。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大伯娘和王氏。
谢家虽然穷得让人头疼,但家族意识很强。
要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都要回家吃饭睡觉。
更何况谢家的这些人也舍不得在外头花钱吃,每日就靠着早晚的两顿野菜羹粗面馍续命。
谢锦珠注意到桌上没有炒鸡蛋,拿起碗奇怪道:“我娘和伯娘她们还没回来吗?”
谢爹表情闷闷的:“她们有事儿,今晚不回来了。”
谢锦珠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谢老太重重地剜了谢锦珠一眼,看起来像是想发火又强行忍住了。
谢老太端起碗说:“那碗鸡蛋黄是好东西,一会儿吃完饭老三你给送过去,让她们做了给二丫头补身子。”
谢老三低头说好,饭桌上的气氛也莫名沉闷,就连谢五妮都识趣的只是低头吃饭不说话。
谢锦珠环视一圈确定不开口为妙,强压下从肚子翻腾到喉咙的酸水,沉默地端起了自己的那一碗菜羹。
尽管距离说好还钱的日子还有十几天,但再没有进账的话,别人怎么样不好说,谢锦珠自己就要发疯了。
她是真的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谢家做饭不沾荤腥,不放油水。
不是不馋,单纯就是吃不起。
那个巴掌大的小罐子里装的猪油是原主专享,偶尔的肉星也是原主特有的待遇。
这些待遇现在都被取消了。
地里的菜全都要被大伯娘和谢老太拿去县城卖,吃的只能是不花钱的野菜。
除了野菜汤就是野菜羹,碗里绿得五花八门。
短短十来日,每天不变样的菜汤子噎死人的馍,吃得谢锦珠眼珠子泛绿光,五脏六腑也发慌。
她都没法想象人是怎么靠着吃这些活到现在的。
谢锦珠再三尝试,最后还是只咽下去了小半碗,端着剩下的正左右为难时,谢五妮直接伸手就夺:“不乐意吃就给我。”
“五姐,那是我剩的......”
“剩的咋了?”
谢五妮翻了个白眼说:“以外你剩的残余我还捞不着呢!”
有吃的就不错了,挑什么挑?
谢五妮心满意足地捧着碗侧了侧身,就像是生怕谢锦珠会再来抢似的。
谢锦珠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成,你不嫌弃就行。”
“奶奶,你们大家伙儿慢慢吃,我先出去接着忙了。”
赚钱。
必须得尽快赚钱!
谢锦珠义无反顾地奔向自己的赚钱大业。
谢老太阴着脸沉默半响,突然拍了谢五妮的手一下:“吃吃吃,就知道个吃!”
谢五妮被打得莫名,眨巴着眼气得够呛:“奶你还是偏心!”
“谢锦珠明明跟我们一样的是个丫头,她凭什么......”
“我偏啥了?”
谢老太不满道:“她吃的不是跟你的一样的?你没把她的份也一起造了?”
“你咋不连着锅啃了,让你爹再给你搭个圈呢?”
谢五妮端着碗气得站起来就走,跑到院子里冲着谢锦珠狠狠一啐:“我就吃!”
“全吃完了饿死你拉倒!”
谢锦珠:“......”
谢锦珠看着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野菜汤的谢五妮,发自内心地来了一句:“慢慢吃,我不跟你抢。”
她是真的一口都不馋!
谢五妮斜眼瞪着吃得更香了,留在堂屋里的人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很快谢爹和谢二伯就走了出来。
谢爹手里端着谢老太说的鸡蛋,对着谢锦珠说:“我们出去一趟,你在家别惹事儿。”
谢小七是不用叮嘱的。
家里唯一可能惹祸的人只有一个。
谢锦珠努力摆出了老实的表情点头:“爹,你和二伯是要去二姐家吗?”
谢二妮出什么事儿了?
怎么个个的表情都这么凝重?
谢爹没回答谢锦珠的话,反而是朝着谢大伯走了过去。
他们前后脚出门的时候,谢锦珠隐隐听到一个借字,眉心无声一跳。
这是去借钱了?
谢锦珠原地沉默半晌,重新拿起雕了一半的墨块,心想动作必须加快了。
不管谢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些墨锭必须尽快换成银子。
踩着夜色外出的人直到天亮也没回来。
天色蒙蒙亮,谢老太更是带着谢五妮和谢小七去了菜地,把能卖的都收拾了出来,一老两少担着菜筐就要去县城卖菜。
从村里去县城的路靠双脚至少一个时辰,而菜筐里的菜一篮就好几十斤。
谢老太不顾自己刚病愈的老身板,吭哧一声就要往自己的肩上担。
谢锦珠昨晚忙到鸡叫才合眼,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出来一看惊得瞬间清醒:“使不得!”
谢锦珠冲过去抓住扁担:“老太太这可使不得,大夫说了你......”
“哎呀你撒开!”
谢老太暴躁地推开谢锦珠,抡起的扁担没舍得往她的身子抽,杵着地说:“我还没老得骨头碎了呢,这点儿活我干得了!”
谢老太嫌弃地推开谢锦珠:“你滚回去睡觉。”
“饿了自己煮个鸡蛋吃,蛋我都给你拿出来了,别耽误事儿!”
谢老太眼眶发红,手上的劲儿却不小。
谢锦珠被推得后退几步,揉了揉眼睛无奈道:“我还睡什么啊?”
这显然是出事儿了,还是缺钱的大事儿。
眼下谢家的人全都出去想法子了,就连谢五妮都在默默把谢老太菜篮子里的白菜往自己的背篼里塞。
她要是这时候回去闷头倒下接着睡,比锅底还黑的罪孽里又该多一层了!
谢锦珠抓了抓头发忍住哈欠,夺过谢老太手中的扁担说:“等我洗把脸。”
“我来挑。”
谢老太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谢五妮戳了戳谢小七的胳膊,小声说:“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谁挑?”
谢小七抿了抿唇,口吻复杂:“我也觉得我应该是听错了......”
今儿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
谢锦珠刚才说的真是人话???
在三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谢锦珠因为不熟练舍弃了谢老太的担子,转而选择了大肚背篼。
等谢老太小心翼翼地把白菜装好,谢锦珠把装了两根墨锭盒子贴身收好,背起背篼说:“走啊,不是要去卖菜吗?”
尽管墨锭还没完全阴干,不过趁着今天去找地方验货正好。
忙活了这么多天了,她要去问问价。

狭窄阴暗的小巷尽头,两道穿着白色长袍的身影相对而站。
谢锦珠把人直直逼到墙根底下,看着对方宛如白日见鬼一般的惊恐,觉得非常可笑。
原主为了保护这个男人的身份,从头到尾守口如瓶。
谁都以为她是女扮男装的秘密被人发现后,跳了池塘寻死。
可只有谢锦珠自己知道,原主压根就不是自己跳河寻死的!
原主那个废物根本就有不起寻死的胆气!
原主分明是在意识到自己被骗后,跟对方争执的途中被推下去的!
苏伟胜这个狗东西看到原主落水吓得魂不附体,揣着原主搜刮全家得来的银子就跑了!
可谢锦珠活了。
她既然是活着,就必须向该找的人讨债!
谢锦珠讥诮道:“苏伟胜,你这是要拿着我的银子去哪儿呢?”
苏伟胜铁青着脸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根本就......”
“你是不是忘了,我手里还有你写的信?”
谢锦珠打断苏伟胜的无力辩解,微妙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把那些东西都烧了吧?”
如果说原主是狼心狗肺,那苏伟胜就必然是那个与原主合谋为奸的黑心狡狈。
苏伟胜知道了原主自爆的女子身份后,又贪恋于原主的好颜色起了色欲,又不想为此毁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哄着原主把来往的书信都当自己的面烧了,想的就是死无对证。
原主的确是被哄住了,不过......
谢锦珠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蠢货,看着脸上再度变色的苏伟胜说:“书院的人认识你的笔迹吧?”
“你说我要是把那些东西拿到了书院去,闹到了公堂上的话,那你......”
谢锦珠小小抽气:“那你岂不是就彻底完了?”
读书人最重名声,清誉一毁,那就什么都没了。
就算不知道谢锦珠说的证据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谢锦珠为何性情大变,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赌!
苏伟胜飞快地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恶念似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苏伟胜强行定下心神,故作镇定地打开门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都是有苦衷的,进去我跟你解释了你就知道了。”
谢锦珠一脸信以为真的欣喜,微笑道:“可以啊。”
眼看着谢锦珠真的抬脚往里走,苏伟胜垂眼敛去眼底的恶意,飞快关上了门。
门板隔开了外头可能的视线。
苏伟胜佯装扣门,抓住门后的一根棍子握在手里:“你我相识一场,我其实不想这样的。”
可恨的是这人居然还活着!
而且还想拿捏他的把柄!
苏伟胜走到谢锦珠的面前,挤出一抹狞笑:“这都是你逼我的啊。”
“去死吧......啊!”
苏伟胜猛然举起门栓发难的瞬间,谢锦珠毫无征兆凌空一脚踹中了他的腹部!
谢锦珠一脚把人蹬成了断线的风筝,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棍子,笑得非常滑稽。
“你还真是狗爱吃屎离不开屎盆子,死性不改啊。”
谢锦珠脚尖一勾任由棍子落在自己手里,比划了一下面露讥诮:“可惜你好像想错了一些细节。”
原主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草包。
谢锦珠不是。
想她上辈子除了赚钱和做实验,业余爱好就是拳击散打自由搏击。
痛殴区区一个豆芽菜书生......
从睁眼就一直在为原主的愚蠢而憋着的火,现在不撒找谁去发?
今天不把这个畜生打得满地找牙,她从此就改名叫谢蠢猪!
谢锦珠为了捍卫自己的名字而战,拳棍交加毫不留情。
苏伟胜先是大怒后是试图抵抗,最后是满地乱爬哀叫着皮开肉绽。
苏伟胜瘫蜷在墙角,哆哆嗦嗦地说掏出了一个荷包:“别打了!”
“你的银子在这儿!我都还给你!”
谢锦珠用染血的棍子把荷包挑起来,看也不看就说:“少了。”
原主搜刮完全家,总共就凑出了三十两银子。
苏伟胜现在被打破了胆儿不敢短银少数,不过三十两显然不够解决原主导致的困境。
苏伟胜一张嘴吐出一颗带着血肉的牙,见鬼似的惨白着脸:“你给我的就是这么多,你......”
“拿我的钱是有利银的,这点儿规矩都不懂?”
谢锦珠拿着棍子戳了戳死狗似的苏伟胜,挑眉道:“九出十三归懂么?”
“给你凑个整算四十五两,少一两银子,就掰你一颗牙!”
苏伟胜能看得上原主兜里那点儿可怜的家私,就足以证明他也只是徒有虚名过得惨淡。
多出来的数等同于是要他的命。
但坚持不给的话,谢锦珠现在就能索了他的命去!
苏伟胜不敢抵抗,眼睁睁地看着谢锦珠强盗似的内外搜刮。
看到谢锦珠连一匹布,以及院子里的一只鸡都不放过的时候,顾不得心痛到呕出的一口血沫子。
苏伟胜挣扎着爬起来:“银子已经给你了,把你说的那些东西还我!”
谢锦珠扶着肩上的布,拎着手里不断扑腾翅膀的鸡,不屑道:“苏秀才,威胁人是要选时机的。”
“这种时候的狗叫,除了刺激我把东西上交公堂举证,还有什么用呢?”
苏伟胜气得脚下发软。
谢锦珠却懒懒地说:“别来招惹我,否则......”
谢锦珠手一扬把苏伟胜吓得跌在地上,冷笑道:“后果是什么,你猜?”
苏伟胜瞬间哑口,谢锦珠呵呵一笑抬脚就走。
她现在急着买药回去救谢老太的命,没工夫跟这人纠缠。
今天不算完,等有空了再来算。
谢锦珠揣着银子飞快出了小巷,在路口不小心撞到一个白衣女子,急忙侧身说:“不好意思,你......”
“无妨。”
谢锦珠匆匆道谢,赶紧朝着医馆一路小跑。
找到医馆脱口说出大夫给的药方,按照剂量抓好了药,当场付清了五两半钱的药费。
谢锦珠一点不敢耽搁,拎着药又斥巨资找了个脚程快的马车赶回。
可她人刚到村口,就撞见了满脸黑气的熟人。
谢家二伯娘和二伯正在急匆匆往家赶。
看到谢锦珠是从马车上下来的,手里又是鸡又是布。
两人先是愣住,下一秒二伯娘嗷一嗓子就挠了上来:“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
“骗得我们那么惨不算,现在把老太太气得都起不来身了,你还敢拿着全家的血汗钱挥霍!”
谢锦珠仓促避开二伯娘劈打而来的嘴巴子,急得上蹿下跳:“二伯娘你听我解释!”
“嗷!你别抓我手!”
“我是去急着回来给奶奶送药!我买到奶奶要吃的药了!”
“手疼别抓啊啊啊!”

对上谢锦珠平静的脸,白老板充分发挥自己身为商人的本事,从方方面面开始挑剔瑕疵。
“墨中无香,这是其一。”
“其二松烟墨当洒金纹,如此方可笔锋所过之处隐隐透金,雅中带奢。”
“可是这些都没有。”
白老板唏嘘道:“少了这些关键,虽是松烟却也难成松烟墨的雅名,跟你想的不一样的。”
俗话说嫌货才是买货人。
谢锦珠知道这鱼已经咬了钩子,也不心急有来有往的开始磨。
话过三旬,白老板的眼里隐隐透出错愕。
眼前的谢锦珠说话条理分明一击要害,跟从前在方圆斋闹着要赊账的人全然不同。
短短时日,一个人的变化居然可以这么大的吗?
谢锦珠耐性渐失:“白老板,这货不是一次买断的。”
“头一次做生意何必急着把路打绝了呢?”
白老板抓住重点,将信将疑的:“这么说,往后还有?”
“当然有。”
谢锦珠不紧不慢的:“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就做得出你想要的墨。”
“我今天出门急,只随身带了这两块,但你要是不嫌麻烦急着要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取货,自己拿回来风干水汽就能装盒。”
对于墨的品相和质地,谢锦珠非常有信心。
她也坚信对方是真的在心动。
只是拉扯到最后,白老板还是把价往下压了二两。
白老板笑眯眯的:“八就是发嘛,做买卖得讲究个好意头,求个吉利数对你我都好,如何?”
谢锦珠很想提笔在白老板的脸上写上奸商二字,但人在屋檐下,她急着凑钱,不应也不行。
二十块墨,一块八两。
一百六十两银子虽不太符合谢锦珠的预期,不过眼下也足够应急。
谢锦珠先接过两块墨的十六两揣好,站起来说:“白老板打算怎么跟我回村取墨?”
白老板生怕迟则生变,果断道:“当然是坐车。”
“车宽敞吗?”
白老板被问得一愣:“还算宽吧?”
“那就行。”
谢锦珠点点头说:“那就半个时辰后西边街口见。”
谢锦珠说清楚了转身就走。
白老板看看手中的墨锭,再看看走远的谢锦珠,失笑道:“士别三日啊......”
谁能想得到呢?
那个因为厚颜无耻耍无赖被人耻笑的人,如今竟是做得出如此品相的好墨了。
制墨的手艺都是代代相传秘不外宣的,好墨更是比金银难得。
白老板不得而知谢锦珠是如何学会的制墨,也不在乎这些细节。
只要谢锦珠能拿得出他想要的东西,那就能可以是友而非敌。
白老板心满意足地把墨交给伙计,嘱咐伙计妥善收好的同时摸着胡子笑了:“把车准备好,半个时辰后准点出门。”
半个时辰后,白老板看着跟谢锦珠站在一起的几人,胡子失控地抖了抖。
“这是......”
“这是我奶奶。”
谢锦珠单肩挎着个背篼,指了指满脸茫然的谢五妮和谢小七:“这分别是我五姐和七姐。”
谢家祖孙现在魂儿都还在颤。
谢老太是先被谢锦珠塞手里的银子吓得丢了魂儿,连没卖完的大白菜都顾不上了,现在还紧张地捂着藏进了衣裳里的银子,表情呆愣愣的。
谢锦珠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谢五妮:“还愣着干什么呢?”
“白老板好心要让咱们搭车一起回家,赶紧把奶奶扶上去啊。”
白老板惊讶地啊了一声:“什么?”
“你不是说......”
“多想白老板!”
谢锦珠动作飞快把还空了背篼塞进车厢,抓着车架爬上去,又转过身伸手拉谢小七:“白老板真的是个大好人!”
“他不光愿意出钱买我做的墨,还愿意搭咱们回家呢!”
卖墨的时候拉锯失败了。
回去的车钱必须省了!
白老板:“......”
白老板一时沉默,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家的几人挤满了自己的马车,顿了顿哭笑不得地说:“也行。”
“反正都是顺道的。”
谢锦珠把半蹲着屁股不敢沾凳的谢五妮摁着坐下,又示意谢小七快坐下歇会儿,贴着谢老太的耳朵说:“老太太,这就是我说的白老板,那银子就是他......唔唔唔?”
谢锦珠垂眼看着自己被捂住的嘴眉心狠跳。
谢老太急道:“别嚷嚷!”
“身上有点儿钱就喊出去,你就不怕遭了贼!”
谢锦珠扒开谢老太捂嘴的手有些好笑。
谢老太六神无主地看了四周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白老板的脸上,小心翼翼地搓着衣摆:“你真愿意出钱买那些黑疙瘩啊?”
“那银子真是你给的?”
白老板面皮抽搐:“是。”
谢五妮心直口快:“你是不是被谢锦珠骗了?”
“那劳什子墨是她自己在家里捣腾出来的,不是啥好东西,哪儿就值那么多钱了?”
十两银子!
谢锦珠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回来就给了谢老太足足十两银子!
她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谢锦珠去抢钱了!
白老板没想到谢家祖孙会是这个反应,哭笑不得的:“那些黑疙瘩是好东西,我跟着你们回去,也是为了去取剩下的货。”
“以后要是再做出来了,我也还愿意花钱买的。”
谢五妮捂着嘴一个劲儿地瞪眼吸气。
谢老太摁着心口不住嘴地说:“乖乖......这么值钱呢?”
谢锦珠被挤在车厢的一角,扶额失笑:“对啊,可值钱呢。”
“这回换成实打实压手的银子了,总不能再说我是胡闹了吧?”
谢老太激动地拉住谢锦珠连声叫乖孙儿,一路车轱辘话来回转了十几遍,就是为了反复确认白老板不会后悔,到手的银子真就是给她们了。
然而更大的震惊还在家里。
等到了谢家的破败小院,白老板挽起袖子亲自上手验货。
十八块墨轮番一转,最后被单独挑出来的是贯穿了一条长纹的。
白老板遗憾道:“这块品相坏了,给不到八两。”
墨已成型,再想动手修改困难很大。
而不修的话,这一笔坏了的纹路直接破了品相,就抬不起价钱了。
谢锦珠对此早有预期,对着想到什么一脸惨白的谢五妮飞了飞眉梢,痛快道:“给你算六两吧。”
“二十块墨,总计一百五十六两银子,有问题吗?”
白老板点头得十分爽快,当场结清。
等白老板的马车离开,谢锦珠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刚走进小院就看到谢五妮一脸天塌了的绝望。
谢锦珠心情很好,面露戏谑:“五姐?”
谢五妮白着脸啪叽一下瘫坐在地上,崩溃地痛哭出声:“我这手咋就那么欠呢!”
“推你一下少了二两银子,我怎么对得起谢家的列祖列宗啊......”
谢锦珠:“......”
二两而已,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