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哪配喝这么好的酒啊，不如喂狗呢，可惜了了不是，这么好看的酒瓶添把柴当柴火烧了算了。

出来时桌子上的菜都吃的七零八落，圆圆刚好也醒了，乖乖地坐在立洲哥怀里不吵不闹，这大概就是缘分吧，我苦笑一下。

我爹问：“酒哪？温个酒也不会，温哪去了死丫头”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白的发乌，大概是吃太撑了吧，我放下手里的茶壶：

“先喝点茶润润嗓子，好酒就得好好品，听我的没错，我在五星级大酒店当服务员呢，这个我最懂了。”

看我爹老老实实的端起茶饮了下去，我心下笑笑，一只手拎起圆圆问他：“喜欢姥爷吗？”

圆圆奶声奶气地说：“圆圆不知道。”

我知晓这孩子太会看别人脸色，这是害怕我爹才不敢回答呢。

抱着他轻轻拍了两下指着立洲哥问他：“那喜不喜欢他？”

圆圆的眼睛瞪的滴溜圆，乌黑的眼珠瞬间亮了一下，他好喜欢这个叔叔身上的味道，很暖和，不像其他的大人身上臭臭的，点点头诚实地说：“圆圆喜欢这个叔叔呢～”

我有些欣喜若狂还莫名的紧张，浑身的热血都跟着颤栗，发烫，我真真是要疯了。

我拿出平时训话才有的严厉语气大声呵斥道：“秦圆！不要乱叫，那不是叔叔，要叫爸爸，这一辈子你只有一个的，唯一的爸爸，记住了吗？”

秦立洲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玉一样的面孔几欲要裂开来，他满脸痛苦的神色，也同样刺痛了我的眼。

一位大叔醉醺醺地说：“疯了，疯了吧，这丫头真是馋男人馋疯了，逮着个好的就想给孩子认爹，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就想高攀啊。

人家可是高材生，你在外面真是做服务员还是做了什么旁的勾当，我们可不清楚，还不知道你是从哪生来的野孩子，真是不知廉耻，老陶你怎么教的！”

“疯子，真是一家的疯子啊，叶子妈要是黄泉有灵也得被你们气死喽，唉

我叫陶叶，28岁，娟城人。

前几年，我借口外出打工一路北上，瞒着着家里人在靖市生下一名残疾男婴。

取名圆圆，一直到孩子5岁我从未也不愿开口与家人提及。

但听说今年过年那位温润如玉的邻居哥哥也要回村，于是我当即改了主意……

年夜饭上，我拎起圆圆当着一桌子的亲戚指着邻居哥哥对他说：喊爸爸。

哪知面前人 玉一样的面孔瞬间狰狞的可怕。

01

“妈妈，圆圆不想待在欣然阿姨家里了，昨天晚上偷偷在零点以后打架呢，好凶的，圆圆害怕啦”

刚下了夜班风尘仆仆的过来接圆圆回家，就让圆圆逗的想笑，我看向林欣然，玩味地笑：

“嗯？看不出来啊，韩大哥都30多岁了还这么有活力？”

老小区的隔音做的不好，林欣然夫妻以为是暗度陈仓，没想到在小圆圆这里倒成了掩耳盗铃。

一张脸被小孩子说的五彩斑斓，最后笑骂了声说：

“靠，要不是为了要个孩子，谁大半夜跟他瞎胡闹……

我就说那张破床该换了，韩强个死抠门的非要留着，说圆圆睡得早听不见，合着就骗我呢。”

我也跟着笑：“别介，有夫妻生活多正常啊，我过几天准备带圆圆回家，那个，你们也不用特意挑凌晨，早那啥早点休息，可能还更容易怀一些…哎呀，瞪我干嘛，我听单位那几个大姐们讲的嘛～

林欣然先睨我一眼，而后细细叹一口气：

“叶子，你真要带圆圆回去啊，哎吆，我要是你我就不回去，家里剩个累赘，你回去干嘛呀，给他钱不说，要把圆圆带回去说不定还要一块挨顿骂，干脆还放我这，反正我过年在这边没啥亲戚可逛，陪圆圆正好。”

我的视线定在桌子上一块还没钩完的大红色围巾上，悠悠道：

“今年就是最后一年啦，我打算好了，过完这个年，往后不管是我还是圆圆我们都不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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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知道，他对丝袜一向是有近乎病态的热衷的，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我爹总爱穿一条能拉到大腿的长丝袜，黑的白的透明的，那几条洗不完的丝袜见天儿的就轮流挂在晾衣绳上，循环往复。

小时候总喜欢站在露天院子里，猜明天的晾衣绳上该挂哪种颜色？但掌握规律以后就很少猜错过了，也就丧失了猜谜的乐趣，才作罢。

04

“哪来的孽种！滚出我家，他爹死去哪了！你怎么有脸回来的！滚滚滚，赶紧滚，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的，滚”

一向细声细气的爹此刻突然硬气了起来，嗓子里爆发出巨大的尖锐声响，让我有些怀疑是否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圆圆在我怀里吓得发抖，哭的哇哇哇的。

我抱紧圆圆说：“爹，这是做什么？吓到你孙子了，我也没说他爹不回来呀，怎么？难不成你以为我生了个野种啊，呵，怎么会呢爹，你看你想哪去了，我可是随了您的品性的，最知羞耻了。”

我看着我爹一张布满细纹的脸上铺着不均匀的一层白粉，现下透着这层可怖的白憋得青红发紫。

“贱货，随了你那贱娘，该给我的彩礼去哪了？白眼狼一个，你这个便宜浪荡货，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贱种和这个祸害。”

我爹随手拿起一个扫帚，扭着胯小步子走的又密又紧，就要冲上来打我，我连忙开口：

“爹！有彩礼。”

眼瞅着我爹的小步子慢了下来，我心下了然，不急不缓地说：

“哎呦，您看您着什么急呀，孩子爹赶明儿就回来了，不是正好过年吗，大家一起团聚团聚，彩礼有整十万呢，左右我娘已经死了，那还能给谁，不都是给您的吗。”

转眼间，我那面露凶色的爹又恢复成他惯有的一副脸面，说是温柔却不相称，阴柔形容倒是有几分妥帖。

05

“你一直抱着他干什么怪沉的，快放下来下来歇歇喝杯茶吧，这一路上累坏了吧？这小娃娃几岁了，怎么才带回来，
到释怀。

他终于走出来了，从那间破败的，泥泞的泥瓦房走了出来，晦暗一律葬送在过去，狂歌一路奔向光明坦途。

白色宝马行驶在颠簸的乡路上，飞速转动的车轮甩开一滩滩黑色污泥，车窗半开，风也清爽。

秦圆安静的坐在我怀里睡着了，副驾驶座位上秦立洲若无其事地问我：“那瓶白酒你藏哪去了？”

我舒了一口气回：“洒了，扬了，烧了。”

秦立洲余光看着我，不说话我也知道他还想问什么。

我管秦立洲叫哥哥，但那只是按村里的辈分来的，实际上他比我还要小两岁，缘分也许始于我们更小的时候，扮家家时就定下了。

我轻笑了声说：“因为你是公主殿下。”

答案轻飘飘地卷在风中吹走了，跨过时间，空间的誓言终有兑现的一天。

无声中，秦立洲应当是默默翻了个白眼，晶莹剔透的水珠成串的滚落在方向盘上，灿烂的归途中，我们一齐笑出声来。

还记得吗？

忠诚的侍卫的第一职责就是要守护公主殿下，但侍卫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还好勇敢的侍卫最终打败恶龙成功营救公主。

从此，公主和侍卫还有他们的小跟屁虫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happy ending

穿的衬衣衣领也被我扯烂，露出里面更不堪入目的肉色，扣子滚落到水泥地上，转一圈，一圈又转回来…

我看着他几乎憋不住笑意，又怕屋外的人听到些什么，小声说：“老变态，你穿我妈的内衣干什么？不怕她半夜回来找你吗？”

比起刚才想疯狂打我的盛怒，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他把苍老的手颤巍巍地伸到后背去扣那意外被拽开的内衣，肉色的蕾丝若隐若现，像是精神分裂一样，一边扣一边碎碎念。

我爹是个喜欢偷穿女人内衣的老变态，哈哈……

09

“爹啊，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哪里像个男人？让外面的叔伯都来参观一下好吗？”

我爹目眦欲裂，牙齿上下咬合着打着颤颤：“你这个小畜牲，我真后悔没等你一生下来就把你掐死。”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晚了，呵，我先给叔伯们上菜去了，你也体面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总共八菜一汤，最后一道红烧黄河大鲤鱼压轴上桌，腥臭的鱼鳞刮的干干净净，外皮打上花刀塞满了生姜，鱼肉鲜亮滑嫩，鲜香四溢。

我爹也姗姗来迟坐到主桌位置上，叔伯们一顿好夸：“老陶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比以前叶子妈做的饭菜都敞亮。”

我爹的神情恍惚，显然还没缓过来，一张脸皱得跟个苦瓜一样。

圆圆在立洲哥的怀里睡的很香，小脸蛋红彤彤的，看着好看极了，我注意到立洲哥的视线也被小圆子吸引住了，开心之余不免又叹口气，要是个健全孩子该有多好 ，实在是天不遂人愿。

我轻声开口，有些不好意思：“立洲哥给我吧，别看圆圆年龄小，其实可沉了，你饿了一路了该累坏了，多吃点饭菜，尝尝这鱼吧，我做的看看好不好吃。”

我看到立洲哥的目光最后跟凝滞在小圆圆的脸上，不知他在想什么，他是否也看出来了点不同寻常。

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