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可怕。

果然，他擦去唇角血迹，目光落到我的腿上。

“可相对的，你也不能有逃离我的任何机会。”

7

等我反应过来，想踹开他逃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紧紧箍住我的脚踝，以气凝剑，挑断了我的脚筋。

痛苦一刹那袭来，我痛出一身冷汗，几乎将唇咬出血来。

沈无妄安抚道：“别怕，你不会变成残废。”

“只是让你化不成鲛人，入不了水罢了。”

“只要你不入海，那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幼溪，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我艰难的喘着气，心中又惊又怒，却因着这裂骨般的疼痛说不出半个字。

鲛人无法入海，那跟废物有何区别。

他终于不再满足将我囚禁于此，而是想扼杀我逃离的所有可能。

沈无妄却很满意，手里灵力涌动，治愈好我的伤疤。

随后，他慢慢舔舐干净我脚踝上的血迹，替我重新穿上罗袜。

我浑身发颤，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

素来冷静克制的沈无妄，现在却毫无理智，猩红的眼里只剩下疯狂与痴迷。

他竟无声无息的入了魔。

我心口微动，压下心中的反胃冷笑着开口：“你想让我原谅你，想跟我回到从前，何需这般蹉跎我。”

“只要你帮我杀了苏禾。”

“当着我的面，杀了苏禾，我便原谅你。”

若是以往的沈无妄听到我这些话，必定会怀疑。

可如今他刚刚入魔理智全无，闻言只眼睛一亮：“好，我帮你杀了她。”

说罢，他迫不及待的带着我，穿过隧道来到一处地牢。

地牢里面，正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正是不知生死的苏禾。

我悄无声息捏碎传讯玉牌。

沈无妄毫无察觉，亲昵的拥着我：“虽说幼溪想要杀她，可我一想到是她害我们反目，便忍不住下手重了些。”守灵，攻敌护主，甚至能在关键时刻救人性命。

母亲将它留给我，是为护我周全。

可我没想到，沈无妄居然将它送给了苏禾。

我死死揪着册子，脑海泛起尖锐的刺痛。

杀了我的母亲，牺牲了我的孩子，现在连我仅剩的浮光珠，也被他悄然送了出去。

他到底还要为了苏禾，抢走我多少东西。

我艰难的喘着气，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幼溪，你在这里做什么？”

很快，声音戛然而止。

沈无妄看着我手中名册，目光闪了闪，欲盖弥彰的解释：“之前苏禾受了伤，李景承问我要这浮光珠，我碍于情面便给了……”

我看着他眼中的慌乱，想问问到底是李景承开口要的，还是他主动给的。

可到底没有问出口。

半晌，我止住泪，淡声道：“三日后是母亲的祭日，我想去看看她和孩子，可以吗？”

见我没有继续追问，沈无妄暗暗松了口气：“当然可以，我陪你一起。”

我道：“不用。”

因为三日后，便是我离开这里，与他永不相见的时候。

他既这么喜欢苏禾，那我便成全他。

后面几日，我便一直称病，减少与沈无妄的接触。

沈无妄没有多问，只是叮嘱我好好休养。

想来他也忙得很，毕竟马上便是苏禾的生辰。

光是给苏禾准备生辰礼，便耗费了他所有精力，又哪里顾得上我。

离去前最后一日，沈无妄带着苏禾回了府。

她穿着俏丽，满脸天真的开口：“我在你这里办生辰宴，幼溪会不会不高兴啊。”

沈无妄走在她身侧，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痴迷：“不会，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苏禾似乎也只是随口问问，笑道：

“对了，你之前将浮光珠送给我，我现在伤势已然大好，要不要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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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若是幼溪还不解气，我便召回她的魂魄，再杀她一次，好不好？”

我说不出话，脑海中却浮现之前沈无妄痴情苏禾的模样。

可不过短短时间，苏禾便被他毫不留情的害到此种境地。

我身体发寒，下意识走过去查探。

苏禾却猛的抬起了头。

她还没死，看到我的瞬间，眼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姜幼溪！”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这种下贱的鲛人，就该像你母亲那样，被开膛破肚取出鲛珠为我所用！”

我还未开口，沈无妄率先冷下了脸。

“闭嘴！”

一道劲风狠狠扇在苏禾身上，将她击飞半米远。

苏禾艰难的坐起，发出刺耳的笑声。

“你当初为了我，百般欺骗姜幼溪。”

“如今她不爱你了，你又将错推到我身上，对我百般折辱。”

“沈无妄，你就活该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沈无妄脸色阴鸷，冷声道：“贱人，我早该杀了你！”

我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二人反目，心中却并无触动。

隧道内传来急促的破空之声 ，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李景承来得比我预料的还要快。

沈无妄看到他时愣了愣，却又马上看向我。

他像是不敢置信：“是你传信给了他？”

我没说话，也没否认。

与李景承的交易，便是我帮他找到苏禾，他救我出去。

沈无妄露出个悲怆的笑：“你叫他来，是想杀我？”

“你宁愿依附他，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我顿觉无趣。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留在你身边？”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在你身边的每一刻，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沈无妄脸色瞬间灰败
一次直呼他姓名。

沈无妄一愣，瞬间慌了神。

但他仍强作镇定的训斥我：“够了，你母亲死了那么久，孩子也早已埋葬入土为安。”

“你自己过不去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把这份痛苦带给别人！”

“姜幼溪，你真是无可救药！”

说罢，他不待我反应，带着苏禾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看着二人携手离开的背影，半晌，低低的笑出了声。

直到晚上，沈无妄才匆匆回来。

他带了一束极境花，作为赔礼。

“白天我不是故意说你的，可苏禾是客人，你打了她，我却不能让你落人口舌。”

“幼溪，你是我的伴侣，是要陪伴我生生生生之人，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看着那束流光溢彩的极境花，心中冷笑。

这极境花极为珍贵难寻，我却并不喜欢。

真正喜欢它的，是苏禾。

沈无妄将它作为赔礼，怕是苏禾挑剩下的，才带回来给我。

可我看着殷切望着我的沈无妄，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明日便要离开，他送什么花，我自然也不在乎了。

第二日，我独自去了母亲和孩子的墓前。

一个时辰后，苏禾的生辰宴上，守墓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沈无妄面前，脸色惨白。

“仙尊，不好了，君后母亲和小少君的墓都被挖空了！”

“君后她……也消失不见了！”

4

守墓人话音落下，整个生辰宴瞬间安静下来。

苏禾的生辰宴因着李景承和沈无妄的关系，几乎三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赴了宴。

可此刻，所有人都看向了沈无妄，脸色微变。

沈无妄脸上失了笑意，目光沉沉压在守墓人身上：“你说什么？”

守墓人战战兢兢开口：“君后她似乎打开墓穴带走了
前了是不是？”

“可是是你自己说的，你会一生一世的爱我，也答应过我，会再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难道你忘了，那时你还主动爬到我身上，与我共赴云雨。”

“鲛人一族向来重诺，幼溪，你不能食言！”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这么无耻，冷笑着开口。

“再生一个孩子？然后像阿泽那样被你开膛破肚生取鲛珠吗！”

可沈无妄置若未闻，眼里逐渐染上疯狂。

“幼溪，没关系的。”

“只要我们再生一个孩子，你就会忘记过去，就会像以前那样，乖乖留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也会重新让你爱上我，对不对？”

他一步步将我逼到床角，扣住我挣扎的双手。

“幼溪，乖一点，嗯？”

我满心屈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撕下我的衣物。

他猩红着双眼，隐有入魔的迹象，炙热的吻落在我的脖颈之间，喃喃道：“幼溪，你信我，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只要你原谅我，我们便可像以前那样幸福。”

我望着天花板，低声道：“可我并不需要。”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陡然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刺进胸口的匕首。

他缓缓抬头，嘴里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哑声开口：“你想杀我？”

我看着他：“我恨你，自然想杀了你。”

可我也知道，这个程度，根本杀不了他。

他拔出匕首，重新放到我手上，笑了一声：“也好。”

“你现在不爱我，恨着我，也是好的。”

他身上的伤口很快愈合。

那匕首是浮光珠这等神物所化，却仍伤不了他分毫。

他似乎冷静下来，解去我脖颈上的铁链，垂着眉眼与我道歉：“抱歉，我失控了。”

“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

可我却隐约觉得现在的他比刚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