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婚后咱妈就回了老家，咱做儿女的也没伺候过她老人家，真是不应该。”

“静静，你也别推迟了，赶紧去倒了吧，可别让咱妈觉得孩子不孝！”

“这也是给孩子做榜样嘛！等咱老了，孩子也会有样学样孝顺我们！”

张肃看向我的目光掩不住得意。

他总是这样，扯一堆有的没的大道理，掩盖心里自私自利。

所有好处都得他拿着，所有苦处都要我受着。

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装出一副好老公、好丈夫。

我笑着应声，在婆婆得意的眼神中提起夜壶。

“这才对嘛，做媳妇的骨头可不能硬！”

“嫁进我们家，就得守我家的规矩。”

我将夜壶提起，做了个乖乖转身出门的假动作。

趁他俩放松警惕，猛的回头将夜壶抡圆胳膊在房间转了半圈，污秽撒了一地，张肃和婆婆也被浇了一身。

一片恶臭中婆婆尖叫起来，张肃也捂着鼻子不知该先干呕还是先换衣服。

我将夜壶扔到地上，双手环胸堵在门口。

“说的很对。妈这些年都没来看过我们，的确该送上一份大礼。”

“我闻着最近妈有些上火啊，味道挺冲。张肃，你这么孝顺还不赶紧多闻闻，看看妈还有啥别的症状。”

张肃想反驳，奈何开口就是一阵干呕。

我耸耸肩：“哦，我忘了。给你两个儿子端屎擦尿的是我，前年妈动手术守在床边贴身照顾的也是我。”

“你这个爱孩子的好爸爸，孝顺亲妈的好儿子，根本就没见过这种场面呢。”

婆婆气的胸口起伏。

“你，你这个泼妇！照顾我是你当儿媳的义务，信不信我让我儿子休了你！”

“是吗？”

我平静的一把薅住婆婆的头发，不顾她的反抗一点点靠近夜壶。

“敢不敢再说一遍，你想干什么？”

夜壶快要凑到婆婆眼前。她吓坏了，不停
天怎么下班这么早，来看看妈啊？”

婆婆也扯起一个笑：“对，对！我这个儿媳妇娶的好，就是孝顺！”

我晃了晃手中手机：“下班早就是好，意外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张肃紧张的额头冒汗：“哈哈，是吗？又是店里有矛盾吗？要我说这个班还是别上了……”

我微笑着点了播放键，张肃的声音传出来。

将罪行交代一清二楚。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半晌，张肃脱力的坐到椅子上，疲惫的闭上眼。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也毫不客气：“离婚，你净身出户。”

婆婆尖叫起来：“凭什么！这些年你吃我家喝我家，哪里亏待了你！”

我说：“凭我我嫁进来不是拿命换的。”

“张肃，你可考虑清楚了。录音一公布，你坐牢板上钉钉。”

“到时候人生全毁，你甘心？”

我笃定，张肃一定会答应。

因为这些年我们积蓄并不多。唯一算上值钱的便是现在住的房子。

我承诺房子一定留给张时，他便爽快在承诺书上签了字。

我并没有删掉录音。

“要是你之后后悔怎么办？这个可是我的保命底牌。”

“你放心，坐牢影响三代。就是为了张时的前途，我也不会主动告你。”

张肃盯着我看了许久，点了头。

“那好，你们尽快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出门时，听到婆婆凄厉的尖叫。

7

离婚手续很快办好，签字时我看到张肃头上多了白发。

看来照顾病人的确耗费心神。

而我这么爽快提出离婚，是因为清楚婆婆不可能逃过一劫。

老时候农药药性没有这么强，可能有人捡回一条命。

现在可不一样。

医生让婆婆出院时，我也在场。

出院不是因为治愈

我买了六个瑞士卷。孩子吃了两个，丈夫吃了两个。

忙完家务后我顺手拿起一个正要往嘴里送，却被丈夫厉声喝止。

“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抢零食？”

“你根本就不爱孩子！”

我理都不理两口炫完，丈夫气的边翻白眼边骂我自私。

我不想再忍，一跃而起按住丈夫的脑袋，将最后一个瑞士卷拍到他脸上。

“吃！吃！吃！吃啊，你不是爱吃吗！”

“我自私，你大度！都给你吃行不行！”

……

1

路过超市看到瑞士卷打折，我顺手买了一盒。

一盒六个，我们一家三口正好一人吃俩。

我哼着歌自以为分配平均，将它放在桌子上就去忙家务了。

孩子放学回来吃了俩。

丈夫下班回家吃了俩。

洗完全家碗筷，我坐在沙发上放松酸痛的肩膀，正好感到有些饿。

我顺手拿了一个正要放进口中。

张肃看到后，皱眉问我：“你吃的什么？”

我有些莫名其妙。

“瑞士卷啊，怎么了？”

没想到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瑞士卷？你还好意思说？”

“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抢零食？”

“没一点当妈的样子！你根本就不爱孩子！”

我怔住了。

“我也忙了一天，连个瑞士卷都不能吃吗？”

我不明白，怎么吃口瑞士卷就成了我不爱孩子？

再说了，我看他自己吃的很开心啊。

张肃看出我不高兴，收敛怒容无奈的揉揉眉心。

“我不是说你不能吃。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了，吃饭的时候多吃点不行吗？也能给孩子树个榜样。”

“盒子里就剩俩了，你都吃完了，要是明天孩子还想吃怎么办？”

“别这么自私行不行，咱做父母的不都是这样吗？一
来越差。

可我身体倍棒，只是假装虚弱。

直到这天吃饭，我多夹了几块肉。

张肃装作不经心看了一眼我的筷子，惊讶道：“刘静，你也太能吃了吧！这一盘子肉总共没几块，全都进了你的肚子！”

“你让小时怎么吃？我也不是说不给你吃，你夹几块尝尝味不就行了，小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没一点当妈的样子！”

张时不知所措的放下筷子，看看我又看看张肃。

“爸爸，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

张肃不赞同的摇头：“你看看小时多懂事，也就你，缺心眼死的！”

我气坏了，指着婆婆的碗：“不知道妈牙口不好，就喜欢吃点软的吗？这盘蒸鸡蛋就是专门给妈准备的！你到好，一共没多少，全进了你的肚子！”

“你让妈怎么吃？我也不是不让你吃，你夹几块尝尝味不就行了，妈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呢！”

“没一点当儿子的样子！”

张肃气的脸色通红，但他没有反驳。

反而一脸期待的在等什么。

我正有些疑惑，就见婆婆脸色越来越白。

一口血吐在餐桌上。

5

张肃慌了，一阵兵荒马乱后婆婆被送进医院抢救。

医生说她误食了有毒的东西，需要马上洗胃。

婆婆已经快要不行，哆嗦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张肃崩溃的哭，难以置信反复说。

“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妈一向很小心，怎么会吃到有毒的东西？”

“咱都是一家人一块吃饭，怎么只有妈出了事呢？”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肃捂着脑袋拼命想，没说话。

如果之前只是大概率猜测，现在我已经百分百肯定，牛奶有问题。

见我盯着他不说话，张肃反应过来是我干的，怀疑的看我。

“刘静，家里饭都是你做。你跟我说实话，妈食物中毒是不
扯大，如今自然到了回报的时候！”

“经历这场生离死别，我才看清自己对母亲的爱。”

婆婆感动的两眼泪汪汪，母子俩哭着抱在一起。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

张肃不知道婆婆有多难伺候，我可清楚的很。

稍有一点不适就要我给她换全身衣服，还要每天擦身子上的污秽，脚趾甲缝都要仔细洗。

所有饭菜都要顺心，说话更是处处小心。

要不然就哭天喊地说我不孝，让张肃训斥。

现在，终于轮到张肃了。

能对妻子痛下杀手的人，良心有没有他表现出的这么多？

6

我本以为张肃最起码要装一周，结果没几天，他就受不了。

他跟我商量，要请个保姆照顾婆婆。

被我毫不客气骂了回去。

“这可是给孩子树榜样的好时候，你怎么当爹的？”

“照顾亲妈都不乐意，一点都不孝顺！”

张肃恼怒的拍桌子：“我请个保姆怎么了，家里又不是没钱！”

我无奈的揉揉眉心。

“吼什么，我又没说你不能请。”

“只是咱当孩子的照顾爹娘不是理所应当？你这样让小时怎么想？有没有在他面前树立榜样？”

“咱当父母的不都是这样，想把好的都给孩子，对不对？你再想想，这个保姆还有没有必要请？”

张肃看着我嘴唇蠕动，说不出话。

半晌，他颓废的倒在沙发上。

“你还在怪我，对吗？”

我阴阳怪气：“这哪敢啊，你说的可都是为我好，我怎么敢怪你？”

张肃没有回答，我也不在意。

刚刚我已经及时将张肃想请保姆的事告诉婆婆，不出所料婆婆大发雷霆，哭诉张肃不孝。

张肃不敢应下这个罪名，只得在医院硬着头皮伺候。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张肃再没提过请保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