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们家安安考上公务员甩得你，可不是你甩得安安。”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吗？谁年轻时候不是帅哥。文安，别伤心，体制内帅哥多得是。”

“咱们非体制内不嫁！”

我推开姑父，转身跑回房间。

6

我一直都用“考上再过继”拖着姑父，但眼看他就要过四十五岁生日，姑姑忍不住，拿着户口本，要拉着我去过继。

奶奶在一旁哭着制止，大骂姑姑不顾人伦：

“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嫂子？我真是造孽，生了这么个孽障。”

姑姑瞪着眼睛，像要吃人：“你个老不死的老顽固，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女婿死？”

奶奶气得直拍桌子：“迷信，你们俩简直比我这个老人家还愚昧。把那老太婆的话奉若神明，弄得孩子不成样子，还来祸害文安！”

一口气说完，剧烈咳嗽，大口喘着气。

我一把推开姑姑：“给奶奶道歉，再敢骂奶奶，我绝不过继！”

姑姑也忍够了，破口大骂：

“现在你别想用这个威胁我，我告诉你，你现在考上了，我不怕了。你要是不去过继，我就把你奶奶饿死。”

“那是我奶奶，不是你母亲？你用你亲娘的生死来威胁我？”真是闻所未闻。

“对！没错。”见我还是防御状态，她转身唤姑父来帮忙：

“阿辉，还愣着干嘛，快帮我把她捆了去过继。”

姑父却一动不动。

“快啊，阿辉，犹豫什么？”姑姑诧异，又叫一遍。

姑父铁青着脸，拨开姑姑的手质问我：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没去考试。那些查询成绩的网站都是你编造来骗我的？什么笔试、面试，都是假的？”

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所以面上没有什么波澜，无所谓道：

“是啊，我根本就没去学习。我天天都要上班，谁有功夫考试？”

“你说什么？你再
甜品店。”

“现在你可以走了。”

顾宁轩搂着我，四周打量一圈，皱眉道：“看把我家给糟蹋的，算了，不要了。”

我回答：“行，那我给你换新的。”

“怎么换？”他挑眉。

“卖身给你换！”

“呵，比你姑还恋爱脑呢。”

我正掐着顾宁轩，就听见林辉在后面问：

“你姑姑呢？”

“不知道。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以后你再敢骚扰我，就不是家事，警察也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身后突然传来低低啜泣的声音，我转身看到林辉噗通跪在地上：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死亡，做了错事。”

我冷眼睨他：“所以你就能对别人性命不管不顾？你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林辉低着头：“谢谢你，文安，是你让我醒悟过来。现在，我只想知道阿静呢？”

我听见那一声“阿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双臂：“我真不知道，我们也不怎么熟。”

他左右扇自己的脸，声泪俱下：

“我真的只想弥补阿静，求你告诉我。”

“咦，眼泪鼻涕都滴地板上了。”我转身让安保，把这个废物拖出去扔了。

欣欣的甜品店生意很不错，我去告诉她：“林辉把神婆举报了。”

欣欣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又挤出笑脸：“姐姐你还是吃榴莲千层，姐夫吃草莓班戟。”

忙前忙后，她终于坐在我旁边：“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有用过。”顿了一下，她接着说：

“他来看过我，我不接受他的道歉。他们的道歉我都不接受。”

我扶着欣欣的背：“你不想接受，就当他们在放屁。”

林辉这辈子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就是把所有钱都留给欣欣。

欣欣接受了钱，但不接受这个父亲。

后来听说，林辉天南海北去寻找姑姑，乞求她的原

说一遍！”姑姑尖叫，声音锐利差点刺破我的耳膜。

“你都听见了啊，还问。”

“你个杀千刀的，我把你撕了。”姑姑上来要撕扯我，被我用力推到一边。

姑姑没站住，跌在地上，拍着地大哭：

“你这是要置你姑父于死地。”

她抬起的眼睛猩红：“要是阿辉死了，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让你们都给阿辉陪葬！”

我笑笑：

“呦，姑父还是帝王啊，要人陪葬。我看，只有你稀罕他。”

我走到姑姑面前：

“你们的钱，一共七万，除去给欣欣看病的钱，都在欣欣名下的银行卡里存着了，我一分没动。”

我抬手耸肩：“其实，你们也没什么损失。”

姑姑拍着地：“损失大了！这可怎么办？阿辉，这可怎么办？”

姑父始终站在一边，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姑姑起身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劝他：

“阿辉，你别怕，还会有办法的，咱们买一个。买个人都行。你放心，把家底掏干，我都会救你，一定有办法的。”

姑父仍旧冷淡，却一把推开了姑姑。

姑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还是劝解：

“没事的，阿辉。都是我的错，这个死妮子太可恨。我们再想办法。”

老宅的院门被打开，门口站着江科长。

江科长是位四十多岁的女性，衣着发型一丝不苟，气质优雅，是当时来家里政审我的领导。

姑姑看见江科长，连忙想扑过去：“江科长，你给我们想想办法。”

跑到半路又想起来：“考试是假的，这个来政审的江科长，一定也是假的。”

我摇摇头：“体制内的人一般扮演不像，这是我高中同学的姨妈，真是公务员。”

姑妈摇摇晃晃，又去抓江科长：

江科长，你给我们想想办法，你看花多少钱，能给买个公务员？”

江科长走进，微
笑着问她：“要看你们能拿出多少钱？”

“有，有一套房子，还有四十五万......”

江科长突然冲姑父一笑：“算你老实，没骗我。以后也别想骗我，我在体制内呆了将近二十年，谁也骗不了我。”

欣欣突然认出眼前的女子是谁，指着江科长大喊：“这人我见过，爸爸送给她一条金项链，还有一个好粗好粗的金手镯。”

姑父面若桃花，颠颠跑到江科长身边，牵起她的手：

“我骗谁也不敢骗你。亲爱的，等久了吧，这就好。”

面对突然的转变，姑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姑父走过来，去抢她衣兜里的户口本。

“阿辉，你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我要和你离婚！”

姑姑死命护着衣兜。手背被林辉扣得一个又一个血窟窿，都没有松手。

7

林辉冷哼：“还说你爱我，为了我什么都可以舍弃，现在我能活，你却不愿意撒手了。”

姑姑哭着大喊，满脸鼻涕眼泪：

“我为你付出一切，不是让你和我离婚，然后把一辈子辛苦攒的积蓄送给别人的。”

“我不可能和你离婚！”

一边的江科长走近，笑着俯视姑姑：

“林辉，你当年怎么娶了这么个没文化的女人。刚刚叫我帮她买公务员，这公务员是能买卖的吗？真是可笑，真要能买卖，不早就乱套了。”

“还有，现在不是林辉和你协商离婚，而是要起诉离婚！”

姑姑声音早就哭哑了:

“起诉我什么？为了他，我大学都没读完，结婚后不去上班，一心照顾他，我还能有什么错处？”

姑父一脸鄙视：

“还好意思说，要是你当年用心上学，考上公务员，像江雅一样，哪里有这么多事？”

“不工作赚钱，还要我开大卡车养你，要不是为了你，我能那么辛苦，出了车祸？都是你个灾星害得我。别废话了，赶紧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