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渺渺沈怀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带着娘亲死遁后,我爹和夫君发疯要殉葬渺渺沈怀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渺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媒婆话说完,我下意识去看娘亲。她从前心心念念的名分,却而今却在“死后”都有了。这是不是代表,爹爹心里其实还有有娘亲的?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娘亲拍拍我的手背:“太晚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见娘亲没有想回上京的意思,我松了口气。娘亲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做豆腐了,但她的手艺很好,招牌也一直在。铺子刚开没多久,就在十里八乡出了名。日子平淡地过着,远离了上京那些人那些事,娘亲的气色越来越好。某天王媒婆又来了,她一进门就殷切地抓着娘亲的手:“芸娘,你先别忙活了,来来来,我给你说一桩喜事。”娘亲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她本就耳根子软,捺不住王媒婆苦口婆心地劝说:“这样,芸娘,即便是成不了,你也先去见见,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日后渺渺要择婿...
她从前心心念念的名分,却而今却在“死后”都有了。
这是不是代表,爹爹心里其实还有有娘亲的?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娘亲拍拍我的手背:“太晚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见娘亲没有想回上京的意思,我松了口气。
娘亲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做豆腐了,但她的手艺很好,招牌也一直在。
铺子刚开没多久,就在十里八乡出了名。
日子平淡地过着,远离了上京那些人那些事,娘亲的气色越来越好。
某天王媒婆又来了,她一进门就殷切地抓着娘亲的手:“芸娘,你先别忙活了,来来来,我给你说一桩喜事。”
娘亲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她本就耳根子软,捺不住王媒婆苦口婆心地劝说:“这样,芸娘,即便是成不了,你也先去见见,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日后渺渺要择婿,我也会多加留心。”
娘亲最后还是同意了。
王媒婆介绍的人是个丧妻的商人,家世清白,府里也没有姬妾通房。
娘亲和他约在花船上,我担心娘亲,便也跟着一起上船。
一进船舱,就看见窗前锦衣玉袍的男人。
几乎是立刻,娘亲拉着我转身就走。
两个带刀侍卫却在此时堵着来路。
“芸娘,果然是你。”
爹爹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可置信,和失而复得的惊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还活着,我终于找到你了。”
爹爹上前两步,要拉娘亲的手。
却被一把甩开:“别碰我!”
爹爹眼眶通红,他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觉了,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芸娘,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立宋婉柔为王妃。”
“可你也知道,我刚回朝,根基不稳,稍有不慎我身边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我只是不想你和渺渺有危险。”
“芸娘,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我已经将宋婉柔关进了偏院,你和我回去,我会立你为后。”
没有再自称“本王”,爹爹语气恳切。
娘亲却冷笑出声:“可别,我一个乡野出身的民妇,不识礼数,可配不上你的宝贝王妃之位。”
“渺渺也没有你这种父亲,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是这样的。”
爹爹抓不到娘亲,还想来抓我的手:“芸娘,从前种种,都是我的错。”
“是我混蛋,是我忽略了你们母女,让你们受委屈了。”
“你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们好不好?”
娘亲却将我拉到身后,语气冷漠:“你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从王府到南郡,我同父亲断绝关系,舍弃了一切,陪你流放到这偏僻之地。”
“后来又是你说要回上京,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好,我卖掉铺子,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你做盘缠,陪你去上京。”
“我为你舍弃了名声,舍弃了家族,舍弃了荣华富贵,舍弃了生活安宁,你给我的又是什么?”
“是一个又一个,永远不曾兑现的口头承诺。”
我说完转身就要走,沈怀安却一把拉住我:“江渺渺,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阿月自小没了双亲,抬她做平妻也只是权宜之计,一切都是暂时的。”
“她都不介意和你做平妻,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
我眼眶含泪望着他,心里只觉得讽刺。
是他不顾我的意愿要娶别人让我受委屈,却反过来要说我不够大度。
苏月也是施施然从床上下来,身上还穿着我的朱红色斗篷,挽着沈怀安的胳膊,善解人意道:“怀安哥哥,是我不好,你不要为了我和渺渺姐生气了。”
“渺渺姐本就出身卑微,无名无份,她也只是担心我会威胁她的……啪!”
她话没说完,我就冲过去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苏月愣了一瞬,白净的脸颊很快就高高肿起,她尖叫一声,眼眶通红,蓄满了泪。
我还想再甩过去一巴掌,沈怀安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冷漠地将我甩开:“江渺渺,你有完没完?”
“如果你还想嫁入我尚书府,你现在就和阿月道歉!”
我身形不稳,整个人摔在地上。
手掌按在地上尖锐的碎石上,痛意沿着掌心,牵扯着心脏也跟着抽疼。
我红着眼眶看着眼前这两人。
往日将我拥在怀里,说会一辈子护我周全的人,此刻为了别人,质问推攘我。
“我道歉?”
我冷笑着反问,“你们一个厚颜无耻上赶着给人做小,一个背信弃义想坐享齐人之福,凭什么要我道歉?”
沈怀安护着苏月,居高临下睥睨着我:“江渺渺,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你爹如今是新封的王爷不假,可你娘不过是个通房婢,你爹若是不认,你就只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种,指不定哪日死在路上都没人为你们收尸。”
“除了我,谁还肯娶你,又有谁还能护着你?”
“护着我?”
我忍不住扯唇哭笑出声,推开要来搀扶我的丫鬟桃红。
我站起身,趔趄地走过去,干脆利落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沈怀安愣住,他大概是从来没想过,一直以来对他百依百顺的我,当众打他。
苏月惊叫一声,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江渺渺!
你怎么能对自己未来的夫君下此狠手!
你简直粗鄙不堪!”
她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沈怀安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江渺渺,你在找死?”
巨大的力道掐得我快要喘不上来气,我冷笑一声:“沈怀安,这就是你说的你会护着我?”
“初见时是我背着被蛇咬了的你从山上下来,救了你一命;你要上京赶考,是我用日夜接绣活挣来的银钱给你做盘缠。”
“你南下赈灾遇刺客时,是我舍身为你挡了一刀;甚至于你后来开罪了权贵,是我在大理寺滚了钉床,才保全你的命。”
“八年,我们认识的八年,从来都是我护着你,你什么时候护过我?”
“而今你还想为了你的好表妹,掐死我吗?”
沈怀安瞳孔滞缩,贴着我脖颈的手指在颤抖。
就在我以为我今天真的会死在他手上的时候。
沈怀安突然松了手,他深吸一口气,对我说:“渺渺,我从未否认过你的付出,这次你乖乖听话,服个软,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我们回不去从前了。”
我笑的凄凉,望着他越发陌生的脸冷冷摇头。
转身大步往外走,每走一步,眼泪都会掉下来。
但我仍然要扬声对他们说:“沈怀安,以后不必再见了。”
“江渺渺,你今天出了这个门,以后别哭着回来求我。”
我脚步一顿,毅然决绝地离开。
从尚书府离开,我找到城北的化人场,买了两具烧焦的女尸。
翌日一早,我们便在侍卫的陪同下,上了马车。
一路行了四日,终于回到了上京城。
马车驶入城门那一刻,我竟看到了城门上吊挂着被扒光了衣服的苏月。
来来往往的人都要仰头看着她,听着人群的议论,我才知道她已经在这里挂了整整三日。
爹爹特意每天让人给她灌上好的人参汤,只为了吊着她一条命,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被整个上京的人羞辱的。
大概是看见了我们,城门上的苏月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眼睛因为愤怒而通红,张嘴却发不出来一点儿声音。
原来,她的舌头被割了。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视线。
娘亲叹了口气:“但他还是放过了宋婉柔。”
我心头一痛,刚要开口安抚娘亲,却见她抬头,神情坚毅:“但她不会畅快太久的。”
“她伤害了我的宝贝女儿,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如爹爹所说,娘亲一回到上京,就被立为正妃,宋婉柔被扔进偏院,严加看管。
说是看管,但我和娘亲都明白,他只是在提防我和娘亲。
……娘亲成为王妃的第一天,宋婉柔的宝贝儿子江承就因为给爹爹下毒被人抓了个正着。
爹爹重病在床,王府彻底交到了我和娘亲的手中。
娘亲直接让人将江承送到岭南的庄子。
三个月后,护送他去岭南的侍卫却传来他的死讯。
他的人头被送到娘亲手里。
娘亲领着我,还有这颗人头,去了偏院。
即便是在偏院里,宋婉柔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一见娘亲,她便目眦欲裂,恨不得原地将娘亲撕碎:“江芸娘,你等着,司南总有一天会废了你,你的一步了多久了,到时候王妃还是我。”
“他和你只不过是玩玩而已,他真正爱的人是我!”
“是吗?”
娘亲不以为然地笑笑。
爹爹卧病在床的这三个月,早已经将娘亲熏陶得干脆果决。
她扯住宋婉柔的头发,笑盈盈说:“原来他也是这么和你说的啊?”
“真可惜,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娘亲说完,让人将江承的人头扔过去。
宋婉柔狐疑地盯着娘亲,在看见江承那张脸的时候,瞬间崩溃:“阿承!
我的阿承!”
她哭得撕心裂肺,旋即猛地抬头,不顾一切地向娘亲冲过来:“你这个毒妇!
你还我的阿承,我要杀了你!”
可她还没碰到娘亲,就被下人带下去。
隔日,偏院传来宋婉柔的死讯,说宋婉柔是因为失足坠井,抢救无效身亡的。
爹爹神色悲痛,他在病床上痛哭了两日,憔悴地看着来送药娘亲,嘴唇蠕动。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和娘亲说,却都没有说出口。
娘亲笑眯眯地走过去,让人把煮好的梨花羹给他:“王爷,尝尝,妾身特意为你做的梨花羹。”
爹爹一口没剩下,他已经有气无力了,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娘亲:“芸娘,你终于原谅我了吗?”
“江司南,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娘亲不笑了,反问。
爹爹瞳孔抖动,我猜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不想接受,便没有继续问。
可娘亲仍旧要对他说:“江司南,你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没用,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你看,你当初许诺给我的东西,我自己都能得到,甚至到现在,你的命也要握在我手里。”
豆大的眼泪从爹爹眼角落下,他伸手,想抓什么东西,却彻底没了力气。
两柱香的时间后,爹爹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朝野。
我在书房见了沈怀安,他比上次更憔悴,恳切地看着我:“渺渺,你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
我和娘亲能在这三个月走到今日,离不开沈怀安和我们里应外合,应付宫里。
“你现在能和我回去了吗?
你答应过我的,你就会和我成婚。”
“可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坐在爹爹以前坐过的位置,冷漠地看着他。
沈怀安一愣,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渺渺,你怎么能骗我?
当初是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报了仇,你就会原谅我,会和我成亲……”我打断他的话:“沈怀安,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在帮我报仇,还是在帮苏月报仇?”
他脸上闪过慌乱,匆忙对我说:“不是的,渺渺,你肯定是误会了。
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可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笑得开怀,“你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渺渺……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陛下现在很想寻你的错处,你说,我若是把你杀害我爹的事告诉陛下,会怎么样?”
沈怀安瞳孔放大,面上的血色一点点消散,他跌坐在地上。
似乎是还想说什么,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叫进来人,讲他毒哑,挑段手筋,送他进宫。
陛下以“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将沈怀安打进地牢。
沈怀安是在秋后凌迟的。
我也是在那天登基被封郡主的。
娘亲成了王府真正的主人,我便是慧王府唯一的继承人。
所有的非议和阻挠都会被扫平,不需要任何人庇护,我们自己便能护自己周全。
“你说你明媒正娶,给我正妻之位,你说你会让渺渺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姑娘,你说你会护我们顺遂平安,可是后来,我和渺渺所受的所有苦难,哪一个不是你亲手造成的?”
“我因为你被整个上京的人骂成荡妇的时候,你在哪里?”
“渺渺三岁时高热惊厥,我四处求医问药无门的时候,你在哪里?”
“渺渺十岁那年有人掀了我的豆腐铺子,那时候你在哪里?”
“宋婉柔用渺渺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给她下跪洗脚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娘亲字字泣血,嘶声力竭。
我忙拉住娘亲的手,安抚她,却只看见她眼角垂垂要掉落的眼泪。
每说一句话,爹爹的瞳孔就放大一分,他身形摇晃,摇头:“芸娘,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真的是为了你们好,我以为你跟了我那么久,不会不懂我的苦心,更不会在意多等这一时半刻的。”
“我只是想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等一切尘埃落定?”
娘亲冷笑着反问他,“那是什么时候?
我等了你二十年还不够,你还想让我等多久?”
“渺渺……”爹爹转头又看向我,带着央求。
我直接躲开他的眼神,冷漠道:“我没你这个父亲,你也只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别说什么为了我们好。”
“如果你真是为了我和娘亲好,那么你现在就该让他们走。”
娘亲指着堵着路的侍卫,“放我们离开,然后从我和娘亲的生活中,永远地消失。”
“你已经折磨了娘亲二十年,还想折磨她一辈子吗?”
沉默在船舱中发酵,爹爹身上泛滥着悲伤的意味。
许久,他像是没了力气的傀儡木偶,对门口的侍卫摆摆手。
我拉着娘亲就下船。
往回走了没多远,马蹄声响,尘土飞扬。
我下意识将娘亲护在身后,却见沈怀安勒紧马绳,翻身下马到我面前。
“渺渺,真的是你。”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渺渺,你现在就和我回去。”
许久不见,沈怀安脸上满是急切,黑眸中倒映着我的脸。
就好像那日拥着苏月温柔款款说要抬她做平妻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躲开他的手:“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沈怀安,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从今往后你爱娶谁娶谁,都与我无关。”
“渺渺。”
沈怀安仍旧挡着路,不肯离去,“你知道的,从头到尾,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
“苏月我真的只把她当妹妹而已!”
“那日得知你的小院走水,我扔下一切就去找你了,婚事也都取消了。”
“你若是还在意,等你和我回去,我就为她另择夫婿,好不好?”
他这话说来说去,好像又成了我小肚鸡肠。
可我又凭什么要因为他们而委屈自己?
我不想再同他多说,回头冷冷望向船头的爹爹:“请你管好自己的人,别再来打扰我和娘亲的生活。”
循着我的视线,沈怀安看见同样神色憔悴的爹爹。
爹爹嘴唇蠕动,试图劝我:“渺渺,你和怀安也相识这么多年,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你的感情。”
“你乖乖跟为父回家,为父许你郡主之位,以郡主外嫁之礼为你们赐婚,你带着娘亲一起回京好不好?”
一副为我好的哄骗语气,听得我浑身冰凉。
为了躲避父王的追兵,我和娘亲走的水路。
从上京到南郡,我们走了三日,越接近南郡,娘亲盯着湖面发呆的次数越多。
下船的时候,娘亲突然红了眼眶,她远远指着河对面破败的房子,和我说那是她以前住过的地方。
我问娘亲是不是要带我去看外公外婆。
娘亲愣了一瞬,眼眶更红了。
她抱着我轻轻哽咽:“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是上京人。”
原来,外祖家曾是上京有名的青云酒楼大掌柜。
当初太子和大皇子夺权,爹爹那时还是宫中最不起眼的五皇子,站了太子党。
那时两党争斗日益严重,娘亲是阴差阳错被人设计下了药,送上爹爹的床。
翌日一早,便有人踹开门,将娘亲和爹爹“抓奸在床”。
一时间,娘亲沦落为被人戳着脊背骂的荡妇,声名狼藉。
爹爹因此被先帝责罚,关了两个月的禁闭,朝中大权向大皇子靠拢。
外祖父本想将娘亲浸猪笼淹死,是爹爹在殿前跪了两日,才将娘亲留在身边,做了个通房丫鬟。
她从不谙世事的商家小姐沦落为通房丫鬟,娘亲受不了打击,时常以泪洗面,也是爹爹拥着娘亲宽慰她:“芸娘,你在给我些时日。
等我根基稳了,大权在握,我会给你正妻之位。”
说到这里,娘亲对我苦笑:“可那时我已经对他新生爱慕。
我和他在一起时,从来也没想过什么正妻之位,我从头到尾想要的,只有一个他。”
“否则后来,他在夺权中失利,被放逐南郡,我也不会抛下京中的安定生活,和父亲断绝关系,来南郡寻他。”
“他被放逐的时候,父亲其实已经为我另寻了一桩亲事,那人不嫌我声名狼藉许诺我只要嫁过去,便是主母之位,且永远不会纳妾。
父亲也说,只要我放弃他,我就还是青云楼的大小姐。”
说到后面,娘亲的情绪变得平和。
好像说的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过往一样。
我扶着娘亲下了船,往那座破败的茅草屋走去。
娘亲告诉我,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那时候父亲被放逐,又被刺客追杀,身受重伤。
娘亲要照顾刚出生的我,还要操心重病的父亲,便需要想办法谋生计。
她也曾经是两只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却要肩扛起一个家。
我心疼地望着娘亲,她却只是释然地笑笑:“都过去了。”
小院很久没有人住了,院种堆满了落叶,石阶上青苔遍布。
我和娘亲清扫了一整天,又收拾出来两间屋子,准备做豆腐铺子。
对外娘亲只说是夫君死了,现在寡居在南郡。
新铺子开张第一日,门前宾客络绎不绝。
官府突然敲锣打鼓地到处嚷嚷:“今日国丧,举国同悲,陛下慈悲,大赦天下。”
等官府的人都走了,来卖豆腐的王媒婆靠过来,神神秘秘地同娘亲说:“芸娘,你是从上京回来的,你可知道这次国丧,死的是什么人?”
娘亲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国丧通常是皇室中人西去,可不论死的是什么人,我和娘亲都不在乎。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因为这场国丧,我和娘亲可以免三年的赋税。
王媒婆瞥了我们一眼,压低了声音补充:“听说,是慧王爷偏院里的一个洗脚婢,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王爷的床,生了个女儿。”
“偏院起了火,王爷和沈尚书像疯了一样,怎么都拦不住,要冲进去救人……可惜了,王爷伤了腿,沈尚书也被烧伤,人还是没救出来。”
“王爷大悲,向陛下恳求,力排众议以王妃和郡主之礼,将两人葬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