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千万灵石，本应该火速返回玄天宗的柳凝霜，却像是全然忘了这回事。
她竟然在坊市内逛了起来，一双美眸环顾四周，似是担心着什么。
此时，悬在她腰间的五行归元剑，悄然亮起一道隐晦光芒。
紧接着，道玄峰上的光幕里，传出剑灵的声音。
“启禀主人,几个贼人盯上了柳凝霜。”
“对方有几人，修为如何？”
顾黎轻抿着茶，神色漫不经心，悠悠反问道。
“三人，为首的是元婴期,余下二人皆为结丹。”
剑灵的汇报，让杨欢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阵担忧。
他望向光幕中，正若无其事摆弄灵草的柳凝霜，而后又将目光挪到顾黎身上。
顾黎察觉到他的眼神，白了他一眼，随后面朝光幕，淡淡地开口。
“玄天宗的灵石不是谁都能抢的。”
“剑灵明白！”
剑灵声音刚落,杨欢便感受到顾黎那如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是担心这丫头，还是担心这一千五百万的灵石？”
对杨欢而言，柳凝霜的价值，可比灵石重要太多了。
短短两天时间,从她身上薅来的不仅仅只有龙血米，还有更为珍贵的吞天怒猡、龙渊灵蛟和梧桐火凤肉。
尽管目前她的身份是个无间道，但是少了她这样的工具人，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遥想当年，徒儿被噬魂魔宫捉走时，师尊带着薇薇杀至魔渊炼狱。”
“徒儿还记得，师尊当年说过，一个活着的人远比灵石更具价值！”
杨欢的话让顾黎顿时语塞，她蹙起柳眉，暗啐了一口。
你与柳凝霜有可比性吗？
虞薇的执念是你，只要你活着，她便是宗门的天骄，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为了你，虞薇会在修仙路上不断创造奇迹。
可柳凝霜又有什么价值？
她是不是传说中的玄阴体还有待确认。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玄阴体。
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玄阴体，对宗门的弊，远大于利。
虽然玄天宗不惧其他任何一个势力。
但是玄阴体的消息一旦走漏，势必会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
想到这儿，顾黎眼神一凝，为了安抚杨欢，她佯装叹了口气，语气放柔说道。
“她才炼气期，对上元婴与结丹，没有生还的可能。”
“除非她天赋异禀，能够驱使五行归元剑，不然......”
顾黎的话中之意，基本判了柳凝霜的死刑。
杨欢缓缓闭上双眼，那张饱经沧桑、满是褶皱的脸上，浮现出几丝遗憾。
既然师尊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她已经放弃了柳凝霜。
五行归元剑乃玄天宗镇宗仙器，非大乘期以上修士，不可操控。
就算是顾黎这样的渡劫期强者，也没法完全发挥出仙剑的全部威力。
柳凝霜只有炼气期的修为，估计连仙剑出鞘都做不到，看来她此行凶多吉少了。
不过，苍月城属于玄天宗的地界，谁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玄天宗的修士？
想到这，杨欢睁开了浑浊的双目，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剑灵，此三人是噬魂魔宫的？”
“本座未曾察觉他们身上有讨厌的魔气。”
杨欢一手托肘另一只手不断摩挲着下巴，不是噬魂魔宫的人，那会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多宝阁一向声誉良好，从来没见他们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
难道这三人是见色起意？
唉，失算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她去。
望着光幕中还在逛着坊市的柳凝霜，杨欢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千年以来，顾黎还是头一回见杨欢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她紧盯着杨欢的脸庞，仔仔细细观察了好几息，除了看出他有些沮丧，并未察觉到其他异样情绪。
看来，自己这徒儿对柳凝霜没有男女之情，他是真的想要为宗门培养人才。
念及此，顾黎掐出一道印诀，打入光幕之中，随后轻轻拍了拍杨欢的肩膀，轻声宽慰道。
“为师解开了封印在五行归元剑中的一道剑气，关键时刻，可保那丫头一命。”
杨欢闻言，双目陡然一凝，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着顾黎行了一礼。
“多谢师尊！”
五行归元剑中，温养着三道威力各异的剑气。
顾黎解封的这道，是可以凭人力补充的剑气。
几百年前，杨欢被噬魂魔宫绑架时，曾见过顾黎施展这道剑气。
一剑之威，宛若神罚临世，无可匹敌，大乘期修士触之即亡，就连渡劫期修士也要暂避锋芒。
有此道剑气在，柳凝霜稳了！
当两人的目光重新落到光幕上时，发现柳凝霜正在和一位摊主交涉着。
“大哥，这可是我们玄天宗丹峰炼制的聚气丹，一颗可抵寻常三颗。”
“若是关键时刻使用，那可是能救命的。”
“与命相比，一千灵石一颗，您觉得贵吗？”
本就被柳凝霜那倾国倾城的姿色迷得七荤八素的摊主，此刻只想多和她说会话。
哪里还在乎聚气丹值多少灵石。
“不贵，不贵，这个价格很公道。”
“你有多少，大哥我全都收了！”
见摊主豪气万丈，完全不把灵石当灵石的模样，柳凝霜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哥，您不但修为高深，更是识货之人......”
说着，她取出两个小瓷瓶放在了摊主手中，甜甜地说道。
“这里是二十颗聚气丹，两万灵石，谢谢大哥，大哥人真好。”
摊主在一声声“大哥”的攻势下，彻底迷失了自我。
稀里糊涂地收下了聚气丹，老脸笑得宛如盛放的菊花。
“妹子，既然你大哥也叫了，不如咱们交换一下传讯玉璧？”
“大哥，对不起，我还没有传讯玉璧。”
柳凝霜婉言拒绝了摊主加“好友”的请求，随即俏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继续说道。
“师尊会经常让我来坊市采买的，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下次......下次一定！”
就这样，柳凝霜把从杨欢那儿，还有之前在外门坑来的丹药，全都在坊市卖了个精光。
兜里一下子多了十几万灵石。
与此同时，道玄峰的小屋里，杨欢和顾黎看到她这一系列操作，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满是疑惑。
“师尊，你说她要那么多灵石做什么？”
顾黎摇摇头，回应道。
“为师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为师比较好奇，那么多的丹药，她是从哪得来的？”
杨欢撇撇嘴，心中暗道，她在外门混了那么久，风评又那么差，坑点丹药不是正常操作嘛。
小插曲过后，柳凝霜已经出了坊市，朝着来时的那家成衣店行去。
掌柜见柳凝霜一个时辰不到又折返了回来，立即挂上了笑脸迎了上去。
“仙子去而复返，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呐。”
兜里揣着海量的灵石，柳凝霜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许多，她指了指掌柜身后的金丝白云缎，笑道。
“掌柜的，这件衣服作价几何？”
掌柜的伸出一根手指，笑着回应道。
“此衣作价十万灵石......”
他见柳凝霜没有被价格吓跑，眼珠一转，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此衣由幻梦城的大师，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耗费三年光阴精心制作而成......”
“哐当！”
柳凝霜直接将一个储物袋扔在柜台上。
“掌柜的，包起来！”
“我买来孝敬师尊的，您可得帮我包得精致些。”

与昨日丰盛的晚膳相较，今天的早膳清淡了许多。
灵米粥入口，杨欢便觉体内灵气悠悠泛起一丝涟漪，有了些许增长。
身为千年废柴，杨欢太明白实力意味着什么。
瞅瞅身旁坐着的柳凝霜，这丫头实力可比自己强上几分，还是个“无间道”呢。
为了能尽快提升修为，同时还得把自己的秘密藏得严严实实。
杨欢心里头，“吃”的重要性一下子就跟修炼平起平坐了。
叮！检测到柳凝霜赠予宿主普通灵米,触发万倍返现，奖励龙血米百斤
“噗！”
杨欢猛地喷出一小口灵米粥，呛得直咳嗽。
昨晚系统返还的那些食材，可都是绝迹宝贝。
要是被懂行的人瞧见，指定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龙血米不一样,虽说也稀罕，好在能用灵石从青岚州的药王谷买到。
长期吃龙血米，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在经脉里凝出“龙力”，让修士的力量蹭蹭往上涨。
每年秋季，药王谷收割龙血米的时候，整个大陆的修士都眼巴巴盯着。
一斤龙血米起码得十万灵石，百斤那可就是千万灵石。
要是搁黑市或者拍卖行,价格更是高得没法估量。
杨欢正低头扒拉着灵米粥，琢磨着怎么把龙血米换成灵石。
冷不丁，柳凝霜的玉手轻轻落在他背上，温柔地拍着，声音里满是关切。
“师尊,您慢点，小心烫着。”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仔细地为杨欢擦去嘴角的水渍。
这次，她没像往常那样借机把胸前的丰满往他身上贴。
反而神色平和，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的，就连眼神里惯有的那股媚意，也被清澈纯净取代了。
杨欢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柳凝霜一眼，没阻止她。
就从这一个小举动里，杨欢敏锐捕捉到和昨日不一样的变化。
少了几分刻意的魅惑劲儿，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杨欢心里头，莫名涌起一阵欣喜，难不成这丫头被自己成功策反了？
可瞅瞅系统里柳凝霜的属性，又给这份期待泼了盆冷水。
姓名柳凝霜
势力噬魂魔宫
年龄19
修为练气6层
魅力值95
亲密度15
神秘数字0
其他玄阴圣体（未激活）
“看来这丫头修炼天赋确实不错，想策反她，还得费不少功夫。”
杨欢心里暗自感慨，接过柳凝霜递来的锦帕。
送上门的美色，谁不想要谁傻子，杨欢自然也有心思。
不过当下还不是时候，得先稳稳立住人设，让柳凝霜舔自己，才是正途。
“行了行了，你也快吃吧，吃完赶紧修炼去......”
说到一半，杨欢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直起身子，目光在柳凝霜身上打量几圈，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
“这儿有百斤龙血米，你这几日去一趟坊市，找多宝阁的莫老三，就说老夫托他卖了。”
柳凝霜没伸手接储物袋，反倒瞪大了那双美眸，捂着小嘴，惊呼声从指缝间溢出。
“龙......龙血米！”
杨欢早料到她会有这反应，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老夫命不久矣，留着这些身外之物也没啥用，不如换成灵石，给咱这小院布置个聚灵阵......”
话还没说完，脑海中又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柳凝霜亲密度+5
顿了几息，杨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看向柳凝霜。
“或许在修炼上，老夫教不了你太多，但决不能让你的修炼条件比别人差！”
“等你拿龙血米换了灵石回来，老夫就去请师尊，也就是你的师祖，为道玄峰布下聚灵阵......”
杨欢接下去说的话，柳凝霜像是没听进去。
他的这个打算，一下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柳凝霜只觉得自己就像漂泊在茫茫大海里的孤舟，此刻终于找到了温暖的避风港。
顷刻间，她美眸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嘴唇微微颤抖，带着哭腔说道。
“师尊之恩，凝霜没齿难忘，但这龙血米对师尊更有用，要不......”
杨欢脸色一正，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严肃道。
“老夫的寿元，可不是这百斤龙血米能救回来的。”
“区区百斤而已，你拿去卖了便是。”
说到这，杨欢话锋一转，语气冷了几分。
“昨日老夫瞧你还是炼气五层，怎么一夜之间就到六层了？”
“是不是昨晚吃了提升修为的丹药？”
前一刻还在说龙血米的事儿，眨眼间就质问起修炼的事儿。
柳凝霜正沉浸在感动里，一下被问得慌了神，俏脸泛红，支支吾吾道。
“凝霜见外门弟子修炼时，皆以丹药为辅......”
“啪！”一声，杨欢一掌拍在了桌上，吓得柳凝霜的一G绝尘抖了三抖。
杨欢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强压下心头异样，收回目光，故作威严道。
“混账！丹药，丹药，含了一个‘药’字，是药便有三分毒！”
“我辈修士争天命，逆天行，修的是道，炼的是身，锻的是骨......”
“服用太多丹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这女人修炼速度太惊人了，若是不阻止她服用丹药，搞不好还没完成策反，就被她咔嚓了。
杨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道。
“炼气期是修士的根基，万丈高楼平地起，你若根基不稳，何谈将来证道？”
尽管杨欢在玄天宗是出了名的废柴，可他这番话，却让柳凝霜羞愧得无地自容。
柳凝霜原本想着尽快提升修为，将杨欢当成跳板，好在玄天宗出人头地，实现自己的目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被自己当作跳板的老家伙，竟然对自己这么好。
“原来师尊想要变卖龙血米，是为了我修炼时不再服用丹药！”
柳凝霜心里满是感动，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她站起身，接过杨欢递来的储物袋，朝他微微一福。
“师尊教诲，凝霜谨记在心。”
“嗯，莫要哭哭啼啼的，叫外人看去，还以为老夫欺负你呢。”
杨欢笑着打趣道，随即招呼柳凝霜坐下再用些早膳。
与此同时，远处的宗主峰上，传来一道满是疑惑的声音。
“这老小子啥时候攒了上百斤龙血米？”
“启禀主人，剑灵不知。”
顾黎随手把几枚玉简丢在身前矮几上，玉手揉着发酸的眉间，轻启檀口。
“百斤龙血米可不是小数目，欢欢就这么交给一个外门弟子，真不知道他咋想的。”
她说话的同时，黛眉微蹙，青葱白玉般的手指不断在矮几上来回敲击，满脸都是不解。
这时，顾黎身前的光幕中传来了剑灵的声音。
“主人，柳凝霜准备下山了，要解开禁制吗？”
顾黎紧盯着光幕里柳凝霜的身影，半晌没吭声，直到画面里柳凝霜被禁制拦在道玄峰山脚。
“剑灵，跟着这丫头，她可以死，但龙血米绝不能有闪失。”
“是，主人。”
光幕消散，五行归元剑化作一道流光，从道玄峰山顶飞速冲下，眨眼间就悬在了柳凝霜腰间。
“本座乃五行归元剑灵，此去坊市，山高路远，主人遣本座护你左右......”
五行归元剑的出现，让柳凝霜惊得合不拢嘴。
她一直以为挂在房梁上的这把精美长剑，只是杨欢用来装饰的。
没想到，竟是大名鼎鼎的仙剑五行归元剑。
柳凝霜自小就梦想成为剑修，此刻轻轻抚摸着剑鞘，俏脸上满是满足神色。
“剑灵大人，您的主人是璇玑仙子，也就是我的师祖顾黎吗？”
面对她的询问，剑灵语气里满是不屑。
“小丫头，你与杨欢只不过空有师徒之名罢了，算不得主人的徒孙。”
修士收徒乃平生大事，没几个挚爱亲朋见证，这徒弟便不算正式收下了。
所以，剑灵说的这话倒也没错。
柳凝霜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追着剑灵问道。
“一定是师尊担心我不安全，去求师祖，让剑灵大人来保护我的吧？”
没等剑灵回答，她俏脸染上一抹红霞，一脸幸福模样。
“我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杨长老，凝霜做的这些饭菜，可还合您口味吗？”
柳凝霜娇声问道，那声音如同春日里婉转的黄莺啼鸣。
说话间，她借着给杨欢夹菜的时机，柔软娇躯有意无意地轻贴在他胳膊上。
盈盈美眸中闪烁着灵动光芒，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太上无极混元圣体激活后，天地间的灵气仿佛被吸引一般。
随着杨欢的每一次呼吸，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经脉之中,正逐步改善着他的身体机能。
随着身体机能的全面复苏，杨欢闻着饭菜的香味，久违的饥饿感油然而生。
“唔，好，好吃,你也吃。”
杨欢含糊地应着，没几口，碗里的红烧灵猪肉便被他风卷残云般咽下肚。
陡然间，他眼神骤变，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叮！检测到柳凝霜赠予宿主普通灵猪肉，触发万倍返现，奖励吞天怒猡肉一斤
上古异兽，吞天怒猡！
这可是连帝境强者都垂涎三尺的神物。
相传吞天怒猡降生时便有合体期的修为,待成年后，更是能与准帝强者一较高下。
可成长之路，向来布满荆棘。
其肉不仅能无限制地提升修为，还能延长寿命，这使得它们成为了人们猎杀的对象。
如今,吞天怒猡早已绝迹，别说是一斤肉，就连一根毛，都难觅踪迹。
倘若这一斤吞天怒猡肉现世，恐怕瞬间便能在这片大陆上掀起一场惨烈的战祸。
杨欢紧盯着系统空间里静静躺着的这一斤肉，内心欢喜得如同要炸开一般。
“统爷真尼玛给力，一块灵猪肉竟然能返还一斤吞天怒猡肉，发达了！”
兴奋之余，杨欢继续大快朵颐。
红烧灵猪肉在他咀嚼吞咽间，化作最为精纯的灵气，朝着他体内各条经脉奔涌而去。
既然通过进食就能获取修炼所需的灵气，而且还不用担心消化不良，杨欢更兴奋了。
手中的筷子如雨点般朝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夹去。
柳凝霜瞧着杨欢这般喜爱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那双美目瞬间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俗话说得好，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从抓住他的胃开始。
“杨长老，慢慢吃，当心别噎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往杨欢碗里夹了半尾鲜嫩的灵鳜鱼，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您要是喜欢，凝霜往后天天给您做。”
叮！检测到柳凝霜赠予宿主普通灵鱼肉，触发万倍返现，奖励龙渊灵蛟肉一斤
叮！检测到柳凝霜赠予宿主普通灵鸡肉，触发万倍返现，奖励梧桐火凤肉一斤
............
随着一道道佳肴入口，在浓郁灵气的滋养下，杨欢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愈发好了。
他不经意间瞥向还在不断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柳凝霜，看着她脸上那满是期待的神情。
心中不禁暗自思索。
噬魂魔宫在培养“无间道”方面，确实有独到之处。
论外在，柳凝霜拥有倾国倾城的姿色，世间罕有男人能抗拒她这般娇艳欲滴的美色诱惑。
论做人，她心思细腻，深谙如何巧妙利用自身的先天优势，轻而易举地打动人心。
只要给她足够的修炼资源与时间，她绝对会成为噬魂魔宫安插在玄天宗的一枚重要棋子。
倘若自己能成功策反她......
想到这儿，杨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往柳凝霜碗里夹了一筷子蔬菜，笑着说道。
“老夫可不是什么嘴馋之人，你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来来来，你也多吃些......”
叮！柳凝霜亲密度+5
脑海中骤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杨欢愣了一瞬。
难不成噬魂魔宫的人，从小都缺爱吗？
自己不过是单纯想表示下亲近，找个话题，试图走进她的内心罢了。
竟然能提升亲密度！
如果亲密度提升到100，会不会发生些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统爷！快来为我解释解释。”
然而，除了刚才的提示音，系统并没有理会他的询问。
“行！你清高，你高冷！老子早晚有一天会把你玩明白。”
系统：“？？？”
就在杨欢满心琢磨着如何进一步提高亲密度时。
一旁的柳凝霜，内心却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在噬魂魔宫的那十几年，她经历的只有残酷严苛的训练，以及人情冷暖的淡漠。
何曾感受过这般真切的关爱。
即便来到玄天宗做卧底，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个个虚情假意。
背后不过是对她美貌的垂涎与觊觎。
然而，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却好像与所有人都截然不同。
他为了让心爱之人在仙路上走得更远、更好，甘愿背负“老渣男”的骂名。
如今，虞薇已经顺利进入玄天宗的秘境。
他明明有诸多办法可以洗清自己的骂名，可却依旧将自己留在道玄峰上。
由此可见，杨欢是个至情至性、真心待人的好人。
想到这，柳凝霜的美眸中泛起了晶莹，她微微垂下头，小口小口地嘬着碗里的蔬菜，轻声道。
“杨长老，往后您要是想吃啥，尽管跟凝霜说......”
杨欢闻言，又往她碗中夹了块红烧灵猪肉，缓缓说道。
“你还年轻，正是修炼的大好时机......”
“若把时间都花在照顾老夫身上，岂不是白白荒废了青春，耽误了修炼？”
这看似责问的话语，实则饱含着深深的关心。
柳凝霜听了，本就低垂着的头，埋得更低了，双颊微微泛起红晕。
叮！柳凝霜亲密度+5
一顿饭的时间，亲密度就涨了 10点，这让杨欢更加笃定，柳凝霜一定是极度缺爱。
既然缺爱，那就给足她关爱！
杨欢在脑海中再次调出柳凝霜的属性面板。
仔细检阅后，并没有发现她被噬魂魔宫的摄魂术控制，也没有被下了蛊毒。
像她这样的“无间道”，底子干净，潜藏在玄天宗，极不容易被人察觉。
既然噬魂魔宫对她的掌控微乎其微，那就意味着自己有极大的把握能成功策反她。
倘若真能成功策反，并且激活她体内的玄阴体。
未来在与噬魂魔宫的对抗中，她或许能发挥出关键作用。
杨欢决定乘胜追击，尽快将柳凝霜的亲密度刷到100。
更何况，她如今还是个绝佳的返还工具人。
说不定随着亲密度的不断提高，她还能带给自己数之不尽的返还呢。
不过，想要成功策反一个“无间道”，还得让她死心塌地留在自己身边。
以两人现在这种略显尴尬的关系，肯定是行不通的。
杨欢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绞尽脑汁思索着对策。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崩了出来。
随即，杨欢放下筷子，朝着柳凝霜笑着问道。
“凝霜丫头，你我的名声在玄天宗已是不堪。”
“长此以往，仙路便会更加坎坷，你有想过该如何吗？”
柳凝霜被他这么一问，美眸瞬间焕发出异样光彩，旋即又垂下头，小声回应道。
“您为了宗主，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就这份深情，已然让凝霜感动不已。”
“凝霜只想一直留在长老身边，好好伺候长老......”
杨欢摩挲着下巴，故作深沉道。
“老夫也想将你留在道玄峰，只是你我的关系总得给宗门一个合理交代，不然......”
柳凝霜一听，心中暗自窃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他果然是个老好人！
随即，她放下碗筷，身姿轻盈地起身，朝着杨欢盈盈一福，声音软糯。
“凝霜全凭杨长老做主。”
杨欢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地继续说道。
“你若真心想留在道玄峰，老夫便收你为徒。”
“待老夫百年之后，由你继承道玄峰，继续为宗门效力！”
柳凝霜本以为杨欢会向自己提出一点儿过分的要求，却没想到他只是想收自己为徒。
这样一来，不仅能让自己与他的关系名正言顺。
往后在修炼资源方面，更是能得到源源不断的支持。
一定是老天眷顾，当初答应演这出戏，简直太值了！
“徒儿，柳凝霜，给师尊磕头！”
说罢，柳凝霜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叮！柳凝霜亲密度+5
突兀的系统提示音，瞬间让杨欢来了精神，他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调出柳凝霜的属性面板。
这会儿，柳凝霜的亲密度已经来到了25。
“统爷，我啥都没干呐，这怎么又提升了5点亲密度，你该不会是出 BUG了吧？”
系统：“？？？”
杨欢见系统毫无回应，双手在胸前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跟虔诚的信徒似的，不断祷告着。
“天灵灵，地灵灵，这样的BUG多来几次吧，越多越好啊......”
系统：“......”
“统爷,你说说看，这上百斤的龙血米到底会不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系统依然没有回应，杨欢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要是那丫头真拿回来千万的灵石，到时候能万倍返还吗？”
“要是那丫头贪图眼前利益，拿了龙血米就溜，逍遥快活去了,咱能追得回来不？”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轻笑声，恰似银铃响动。
“咯咯，你搁这操心这担心那的，有用吗？”
杨欢被吓了一跳,浑身一凛，赶忙起身打开门扉，毕恭毕敬地拜了下去。
“拜见师尊，师尊怎么今个儿有空来道玄峰了。”
顾黎白了他一眼，莲步轻移，自顾自地走到桌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没好气地嗔道。
“怎么？难不成你这道玄峰，为师来不得？”
千年相处，杨欢对顾黎的脾气那是摸得透透的。
她要是一本正经，或者语气严肃，那指定是有正事要谈。
可要是像今天这般，语气轻松还带着调侃，那准没好事，指定是要找他麻烦、搞事情了。
杨欢趁着顾黎还没发火，赶紧为她沏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徒儿这道玄峰，师尊自然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说着，杨欢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不等顾黎开口，便重重叹了口气，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就算师尊不来，徒儿也打算多往宗主峰跑跑......”
“毕竟这世上，除了薇薇，徒儿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师尊您了。”
“每每想到再过个三年五载，就再也见不着师尊您了，徒儿这心呐，就疼得厉害。”
原本顾黎是憋着一肚子火，打算好好教训杨欢一顿的。
上百斤的龙血米啊，他倒好，想都不想就交给一个风评差到极点的女弟子。
这要是真换回来灵石倒也罢了，可若是柳凝霜心怀不轨......
届时，天下之大，上哪去抓她？
顾黎刚才降临道玄峰时，恰好听到杨欢自言自语，那些担忧的话她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既然这老小子明知有风险，还执意这么做，到底图啥呢？
难不成他真打算收柳凝霜为徒，这么做是为了考验她的人品？
不过，此刻顾黎纵有一肚子疑问，也被杨欢这番话给堵了回去。
看着眼前这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徒弟，她心里头那股火气瞬间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不忍。
尽管杨欢在修仙天赋上平平无奇，可这些年为了虞薇、为了宗门，他确实没少付出。
一千年来，为了刺激虞薇进步。
他不惜以身犯险，好几次被噬魂魔宫绑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一遭。
而且，他对修仙也有独到的见解，常常通过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燃起师兄弟们的斗志。
想到这儿，顾黎微微甩了甩头，心中暗忖。
“算了，由他吧，反正剑灵已经跟了去，龙血米丢不了。”
顾黎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如秋水般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杨欢，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话锋一转。
“你真打算收柳凝霜那丫头做徒弟？”
杨欢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定格了一样，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悦。
原来昨日留下五行归元剑，名义上是为了保护自己，实则是为了监视自己。
杨欢抬眸瞄了一眼三千多岁仍风韵犹存的顾黎，心中暗道。
“等老夫再修炼个百八十年，太上无极混元圣体激活度够高的时候，看我收拾你就完了！”
顾黎看似无意的眼神早已看穿了杨欢，她对自己这徒弟的人品十分清楚。
她又轻轻嘬了一小口茶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问道。
“怎么？为师关心关心你，都不行啦？”
既然实力不如人，杨欢也只能不吃眼前亏，选择坦诚相待。
他幽幽叹了口气，回应道。
“怎么会，徒儿感激还来不及。”
“徒儿寻思着，先拿龙血米试探试探那丫头。”
“若是那丫头靠谱，徒儿再跟师尊您好好说道说道......”
接着，杨欢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一股脑说了出来。
唯独隐瞒了柳凝霜是“无间道”的身份。
毕竟她可是能带来无数返还奖励的宝贝工具人，杨欢可不想失去。
“按你这意思，你是想感谢那丫头，才收她为徒的？”
顾黎挑了挑眉，追问道。
杨欢面带笑容，点了点头。
“你确定不是被她的美色所迷？你确定不会被她利用？你确定她能给你养老送终？”
顾黎的一连三问瞬间让杨欢的脸色黑了下来。
都做了一千年舔狗了，难道自己就不能有点儿自主权吗？
况且自己准备培养和策反的是噬魂魔宫派来的无间道，若是成功，将来必定会妙用无穷。
不过，杨欢转而一想，既然师尊这样问，她的出发点也全都是为了他好。
心中的不悦顿时消散了大半。
“放眼天下，除了薇薇，哪还有人能美得过师尊？”
明着拍了一句马屁，杨欢见顾黎嘴角开始向上勾起，又连忙补充道。
“尽管徒儿不善修炼，但不是还有师尊您嘛。”
“回头那丫头若是通过了考验，您教她修炼，徒儿教她做人......”
“哐当”一声，顾黎猛地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俏脸升起几许怒容，语气不善道。
“你意思是说为师做人很差咯？”
杨欢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逼兜，心里暗叫不好，话说太快，飘了。
“哪......哪有的事，凝霜那丫头生得漂亮，又乖巧懂事，尽管风评不好，倘若调教得当......”
说着说着，杨欢又开始不着边际地画大饼，把话题给带偏了。
这一次，顾黎没打断他，反而饶有兴致地认真听了起来。
直到杨欢说累了，闭上了嘴，顾黎才把心中的疑惑抛了出来。
“那丫头天赋稀疏平常，究竟有什么值得培养的？”
杨欢知道，若是不放点猛料出来，自己的计划指定要泡汤。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陡然一凛，缓缓说道。
“两千多年前，青岚州的柳家，惨遭噬魂魔宫毒手。”
“据说啊，魔宫盯上的，是柳家的玄阴体......”
“什么？！”
顾黎美眸瞬间瞪大，失声惊呼，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
“你是说，那丫头是传说中的......”
论修炼，杨欢确实比不上旁人，可论情报分析，那他可是一把好手，无人能及。
玄天宗能一步步发展，后来居上，成为玄魔大陆六大势力之一。
杨欢对情报的精准分析、对时局的敏锐把控，那可是功不可没。
杨欢见自己的抛出的猛料已经起了作用，满是岁月褶皱的老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师尊，徒儿若是猜得没错，您的五行归元剑，这会儿应该在那丫头身上吧？”
“咱们不如多等几日，看看再说？”
“看看，就看看！”
顾黎说罢，玉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两人身前凭空浮现出一道光幕。

“你看我作甚？”
顾黎柳眉微挑，杏目圆睁。
那嗔怪的语气，恰似春日里带着暖意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
“难道是为师说得不对？”
杨欢忙不迭地将口中还未咽下的灵茶囫囵吞下，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容，打着哈哈道。
“对对对，师尊说的全对！”
“凝霜这丫头，初涉江湖，阅历尚浅,哪能是莫老三那老狐狸的对手......”
见他这般服软，顾黎满意地微微颔首，葱白般的玉指隔空轻点杨欢，问道。
“说吧，这些龙血米哪来的？还有......你要那么多灵石做什么？”
杨欢微微沉思,转瞬便拿定主意，决定将自己拥有系统的秘密深埋心底。
与其引出一堆麻烦的疑问，倒不如把这一切都推到虞薇身上。
反正自己这些年积攒的身家，大多都是从虞薇那儿“薅”来的。
这般想着，杨欢轻轻放下茶盏，目光悠悠望向宗门秘境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前些年,薇薇心疼徒儿，一心想着能让我多活几年，便想尽办法弄来了一些龙血米。”
“可惜，事到如今，这些龙血米早就不起作用了。”
说话间,他颤巍巍地抬起手，佯装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接着道。
“徒儿想着，若是能将凝霜培养成才，将来她必定会成为您和薇薇的一大助力。”
“......”
杨欢这一开口，便如潺潺溪流，絮絮叨叨地说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这一次，顾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摆出高冷的姿态，而是神色专注，听得极为认真。
近来，玄天宗与噬魂魔宫之间的摩擦愈发频繁，宗门弟子的伤亡也日益增多。
若年轻一代弟子中能涌现出几位出类拔萃的人物，或许便能狠狠打压魔宫那嚣张的气焰。
毕竟宗门大战尚未正式打响，当下这些小摩擦，全靠冲在最前头的年轻弟子们硬扛着。
倘若柳凝霜当真如杨欢所言，是传说中的玄阴体，且与青岚州的柳家有所关联。
那么若干年后，玄天宗便能打着为柳家报仇的旗号。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光明正大地向噬魂魔宫宣战。
念及此，顾黎柳眉舒展，嘴角挂上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
“行了行了，我看你啊，就是铁了心要收这个漂亮丫头做徒弟。”
说着，她朝着茶水见底的茶盏扬了扬下巴，趁着杨欢起身倒水的间隙，调侃道。
“咱可说好了啊，你收徒弟可以，可不许有什么歪心思。”
话落，顾黎脸色陡然一肃，正色道。
“不然，为师可就要替虞薇那丫头好好收拾你了。”
“师尊呐，徒儿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还能有别的心思。”
杨欢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茶壶，也给自己的茶盏倒满了水，语气平淡却又透着几分真挚。
“徒儿只想临死前，为师尊，为宗门再做点儿什么......”
“......”
这一次，顾黎没了刚才的耐心，摆了摆手，打断了杨欢的长篇大论。
“行了，少说些虚头巴脑的，还是先看看这丫头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杨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然后将目光投向两人身前的光幕上。
此时，苍月城的多宝阁中。
莫不三还在继续着东拉西扯，反观柳凝霜却是依旧锁着眉头。
片刻之后，莫不三自觉时机已然成熟。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桌上存放着百斤龙血米的储物袋，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说道。
“多宝阁自从进驻沧澜州，便承蒙玄天宗诸多照顾。”
“咱们不仅是携手共进、共同进退的盟友，更是患难与共、亲如一家的亲朋。”
“老夫做主......”
莫不三故意停顿了一下，透着精明的眼神落在了柳凝霜的俏脸上。
他试图从她的表情来判断该如何开一个合适的价格。
然而，就在他停顿的间隙，柳凝霜率先开了口。
“多宝阁不愧是大陆第一商会，格局之大，叹为观止......”
“我不......”
柳凝霜端起茶盏，打断了才想开口说话的莫不三。
“凝霜以茶代酒，敬莫前辈一杯，多谢前辈成全。”
她这一番操作，不仅把莫不三整得晕头转向。
就连光幕前的杨欢与顾黎，也都露出了震惊之色。
好厉害的丫头！
莫不三此刻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都怪自己，刚才东拉西扯了半天，铺垫的倒是不少，可偏偏就是闭口不谈灵石的事儿。
现在倒好，这丫头抓着一个点，就开始扣帽子。
自己要是不接她这茬，多宝阁便显得没格局。
可要是接了，那这龙血米的价格可就得由她来定了。
想到这，莫不三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解释。
哪成想，柳凝霜抢在他之前，语速极快，如飞剑般将话说了出来。
“莫前辈，刚才来多宝阁的路上......”
“小女子在坊市看到卖龙血米的摊位，挂着一万六千灵石一两的牌子。”
“这一斤就得十六万灵石呐，着实有点儿贵。”
“咱都是盟友、亲朋的，就十五万一斤如何，您看如何？”
柳凝霜一边说着，一边还将莫不三之前说的那些话，巧妙地全都还了回去。
气得莫老三心中狂呼！
十五万灵石的价格，几乎锁死了龙血米的利润。
若是收下这批灵米，短时间内又无法全部脱手，那这一单生意，可就要亏损惨重了。
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亲朋好友托自己收点龙血米，要是不收，自己可就成了不仁不义之辈。
进退两难。
莫老三眉头拧成了一团，绞尽脑汁思索着该如何把价格压下去。
就在这时，柳凝霜缓缓起身，那如幽兰般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她莲步轻移，走到莫不三面前，微微福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崇拜，说道。
“师尊提到多宝阁，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莫前辈......”
“他说，莫前辈是位仁义、豪爽，眼光更是独到，命小女子一定要在价格上表示诚意。”
“别人卖多少，那么我们就一定要比别人低一些，这样叫做合作共赢。”
对此，莫老三只得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尴尬至极的笑容。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啥？
行吧，你说怎么卖，我就怎么收吧，唉。
多宝阁身为大陆第一商会，既然做的是一买一卖的营生，名声与信誉便是重中之重。
若是今日不以十五万灵石一斤的价格收了这批龙血米。
这丫头出了多宝阁的门，在坊市那么一吆喝，那么自己这座分阁就算完了。
念及此，莫不三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前的柳凝霜，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杀意。
然而，在此地杀人，动静太大，莫不三思前想后，最终将桌上的储物袋收入了怀中。
“仙子说得在理，合作才能共赢。”
说着，他递给了柳凝霜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继续说道。
“这里是一千五百万灵石，还请仙子收好。”
柳凝霜嘴角含笑，接过储物袋，仔细清点一番后，稳稳收入怀中。
而后，她向莫不三行了一礼，说道。
“多谢莫前辈，灵石数量庞大，还请莫前辈见谅，小女子需立刻返回宗门。”
这会儿，莫老三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比吃了苍蝇还难受，早就不想再跟柳凝霜多说一个字。
他起身回了一礼，冷冷道。
“仙子请便。”
待柳凝霜离开后，莫老三冷着一张脸，又坐了回去。
一番沉思过后，冷冽如寒风般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
“影卫......去把刚才那女子的灵石夺回来，若是她敢反抗......杀了便是！”
“是，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