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女主她超强的林晚林春桃后续+全文
女主她超强的林晚林春桃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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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三鸣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林春桃的其他类型小说《女主她超强的林晚林春桃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嗷三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于前言,傅桉表情毫无变化,自己又不是才活了十几年的闺阁女儿,听不得一点混话。她,傅桉,可是死了七百多年的女鬼啊。更何况从前的道门,可不像现在这般各家修行,家族之间还算和睦相处,那可是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条路,别说是混话,就连邪门功法也见过不少。直到听到林晚林后半句,傅桉才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头,“想知道白霜和周和的关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面对两人的表情,傅桉又接着道:“如果孩子是周和的,说不定他今晚就会亲自去看看白霜。”傅桉是鬼,轻易就能看到白霜腹中的孩子与周和之间连着血线,俗世间常说血脉相连,便是如此。忍着诅咒带来的血肉剥离的痛苦,也要孕育自己的子嗣。周和这个人,远比三人想的还要能忍。这样的性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傅桉倏然嗤...

章节试读

对于前言,傅桉表情毫无变化,自己又不是才活了十几年的闺阁女儿,听不得一点混话。
她,傅桉,可是死了七百多年的女鬼啊。
更何况从前的道门,可不像现在这般各家修行,家族之间还算和睦相处,那可是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条路,别说是混话,就连邪门功法也见过不少。
直到听到林晚林后半句,傅桉才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头,“想知道白霜和周和的关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面对两人的表情,傅桉又接着道:“如果孩子是周和的,说不定他今晚就会亲自去看看白霜。”
傅桉是鬼,轻易就能看到白霜腹中的孩子与周和之间连着血线,俗世间常说血脉相连,便是如此。
忍着诅咒带来的血肉剥离的痛苦,也要孕育自己的子嗣。
周和这个人,远比三人想的还要能忍。
这样的性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傅桉倏然嗤笑了一声,随后抬起右手,指尖浓厚的鬼气萦绕,随后鬼气缓缓落于地面,几个眨眼的功夫,鬼气便如同捏泥俑般化作三人的身形,连带傅桉头上的帏帽都一起幻化出来了。
傅桉看着鬼气化作的人偶,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身子凑近易轻朝,在他的衣领上捏起一根头发放在左边第一个黑气化作的人偶头上。
只见黑光一闪,那人偶扭了扭胳膊,确定肢体可以自由行动后眨了眨眼,表情在下一瞬变成和易轻朝此时一样的正经表情,唇角没有半点上扬的弧度。
林晚林有些惊奇地围着人偶转了两圈,仔细地看了又看,就连人偶的衣角都没有放过。
“真是神了,连衣服的纹样都做得一模一样,我也会使傀儡术,但并不如你逼真,老大教教我吧~”
傅桉闻言挑了挑眉,林晚林上一次叫自己老大,还是因为天味仙酒楼中画的金光符咒,明明心里对自己诸多防备,却能为了一些术法低头,道门这一代的子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傅桉并未接话,而是从林晚林的衣领上也拿起一根发丝放在中间的人偶上,黑光一闪,那人偶的五官立马生动起来,挂着与林晚林一般的娇矜。
这下,连易轻朝都忍不住凑近观察起了人偶,他从小就将自己视为道门之光,虽修行方面更专注自家道法,也会看些百家杂谈,可好友林晚林却是学百家之长,各家道法不说十成十,那也是能使十之七八。
易轻朝曾见过林晚林施展傀儡术,但做不到如同傅桉所做的人偶这般,能连衣衫细节都幻化出。
想到这里,易轻朝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桉,这绝对不是他所知晓的任何一个道法。
“你的鬼术很熟练。”易轻朝肯定地开口道。
“难怪老大不愿意教我。”林晚林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人偶,鬼术需要使用鬼气,但自己是道门子弟,自然不可能有鬼气,只是可惜了这绝妙的人偶术。
对于易轻朝和林晚林的话,傅桉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开口道:“不出意外,这三个人偶在十二个时辰都能自行行动,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让人偶出去和周府的人打交道的。”说完,傅桉朝着自己的那个人偶吹了个口气,人偶理了理头上的帏帽便坐下了。
易轻朝仍是看着那几个人偶,蓦地开口道:“那如果出了意外呢?”
“出意外?”傅桉转身看着易轻朝,唇角挂着不明的笑意:“那就当我们三人闭关在屋子里吧。”
看着易轻朝微皱起的眉头,傅桉又道:“你方才当众说出昨夜见鬼,这府里心虚的,知情的,怕都想着法子和女鬼撇清关系呢,说不定还要连夜烧些纸钱。”
易轻朝抿了抿唇,这个傅桉行事有时过于大胆,可话却是在理的。这几日周府只怕人人自危,若白霜真的怀上周和的孩子,今夜便是他们去见白霜最好的机会。
傅桉又看向一旁没有开口,始终安心画符的林晚林,她倒没想到林晚林这跳脱的性子,竟然在画符时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眼见林晚林就要画上第三张符纸,傅桉连忙开口道:“周夫人那张随意画些图样,能够以假乱真过去就可,她可不会把你林道长的符咒随身带着。”
林晚林下笔的动作一顿,随后再次提笔依着符咒的形状画了些线条与圆圈,“她跟女鬼勾结,自然不敢随身携带我们道门的符咒。”言落笔落,林晚林顺势将三张符咒叠成三角形递给傅桉,“最上面的是给周夫人的。”
傅桉接过符纸塞入袖中,随后抬手勾起帏帽,将自己的面容重新遮挡在帏帽之下。
“走吧,诸位。”
“今夜怕是有场好戏。”

是黄昏的郊外,青莲仍是那身丹紫红的裙装,发髻上簪着支并蒂金钗和一支纹的银簪。
青莲白皙的手覆盖在微隆起小腹上,面容不似往日般含笑,反而是有些焦虑地不断探头往远处看。
直到看到远处一辆小小的马车缓缓靠近,青莲才悄悄松了口气,用手直接理了理耳边被吹乱的碎发。
周和将那朴素的马车架到青莲跟前才勒了马,随后跳下马车,几个快步走向青莲。
“青莲娘子,我已要娶妻,你有什么急事一定要现在见我。”
虽早已知晓周和要娶妻,可听到他这急促的语调和话语,还是让青莲心口抽动了几下,呆愣了两息,双眼看着周和却什么都未说出来。
青莲的眼神下滑,这才发现周和的穿着早已不是当初的棉麻,而是这个月布坊新上的绸缎,柔软贴肤,一匹十两。
然而青莲这副模样显然让周和误会了,他以为青莲是拉着当年的诺言,想要来逼迫自己娶她,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着实差了些。
他与谢家二女定了婚事,谢家是风陵城有名的盐商,与她成婚,自然日子不愁,所以如此紧要关头,断不能出现纰漏。
可青莲着实漂亮,性格温柔小意,与她相处额外舒坦,若是日后能将她纳进府里做个美妾也是不错。
想到这里,周和放缓了神色与语气,“我知晓你一心为我,我前几日已和谢娘说了你,她不是个善妒的性子,愿意三个月后就纳你进门。”
周和向前两步拉起了青莲的手,语气温和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你,恨不得明日就迎你进门,可你知晓的,我只是小秀才,谢家是何等高门大户,我也要顾及谢娘的脸面。”
谢娘?
叫得真亲切。
青莲的眼中闪过嘲讽,面前的人说得好听,不过是抛弃了与自己的山盟海誓,还妄想纳自己做妾!自己若是愿意做妾,早早的就出了香春楼,哪轮得到他周和这个穷山鸡三个月后再纳妾。
可想到自己的来意,青莲勉强压了压心中的不悦,面上仍是那副贴心的笑意,“周郎不急的,我知晓你要和谢小姐成亲,哪怕你不迎我进门,我也不怪你的。”
“今日见你,只是因为我有了身孕,想让你......”话音未落,青莲就敏锐地发现周和变了脸色,知晓人兴许是会错了意,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感受到周和拉着她的手有些用力。
“这里虽然是郊外,可难免有人经过,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青莲看了看周和的脸色,直觉告诉她不要答应跟周和换个地方,可手触及隆起的小腹,终究还是应了声,任由周和将她带上马车。
她需要周和为自己的孩子取个名字。
取一个,包含美好祝福的名字。
待青莲进入马车,周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整个人的眉间满是郁气,随后跃上车板,用马鞭抽了马匹,朝着一处前进。
原以为青莲是来质问,没想到是用孩子来威胁自己。
他苦读这些年,眼看山珍海味,穿金戴银的未来触手可及,绝对不能毁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这马车实在是简朴,简朴到连小木窗都没有,青莲坐在马车内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只能感受马车越走越偏僻,车轮甚至好几次被路上的石子颠滑,让青莲不得不双手护住肚子。
正当青莲要开口询问时,马车外传来了周和平静的嗓音,“到了,这处安静些,青莲娘子下来吧。”
青莲晃了晃脑袋,将马车带来的颠簸感压下,随后弯腰出了马车。
“周郎…?”
青莲有些不解的开口,若是细听,还能听到她嗓音中的颤抖。
这根本不是什么郊外,而是乱葬岗!
青莲感觉到心头突突地跳动,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就连小腹中都传来隐隐的抽痛感。
青莲用手护着小腹,无声地安抚着里面的小生命,面上扯出一点笑意,状似不解道。
“这里是…”
话还未说完,青莲就看到面前的周和突然表情变为狰狞,随后他猛地一把冲向青莲,伸出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想让我现在就娶你进门?你休想!”
青莲双眼瞪大,双手紧紧扒住周和锁住自己咽喉的手,企图掰开他的手指换来一些空气。
可周和那双写字的手在此时宛如铁掌,竟让青莲无法撼动分毫。
青莲感受着空气一点点从体内消失,嗓间是被大力挤压的沙痛感,左手维持着动作,努力抓着周和的双手试图唤醒他的理智,而右手在此时拼着窒息感,极为费力地摸向发边的银簪。
这是二人定情时,周和所赠的簪子。
据周和所说,这根银簪是他母亲留给他的。
指尖抠过皮肉留下血痕,可是这点痛在暴怒的周和面前不值一提,青莲举起的右手让他误以为青莲要反击,当下一咬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了紧掐住青莲脖颈的手指。
周和就这样看着青莲从挣扎到翻白眼,舌头因挤压而长长地吐在唇外,整张脸都发散着丑陋的死状。
直到,再没有一丝生机。
死了......?
发觉到这一点的周和猛地松开手,青莲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泥土灰尘。
“死了,死了才好,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周和双手抱头,双眼紧紧地盯着青莲的尸体,嘴中不住念叨着:“不行,得死透了才行,万一这女人假死或者被人救了,绝不能有这种事情,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周和再次靠近青莲,左手将青莲瞪大的眼睛合上,右手从她的发上抽出青莲没有摸到的那根银簪,狠狠地捅向青莲的喉咙。
如此还不够。
周和的手握紧银簪,在青莲的喉咙上从左往右地滑动,又从右而左滑动,直到温热的血潮湿了两手。
周和再次看向地上的青莲,只见青莲的身体歪斜躺着,往日整洁的发髻散乱的沾满泥土,白净的脖颈上横着一道长长的血痕,伤口处血肉翻起,着实可怖。
视线往下,周和看到了青莲微微隆起的腹部,只见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银簪朝着青莲的腹部扎去,口中喃喃道:“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这一切都怪你。”
“都怪你!!!!”

初晨的阳光隔着窗户映入屋中,白色窗纸将它变为柔光照亮空无一人的床榻。
桌边坐着的傅桉伸手摸索了一下放在桌子的帏帽,帽檐边的金色符文衬着傅桉过白的肤色。
此时的傅桉并未如往常般双眼紧闭,而是微微笑弯了眼,指尖在桌上一下又一下的点着,脸上满满的都是趣味的笑意。
易轻朝也好,林晚林也罢,这一代的道门子弟远比自己想的有趣。
作为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女鬼,傅桉早就无需睡眠,之所以跟两人说自己要睡觉,也只是为了将人赶走。毕竟太过纠缠可不是好事,自己是个心软的好鬼,会忍不住为他们二人泄露一些周府的事。
除此之外,傅桉也真的很好奇,易轻朝与林晚林对自己的防备心甚重,哪怕知晓自己是道门内默许供养的女鬼,这两个人与自己相处时也时刻警惕着,仿佛怕自己下一秒就和周府的邪祟联手。
所以,当易轻朝与林晚林二人遇到真正的女鬼,究竟是会痛下杀手,还是怜悯放过。
没想到这一看,昨夜就让傅桉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屋前演戏的两人装作不睦,顺势分道扬镳,一人住进东院,一个更换客房。
此举一来引邪祟,二来引周和。
虽然昨夜的周和兴许是怕目的过于明显,并未趁着夜色去寻找林晚林细聊一二。
但易轻朝仍然是按照默认的计划,在屋子里熄灯,却没有贴上藏气息的符纸,反而周身灵力缠绕,生怕周府的邪祟不知他易轻朝在此,从而顺利地将邪祟吸引至屋中。
明明他易轻朝可以一招制敌,却偏偏和那女鬼打的有来有回,看来是想探查周府的故事了。
不知怎得,傅桉觉得自己似是看到了当年的易家白衣儿郎,耳边又传来那人意气奋发的声音。
“傅桉,我从来不是为了杀邪祟才出道门的。”
“邪祟有错,世人亦有错。”
至于为什么傅桉如此确定周和会去找林晚林......
傅桉嗤笑了一声,周和和小厮的对话仍然在耳边绕着回音。
比起看似正直稳重的易轻朝,周和想要快速解决掉与他有关联的邪祟,自然是选择表面正义又娇矜,背后却与易轻朝不合的林晚林来达成目的。
傅桉的指尖不自觉捏紧了帏帽的边缘,察觉到指腹下的摩擦感,傅桉轻笑一声起身,一手将帏帽往头上带,一手指向窗上的符咒。
只见那符咒像是被什么牵引,遥遥地飞入傅桉的手中,随后被人藏入衣袖中。
收拾好昨夜两人的“好心”,傅桉才将脸转向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傅道长可起身了?”
傅桉理了理头上的帏帽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了一个扎了双环髻的小丫鬟,年纪看上去比谢舒元身边的阿金小些,正是昨日侍奉在谢舒元身边不曾开过口的阿银。
“有劳姑娘来唤门。”
听到傅桉唤自己姑娘,那小丫鬟屈膝行了个礼,抬头笑着回话:“不敢当傅道长这声姑娘,奴是夫人身边的阿银。”
傅桉闻言点了点头:“那我昨日在周夫人身边见着的阿金姑娘,应是你的姊妹了。”她姐妹二人长相有六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杏眼,看人的时候清澈又明亮。
“正是了,奴与阿金姐姐都是夫人家中的家生子,一起跟着夫人到周府来的。”提到阿金,阿银脸上的笑意淡去。
她与阿金一母所生,年岁比阿金小上三岁,正是这三岁所带来的差异,让性格沉稳的阿金在谢府便更受夫人的喜爱,如今到了周府,亦比自己更受重用。
不过这又如何,左右自己这辈子都是要留在周府伺候的,不受重视还能少做些活计。想清楚了这些,阿银笑着开口道:“夫人说奴性子跳脱,怕冲撞了老爷,往日都是在房中伺候的,只是阿金姐姐昨日守夜许是受了凉,今早就病下了,这才让奴来请傅道长去用早膳。”
病下了。
傅桉在帷幔内了然地挑了挑眉,她昨日见阿金被鬼祟吸食了精气,虽说那鬼祟收敛了本性,但凡人去精弱阳,哪有不生病的呢。
至于为何不曾出手阻拦......
若所见世间不平之事都要出手,只怕是日日夜夜无空歇之时了。更何况那鬼祟极为遵守与谢舒元的约定,吸食的精气并不多,想来阿金只需睡上两三日就可好全了。
“虽是春日,但夜里还是凉气重的。”傅桉边回话,边想起自己昨日光顾着看戏,似乎那两人委托给自己的事情并未完成,等会见到易轻朝与林晚林,只怕少不了一顿念叨。
想到这里,傅桉转头看向阿银,隐藏在袖下的指尖鬼气缠绕。
阿银为傅桉整理了床榻,听到傅桉如此说,抬头笑道:“谢傅道长关怀。”
听闻道长未来都是仙人,既然仙人说阿金姐姐没事,那肯定姐姐很快就会好起来。
听着阿银脆生生地应了话,傅桉微一垂眸就与人明亮的眼睛对上,指尖鬼气忽地散去。
罢了,是个不知事的孩子,兴许不用真话术也可套话。
收拾好了心情,傅桉再次开口道:“说到这里,我昨日听春桃说周老爷身边伺候的那位叫白霜的姑娘也病倒了,也是着了夜风吗?”
阿银听人提问,缓缓地摇了摇头,“奴听阿金姐姐说,白霜姐姐是吃坏了肚子,不过昨夜林莲姐姐给送了汤面,今日瞧着精神好多了,傅道长兴许过会就能瞧见呢。”
提到白霜与林莲,阿银的声音又欢快起来。在她的眼中,白霜是个极为温柔的大姐姐,从前自己做错事情,白霜都会想办法替自己遮掩过去,而林莲有着一手好厨艺,每次来夫人院中都会偷偷给自己塞糕点。
可是阿金姐姐说她们二人是来与夫人抢夺老爷的喜爱的,一向不许自己与她们亲近。
老爷身上的怪病并不能触碰女子,白霜姐姐和林莲姐姐要如何抢夺呢?
阿银小小的脑瓜子转了又转,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所幸二人并不常来内院,自己也不必在阿金姐姐与她二人之间做抉择。
“林莲姑娘?我昨日见着了,那通身的气派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会入府做丫鬟。”
听到傅桉的话,阿银眨巴了几下眼睛,“奴记着…是永和十年六月,没错,是六月,奴记得那日正在剥莲子,抬头就看到夫人带了她来,当时林莲姐姐全身都是伤,夫人说她是从楼里逃出来的可怜人,就做主把她留下来了,老爷看到后生了好大的火呢。”
如今是永和十二年。
“哦?发火?”
不知不觉间,傅桉引着阿银坐在桌旁,听着后者的叙说,傅桉回忆起周和昨日的温和模样。
这样的人,也会当众发火?
“是,那是奴第一次见到老爷发火,说夫人自作主张会带来麻烦,气得好几日都未与夫人一同用膳呢。”阿银对傅桉心中所想丝毫不知,只是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说出来。提到当年周和发火的场景,甚至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还是后来阿全哥来递话,说是老爷并未怪罪夫人,只是怕林莲姐姐是哪位公子哥养着的,夫人贸然带她回府,恐外人说夫人的闲话,这几日没来内院用膳,都是因为在外面探听风声。奴就知道,老爷是极为喜爱夫人的。”
“阿全?”
“阿全哥就是老爷身边的小厮。”想到阿全,阿银的脸庞不自觉沾染些粉意。
傅桉瞧了眼阿银这副少女怀春的模样,了然的点了点头,周和身边的确跟着一个小厮,个子不高,长相也实在没特点,但能紧跟周和身边的人,想来会知道更多讯息。
“原是如此,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知道的还不少。”
“奴毕竟是从小就在夫人身边伺候的,这府里的事不说全知道,也能知晓个六七八,傅道长若没其他想问的了,奴就去东院给易道长赔礼了。”
“东院?”
听到傅桉的话中的疑惑,阿银抬手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诶呀,瞧我这记性。”随后收了手说道:“昨日前院走水,兴许您睡得正熟并未听见声响,只是这走水恰恰点了两位道长隔壁的客房,听闻易道长喜静,老爷便把他安排到东院的客房居住了,夫人早上听闻此事,觉得老爷行事实在不合礼数,让奴去赔礼呢。”
“我与你一道吧,想来他也要去用早膳的。”
阿银闻言并未多想,起身又朝着傅桉行了一礼:“也好,傅道长同奴一同去吧,这内院有几处花开得极好,这路上也能带您一同去赏。”

“就是这了,今个时辰不早了,道长早些休息吧,若有什么短缺的,明日再给您送来。”
易轻朝抬脚进入屋子并未回话,只是朝着小厮点点头。
“可要为道长送些热水沐浴?”
见那小厮又开口了,易轻朝停下步子看过去,轻声回话道:“不必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待小厮关门退下,易轻朝背对着门解开衣袍腰带,将外衫置于衣架上,随后就和衣躺在床榻上。
自然是要好好歇息的,今夜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月色西沉,夜幕已深,整个周府都笼罩在夜色中,安静的连春虫的翅膀响动都归于虚无。
屋内的易轻朝呼吸绵长,似是深睡。
屋顶处传来一阵悉索声,在月光的照亮下,可见是一缕发丝从房顶顺着墙壁向下攀行,在地面以蛇形穿梭直到爬上床榻,缠上易轻朝的小腿。
见易轻朝并无反应,那缕发丝停下了动作,随后从发丝中飘出一片黑雾,伴随着女子的低喃声。
“睡得这么熟,看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不如让我直接了断了你,也好过你在外招摇撞骗。”
那黑雾在空中逐渐凝成女子的身形,只见她抬起右手,指甲瞬间长长朝着易轻朝的脖颈就袭去。
“噔——”
“你没睡着!”女子惊呼出声。
一把匕首凭空出现横在易轻朝的脖颈前,挡住女子袭击而来的右手。
再往上看去,是易轻朝毫无睡意的眼眸,此时在月色下发着光亮,唇角微微扬起。
“都知道周府有鬼,怎么可能睡得着。”
借着月光,易轻朝看清了眼前的女子,一张婉丽的脸庞上,两道柳眉因不悦而皱起,过于苍白的脸色与殷红的唇相衬,长至拖地的墨发随意铺洒在后背,过长的指甲在光下泛着冷光,诸此种种,无一不彰显眼前人是个鬼。
“咚”的一声,那可怜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两道身影从屋内窜出,匕首与指甲来回交错碰撞出声,时不时折射出冷色的月光。
易轻朝眸光淡淡的挥动手中的匕首,轻松的挡住女鬼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同时在心中默默琢磨这女鬼的来路。
法力不强,约莫死了不到五年,只是…
易轻朝向左偏侧了身子,同时右手中的匕首极快地向后一划,斩断女鬼从右下方袭击而来的发丝,随后右手上抬,以匕首再次挡住袭面的手,静静地看了人面容两息,随后笃定地开口道。
“你死前有了身孕。”
女鬼成型时间不长,可怨气极浓且腹部血气横生,想来应该是孕时而死,但鬼气聚集在身体上,并没有从腹部飘出,更何况这个女鬼在自己的手下如此吃力却没有呼唤鬼婴助阵,可见那个孩子还没成型就和女鬼一起亡故了,懵懂不知世事,连化为邪祟的机会都没有。
没曾想女鬼闻言,抬头长吼一声,身上鬼气迸发,动作更快地向易轻朝袭来。
“闭嘴!”
“臭道士!”
看来孩子是她的禁忌。
易轻朝手中匕首旋转,身子左侧后旋躲过几次攻击,他的灵力是道门中的佼佼者,想要灭杀一个女鬼轻轻松松,可他想要的知道是诅咒的缘故和她与周和之间的纠葛,一招制敌太过粗鲁,不是他易轻朝的处事。
可女鬼进攻的架势,丝毫不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
这可不好,这可是他易轻朝入俗世间做的第一个任务,自然要做到最好。
眼见女鬼的攻击越来越强硬,易轻朝掂了掂手中的匕首,快速斩断两侧想要袭击的发丝,然后正面一挥,女鬼长长的指甲齐刷刷掉落在地。
易轻朝张嘴正要与女鬼说些什么,就被院外的一声女子惊叫声打断,抬眼快速扫过院外人,还未来得及有动作就见那女鬼像是找到了目标般,化作黑雾朝着女子冲去。
易轻朝脚尖点地一跃将匕首向前伸去,紧跟在黑雾之后,将灵力聚在匕首尖发出莹莹蓝光,而黑雾触碰到蓝光处竟发出肉架在火上炙烤的“嗞啦”声,黑雾似受不得如此折磨,在近到女子身体的一刻化作黑烟四散而逃,易轻朝也快速收力,在身体停下的那一刻,匕首堪堪正点在人眉心前一指处。
“林莲姑娘。”
易轻朝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像是早已猜到会有人来,又像是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林莲没有任何疑惑,对于自己的匕首差点伤到对方更是毫无歉意。
易轻朝只看了一眼林莲,转腕将匕首收回靴边。
而门口的林莲似乎还在刚刚的惊吓中没有回过神,当下听到易轻朝的声音更是一阵腿软跌坐在地,手中的食盒也磕在地上。
在林莲的视角里,刚刚只看到易道长与一黑雾纠缠,然后那道黑雾就朝着自己冲过来,吓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吓跑了一半,等回过神来,就是易道长拿着匕首抵在自己眉心,只要前进半步就能戳进血肉。
直到此刻手脚都触碰到坚硬的地面,林莲才觉得自己的魂魄回到了身上,抬头看着易轻朝不虞的神情,猜测到自己方才兴许是坏事了,连忙就地跪好。
“都是奴的错,求道长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
易轻朝理了理衣袖,幸好自己就寝前只脱了外衫,现下算不得失礼。他听闻俗世间男女极为在乎礼数,自己在深夜与女子见面,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登徒子了,所幸林莲还沉浸在惊恐中,无暇顾及于此。
“夜已深了,不知姑娘为何在此。”易轻朝看了眼人手边的食盒。
林莲见人没有怪罪的意思,稳了稳心神回道:“回道长的话,白霜姐姐方才说有些饿了,奴就去做了点吃食。”伸手将食盒盖子打开,可见里面是一碗阳春面,只是因食盒摔落,导致汤汁溅洒出。
“原不是走这条路,可奴听春桃说府中真的有邪祟,这才想着走近路,没想到叨扰了道长,奴罪该万死。”
那还真是可怜。
易轻朝微扬起眉头看向林莲,想要避开邪祟才走小路,偏偏正好撞上,还险些被邪祟附身。
停顿片刻,见易轻朝并未开口,林莲又小心翼翼开口道:“奴看到那个黑雾散开了,邪祟是除掉了吗?”
易轻朝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她跑了。”
虽说自己今夜并没有指望能抓住女鬼审问,但让女鬼就在眼皮子底下逃走,这件事只怕要被林晚林笑上三个月。
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
“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院外的林莲见易轻朝真的没有怪罪之意,连忙叩了一首,随后拾起食盒盖子盖住盒内的阳春面,这才提步往内院走去。
说来也奇怪,刚见到那黑雾的时候,林莲的确怕极了,可如今怕意退散,细细回忆起来,那个黑雾竟然还给自己带来一点熟悉的感觉。
可黑雾是邪祟,自己怎么会对邪祟感到熟悉。
除非是那个邪祟生前,就是自己认识的人。
林莲不知想到了什么,拎着食盒的手微微捏紧,连带着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在天味仙酒楼中坐满各色人,二楼一包间内,两男一女围坐一团,桌上摆满各色美食,桌前的易轻朝却满面愁容,手上的筷子刚要碰到菜,又叹息一声收回,随后又伸向饭,反复多次,直到对面的林晚林忍不住张口道。
“你是不是有病?”
话音一落,也不在乎这人是否回话,林晚林就将自己的目光从看起来就不机灵的易轻朝身上挪到这人身边的傅桉身上。
这女子身穿绯色衣裙,外罩薄纱轻拢,端的是副雅色,弯眉翘鼻樱桃唇,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艳,少一分则淡,只是那面容过白,不见粉润血色,配上合着的眼和鼻梁上艳红的痣,浑身都透出诡异。
林晚林不由又多看了两眼,这个女人竟然…全身毫无活人的生气。
“你喊我出来吃饭,唉声叹气犯病就算了,还带了个女鬼?”
女鬼?
傅桉闻言挑了个眉,眼睛并不睁开,而是就着闭眼的动作,将头转向易轻朝的方向,似乎要听这人如何回话。
她已死了七百多年,原是好好的在易家供养的金堂里歇着,猛的被易轻朝的爹娘哭天喊地的给叫了出来,原以为是道门出了什么灭门大事,原是带两个道门的小崽子入俗世间历练,还三申五令的除非是生死大事,否则不许插手。
啧,道门倒是一代比一代态度差了。
想到这里,傅桉用手肘靠在木桌上撑着下巴,那双眼仍是合着的。
既然要带小崽子,总得让她先看看这两个崽子合不合心意,能不能说出点让她顺心的话。若是不合眼,自己便直接回金堂里,又有谁敢来说三道四的,若是合眼,那便当是入俗世间再游一遭吧。总归只要护着两人不死,那断胳膊断腿,可就与自己无关了。
“嘘!”
易轻朝急促的嘘声打断了傅桉的思绪,只见他快速看了一眼傅桉,又把头转向林晚林。
“如今道门式微,你说这么大声,万一吓到别人怎么办?再说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女鬼。”
如今道门说起式微,实际上在易轻朝眼里堪称落魄,一年都招不来几个有根骨的好苗子,更别说家里那些整日走几步路就喊累的老头子们。
看来振兴道门的任务,还得看我易轻朝,勉勉强强带上个林晚林吧!
易轻朝抿了抿嘴,心想既然要跟好兄弟一起名扬天下,的确有些事情不能瞒着他了。当下如同做贼一般,左右看了无人,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这是我家供养的那位。”
易家供奉了一个女鬼这件事情,在道门算不上秘密,听家里的老头说,似乎当年不少人争夺这位女鬼的供奉资格。
不过对老头的这些说辞,林晚林一直保持不信谣的状态,当下也只是顺着话看向傅桉。
两人的话一字不落的飞进了傅桉的耳朵里,她在心里轻笑了两声,但面上还算配合的点了点头,模样乍一看十分和顺好说话。
甚至为了和林晚林打个照面,傅桉将闭着眼的脑袋转向林晚林,难得主动开口道:“我叫傅桉。”
“桉?”林晚林一挑眉毛,“我记得这个字寓意平安健康,看你的模样,死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吧,怎么死的?”
林晚林的语速极快,快到易轻朝想要捂住他的嘴都没来得及。
完了完了!
易轻朝默默闭上了眼睛,自己一向知道林晚林这嘴贱,但他怎么又贱又快啊!
傅桉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眸色泛起冷光,偏偏面上带了三分笑意:“小鬼,我记得你们凡人遇鬼都知道......别问死因吧。”
在傅桉睁眼的那一刻,林晚林只觉空气突然静止,一股大力狠狠捏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一震,心中警铃大作。
眼前的女鬼对自己动了杀心!
察觉到傅桉的想法,林晚林两手白光乍现,道法掐印,极快的打出一道金刚咒覆盖自己,阻隔了那股压力,为自己争取到喘息的机会。
傅桉看着林晚林的一系列手法,略微颔首,周身鬼气瞬间收回体内,随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说话不中听,但反应还算快,是个凑合带出门的。
“反应不错,速度慢了点。”
伴随傅桉的这句话,门外酒客碰杯与小二吆喝声再度回到林晚林的耳中,那令人难以喘息的威压不知何时撤去了。
活…活下来了。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林晚林又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鬼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轻松的透过金刚咒的白色防御膜,将食指指尖按在自己的眉心。
林晚林刚落下的心又一次提起,这个女鬼…竟然完全不怕金刚咒。
起初见到傅桉,她在白日烈阳下行走已是让林晚林震惊,但念及易轻朝在身旁并无其余神色,他才勉强压下心中疑虑。
可现在看来,易家供养的这位女鬼,不仅不怕阳光,甚至无惧道法与符咒。
这真的......有鬼能做到吗?
“你这符咒有意思。”
“你会画符?”几乎是傅桉话音一落,林晚林就接上了话。
“我的三锦鱼羹还没上来吗?”傅桉歪了歪头看向易轻朝,慢悠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并未回答林晚林的问题。
说实话,她饿的很。细算起来,已经三十年没吃过人间美味了,也不知道这三锦鱼羹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思绪之间,傅桉又盯着易轻朝多看了两眼,隐约在人身上看到三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白衣仗剑。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易轻朝他爹年轻时候带着自己走南闯北,吃过的美食不计其数,结果三十年前回家娶妻生子,就变得一心只会血液与香火供奉,倒是一点都不记得给自己上供美食。
易轻朝被盯得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只觉着这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一匹饿极的狼。以指节扣厢房木门声唤来了小二,无声的催了声菜品。
听到鱼稍后就到,傅桉这才将视线从易轻朝身上转移到朝林晚林,接着道:“你那符咒,是简化过的吧。”
“简化?”林晚林低声重复了一遍。“可我从小是这么学的,家族藏书阁内也是如此。”
“比我从前见的,缺了三个咒印。”说到这里,傅桉叹了口气,表情满满的都是对自家不肖子孙的无奈,“道门落魄至此了。”
又忽的念及前两日被易轻朝老爹请出来,那一把胡子的老头样,哪有当年和自己四处除邪祟的白面神君的架势,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易轻朝被她这一声声叹气,引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副看自家不肖子孙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傅桉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画了张金光咒,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一个如鸡蛋形的金色光膜覆盖住桌子。
林晚林伸手戳了戳光膜,感受到一阵阻力,竟是不能往前半分,当下眼睛一亮,细细的将桌上符文记下,随着茶水痕变干,符咒金光缓缓变薄。
“这种好东西也能搞失传?”林晚林努了努嘴,“这些老头平常在家都在干什么,咋啥啥都守不住。”
言毕又看向傅桉,两眼亮亮的,像极了是发现宝贝。“你会画符?会画多少?”
“不算精通。”傅桉托着下巴,印象里自家师弟是极为擅长画符的,自己在这方面,的确是师门中垫底的,至于会多少符咒…傅桉仔细想了想,奈何那记忆实在遥远,脑海中画面残缺模糊,不过想了三息就果断放弃。
“会画的…大约几十种吧。”
林晚林猛灌一口茶水,如今林家藏书阁内保留的符咒也不过一百多种,既然金刚咒是简化的,想必其余的并未原版。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你让我往左,绝不往右,只要有事没事的传我点符咒就行。”
林晚林说完,又抬眼看了易轻朝。“这小子有啥伺候您不周到的地方,小弟替您教训他!”
易轻朝闻言眨了眨眼,正欲说些什么,就传来小二的上菜声。傅桉双眼自三锦鱼羹进门,便一直紧盯不丢,直到小二将三碗一一放置桌上,一勺入口,香的她眯起了眼。林晚林见状,立马将自己那碗推到人跟前。
“这碗就当小弟孝敬的。”
易轻朝见人这副狗腿样,只觉得一阵好笑,林晚林算得上是这一辈道门中的佼佼者,学识,道法皆是出色,往日只见他张嘴说的人羞愤难堪,何时见过他这样子。正准备张嘴嘲笑几句,就眼见林晚林将自己的那碗也推到了傅桉跟前。
“这小子既然要供奉您,当然是什么好吃的都先给您了。”
易轻朝被人这副模样惊的张了张嘴。“我还没吃呢!这可是天味仙的招牌。”
林晚林一转头,恶狠狠的瞪人一眼,“吃什么吃就知道吃,道法学好了吗?体能练了吗?给你吃能比给老大吃还重要?”
易轻朝一阵哑然,他本就不是会说话的人,在外更是能少开口就少开口,反而落了个沉稳的好名声。只是林晚林一向以犀利发言闻名于道门,他这会自然是说不过林晚林,可见人那副样子,又觉得可气,右腿一伸,趁人不备猛踢一脚。
看着林晚林张嘴就要骂的模样,又竖起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
“别打扰你的老大吃饭,林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