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其他类型 血透三尺后,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结局+番外
血透三尺后,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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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描眉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漓萧云厌的其他类型小说《血透三尺后,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梦里描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云厌不知道陆长漓说的是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中,他能判断出这天火很厉害,与寻常火焰必定天差地别。“王爷,站到我身后来哦!”他兀自想着,陆长漓娇娇的声音响起,她仿佛是怕自己不愿意,语气里满是哄人的宠溺。萧云厌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是被火焰制住,而是被臊的。死冷寒天,他竟双颊发热,若不是黑夜,他被臊红的耳尖就无处躲藏。自从出宫立府后,所有人都对萧云厌毕恭毕敬,没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哄小孩似的,又疼又宠......即便是黑夜,他所有的变化也都被陆长漓收入眼底。尽管萧云厌是成年男子,可在她面前,他也就是个小破孩,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破孩。陆长漓上前一步,将萧云厌护在身后,双手凭空结印,但也就是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一...

章节试读

萧云厌不知道陆长漓说的是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中,他能判断出这天火很厉害,与寻常火焰必定天差地别。
“王爷,站到我身后来哦!”
他兀自想着,陆长漓娇娇的声音响起,她仿佛是怕自己不愿意,语气里满是哄人的宠溺。
萧云厌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是被火焰制住,而是被臊的。死冷寒天,他竟双颊发热,若不是黑夜,他被臊红的耳尖就无处躲藏。
自从出宫立府后,所有人都对萧云厌毕恭毕敬,没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哄小孩似的,又疼又宠......
即便是黑夜,他所有的变化也都被陆长漓收入眼底。
尽管萧云厌是成年男子,可在她面前,他也就是个小破孩,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破孩。
陆长漓上前一步,将萧云厌护在身后,双手凭空结印,但也就是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噼里啪啦没有任何节奏。
可偏偏是这样的铃声,却让院中无端卷起阴风,天火也在风势下变得庞大起来,犹如一条吐着蛇信子的火蛇,来势汹汹的朝着陆长漓和萧云厌扑来。
在天火的映照下,萧云厌迅速的查看四周,陆家这院子十分诡谲,到处可见暗色符篆,更有缠绕在一块的墨斗,但这些东西显然是白天才弄,因为时间紧迫,略显粗糙。
“雕虫小技!”
陆长漓完全不将眼前的东西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手中的印飞速而出,庞大的火蛇瞬间就被浇灭,甚至灭的悄无声息。
陆长漓本想往里走,萧云厌出声提醒道,“小心,这院子诡异的很。”
陆长漓回了一个甜美的笑,“不过是些破铃铛破镜子而已,不碍事。”
说完,她抬脚往前走,明明萧云厌什么也没看到,可偏偏陆长漓每走几步,他就能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
霹雳吧啦,声音很清脆。
在一众清脆的声音中,一串极轻的脚步声吸引了萧云厌的注意。
“王爷,你猜的没错,就在那边!”
陆长漓指了一个方向,萧云厌疾步冲了出去,片刻,便听到一声惨叫,一个黑影沉重的砸在陆长漓面前。
陆长漓站在原地,脚尖微动原本就碎了的铃铛被她碾的粉碎,刺挠的声音让地上的黑影心火翻腾,抱着头痛叫出声。
“还是个女道士呢!”
萧云厌走过来,一脚踢在黑影的身上,那黑影痛叫一声翻了个面,脸上的纱幔落地,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出来。
女子勉强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陆长漓打量的目光,明明那眼神看着毫无杀伤力,可她却觉得一股凉气入体,头痛的感觉更强烈了。
“是不是感觉头疼欲裂?寒气遍身?”
陆长漓柔声问道,女子惊愕的看她,陆长漓手中闪着一团火焰,正是刚才被浇灭的天火。
女道士更震惊了,灭了的天火竟然能被她再度启用,她绝对不是平平无奇的陆长漓,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清了吗?这只碎了的铃铛只要再被我碾碎半分,你就会变成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倘若彻底碾碎,你就得魂飞魄散。”
“你…你到底是谁?”
这女人看着娇弱的如同一朵小白花,怎么做事如此狠毒?
陆长漓娇娇的笑了起来,“你为陆家办事,不知我是谁?”
女道士惊恐的瞪眼,陆长漓弯下腰,拍拍她的脸,凉丝丝的,就像冰锥一样,被她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冻的生疼,仿佛要炸开一样。
“说吧,谁叫你来的?你又是为谁办事的?”
听到这话,女道士像是忽然长了胆儿一样,面目狰狞的道,“我身后的人你得罪不起,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是吗?”
陆长漓挑挑眉,一脸不信的表情。
这时,女道士忽然从腰间抽出一面寻常玉佩大小的铜牌,扭曲的大叫,“不信,就去死!”
女道士只凶狠的叫了一声,手中的黄牌也是光芒乍显,紧接着就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因为铜牌中忽然涌出一道道黑影,顺着她的口鼻就钻了进去。
哐当一声,女道士手中的铜牌掉在地上,而她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片刻后,她爬跪在地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自己抽自己。
鬼魂控制她的身体,一巴掌下去,鬼力十足,两颗大牙被打飞不说,嘴巴都被抽烂了一块。。
女道士疼的呜呜直哭,却拦不住自己的手,左右开弓,狂扇自己嘴巴子,不一会儿就血肉模糊。
陆长漓根本不在乎她会怎么样,捡起地上的黄牌,用手中的天火打量了着。
铜牌光洁如初,如同镜子一般,但这并非普通黄牌,上面有很多符文,而且深深刻进去的符文里还沾染着其他颜色。
陆长漓欣赏着这枚铜牌,眼睛晶晶发亮,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找到你了!”
她弹了一下手指,咚的一声脆响,原本团在女道士身体里的黑影立刻飞了出来,飞速进入铜镜中。
等黑影消失,陆长漓收起铜镜,朝着一旁的女道士看去。
这会儿,女道士倒是全说了,虽然含糊不清,但也足以听清。
她师父受晋王指使,派她来陆府守株待兔,等陆长漓回府,诛魂灭魄。
听完,萧云厌的目光从女道士的身上挪到了陆长漓的脸上。晋王揣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联合陆家上下想要杀她。 她故意让自己卷进来,但目的为何,不得而知。
护佑她吗?
就她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晋王的人似乎不能把她怎么样?
就在萧云厌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陆长漓忽然开口,“王爷,她身上的咒法痕迹,与你身上的追魂符同出一脉哦。”
闻言,萧云厌骤然变了脸色,看向女道士的眸光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这陆家秘密多着呢,王爷可得好好查查。”
陆长漓的声音再度响起,萧云厌还未出声,门口忽然有了动静儿。
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几个人影飞速的往里跑,身后就像是有鬼追着一样。
“谁?”
萧云厌厉声问道,三个身影先是一怔,其中两个竟齐齐的跪在了他面前。
“王爷,属下来迟了!”
这三人正是追在他们身后而来的陵疆,百鲁和容辞。

萧云厌一早入宫 ,直至巳时才从御书房出来,谁知刚出宫门口就被另一辆马车拦住了。
百鲁看清走下马车的人,立刻低声汇报,“王爷,是齐王殿下。”
齐王,当今圣上的第七子,也是朝中有名的贤王。
萧云厌听到他的名讳,神色微微一沉,片刻后,他起身下了马车。
齐王身着暗色锦袍,身形高挑的他,在一片苍白的雪地中独树一帜。
萧云厌缓步走了过去,声音微沉,“皇兄,何事这么着急找我?”
他回京并未通知齐王,现下刚进宫,他就得知了消息,不愧是贤王,手段也非比寻常。
齐王体弱,被冷风一吹,清秀俊逸的脸比雪花还白。此时的他非但披着厚重的大氅,手里还拢着暖炉,就这,嘴唇还被冻得乌青发绀。
齐王神色焦灼的道, “阿厌,我前些日子得知了一些事,恰逢你是从边境回来的,所以我等不及了,得立刻向你求证。”
“皇兄想问什么?”
寒风吹入脖颈,带来森然的凉意,萧云厌神色依旧淡然。
闻言,齐王也没有在藏着掖着,直接问道,“凉城被围,七万虎贲军战败,到底是何缘由?”
听到‘战败’二字,萧云厌骤然变脸,他盯着齐王,一字一句的道,“他们没有战败!”
齐王叹了一口气,“十二弟,我知道你心系虎贲军。但朝中盛传,凉城之所以被围,是因虎贲军出师不利,在不当时机,强行攻打夜王城,主将司尘该当首责。”
萧云厌压着怒气,沉声道,“司尘是主攻夜王城的少将军不假,却绝不是凉城被围的主因。”
齐王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奈,“可现在朝中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朝中已经派人调查此事,司尘的真实身份瞒不住的。”
萧云厌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并未接话。
齐王接着说道,“司尘姓楚,是楚家第八子,当年西关大战中,楚大将军犯下大错,楚家上下被问责,司尘隐姓埋名在你身边做副将才逃过一劫。不然,他也如同楚家人一块全都被卸了官职,贬去做马前卒。”
萧云厌盯着齐王,神色肃穆,“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王语气焦灼的说, “凉城被围是一个阴谋,有人要借司尘大作文章,扯出西关大战。阿厌,西关大战是父皇心中禁忌,你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萧云厌道,“皇兄想多了,凉城之事与西关大战无关。”
“阿厌,你比我更清楚,此时解决掉司尘,才是破局的关键。”
齐王叹了一口气,“我匆匆赶来,是因为我知道有人已经在借此大作文章。阿厌,我不想看你身陷囹圄。”
“皇兄好意提醒,本王心领了,天寒地冻,皇兄身子弱,还是尽快回府吧。”
萧云厌沉声说完,转身便走,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过纠缠。
紧接着,齐王声音再度响起,“户部尚书陆鸣黔是楚家女婿,他的夫人亦是楚家嫡女,楚家出事之后,他们都撇的一干二净,断绝往来。阿厌,你与他们不甚相干,又何必护着楚家人?”
萧云厌脚步微顿,却连头都不回,“本王做事只求问心无愧,皇兄多想了。”
说完,萧云厌径直上了马车,百鲁恭敬的朝着齐王行了一礼后,便驱赶马车离开此地。
齐王目送马车离开,久久未离。
一旁的下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王爷,佞王恩宠荣盛,狂妄自大,不会将您的忠告听进去的。”
齐王神色幽暗的道,“唇亡齿寒,本王必须尽力而为。”
唇亡齿寒?
佞王的事,干自家王爷何干?
侍卫满头疑惑,却不敢在继续追问。
......
萧云厌一路无阻的回府,刚入前厅,陵缰便现身了。
“王爷,今日上午,京中只有户部尚书陆大人家出事了。”
萧云厌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听人说,昨晚陆家遭鬼了,陆夫人和陆大小姐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陆大人也受了重伤,今天一早就让下人抬去了晋王府。”
陵缰去过陆家,一想到陆夫人如同被马蹄踩踏的血肉模糊的脸就有些恶寒。
陆家大小姐疯的更厉害,眼睛格楞,口水横流,见人就咬,东西也不分屎粪的往嘴里塞,更是恶心。
“还有一件奇事,今早宫墙上挂了一具被冻僵的死尸,正是陆大人的嫡子。”
陵缰联想到今日上午打听到的事,心中俨然有了猜测,他犹豫了一会,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您带回来在王府住着的那位姑娘......只怕不是人。”
闻言,萧云厌一下就朝着他看了过去, “何以见得?”
他神色严肃,陵缰不敢隐瞒,连忙说道,“王爷,陆家之所以遭逢巨变,是因为陆家前日死了一个女儿。”
萧云厌沉声问,“何故?”
“说是病逝,但陆家上下提起这件事就十分恐惧,只怕另有死因。”
闻言,萧云厌看了他一眼,陵缰当即解释道,“王爷不在京中,有所不知,陆大人半年前从城外接回两个女儿。一个叫陆长漓,一个叫陆明珠,其中一个天生贵命,故而晋王主动提及婚事,皇上虽然未有明旨,但已经默认了。”
萧云厌问,“死的是谁?”
“陆长漓,是陆家养女。”
萧云厌蹙眉,“陆明珠是天生贵命的那个?”
陵缰点头,“京中盛传的是如此。”
话落,萧云厌并未接话,目光沉沉的看向一旁。
陵缰正要开口,立在他对面的百鲁狠狠的咳了一声。
陵缰抬眸,疑惑的看他,百鲁使了一个眼色,陵缰后知后觉的扭头,骤然发现自己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他脸色一慌,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虽然不曾见过,但陵缰知道,她便是昨夜被王爷带回府中的女子。
她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而且自己还毫无察觉,根本不知道她在那站了多久。
此时她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这…这也太吓人了!
“你想知道我是人是鬼,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陆长漓朝着萧云厌缓步走去,片刻,便已经站在了萧云厌面前。
今日,她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长裙,外面衬着一件银白绣花的短袄,领口处滚了一圈狐狸毛,将尖尖的下巴包裹住,衬的小脸越发白皙莹润。
此时,她那一双如同杏仁一样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云厌。
明明脸上笑吟吟的,可那双清明的眸子却格外的诡艳。

百鲁朝着宫墙走去后,随后飞身而上,将那人检查了一下,又飞速的回到了马车旁。
“回王爷,墙上挂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浑身赤着,下半身被毁。昨夜风冷雪大,人被冻僵,已经死了。”
萧云厌声音更冷,“不认识?
百鲁如实说道,“不认识,但那尸首发髻上束着价值不菲的玉冠,手指上还有玉扳指,应是个富家公子。”
“王爷,如何处置?”
不认识还处置什么?
萧云厌重新阖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雪大雾浓,你们什么都没看见,进宫!”
百鲁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意,不在耽搁,立刻进宫。
与此同时,被陆夫人咬成重伤的陆鸣黔顾不上疼,浑身是血的让人抬到了晋王府。
“王爷,救命…求王爷救命啊!”
刚进内堂的晋王一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一大早喊救命,也不嫌晦气!”
晋王冷声说着,阴着脸进去,尽管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下人说陆鸣黔受了很重的伤,但真正看到他后,还是被震了一下。
堂堂户部尚书的陆鸣黔,浑身是血也就算了,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还有半张脸几乎没了肉,露着森森白骨,看着十分吓人。
“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救我!”
陆鸣黔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连忙从担架上挣扎起来,可腿上没劲儿,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晋王也才看清,陆鸣黔的腿上也是白骨森森,那伤口看着不像是被刀砍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下来的一样。
晋王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掩住口鼻,“到底怎么回事?是何人伤了你?”
“王爷,是陆长漓,她没死,她回来报仇了。”陆鸣黔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晋王蹙眉,“陆明珠呢?她不是说能解决陆长漓吗?”
“她疯了。”
陆鸣黔想到出门时看到陆明珠的样子,浑身忍不住的打颤。
陆明珠现在就是个疯子,看见什么都说吃肉,他腿上的伤就是被她生生咬下来的。
她也是真狠,任凭护卫将她打的头破血流也不松口,直到把他腿上的那块肉咬下来才罢休。
而且她生生的把肉给嚼了,还吃了,那场面,现在想来还让陆鸣黔心中发寒。
陆鸣黔瞪着血窟窿一样的眼睛看向晋王,连忙说道,“王爷,陆长漓昨夜化作恶鬼回来报仇了,微臣知道你身边有能人异士,求您救救微臣。”
晋王本就被他的样子恶心到,听到他的话更是怒不可遏,“胡说八道,天子脚下,岂会有鬼?”
陆鸣黔一听就急了, “王爷是真的…”
“本王看你也是疯了!”
晋王毫不留情的道,“来人,将他拖出去。”
他昨夜大运已成,陆长漓肯定是死了。
就算陆长漓没死,害她的也是陆家人,与他何干?他何必去镗这趟浑水?
若是陆明珠还好好的,他不介意娶她做王妃,让她辅佐自己成就大业,现在人疯了,他要来做什么?
而且陆鸣黔伤成了这个样子,这尚书一职肯定要让出来,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还报什么仇?
晋王府的人毫不留情的驱赶陆鸣黔,下手也很重,陆鸣黔疼的直叫唤,他做梦也没想到晋王会对他见死不救。
他不敢回陆家,怕陆长漓去而复返,更怕自己会死。
陆鸣黔被逼急了,大喊道,“陆家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您让微臣做的那些事,就不怕微臣泄露出去吗?”
岂料晋王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惧怕,反而怒气上头,“威胁本王!找死!”
陆鸣黔被他狠厉的眼神盯着,吓得缩了缩脖子。
晋王不在言语,可他一个眼神,一旁的下人便朝着陆鸣黔下狠手,往死了打。
不一会儿,陆鸣黔就被打的只剩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门外疾步走到晋王身旁,“王爷,刚才属下得到消息,佞王进宫去了,而且他的人还去了陆家。”
闻言,晋王猛地抬眸,眼中满是厉色,“陆鸣黔,你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萧云厌!”
陆鸣黔根本不知道佞王的人为何会去陆家,自从晋王择定陆家订婚后,他便以晋王唯命是从,根本不曾与佞王打过交道。
若是从前,陆鸣黔必然会解释一番,但现在晋王弃他如敝履,佞王突然与陆家有了一丝关联,反而成了他的保命符。
陆鸣黔迅速想通,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王爷,佞王也是朝中之人,臣下与他有些往来,也是在寻常不过的事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芒,晋王自然看的很清楚。
“不过佞王对臣下很好,臣下说过,若是有朝一日,臣下出事,一定会帮佞王一个大忙。”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晋王怒气更深,对他来说,陆鸣黔算不上什么东西,对他真正有威胁的,一直都是佞王。
萧云厌乃先皇后之子,先皇后与父皇年少情深,却死在父皇最爱她的那一年,父皇对萧云厌盛宠不已,若非宫中使了点手段,只怕萧云厌早已经成了太子。
这几年,他利用父皇心中的疑心,几次三番的下手,可还是没能将萧云厌置于死地。
若是让萧云厌拿到自己切实的罪证,后果不堪设想。
这陆鸣黔,还杀不得。
晋王心中涌起滔天怒火,却强行压制下去,他朝着陆鸣黔狠声说道,“你最好保证你的嘴严丝合缝,不然本王一定将你五马分尸。”
陆鸣黔连连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王爷,那长漓的事…”
“本王会派人前去!”
听到这话,陆鸣黔顿时喜出望外,“王爷......”
“滚!”
陆鸣黔顿时不敢在出声,连忙让下人将自己抬出去。
反正威胁的话也说了,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陆鸣黔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晋王神色狠厉的看他离开,想到萧云厌进宫的事,神色更冷。
他的命真大,追的那么紧,竟然还能活着回京。
既如此,他是一点都不能在手软。
晋王沉着脸叫来侍卫,“去请高人过来!”

凛冬,下了一夜的雪覆盖了地面,雾色漫漫,天凝地冻。
陆长漓倒在雪里,她的身上被刺穿了好几个血洞,血浸湿了单衣,身下更是一片殷红,在一片雪白中极为刺目。
阴冷的风,寒棱棱的往骨缝钻,她本就因失血过多而力竭,现在更是被冻的面容青苍,唇色发紫。
“娘......我疼......”
声音微弱,似是将死之人的呢喃。
“干娘,你的女儿叫疼呢。”
讥讽的声音响起,让陆长漓僵冷的眼皮微微睁了睁,此时她身边站着好几个人,有她的亲娘陆夫人,也有陆家收养的女儿陆明珠,更有好几个眼生的下人。
刚才说话的,便是神色倨傲的陆明珠。
他们个个都穿着厚重的棉服御寒,可他们却都冷眼瞧着她倒在血地里,没有一个人救她。
此时,陆夫人在陆长漓身边蹲下,红着眼睛看她,声音哀痛的道,“长漓,你命格不好,会害了全家。你弟弟是嫡子,是娘的顶梁柱,他现在被你克住,娘也是没办法,只能舍了你。”
陆夫人一手摸着她的额头,满目疼惜,可另一只手却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金簪。
“长漓乖,死了就不疼了!”
噗嗤一声,金簪刺穿了脖颈。
紧接着,陆长漓就感觉到她的血正疯狂的往外涌,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气息一口比一口沉重,神魂消散之际,她听到陆夫人呜咽的哭声。
“明珠,这样你可满意?”
陆明珠瞥了一眼已经濒临死亡的陆长漓,拢了拢手中暖炉,讥诮掀唇:“干娘,不是令我满意,而是让晋王满意。”
陆夫人神情一怔,下意识的问,“为......为什么?晋王可是长漓的未婚夫......”
话没说完,陆明珠阴冷的眼神瞥了过去,满目的杀意,将陆夫人顿时吓得浑身发颤。
“陆长漓命格太阴,会伤王爷命格,若不是我天生贵命,拂佑王爷,王爷早就被你这煞星女儿克死了。到时候,别说你儿子,你们陆家上下全都要死。”
晋王?竟然还有他的手笔?
陆长漓原本消散的魂魄生了怨,骤然化作一抹黑气聚拢在一起。
陆明珠接着说道,“现在你儿子出事,便是头兆,舍了陆长漓,不仅你儿无事,你和干爹也会夫妻和睦,干爹更会官运亨通。”
陆夫人听明白了,只要陆长漓死了,她和全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她咬牙说道,“陆长漓这贱种从此与我再无关系,交给你了!”
说罢,不再去看陆长漓,转身大步离开。
在动手之前,陆明珠说的十分清楚,她只要亲手了结了自己生的陆长漓,断了母女缘分,其他的都不需要在插手。
陆明珠见陆夫人身影离开,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意:“蠢货!”
骂完,她得意看着只剩一口气的陆长漓,讥讽道,“陆长漓啊陆长漓,你天生凤命又如何?我三言两语,你的亲娘就杀了你,你的亲爹也放弃了你。而我将代替你成为天命之女,以后会成为这京城里最尊贵的女人。”
话落,平静的院落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朝着陆明珠的脸部刮去。
陆明珠微微眯起了眼睛,当即挥手,一旁的下人木着脸走过去,拿出几个血红的木锥子,砰的一声,一个木锥钉在了陆长漓的额间。
一锥落下,血喷了出来,陆长漓瞪大着双眼,彻底没了气息,同时,阴风也消失了。
紧接着,下人用锤子将其他木锥,分别钉在了陆长漓的胸口,腹部,腿上,还有额间。
“这可是晋王为你特意找人炼制的楔魂钉,你这点怨气没什么用,认命吧!”
陆明珠嗤笑陆长漓白费力气,可说完后,原本死去的陆长漓身体忽然痉挛,胸口一个个的血洞汩汩涌血,十分不对劲。
陆明珠沉下脸,满目阴毒,“送去城外乱葬岗,记住,一定要用桃花桩压住她的尸体!”
“是!”
下人应下,用破席子将陆长漓的尸身一裹,直接扔进粪桶中被马车拖走。
然而,在出了陆家之后,血从粪桶中流漏出来,蜿蜒了一路,在雪中十分刺目,原本轻便的马车后面瞬间多了许多张牙舞爪的黑影。
陆长漓被送到乱葬岗时,身子已经硬了,下人将她扔进事先挖好的坑里,将桃花树根放在她的胸口,直接埋起来。
就在下人不停挖土埋人时,周遭忽然阴风肆虐,鬼哭狼嚎的声音若隐若现。
下人往自己头上贴了一张黄符,继续挖土,可一锹下去,挖出来的却是血红的土粒子,下人手一抖,铁锹竟然掀翻了还没埋好的桃花树桩。
砰......铁锹忽然掉了个头,哐当一声削掉了下人的脑袋。
下人倒地,头身分离,大片的血染红了白雪,簇簇的往陆长漓的尸身蔓延而去。
阴风狂啸,卷起大片的雪花,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间被冻住。
这时,原本死去的陆长漓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动了动眼睛,四下看了一圈,随后,身子竟然笔直的从坑里立起来。
漆黑如墨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尸身,片刻后,“陆长漓”的四周围满了鬼物,鬼哭狼嚎的声音,不一会就叙述完了所有的事。
“断六亲,绝血脉,销魂灭魄,被抢气运。难怪会有如此大的怨气,能血透三尺,惊了我这个在地狱岩里沉睡的上古玩意儿。”
陆长漓......不,此时的陆长漓并非真的陆长漓,而是旱魃。
她在地狱岩里沉睡千年,被陆长漓不甘枉死的滔天怨气给惊醒了。
旱魃眯着眼望着灰蒙蒙的天,一抹戾气一闪而过,“利欲熏心的东西,不遭报应的确说不过去。”
“放心,我既占了你的壳子,便不会忘了你的仇。”
“从今往后,我便是你。”
咝......
陆长漓轻轻嗅了一下,满眼的满足,“好香啊…”
话落,她身形一闪,脚下缩地成尺,片刻后,她整个人已经出现在离乱葬岗几里外的地方。
一个胸口受了重伤的男人,奄奄一息的靠在矮丛里的石头上。
陆长漓蹲在男人面前,舔了舔干涩的唇。
原来在这!

陵缰当即回道,“自然是保护王爷!”
“保护他什么?怕他被人弄死?”容辞笑了一声,“真要是那样,你去了也不顶用。”
陵缰这下真是被他不在意的样子气到了,红着眼吼道,“怎么不顶用?有我在,就不能让王爷受一点伤。”
说完,他疾步追了出去,容辞没有错过他脸上愧疚的神情,这一次萧云厌遇险,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让他自责不已。
百鲁虽然什么也没说,却叹了一声气,迅速冲出门。
容辞:“?”
他们都去了,自己不跟着去,好像就他没心没肺似的。
但是,刚才也没说去哪,出了门往哪追啊?
......
马车无人驾驭,却步伐平稳的在官道上走着。
由于天冷,这个时辰路上已经没了行人,故而,除了萧云厌,也不会吓到谁。
萧云厌坐在马车上,淡漠的眸盯着靠在矮枕上的陆长漓。
四目相对,陆长漓问他,“王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可是因我貌美,有勾引到王爷?”
“姑娘的确貌美。”
萧云厌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如同在夸赞一件精美的瓷瓶一般,没有任何区别,但陆长漓似乎当了真,语气惊讶的道,“王爷说真的呀?”
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亮晶晶的犹如明月,看着柔软无害。
“自然是真的。”
萧云厌并不在意女色,但也不眼瞎,自然知道陆长漓的脸确实是好看的。
说完,他又问了一句,“姑娘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长漓疑惑出声,“我没说吗?”
萧云厌摇头。
陆长漓长长的‘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哦,我只说了我是人是鬼,忘了说名字了。”
“那现在,王爷知道了吗?”
萧云厌想到了今日陵缰打听来的事,她昨夜有意出门,想来就是故意吊他胃口,今夜又主动带他来陆家,目的就更明显了。
“陆长漓?”
“正是我的闺名。”
陆长漓嫣然一笑,“王爷可要记好了,若是来日叫错了名字,可是有大祸的哦。”
萧云厌嗓音微哑,“什么祸?”
“王爷猜猜看喽!”
陆长漓语气很淡,可在这一瞬间,她的眉眼褪去清丽,变得诡艳不说,还满是邪气。
不容萧云厌在探问,马车骤然停下。
“到了呢!”
陆长漓高兴的起身,将萧云厌忽视的很彻底。
萧云厌紧跟着她下了马车,却见陆长漓站在陆府门口,而且陆家大门敞开,但她并未进去。
“有异样?”萧云厌蹙紧眉心。
“嗯,异样大了。”
陆长漓抬眸看他,“王爷可要小心了,必须跟紧我哦。”
她的眼里满是诚挚,与刚才玩笑的样子截然不同。
萧云厌点头,“知道了。”
闻言,陆长漓又朝着他伸出手。
还要牵手?
萧云厌顿了一下,但还是伸出大掌刚准备握住陆长漓的手时,却见她握住自己的手背,将他的手翻了面。
纤细白嫩的指尖在他掌心画了几道痕迹,随后光芒微闪,又迅速的消失不见。
再一看,他的掌心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又是错觉。
他正愣了片刻,陆长漓的身影已经走到陆家大门处,。
萧云厌骤然握紧了掌心,她内功竟如此厉害,片刻之间悄无声息的挪动百尺?
“王爷,跟紧了。”
她嫣然回眸,明亮的眸子闪着熠熠光泽。
萧云厌对上她的眸子微微失神,可紧接着眸子紧缩,疾步奔了过去。
“小心!”
出声之际,他单手搂住她的腰身,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站在门槛之外,萧云厌搂住陆长漓腰身的手更紧了一分。
陆长漓顺势倚在萧云厌的身上,他皮下涌动的鲜血,无时无刻的在勾搭她的味蕾。
尤其是脖子那里,皮儿最薄,血味儿最浓。
“王爷看见什么了?”
“一团黑雾。”
萧云厌目光紧紧的盯着门里,“它好像长了眼睛。”
“不用担心,一切都是假象。”
这一次,陆长漓主动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后,牵着他进陆家大门。
不能在依他身上了,不然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吸他的血。
萧云厌头一次被一个女子护在身后,身心满是抗拒,整个人极为别扭,但在看到那团黑雾在陆长漓面前飞速散去,犹如看见恶煞一般缩在别处时,那股感觉瞬间消失。
他虽然是男子,但寸有所长,尺有所短,这稀奇古怪的事,他的确不善应对,的确该小心为上。
陆长漓带着他直奔陆家庭院,诺大的庭院中只点着几盏灯笼,晕黄的灯光下,黑影若隐若现,而且寂寂无声,连一个奴仆也不见,十分诡异。
就在两人刚在前厅站定,啪嗒一声,清脆入耳,像是什么东西落了锁。
萧云厌骤然转身,一眼便看见刚才还打开的大门被关上了。
院子中虽然无风,却邪寒入体,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疼痛不已。
诡异的阴影摇曳而来,萧云厌忽的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在暗夜中,匕首闪过一抹寒光,瞬间将眼前的阴影劈成两截。
陆长漓也被寒光闪了眼,片刻后,她才缓缓睁眼,随后目光落在了萧云厌手中的匕首上,在看清匕首上的符文时,她骤然变了脸。
寒霜匕,怎么会在他手上?
她抬手想拿过来细看,可刚触碰到匕首,便感受到一股灼热,她立刻缩回手指,白嫩的手指上已经被灼红了一片,疼痛异常。
萧云厌察觉到了异样,“怎么了?”
陆长漓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将自己受伤的手指往后藏了一下。
萧云厌看见了,但她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也就没在追问,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手中的匕首,似乎能伤她。
叮铃铃的脆响拉回他的神思,就在他抬眸间,陆家庭院迅速的起了变化。
随后,一团黑影直奔他们而来,萧云厌当即一刀划去,黑影再度被砍成两半,但并未消散,而是露出一团巨大的火焰朝着他和陆长漓奔袭而来。
火焰泛着红光,犹如烧透的红碳,热气灼人,周遭的树木草植在一瞬间就被烤的枯黄。
“竟然还是天火,倒是有点道行!”
陆长漓的声音响起,清冷如霜,让灼热的火焰都没了一些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