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不会真出事吧！”

“流那么多血，要真闹出人命咋办！”

“这和我可没关系，我就是被你们喊来帮忙撑腰的，又不是我推的她。”

听到他们还在互相推诿的声音，我心如刀割。

“到这时候了你们还谈这些，快叫救护车啊！”

但他们没有一个行动。

我从岳母口袋里掏出老人机，颤抖着拨通电话。

说明详细地址后，抱着妻子的头。

“老婆，你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妻子的脸色发白，毫无血色。

她疼的几乎晕过去，一双手握着拳，时不时抽搐。

我双目赤红的瞪视着在场站着的那些人。

“咱们本本分分做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摊上这种祸事了呢！”

妻子声音愈发微弱。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罪魁祸首的。”

我抬起头，怨毒的瞪视着陈大龙。

“陈大龙，我们合作多年，你卖给我残次品毁我名誉，还带人打砸我家伤我妻儿，我和你不死不休！”

5

“露露，你醒醒啊！不要丢下妈妈！”

妻子彻底晕了过去。

岳母伤心到拍着心口，嚎啕大哭。

在场众人谁也不敢上前，依然还在互相推卸责任。

而陈大龙却在此刻带着人打算趁乱离开。

岳母不知什么时候冲到了厨房，拿出一把菜刀。

她挡在大门口，对着空气挥舞。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走出去，刘勇，你妈出事了，我们也很难过，但你害我女儿和外孙，这事咱们没完！”

“反正我这么大年纪也活够了，我女儿但凡出了点事，我大不了用我这条命来填！”

刘勇原本还想耍横，可看着满屋子的血，还有
代价。”

18

时隔一个月，我再次回到了那个房子。

我妈每天都会和我岳母回来打扫生活。

那天满屋子的血迹，早已经被清理掉，但是我的眼前还在不断浮现。

从进门开始，我的心就是痛苦的。

我将我们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的东西统统打包。

其他的东西则是叫了收废品的人过来，全部清理了个干净。

除了一些衣服和纪念品等等，其他东西都没带走。

收废品的人一趟趟的搬。

眼看着家里越来越空，我的心也跟着空。

大二开始，我就和妻子在这套房子里面同居。

房东在国外，想要稳定的租户。

也不在乎租金高低，只要能保证家里是住人的不会让家里太糟糕就行。

我们就从不到二十，住到现在快四十岁了。

“小周，你要搬走了？”

“嗯，我打算带着我妻子回老家住一阵。”

我不打算告诉他们我要搬新家，徒增烦恼。

19

将房门钥匙递交给中介后，我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里有我青春到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的全部记忆。

却成了我不敢触碰的痛。

房东得知我突然退租的时候还十分意外。

他说恐怕在也找不到我这样稳定的租户了，我却说像他这样的好房东也是世上难得。

一路上，不少老顾客都和我打招呼，我也只是淡然笑着回应。

“小周，杂货店你不开了？”

“不开了。”

“你老婆还好吗？”

“还行。”

“那你和小王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儿子。”

“那挺好的，什么时候抱过来让我们看看，满月酒打算怎么办？”

“孩子没了。”

20

我打开杂货店的门，在官
图丢到秦安那，每当看到一条骂人的短信，我的心就冷一分。

刘勇跑到医院，带着几个表兄弟堵我。

“姓周的，你特么把我们的事闹这么大是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本来我还想着和你私了的，但是你不让我好过，我特么也让你不好过。”

我嗤笑一声：“世上居然有你这种蠢货。”

“你特么什么意思！”

“我老婆在ICU，我孩子还没了，我不跑去找你们麻烦，你们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是真当我没脾气吗！”

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给了刘勇一拳头。

“老子有说过不给你妈赔钱吗！”

“老子为了给你妈的事找罪魁祸首，还被对方带着小弟打了一顿！”

“你妈是我，我老婆和孩子就不是人了！”

“被人当刀子使的蠢货。”

我盛怒之下，一打三，将刘勇和他的表兄弟全部打趴下。

毫不例外，我们一起被带走。

调解的时候，刘勇那猪脑子还疑惑的问我：“你说我被当刀子使是什么意思。”

“卖我残次品的那个老板就混在你闹事的队伍里，你说呢，蠢货！”

12

“你那天说的都是真的，就是那个叫陈大龙的人干的？”

刘勇抓了一下头发，气的捶桌子，又被教育一番。

“周哥，这事我承认是我办的不地道，但也不能怪我啊，那可是我亲妈，她把我养大不容易。”

“呵。”

我直接打了一辆车回去医院，车开走的时候，我对着刘勇丢下一句：

“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律师说，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躲避，你最好也一样。”

我不断回忆着这些年和妻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们在一起时，虽然有过争吵，甚至还有好几次闹到快分手的地步。

可最后我们还是选择在一起。

后来我们决定要个孩子，妻子却检
，我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7

手术室外，我让岳母在门口等着。

“妈，不管医生说什么，咱们就只管签字配合，争取给露露最好的治疗时间。”

“好。”

岳母手足无措的待在那站着。

我去挂号跑流程，拿着一大堆单子来回跑。

回到手术室这一层楼时，岳母抓着我的手，止不住发抖：“刚才医生出来说人救回来了，正在紧急手术，他们说什么孩子可能在肚子里憋太久没心跳了。”

“你说咱们这样的本分人，怎么就碰到这帮混蛋了！”

我咬着牙，安抚着岳母的情绪。

我和妻子是高中同学，后来约定好一起考大学。

考上大学后，我们觉得回去老家还不如留在这个城市里发展。

从原本的上班族，到后来盘下一个门面当老板。

虽然辛苦，但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杂货店本就是小本买卖，我们也没有加太多的价格。

许多时候扣除门面费还有成本费等等，我们每年的净收入也只有十万不到。

后来时兴网购后，我们这家杂货店也开始在网上卖货。

我们的生意也就不在局限于小区。

网店的收入也成了我们的大头。

妻子和我提起过，干脆把杂货店关了，专门做网上的生意。

可每次我刚关门，老邻居就找过来说他们年纪大了。

如果我不做这个生意，他们以后想要随便买东西会很难。

他们又不会和年轻人一样网购。

考虑到这么多年生意，关店也有些舍不得。

就当是放在这当一个挂念。

可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8

我妈接到我打来的电话时，也吓了一跳。

她急忙喊人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手术了呢？”

我无奈的看
着她：“杂货店卖出去的东西，把刘勇他妈腿烫伤了。”

“那和露露做手术有什么关系？”

我双手狠狠的搓了一下脸。

“陈大龙混在刘勇亲戚的队伍里，冲到我们家打砸，还把露露给打了。”

“什么！”

我妈拿起手机就往外打电话。

“都这时候了，你给谁打啊。”

“我给陈大龙这个王八羔子打，我给他介绍生意，他打我儿媳妇。”

“没用的。”

我拦住她的举动。

当初我妈给我打电话，说是打牌的时候遇到一个很会做生意，而且踏实能干的小伙。

而且刚好是和厂家对口的批发商。

当时我正在寻找新的进货渠道，想着毕竟是我妈介绍的，不至于坑人。

可没想到，却险些让我家出这么大的事。

“那我也要骂！”

我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陈大龙都不接。

她不解气，又是将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牌友骂了一顿。

“这帮人，我家出了事，一个个推卸责任倒是挺快的。”

9

五个小时过去，手术还在继续。

终于，我听到广播叫王璐家属，请到手术室门口来一趟。

我们围在手术室门口。

医生走出来，非常遗憾的看着我们。

“产妇的命我们已经保住了，但不幸的是，胎儿在腹中遭受撞击，又憋气太久，经过我们的抢救依然无法保住。”

岳母踉跄了一下，我急忙扶住。

“那我老婆呢？”

“产妇麻药还没醒，她还需要送去ICU进一步观察。”

“好。”

我木讷点头，心里却想着，妻子没出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岳母和我妈都难过到瘫坐在椅子上。

我也只能苦苦支撑着，心里一肚子的痛苦，不知和谁说。

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