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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语成谶，我妈给何佳他们的20万，被何佳他们挥霍个精光。

何佳要生了，他们打算卖掉这套房子，让何佳住好的月子中心，请个保姆来照顾何佳的饮食起居。

他们注定失望了，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卖不掉。

我妈被他们逼得去找工作，可是养尊处优好几年的人，如何能适应现在社会高强度的工作。

我妈再一次找上季薇，恳求让季薇再给我打一次电话。

视频里，我妈面容憔悴，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小蔓，妈错了，你回来，把你大姑赶走行不行。”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十几年她给我道歉了成百上千次，每次我都原谅了她。

认命吧，沈蔓。

你妈就是不爱你。

“哦，你让何佳给你道个歉，你继续做她的保姆吧。”

20.

我抱着小咪，躺在外面的小阳台上。

阳光暖暖地撒在我的身上，风静日闲。

将名片发到群里。

男生的头像是一个侧颜自拍，加了十级美颜，肤色堪比白墙，粉唇娇嫩。

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出于礼貌我还是加上了他的好友。

那边很快就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我在你们小区西门口等你哦，美女~

我走出小区，门口连一辆车都没有。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我看见你了哦，我就在你后面。

我转身，一个精神小伙出现在我眼前。

“美女你好，我叫李强”

他咧着一口大牙，牙很黄，上面还有一片菠菜叶。

距离好几米远，我也闻到了一股恶臭。

我实在不想和他一起吃饭。

“美女，你上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上车？

我看着他骑着的共享单车，不知道他脑子是真有问题，还是真有问题。

“没事的，你坐在前面的篮子里。我看那些男生都是这样带妹妹的，今天也带你浪漫一把。”

我没理他，打开滴滴，叫了个车，目的地是一家咖啡厅。

滴滴来的很快，我等他停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进去。

“诶诶！美女，你去哪里啊！这里是禁停区，不能随便停车要扣我钱的！”

“等等我！”

见滴滴准备开走，他抛下共享单车就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来。

“哎呀！扣我整整15块呢！这都够我中午吃顿饭了。”

他喋喋不休半天，见我没有理他的意思，对司机说道。

“师傅，送我们去那边的小吃街。”

滴滴师傅也被他吵得头大，见我对李强态度冷漠，“我这是滴滴，又不是你叫的出租车，再给我叫一下马上滚下去。”

李强悻悻闭嘴，忽然又沉醉道：“美女，你的头发好香啊，是为了我新洗的头吗？”

“女士，需要帮你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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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妈，我今年26岁了。”

不是十几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被打了，被骂了也只能回家躲在被子里哭泣的小女孩。

她被我的眼神震慑住，没再用力，扫把也被握在我的手中。

大姑见状慌忙劝架，她虚情假意地拉走我妈。

“孩子都这么大了，可能不能打啊！”

我妈冷哼一声，坐回沙发。

“小蔓，你就听大姑的，大姑怎么会害你。你妈为了你一辈子没找下一个，你得赶紧让你妈安心。”

“行，大姑，那你给我看着安排吧。”

我点点头，只想快点送走这尊大佛。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高铁，我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似乎没想到刚刚态度强硬的我突然那么好说话，大姑张大了嘴，打好的腹稿就这样卡在喉咙。

“好好好，那大姑就先不打扰你们娘俩了，家里的饭还没有做，我先回去了。”

她出门后又将脑袋伸回屋子里。

“明天，明天我就让那个男生来接你，你们俩出去见一面。”

她冲着我眨眼，眼睛里面是止不住的得意。

我沉默着看她将大门带上。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准备回房间休息。

3.

“站住！”

“在外面那么些年，也没给我打一个电话。今天见到了，你不好好的来伺候你妈一下，就准备走？”

“刚刚在大姑面前那么不给你妈面子，真是出去几年翅膀硬了。”

“去，给我打盆洗脚水去，今天就好好给你妈洗脚。”

我站在拐角处，手脚冰凉。

在外头当牛马赚钱，回家不图谁能照顾我，只想安稳地睡一觉。

这种简单的念想也做不到吗？

“妈，卫生间里有我给你买的泡脚桶，你自己去泡。”

我的声音里夹杂着颤抖，明知道她不爱我，可是还在奢求。

“你买的东西那
个功能。

大伯早年间做生意，累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看到大姑说我骗人所以才露面。想告诉我做人诚信为本，把骗的钱财还回去。

大伯在群里发了好几条60秒的语音，不需要听，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屏幕前的我抱着小咪，久久群里没人再说一句。

16.

时隔半月，我都快忘记这场闹剧。

我妈给我发来了一条视频。

是可视门铃里面的一段影像。

视频里是我的大姑，何佳以及李强。

他们在拿东西砸我家的门。

我妈躲在自己的卧室，大气不敢喘一声。

她给我发来两条语音。

“你大姑一家子打上门来了，说要你把房子转给他们，否则就要打死你妈。”

“你在哪里，你快回来！赶紧把他们赶走！”

因为没了爸爸，我上初中时经常被同学欺负，我用学校的电话亭打给我妈。

她不肯来，在电话里刻薄地留下一句，“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办学校的通讯卡，每个月需要10块钱，我妈没交。

我用的是借来的卡，被他们知道后欺负的更起劲了。

爹没了，娘也不管，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我害怕，麻木，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是季薇救了我，她带着她的妈妈来到学校，学校给了那些欺凌我的人处分。

季薇的妈妈很温柔，让我不要害怕，有问题可以找她，她给我办理了通讯卡。

我经常给季薇的妈妈打电话，我感觉自己是个小偷，偷窃别人的幸福。

季薇说她不介意，她希望有个姐妹可以跟她一起谈天说地。

偶然一次聊天中得知季薇的妈妈是第一中学的老师。

我拼了命地学，终于考上她在的学校，顺利成为她的学生……

思绪回笼，面对亲戚的时候，我妈没了在我面前的耀
们都欺负我。”

我没有喊我妈，我反悔了。

我只想跟我爸好好地叙旧，我给他讲了我在大城市里的所见所闻，和他说我的生活。

每天很忙碌，但是很充实。

就这样从露水沉沉坐到夕阳西下。

落日余晖把我的身影拉的很长，只可惜这座小县城里牵挂我的人早已长眠于地下。

我把小多肉埋在他的墓碑旁边。

“爸爸，女儿以后不来了，让它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一阵风吹过来，拂过我额前的碎发。

12.

“去哪里鬼混了？”

“和你大姑介绍的那个男生？”

我妈沉着脸，“跟你说过了，你大姑给你介绍的都是歪瓜裂枣，你怎么还去？”

“你是没有脑子吗？你妈的话你也不听。”

“没有。”

我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挂在衣杆上。

“穿的花枝招展，现在马上把那个男的删了。”

“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聋了？”

“我说了没有！没有！”

我冲她歇斯极底地吼叫。

她最喜欢我崩溃的样子，喜欢我被她折磨到精神崩溃。

我把她推到沙发上，赤红的双目死死看着她，“我今天去看我爸了，听见没！听见没！！！”

我手底下她的肩膀颤抖，她软下声音“哦哦，去看你爸了。”

“怎么不带上妈，不是说跟妈一起的嘛。”

“妈不知道……”

她不是知道错了，她是知道自己控制的女儿已经长大，不是她所能够言语控制，任她摆布的年纪了。

我到房间里拿出我的行李箱，这个家我只带走了那张全家福。

看着我又准备出门，我妈张开手挡在门口。

“你今天要是出了这扇门，我就…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不，是我不要这个家了。

落满灰尘的房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