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会后悔的。他是你的宗主，你已杀了师娘和师妹，我不能让你再错下去……”

噗一声轻响。

金剑同时贯穿了沈凌霄和宗主的身体。

我甩开沈凌霄，徒手挖出宗主鲜活翕动的心脏，扯出他的灵根一寸寸碾碎。

但他竟和师娘有同样的问题。

我竟不能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

我仰头望向那漩涡深处的神界。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尖叫逃命声。

那些祈福的信众们终于相信。

今日飞升的不是赐福善神，而是杀身血海的煞神。

可凡人逃得掉吗？

我只是随意一震金剑，神力的波动便能使他们粉身碎骨化为肉泥。

不过脑袋我都还留着。

和师妹宗主师娘一起，编成去往神界的长梯。

“阿玉，你不能……”

沈凌霄爬过来，抓住我的衣角，汹涌神力疯狂注入我的体内，“我不能让你误入鬼道……”

可很快他的深情就变成了错愕。

因为他的神力与我如出一辙，不仅不会被拒绝，反而全数吸收。

我拈起他的下巴，端详他眉间的金色神印。

沈凌霄终于觉察到不对，挣扎着想要逃跑。

我掐住他的脖子，指甲自下而上贯穿他的头颅。

昔日高高在上的凌霄清君像一条被串在树杈上的鱼，无力而微弱的弹动着。

“不，不要……”

他微弱的声音传来，染血的手指勾住我的衣袖。

目光恳切而祈求。

我只一用力就捏碎了他的头颅，金色神印溅射出来，撞在金色巨剑上。

可神印刚贴到剑身，金色印身就褪成了黑色。

继而崩塌成一堆蛀虫般的黑色残渣。

我扔下沈凌霄软倒的躯体，遥望云层漩涡中的深渊神界。

我以神力撼动人头阶梯。

铛铛铛三声钟
，“阿姐，快注入灵力认主吧，明日飞升时你定遭神力侵袭，就让妹妹来保护你！”

魂器上的灵力熟稔又陌生。

恍神间，我至亲的家人们同时看向我。

他们凝视着我指缝间浮现的点点神力金光，表情专注不已。

……

认主完成后。

门外的凌霄清君像是得了指令，直接推门进来。

他的身上闪着淡淡的金光，那是神君现身时的圣相。

我连忙低头拜服。

宠溺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沈凌霄熟稔的牵起我的手，在我手腕灵珠中注入灵力。

那是他三年前送我的定情信物。

淡粉色的灵珠子震颤不休，溢出一丝精纯的金色神力。

沈凌霄满眼兴奋。

“凝玉，我们的付出没有错，你终于可以成神了。”

我释放出神力，与他的神力互相纠缠。

“是啊师兄，我们终于可以成亲了。”

沈凌霄眼中的爱意更盛了。

先成神，后成亲。

这是沈凌霄求婚后，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沈凌霄也很尊重我。

三年前，当我拖着病躯为凌霄清君飞升的风姿拜服时。

我以为我们的婚约不作数了。

可飞升后的三年里，他不止一次违背神规，下届偷偷看我。

成神之后，他更俊逸潇洒了，举手投足俱是神君风韵。

可他还是向以往一样，抱着我在落霞坡看夕阳。

传授我神界秘法，督促我努力修炼，日日检查我的神力纯度。

偶尔逗趣，还捡些神界的八卦秘闻鼓励我。

“千年来飞升者除了我便再无旁人，如今神界衰微，小玉儿可要与我一同振奋神界？”

听着胸腔内震动的声音，我感觉他对我是不同的。

我不仅是他的情爱，更是他可以一起追逐的理想。

我自虐狂般努力修炼，如今三年过去，我也终于要
女子走得很近，但那个人飞升失败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是宋凝音？”

“根本没有必要啊，凌霄清君是仙门第一奇才，就算在神界也是能力卓越，总不能这些都是假的吧？”

沈凌霄摇摇欲坠，竟拼死向神尊跪首。

“宗主师娘已死，下界仙门由我主导，只要神尊愿杀死宋凝玉，凌霄可将仙门满座拱手奉上，包括后山镇守的上古神兽！”

神兽与琉璃灯就算在神界，也是无价至宝。

他竟然为了能活命，强行将他们据为己有无耻现出！

我气笑了，看向犹豫不决的神尊。

“一千年前，仙门收过一个废材。”

“她灵根全无灵脉全断，是宗主与夫人将她收入仙门。他们教她术法为她调理体质，四处搜罗灵药，帮助她突破修炼大关。”

“她比我聪明，只花了三百年就将灵力进化成神力，封神大典的前一天，有一个小师弟约她去仙门禁地……”

“啊啊啊你住嘴！！妖言惑众的废物！！”

沈凌霄不知从哪里捡到一把神剑，冲过来想要直接杀死我。

却被神尊一挥手，我身上的缚神索直接滑落。

如蛇行般将沈凌霄紧紧绑缚。

沈凌霄如今不过是凡人之躯，哪里承受得住神器的桎梏。

当即凄惨大叫起来。

一张静音符飘到他的额上。

神尊回头看我，深邃的目光如同漩涡中心一片漆黑。

“你继续。”

封神大典前一天，宋凝音在禁地发现了封神的秘密。

她不是废材，更不需要飞升。

她是天道的一块碎片，天然就是证神之道本身。

只是她的本体天道，在亿万年前被她救下的两个道童虐杀。

他们抢夺她的碎片，融进婴孩体内，将她炼成生产邪神之力的储灵罐。

天道生来就可以吸收天地灵气，可以自然觉醒天意。

碎骨怨灵炼化的长命锁成了禁
泛起阵阵抽痛。

在我将神力传输认主的那一刹那。

师姐也将她准备了七百年的计划扎进我的神识。

神尊笑的癫狂。

“你是说我输给了一个蠢货？这不可能，一个早就死了的蠢……”

我收紧手指。

神尊脑袋就轰然爆开，爆开的碎片上神力飞散，化为粉末。

我转身面对神殿内的诸位神君神女。

他们早已瑟瑟发抖，在我的威压下臣服。

有个别想要逃跑的，被我的神力吸过来，直接捏碎头颅，吸成一具干尸。

“神凝玉神尊，请您千万息怒，我们不知您才是真正的天道，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是啊神尊，都是这歪门邪道蛊惑我们，我们才被欺骗了，求您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小命，日后我们定当全力效劳！”

“恭迎神尊归位！恭迎神尊归位！！”

殿内山呼海啸跪成一片，我瞥一眼我被漆黑一片的双手，不由嗤笑一声。

沈凌霄半身靠在柱子上，披头撒发发癫。

“你道她会放过你们？可笑，她连那些信众都不会放过，会放过你们这群敲骨吸髓的废物？”

“我说啊，还是趁早自噬，不过是灰飞烟灭，哪里比得上千千万万年折磨的痛……”

沈凌霄说毕，便要自戮。

我抬手，神力卷住他双手，第一次赞同他。

“你说得对，多留你活一刻钟。”

周身神力荡开，卷起或逃跑或战斗的神者们，惨叫声震颤九天，直至最后一位神君被我吸食干净。

只是那邪道老狗真真句句谎言，害我剖尽上下十万九千名神君神女，也从未发现哪怕一枚天道碎片。

黑色神印抛了一地，我踩着碎片过去，揪起沈凌霄。

“相较之下，你的罪名倒是没有那么重了。”

沈凌霄毫无求生欲地闭眼等死。

我干活利落，把他和神尊的身体剁了肉馅喂鱼。
是凌霄清君！千年来唯一能飞升成神的凌霄清君！”

“神界也多久没出神君了，为什么不让天女凝音飞升，要让宋凝玉这个废材上！”

“上次凌霄清君还没来及赐福就飞升了，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拜拜。”

沈凌霄对我微笑。

“你看，大家都在等你，我也等着你。”

“阿姐，只要你带上我们为你准备的东西，就一定可以飞升成神的！”

师妹为我加油鼓劲，宗主师娘期盼而鼓励地望着我。

“去吧孩子，你的成神之路是平坦的。”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杀意在体内沸腾。

我强自压抑着，转身拾阶而上。

封神台下，凝音带领着民众祈福。

信众的力量仿佛一滴滴水，汇入我的身体里。

我没有拒绝。

身后数道灵力汇聚而来。

我分辨出是来自父君母亲妹妹和未婚夫。

我亦全数收下。

天上层云卷成漩涡，露出黑暗无垠的深空。

我仰头直视深渊。

“来吧，证神之道。”

漩涡内骤然射下数道金光，伴着万千雷击洞穿我的躯体。

骨哨与灵珠串溢出黑光，似撕咬猎物的蛇缠绕而上。

我平静地注视黑光与金光交缠，最后融为一体，活物般朝我的眉心点来。

我闭上眼睛，全数接受，眉间金色神印显现。

适时，漫天金光虚虚环绕，天音震荡，神谕现世。

睁眼时，视线里蒙上一层金光，已然是飞升成神之相。

四周静谧许久，而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

“废材成神，废材成神！天哪，废材竟然真的可以成神！”

“一千年了，神界终于有了第二位神君！”

“请凝玉神君赐福，请凝玉神君赐福！！”

十万民众齐齐跪地。

我浮于半空，俯视十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