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奉安阮嘉煜的其他类型小说《港城风月,浅尝即可全文》,由网络作家“阮嘉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处可去,阮嘉煜在酒店开了个房间。坐在床边的靠椅上,他麻木地一口一口灌自己红酒。脑海里胡作一团,一会儿是邓清禾护着他的背影,一会儿是她疾言厉色指责他的面容。一会儿是他蹩脚青涩的告白,一会儿是她对另一个人的蜜语。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恍如隔世一般。他浑浑噩噩地醉晕过去,再次睁开眼时还没完全清醒就难受得冲进厕所呕吐。扒着马桶狼狈地吐完,阮嘉煜挪到洗手台漱口。抬头看向镜中时,他愣住。意料之外的女人靠在门框上沉沉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他愣愣地问。邓清禾在镜中和他对视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刷的我的卡。”撑着台子的手猛地攥紧,阮嘉煜低下头有些难堪:“抱歉……我没注意。”“我,我把卡还给你。”邓清禾对他的反应皱了皱眉,张嘴想说自己不是这...
坐在床边的靠椅上,他麻木地一口一口灌自己红酒。
脑海里胡作一团,一会儿是邓清禾护着他的背影,一会儿是她疾言厉色指责他的面容。
一会儿是他蹩脚青涩的告白,一会儿是她对另一个人的蜜语。
无数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恍如隔世一般。
他浑浑噩噩地醉晕过去,再次睁开眼时还没完全清醒就难受得冲进厕所呕吐。
扒着马桶狼狈地吐完,阮嘉煜挪到洗手台漱口。
抬头看向镜中时,他愣住。
意料之外的女人靠在门框上沉沉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他愣愣地问。
邓清禾在镜中和他对视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刷的我的卡。”
撑着台子的手猛地攥紧,阮嘉煜低下头有些难堪:“抱歉……我没注意。”
“我,我把卡还给你。”
邓清禾对他的反应皱了皱眉,张嘴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却还是没说。
“两晚都没回家,却在这住酒店,你是在赌气?”
听到女人冷冷的声音,阮嘉煜先是一怔,随后苦笑出声。
“不是你让我不要见你……”
男孩失了神的样子让邓清禾莫名胸闷又心堵。
“你只要道个歉,好好认错,这事就算过了,非要这么犟是吗?”
阮嘉煜咬着下嘴唇,咬到发白,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了,不是我。”
身后传来一声叹气,随后他的手腕被拉住:“你过来。”
阮嘉煜坐在沙发上,邓清禾站在他身前,身影笼在他的身上。
男孩低着头不看她,骨干清晰的手指垂着勾在一起。
“你想不通是吗,还是对我不死心。”
他盯着酒店的地毯上的花纹,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女人缓缓弯下腰,伸手抚了一下阮嘉煜的侧脸:“说话。”
我喜欢你,我钟意你,我爱你,
他曾说了无数无数遍,
一次次地把真心剖白,却被弃如敝履。
好像一辈子都说尽了,他再说不出了。
看到女人清泠又灰败的瞳孔,邓清禾情绪止不住的低。
“嘉煜,”她伸出手圈出男孩的手指,尽可能用柔和的语气说,
“只要你这次知道错了,以后听话不捣乱,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不会变。”
阮嘉煜起初没听懂,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
“你要让我当你的情人是吗?当婚姻的第三者?”她荒谬地问。
邓清禾像是对他的语气和反应有些不满,
眉毛拧了一下,但还是耐心地哄道:
“我只不过是联姻,你没必要想的那么严重跟我无理取闹。”
“只要你想,我们可以保持不变,直到你...”她顿了一下,还是接着说,
“直到你想通,找到你真正爱的想结婚的人。”
阮嘉煜僵着身子,瞳孔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邓清禾自以为说的够清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她扶着男孩的下巴,倾身要给他一个安抚的吻。
然而将将触碰到时,阮嘉煜猛地后仰侧过脸躲开。
刘海的阴影遮住他的脸,邓清禾扑了个空,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到对方身体的轻颤。
“邓清禾,”他的声线很平,轻声说,“在你看来,我那么没自尊吗?”
“我的真心那么轻贱吗?”
对方声音里的平静的绝望和心死是那么浓烈,邓清禾倏尔有些心慌,破天荒地反思自己。
“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她眉头皱了一下,“这难道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男孩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白皙的皮肤上一个红印缓缓显现。
阮嘉煜急促地呼吸着,右手用力过猛,止不住地发麻发抖。
他很想哭,但也许是泪已经流干了,眼睛只生涩得发疼。
那一巴掌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也彻底打碎他所有残存的幻想和希冀。
“这一掌,是惩罚我爱错了人的惩罚,我碰不得你,我只怪我自己。”
邓清禾活了这么多年,和兄弟相争,最后成功上位,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谁曾对她这样拒绝过。
她嘴唇轻动,笑了一声,下意识想发火。
扭头看到阮嘉煜的脸时,又仿佛被水浇灭,无力地发不出脾气。
她用一种哄小孩子的宽容语气:
“我不跟你计较,你想清楚了随时和我说。”
“你那么不想回阮家就算了,也别住酒店,回家。我这几天会出差,你自己好好想想。”
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回答,邓清禾最后摸了摸他的头,抬脚走了。
“姐姐,”阮嘉煜看向她的背影,女人站住脚,他很轻地说,“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对我的那些好。
也谢谢你,让我清醒了。
门被扣上。
他最后呢喃了一句。
祝你新婚快乐。
女人挂了电话,一双纤手随意地揉了揉男孩的头。
“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
阮嘉煜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
女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姐姐个面子。”
阮嘉煜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
傍晚的云晚餐厅。
下了车,阮嘉煜下意识想拉着女人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扑了个空,他偏头看去。
邓清禾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如常。
他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
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姐弟关系。
“进去吧。”
“……嗯。”
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
一个男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
“奉安。”邓清禾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
陈奉安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禾。”
她的手柔柔地搭上男人的手臂,也被对方接住。
阮嘉煜隔着几步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看那男人。
梳的仔细的碎发,简单又不失格调的衣着,偏长的眼睛上带着伊芙金丝眼镜,
气质温和,书卷意浓厚。
这就是邓清禾要嫁的人。
奉安阿禾,他们就叫的这样亲密了。
他从没叫过邓清禾阿禾,只怕现在也已变成了某人的专属昵称,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叫。
“这位是嘉煜,是吗?”
陈奉安探过头,用着轻柔的粤语弯着眉眼问。
阮嘉煜对上他的眼神,心口一跳。
邓清禾勾了勾手,示意他上前来。
“你好,初次见面。”陈奉安换了普通话,语调轻缓。
站得近了,阮嘉煜不自觉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正是昨天女人身上带着的。
他垂下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邓清禾抬手不带任何意味地拍了下他背,低声说:“叫人。”
“姐...”阮嘉煜哽了一下,又迅速自然地掩饰过去,“姐夫。”
陈奉安勾起唇笑了一下,侧身撞见女人促狭的眼神,耳尖略微泛红。
“这声姐夫喊的不错……”他伸手拦过女人的腰,贴近着调笑。
邓清禾笑了,扬了扬头着:“那是,记得对我弟弟好点。”
阮嘉煜被迫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肩膀被拍了一下。
“嘉煜,你叫我奉安哥,陈哥,都可以。”陈奉安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我听阿禾说过很多的,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阮嘉煜的瞳孔有些颤,肩膀上手掌的触感压的他几乎想躲开:“好,谢谢奉安哥。”
餐桌上,邓清禾和陈奉安闲口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阮嘉煜攥着刀叉盯着盘子,缓慢咀嚼食之无味。
天边忽然传来巨响,桌对面的邓清禾发出小声的惊呼。
烟花炸开,绚烂的颜色一下一下地透过窗户落在室内。
阮嘉煜看着那些色彩顿了下,迟缓地抬头。
陈奉安扶着女人的肩,半包住她。
邓清禾靠着,脸上满是欣喜和幸福的神情。
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然而却被烟花声覆盖,无人在意。
阮嘉煜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在港岛过生日。
邓清禾也是为他放了一场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无拘无束的坐在港城最豪华的地方,俯瞰夜景,有蛋糕音乐和烟花。
他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生日是会被这样珍视,庆祝的。
他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对他那样好的人。
烟火的色彩落在女人侧脸上,好像还是当年二十岁的样貌。
邓清禾意外推迟了归期,回到港岛时,正好赶上婚期。
而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舆论也如一阵风般吹过,逐渐平息。
被人遗忘的速度就是这么快。
阮嘉煜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箱。
他没有带上任何和邓清禾有关的东西,独有一张照片,承载了过去十年的光阴。
只当是见证,绝不是留恋。
去码头的路上,他接到了阮家的电话。
阮父劈头盖脸的质问声从听筒炸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拿远了些。
电话那头又换了个人,阮母柔和的声音传过来。
“嘉煜啊,你人呢?大家都在等你呀,顾家看着都不太高兴了。”
他平静地说:“我不去了。我说过的,我不会联姻。”
“那怎么行!”女人的音量拔高些,“宝贝你是我们阮家的人,懂点事好吗?”
阮嘉煜轻笑了一下:“是吗,我从来没感受到。”
“我不会去的,我也不会再去阮家,不会再见你们。”
百好公馆里,婚礼事宜有条不紊地置办着。
邓清禾扫视着场内,一个重要的位置始终显眼地空着。
强压住内心升腾的不安,她站在台上心不在焉地念完誓词,交换戒指。
看着眼前人柔情似水的脸,邓清禾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无数次阮嘉煜噙满泪的眼睛。
晚宴开始,那个位置始终空着。
“嘉煜怎么没来啊,”身边的陈奉安轻声说,遗憾地看了下邓清禾手里的捧花,“我还想让他去接住你的手捧花的。”
邓清禾皱着眉,紧盯着门口没说话。
“啊对了,阿禾你看过嘉煜的发布会吗?”男人轻描淡写地提起。
心脏重重一跳,她拿来手机搜索出视频。
邓清禾怔然地看着画面中泰然自若的男人,听着他无波无澜的声音。
那双眼睛忽然看向了镜头,像是直直地看着屏幕外的她。
随后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了,来自他的婚礼祝词。
手蓦地发抖,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
她拨通那人的号码,嘟声像凌迟一般。
“喂。”
电话接通,伴随着清淡的男声传来的,还有呼呼的风声。
邓清禾心空了一下,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句子:“你人呢?”
而此时的阮嘉煜站在维港的码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船票。
“我再问一遍,你人呢?”她勉强维持着语气,咬着牙问。
阮嘉煜仰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
他呼出一口气,笑了:“姐姐,婚礼祝福我送过了,就不到场了。”
“你什么意思?你……”
话音猛地顿住,因为她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轮渡的汽笛声。
“你,你在维港?你在那做什么!”
“我现在过来找你,你给我待在原地听到没有!”
“说话!”
邓清禾转过身,提起裙摆抛下一众非富即贵的宾客。
生平第一次,她被莫大的恐慌包裹住,额头的青筋凸起。
“我想通了,姐姐。”阮嘉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消散在晚风中。
“你想通个屁!”邓清禾没忍住爆了粗口,攥着方向盘吼道,
“阮嘉煜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待在原地!”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她的声音又低下来:“你听话,听话好不好?”
汽笛声又响了,要发船了。
阮嘉煜眨了下眼,声音几乎听起来有些轻快:“邓清禾……”
“再见。”
电话挂断了。
邓清禾猛地踩住刹车,车灯前的小狗惊恐地跑走。
她抖着手重拨回去,却再没有人接起。
维港的码头,阮嘉煜掰断了电话卡。
他随着人流登上邮轮,站在甲板上看着逐渐远去的港岛。
太平山笼在雾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带着咸腥的海风吹过,他逃离了那座山,留下了所有的爱恨嗔念。
邓清禾回到港城了。
只有她一个人。
她没能带回在意的人,也永远失去了他。
她几乎有些浑噩地回到太平山顶,房子里只有陈奉安。
看到他的那瞬间,邓清禾猛地想起来,
如果不是他作梗,或许阮嘉煜就不会走的这么决绝,离开得这么彻底。
而陈奉安看到她回来,却满脸柔意。
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前拉住邓清禾的手,仿佛她只是刚刚结束工作回家,而不是千里迢迢地去找另一男人。
“阿禾。”他喊道,声音透着一股欢喜和高兴,拉着邓清禾的手放在她自己的肚子上。
“你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上次你说难受,去看的医生,刚刚他把报告发我了。”
邓清禾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视线落在小腹。
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沉默了很久。
陈奉安却视若无睹一般,没管邓清禾的反应,自顾自地说。
“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要不要现在就想想名字啊,让我外公来取怎么样?他取名可……”
“陈奉安。”话音被打断,邓清禾忽然开口。
“嗯?”男人依旧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邓清禾顿了下:“你觉得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吗?”
笑容刹那间凝固在脸上,像戴面具一样僵硬。
他声音很轻地问:“你什么意思啊老婆?”
怀里一空,邓清禾的手臂收了回去。
她的神情很淡漠,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知道你的家族也很需要一个继承人,但不是我来生,我不干涉你的生育自由,这个孩子我会打掉。但如果你需要,我把你和别人的孩子当成亲生孩子好好抚养,但是,在那之后我会跟你离婚。”
陈奉安的嘴角一点点降下去,重复道:“离婚?”
“对,我会跟你离婚。如果你需要孩子,就更好说。无论如何,我们的婚姻都不会再延续。”
“为什么?”他喃喃地说。
邓清禾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他:“你不要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我不可能继续和你生活在一起。”
“可是我们都有孩子了,我那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那么多……”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露出嫌恶的神情:“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陈奉安。你的爱对我来说……”
话音止住,似乎是勉强惦记着他们现在的关系,和他的情绪,把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邓清禾抬脚掠过陈奉安,他倏的回身抓住她。
他用力到手指发抖,几乎要捏碎邓清禾的骨头。
可她却只是皱了下眉头,一言不发。
“只是一个阮嘉煜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对我吗?”
被那三个字触碰到敏感神经,邓清禾太阳穴重重一跳,猛地推开人。
“你还敢提他?”
陈奉安踉跄着站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邓清禾,他都不要你了他都走了!你那么费心力地去找他,他领情吗?”
他对着女人阴沉的脸色笑了一下,甚至有些灿烂:
“不顺利吧,他理你吗?他有一点要跟你回来的意思吗?早就开始新生活了吧!”
邓清禾身侧的拳头紧握着,手臂的青筋凸起。
“阿禾,”陈奉安的声音又柔和下来,“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我会永远爱你的,我发誓。”
“我、不、需、要。”
邓清禾一字一句地从齿间吐出话,脸上的神情冰冷得像要结冰。
她不愿再让陈奉安待在这了,第二天开车带他回陈家说清楚。
陈奉安坐在副驾上,一夜过去似乎情绪稳定了不少,出奇地安静。
忽的,他开口:“这是去哪?”
“回你家。”邓清禾冷淡地说。
“哦,”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要赶我走,你要跟我离婚。”
邓清禾眉头皱了一下,觉得身旁人的反应奇怪又让人烦躁。
“离婚,你要跟我离婚,你不要我,你打胎都不要我们的孩子……”
陈奉安呢喃自语,几乎有些神经质地絮絮叨叨。
“陈奉安,你……”
突然,男人猛地扑了过来,双手紧抓着方向盘。
邓清禾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陈奉安充耳不闻,依旧是一副中了邪的样子,嘴里始终含糊不清地絮叨着。
他发疯地胡乱转动方向盘,车辆撞来撞去。
“陈奉安!”
“你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砰!
车子猛地撞到什么障碍,车窗破碎,车身翻倒。
两人同时失去了意识。
纪舒舒站在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男人轻松了一天的表情此刻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还带着些许慌张和烦闷。
而那女人的脸色是止不住地阴沉,疾言厉色地说着什么。
“突然消失好玩吗?”邓清禾控制着语调的平直问道。
阮嘉煜垂着头,眼睫轻颤了一下。
女人的语气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接受来自家长的质问和批评。
可他没做错什么,也不是小孩子了。
“姐姐,”他静静地开口说,“你自己都说我长大了,那我想做什么,想去哪,都可以吧。”
“那也不包括离家出走!”
阮嘉煜怔了一下,随机有些想笑。
她居然是这么定义自己的离开的。
可他都没有家,算什么离家出走?
邓清禾不由分说道:“我不管你还在跟我赌什么气,邮轮下一站停靠你就跟我回去。”
“回去?去哪,”阮嘉煜扯了扯嘴角,抬眼对上女人的视线,
“是回太平山围观你的新婚生活,还是回阮家。”
他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你专门跑过来抓我,难道就是为了……”
似乎被男孩眼底的哀忧和自嘲灼烧到,邓清禾下意识回避了一秒,
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心中满是悔意和酸痛。
“嘉煜,”她直挺挺的背微微躬了些,嗓音放软,“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管是婚纱的事,还是阮家要求你联姻的事。”
她的手抬起想要握住阮嘉煜的手,却被人后撤躲开,扑了个空。
邓清禾的手在空中僵硬了片刻,蜷缩着放下。
眼前人的防备和排斥让她的胸口止不住地发闷发堵,
可这一切却又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伤害的。
邓清禾垂着头,情真意切地低声道:
“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不多调查一下就冤枉了你,你生我多大的气都是应该的,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好吗?”
阮嘉煜抿着嘴不说话,她又接着说:“我不知道阮家给你安排联姻,不然我不会要你回去,真的,你不用理睬他们,我护着你,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的。”
“嘉煜,你原谅我,行不行?”
阮嘉煜从未见过邓清禾这副样子,她从来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但她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都是别人向她俯首称臣,什么时候这么跟人道过歉求原谅,声音里的恳切几乎有些低声下气。
他的心好像酸软了一下,被触动。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说话好不好宝宝,”对方始终沉默,邓清禾罕见地发慌,按捺住自己想要触碰的手指,“你别不和我说话。”
阮嘉煜回过神,眼睛轻眨了了一下,他的神情很淡:“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这句话,邓清禾当下心中大喜,然而甚至还没等身体作出反应,又听见对方说:
“但是我不会跟你走,也不会再去港城了,姐姐。”
仿佛迎面泼了一桶冷水,升腾的热意和喜悦被浇灭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解。
他甚至用的是“去”,而不是“回”,邓清禾莫名地捕捉到。
阮嘉煜抓着自己的手腕,触碰到腕上戴着的手链,那是今天和纪舒舒出去玩的时候买的。
“姐姐,你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你不会让我做不愿意做的事。”他语气平静地说。
邓清禾愣神地听着他重复自己的话,心口突突地跳。
“我原谅你了,没有赌气,也没有别的要求。”
“只有这一个。”
“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