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后还是悄悄放下帘子走去了厨房。

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我可能在想如果我的母亲还在可能也会这样喜欢我吧。

最近几年的收成不好，家里的粮食已经不多了，现在也只剩下地瓜面和土豆了，晚饭蒸了地瓜饼子和土豆，还做了点白水煮菜。

老爷回来后看到我还在厨房，也没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屋里。

不一会儿我听到里面传来了老爷夫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粮食少……养……扔……怪你……当初……算了……”

我听着里面模糊的话语，试图去理解内容，但好像是说粮食不多了。思考过后，我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再少吃点。

“叔婶儿，可以吃饭了。”

等老爷和夫人走出来坐到那张用破破烂烂的小矮桌上时，我清晰得感觉到两人不太好的心情。

老爷默默的吃着饭，虽然有些狼吞虎咽，但面上依然有些严肃。

忽然，夫人将手中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声音很大，但手中的动作却稍微有些迟钝，似乎在确认手中的筷子没有因为摔打出现损坏。

夫人抬眼看向躲在一旁啃着蒸土豆的我，“盼弟，你过来。”

我盯着看不出息怒的夫人，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我试图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什么，这是能吃的吗？”说着，夫人的手向我伸开。

夫人一只手抓住我破烂的衣服领子，另一只手打向我的头，以及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求饶，“婶儿，婶儿，你饶了我吧，家里只有这些了，真的。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去找别的吃的”

“你个赔钱货，还吃，还吃，早干嘛去了，不知道去找啊。”

夫人宽大又粗糙的手掌打在我的头上和身体上。

老爷依旧在旁边坐着，手中拿着土豆夹着菜，似乎一旁的闹剧都不存在。

等老爷吃得差不多了，老爷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又端起桌上的一碗水喝了一口。

那天晚上，是我感觉最黑暗的一天。

第二天，我是被疼醒的。

“臭女表子，赶紧起来去煮饭，老子饿了。”

外面天已经大亮，丈夫看着我动了就又坐去一旁开始数钱，嘴里还念叨着。“还是有点用处的，想不到一晚上给老子赚了一块，一人两毛，那以后不得发了。”

再后来，丈夫经常带人回来，第二天就坐在炕边数钱。

人原本是都见过的，可后来都是些没见过的人。

起初我是会反抗的，可后来我发现不反抗才能不被打。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弟弟有一天又来找我了，还是要钱，说是我“婶儿”病了，需要看大夫。

我没有回应，走了。

回到那个有过幸福的家后，我什么也不想做了。

丈夫回来了后只看到我躺在那里，没有饭，没有水。

丈夫又生气了，拳头打开，我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我发现我感受不到痛了，好像也没有人看到得到我。

真好，我再也不用挨打了。

我走啊走，走去了以前见过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住的地方。

我发现小姑娘黑了，瘦了，但屋里还有其他几个小姑娘是白净的。

她们看不到我，我就坐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她们好像在说我。

原来，我真的是夫人亲生的，那就是我亲娘，我叫盼弟是为了给家里带来弟弟，叫婶儿是为了让弟弟觉得这个家只有一他一个孩子，全家都疼他一个人。甚至弟弟出生的时候娘差点直接溺死我，是接生婆婆救了我一命。

原来，丈夫做的那些事情是被举报过的，村里人是有人想着我的，但是丈夫的兄弟跟上面有关系，就没人管了。

原来，这就是我充满悲剧的一生啊。

小姑娘们说完话，陷入了沉默，我感受到，她们在为我伤心。

真好，有人还惦记着我。

希望小姑娘们能够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吧，
。

最后，趁着娘跟丈夫不注意，偷偷装了点粮让弟弟自己去换钱。

弟弟十分嫌弃，但还是拿走了粮食。

看着走远的背影，我担惊受怕了起来，我怕被人发现。

但我的运气是好的，现在家里都是我做饭，娘也没有看过粮袋，没有发现。

后来弟弟又来了几次，我为了不被打，又偷偷拿了几次粮，但这次运气没有很好，被去找东西的娘发现了，我还是遭受了一顿毒打。

那晚，我好像又感受到了死亡，但我还是活了下来。

这天在我出去见弟弟之前，丈夫带回了一只鸡，他让我拿去烧了，说等下要跟兄弟们喝酒。

我知道他的兄弟们，村里人都说那是群地痞流氓，以前来家里的时候我见过，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很不好。

等我将鸡端过去的时候，丈夫已经和兄弟们开始喝了，那应该是自家酿的。

弟弟已经催了我好几次让我拿钱了，说不要粮。

我突然想起来，我见过丈夫把娘给的钱放在哪里。

看着有些晕乎乎的丈夫，我觉得我好像可以偷偷拿出来。

我走去屋里，又很快的出了院子。

等弟弟走了后我才清醒过来，我好像真的要被打死了。

再次回到家后，喝醉了的丈夫抓住我的头发直接把我按在了满是鸡骨头的桌子上。

“玛德，臭女表子，敢拿我的钱，老子打死你。”

……

我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但我好像又被救了。

“强子，哥跟你商量个事呗。”兄弟们中的一个拉住打得上头的强子，一脸淫笑。“兄弟俺有钱，也可以给你，但是吧，你也用的付出点什么。”

男人好像还是清醒，但丈夫确实因为醉酒反应有些迟钝，“哥，你，你说，要什么，兄弟兄弟俺都给。”

“兄弟也不坑你，你也知道兄弟还没成家，这……”男人欲言又止，笑着等丈夫的回答。

“给！”


“我叫盼弟，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或许是姓张吧。我想主家人都是好的，肯定能赏我跟他们姓张。身份是这家的丫鬟，他们对我很好的，在外人面前，他们让我叫爹娘，允许我叫弟弟。”

……

从我记事起，就照顾着怀里的小少爷。

“悠悠车悠悠车，悠悠车上有娃娃，娃娃胖胖又壮壮，原来是家里的小福娃……”

为什么夫人他们抱小少爷一点都看不出来累呢，可是我抱小少爷就很费力气，不行，我还是要多跟夫人他们学习，他们对我这么好，我一定要报答他们。

就这样晃着晃着，怀里的小少爷睡着了，我只能爬上炕，将小少爷小心翼翼的放下。

这个时候，夫人轻轻掀开了门上挂着的破布帘子，她看到我将少爷放下后有些欣喜，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问我“耀祖睡着了？”

我看着夫人虽然有些狼狈但很是高兴的样子，也有些开心，“嗯嗯，婶儿，小少爷刚睡着了。您休息，我去给你倒点水。”

错过夫人凑过来的身体，我轻手轻脚的去了堂屋。

夫人平时是不允许我叫夫人的，要叫婶儿，我觉得以前喊夫人的时候她是高兴的，她现在不允许我喊了。我不明白，但要听夫人的。她不让我喊，我可以在心里喊。

现在是初秋的天气，外面已经有些凉了，我提前温了温水，再兑些凉水，给夫人洗手洗脸刚刚好，就是木盆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大，放上水后没办法端起来。

我以前问过夫人，我多大了，夫人跟我说三岁。但已经过了一个年了，听外面的人说过个年就要涨一岁，我不知道三岁涨一岁是多少，但我听外面的人说，三后面是四，那我现在应该四岁了。

准备好水，我发现外面又开始变得闹哄哄了，猜测着应该是老爷快回来了。

我快速走去内屋，靠近的时候又小心翼翼了许多，“婶儿，先来洗洗手吧，我准备了温水，我要去做饭了。”

夫人正在笑着看向耀祖，我有些羡慕，但得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