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迫不及待地拿去跟沈川分享了。
“真的诶！不愧是知名的绵羊老师，必须得加钱！”
“当然，你开心就好。”沈川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方。
苏昭昭显然在兴头上，朝我喊道：“绵羊老师，你就拍了这一张吗？”
“一共拍了五张，都是抓拍，您可以挑挑看喜欢哪张。”
得了我的允许，苏昭昭手指在屏幕上左右滑动起来。
忽然，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手机放到沈川的脸旁边，喃喃自语道：
“沈川，这是你吗？”

我是一个孤儿，这是我的不幸。
但上天给了我补偿，让我遇到了沈川。
他资助我上学，带我见世面，不仅让我有了能靠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
还让我在生存之余，培养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摄影。
我感恩他，更爱他。
于是我决定，还清了这些年他在我身上的花的钱以后，就跟他正式确定关系。
幸运的是，我兼职的摄影馆老板说，有一对新人看了我的作品，点名邀请我去跟拍。
“只要拍得女方满意，价钱不是问题。”这是他的原话。
我欣然答应，可看到其中一个预留的手机号，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号码的主人，就是沈川。
沈川的号码，我从十五岁时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不管是给我寄快递，打生活费，还是过年发送祝福短信，都是这串数字。
可今天，我甚至没有勇气再打一次这个号码。
原来，沈川有女朋友了。
他们还要准备结婚了。
那，我算什么？
我窝在露台上的摇椅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刚坐下的时候天还是亮的，现在天上已经爬满了星星，杯子里的开水也早就变得冰冷。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知道是沈川回来了。
哦，那么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
他很忙，这段时间尤其忙，忙得我已经忘记有多少天没见到他了。
忽然，一阵他身上独有的洗衣香钻入鼻尖，我身上一暖。
沈川把那条范思哲的毯子盖在了我身上，又拿了一杯热水塞到我手里。
他站在我身后，自然地给我捏着肩膀，语气温柔：
“夜里凉，想等我也不用在这里等啊。
“再说了，马上就是你的生理期了，又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我想问他婚纱照的事情，但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问。
犹豫半晌也只是轻唤了他的名字。
“沈川…”
“嗯？”他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音节，无比魅人心弦，“想我了？”
说罢，他的唇便掠过我的耳朵，在我的脖子上落下密密麻麻的湿意。
我几乎动情，但想起白天的事，便侧过身躲开了他。
“这毯子太贵了，我一个月的工
你买车吗？
“还是说你需要我给你配一个司机？”
我有些害怕，赶紧补充道：“不用不用，是我同事，他顺路送我回家。”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哦…”
“这里有点冷，我先进去了，拜拜！”
说完，我逃似的跑回了房间，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吃过药就开始闷头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沈川的房间门还是敞开着的。
我心下了然，想必是留宿在苏昭昭那儿了。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再次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好几天，沈川都没有再出现。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我们约定好拍摄婚纱照的日子。
我带了假发、眼镜、口罩和鸭舌帽，美其名曰是身体不好，为了防风的。
实际是为了不被沈川认出来的。
苏昭昭看着我一身奇怪的打扮，半信半疑，但奈何我之前的样片在那里摆着，她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我显然也是多虑了，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苏昭昭身上，并没有因为我奇怪就多看我一眼。
我哑着嗓子边拍边指挥：
“男生再往女生那边靠一点。”
“男生亲吻一下女生的额头。”
“男生把女孩子抱着转个圈，我们抓拍几张动态的。”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俩的配合默契程度和表现力，在我拍摄的情侣当中，都是最好的。
再加上本身就是俊男美女，拍出来的效果也是相当好。
仅仅是看样片，苏昭昭就十分满意了。
她从我手里拿过相机，招呼沈川一起看照片。
边看还边打趣儿道：“沈川你看，你鼻翼这边都卡粉了。”
男人也笑着回怼：“还说呢，不都是你帮我画的！”
“正所谓，你在闹，我在笑，说的就是这个画面吧。”助理小刘感叹道。
我猛然回过神来，拿起手机，迅速调整了一下参数，找好角度，给此刻的画面定了格。
“哇！姐，你绝了啊！手机都能拍这么好看。”
苏昭昭听到动静，连忙拉着沈川过来。
我解释道：“刚才你们打闹的时候，看起来特别有生命力，光影也正好，就没忍住给你们记录了下来，你们看看？”
苏昭昭接过手机，看了一眼
资还不够买一条的，你拿回去吧。”
他又凑过来亲我，口齿不清道：“我给你的什么时候要你还了？”
我试探性地开口，“沈川，那我算是你的什么人？”
其实我是想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沈川愣了一下，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直起身。
一如来时那样温柔地揉了揉我的头顶。
“傻丫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
沈川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没有起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缩在他给我的毯子里。
一待就是一整个晚上。
直到天光微亮，我终于想通了。
他从来没说过爱我，也没说过任何要与我确定关系的话。
只是因为他在我身上动过情，我便以为那是爱，是我太唐突。
沈川，我要放弃你了。
我还是要攒钱。
只有攒够了钱，还清了沈川这些年对我的恩情，我才能放心地走。
所以，我接下了他们的单子。
可我终究还是怂了，只敢用工作账号加他。
沈川很快通过了我的好友验证，然后给我们三个人拉了一个群。
女人名叫苏昭昭，外向健谈，主意也多，像个叽叽喳喳的小兔子。
小到服装细节，大到整体风格，无不是面面俱到。
到最后，聊天页面里几乎满屏都是她提出来的要求。
我一一把它们记录在笔记本上，然后回复了一个“收到”。
沈川一直没有说话，可拍摄婚纱照毕竟是双方的事情。
出于礼貌，我还是问了他一下：
“沈先生有什么要求吗？”
他很快回复了：
“一切按@昭昭的意思来就行。”
苏昭昭立马回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我也在后面跟了一个“收到”。
这样也好，可以尽量避免跟沈川之间的交流了。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开心呢？
可能是因为我不知道，原来他也有如此“顺从”的一面。
沈川虽然待我称得上温柔，但到底是浸淫在商场多年，多少有点说一不二的霸道。
高考结束，他为我办了谢师宴，别人都在喝酒狂欢，他却非要把我的酒换成葡萄汁，说喝酒不健康。
后来要填志愿，我想去外省的一所地质大学，可他非
要让我去学小语种，说将来可以为我解决就业的问题。
大学有段时间，我喜欢穿lo群，被他看到了，总是会皱着眉让我去换掉，换成他给我准备好的那些衣服，又贵又丑。
虽然我总是拗不过他，但不得不承认，我心里是美滋滋的。
为爱妥协，我心甘情愿。
沈川也会妥协，只不过能让他妥协的人不是我。
不知是心寒还是怎么，我冷地一阵哆嗦，脸却是红的像个猴子屁股一样。
同事看出来我的脸色不对，一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就劝我回家休息。
我在想：是坚持一下自己开车回去呢，还是索性打个车算了。
纠结中，老板周程走到了我工位旁边，敲了敲桌子。
“走吧，我正好要出去一趟，送你回家。”
我下意识想要回绝，不想让人知道我现在住的地方，因为那不是我能买得起的地段。
若是被问到跟房主的关系，我该怎么解释。
但周程没给我反驳的机会，笑着说道：“你烧成这样，出了事算工伤，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再拒绝也没有必要了。
我收拾了东西就跟着他出门了。
周程人很体贴，路上特地下车给我去买了药，把用法跟用量都跟我说得清清楚楚，还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下车后，透过车窗跟他道了谢，又目送着车子走远后，才准备回家。
可一转过身就看见绷着个脸，站在门口的沈川。
沈川周六从不休息，所以我也没想过会在家里碰到他。
他拿着个公文包，显然是要再出门。
我把手里的药往身后藏了藏，走了过去。
“你也在家，这么巧啊，要出门吗？”
沈川目光紧锁在我脸上，一步一步朝我逼近，最终在离我鼻尖只剩下十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
“是啊，要不是碰到今天我亲眼见到，我都不知道我的宝宝人缘这么好啊，还有人给你送到家门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人是男的吧？”
我点了点头，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沈川的眼神更冰了，但面儿上还是慢条斯理地给我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脸红什么？
“是我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