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一直在关注医学前沿，就想把这些资料给你，也许对你的研究有帮助。”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林穗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监护仪的红光在天花板上投下一道道心跳般的阴影。林穗静静地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看着周砚深在昏迷中仍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护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今早拒绝了镇痛泵，却在麻醉清醒时反复确认明天的手术排班表。”

“他等不到心脏供体了。”肿瘤科主任沉重的声音传来，将CT片插在灯箱上，“胃部肿瘤已经包裹住半个心脏，现在手术成功率不超过10%。”

林穗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灯箱上的影像，与五年前周砚深消失那天的日历重叠。2018年4月17日，那是他们约定去领证的日子啊。

手术室的红灯在凌晨三点准时亮起。林穗穿上铅衣，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看见周砚深正在给自己做术前定位。他苍白的指尖在胸口缓缓游走，最后停在了当年为她挡刀的位置，轻声说道：“从这里切开，能最大限度避开重要血管。”

“你疯了？”林穗冲上前，一把抓住他冰凉的手，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不可置信，“肿瘤已经侵蚀心室，强行剥离会……”

“穗穗。”周砚深突然打断了她，用的是当年那个亲昵的昵称，染血的口罩微微鼓起，“还记得大二解剖课那只怀孕的母兔吗？你说生命……”

“别说了！”林穗猛地打断他，泪水夺眶而出，“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她害怕失去他，害怕这一次手术会成为他们的永别。

“穗穗，我必须试一试，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周砚深的目光坚定，他看着林穗，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他知道手术风险巨大，但他不想放弃，不想放弃和林穗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