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黄浦江的波涛声仿佛远在天边。林婉如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她紧紧抓住程家明的衣襟，仿佛一松手就会坠入深渊。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程家明终于放开她。林婉如靠在他怀里，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烫。程家明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说：
有泪痣的男人。

夜色渐深，林婉如终于躺回床上。她闭上眼睛，却依然能感受到程家明掌心的温度。那温度仿佛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在她的肌肤上，印在她的心里。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淡绿色的旗袍，和程家明在舞池中旋转。他的手掌温热，眼神温柔，在她耳边轻声说：
起。当年程家明教她认的猎户座腰带，此刻正指着黄浦江上冒浓烟的货轮——蓝鹊号起火了。



一

林婉如站在镜前，仔细地整理着旗袍的领口。淡粉色的缎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母亲在一旁絮絮叨叨：
此刻显得格外可笑，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永远在等待，永远在期盼，却永远得不到一个确切的承诺。

林婉如站起身，走到窗前。暮色中的上海滩灯火辉煌，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这件旗袍是她特意为今晚准备的，现在却成了最大的讽刺。她想起程家明第一次带她去百乐门跳舞时的情景，他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