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试探着问：

“你要留宿，还是要讨口饭？”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眼看他表情扭曲，有些焦躁。老温突然闪出，警惕地举着木棒。

“你可别乱来。”

那人看见老温，眼里闪过极短暂的一丝清明。然后他抬起袖子，用袖子仔细捂住自己的嘴，好像不想再散出那股腐烂恶臭。我冷眼看着他动作，心里隐隐觉得他还有几分理智，只是身体状况太糟。沉默片刻，我朗声说：

“要进我店里，得遵守三条规矩。第一，得报姓名来历。第二，得付钱或付物。第三，不许在此动刀动杖。”

他勉强直起身子，用力抖了抖衣襟，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块沾着黑泥的银饰。银饰上刻着一些图样，似乎价值不菲。他把那块银饰递向我，又发出低哑的声音。

“住……店。”

我点点头，把他引进门，然后将银饰收好，叮嘱他：

“钱物只管留在我这儿，等你明日离开时，若没有破坏规矩，我自然会给你返还一部分。”

他似乎并不在意，只顾盯着店里的火光。那幽蓝火焰映在他灰败的脸上，就像一副鬼画。老温拦在他面前，用木棒轻轻戳了戳他，似在警告。他却摇摇晃晃绕过老温，径直朝大堂角落里那张倒塌的矮桌走去，瘫坐在地，半靠着桌腿呼哧喘气。

老温似乎松了口气，小声凑到我耳边：

“这人看着像半死不活的丧尸，你真要收留他？”

我轻声回答：

“他给了钱，就得守规则。”

老温瞟了那人一眼，见他似乎浑身无力，也就没多言，只把手中木棒轻轻放下。我走到后厨，翻找出一只破木碗，用那瓦罐里剩下的热水冲了点面屑，兑了几滴褐色液体进去，搅了搅，一股难闻的味道立即散发出来。我端着这碗东西走回大堂，蹲到那怪人身前。

“你若还识人情，就喝下它。别怪我没提醒，这东西喝下去也许能暖身，但你若扛不住，就别怪我。”

他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