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当爸爸了，生个弟弟给他养？”

爸爸冷哼一声：“哼，我们自己会养，你别瞎操心，孙子儿子我们都能养，穷有穷的养法，只要有一口饭吃，饿不死的。”

嫂子恼火：“好啊，等旺生在县城赶集回来，卖的山货钱别问他要。”

爸爸执拗的回话：“你别管了，好好养胎，别气着我的小孙子。”

我默默叹气，陈医生不在都乱套了，嫂子肚子里的是寄生虫作怪，村里的女人跟她一起疯。

没一个人肯听我说的话，以后肯定会出大事情。

我拖着满身的伤痛在屋外劈柴，这样爸爸才不会骂我白吃米饭浪费粮食，闷头干活是好事，少被打一顿。

这些天来，东南深泉可热闹了，村里人天天去那里打水喝。

村里人当深泉水是圣水，是沙坑村传宗接代的希望。

为了快让自己的老婆怀孕，村里男的也喝上了。

我被打被教训得很老实了，没再多劝一句，没再多说一句那里的水有问题，乖乖的听话就是了。

哥哥从县城回来了，他见我在门外劈柴将手里的冰糖葫芦藏在身后，眼神有些躲闪。

他问我：“你嫂子呢？”

“在屋里头。”

哥哥的行为我见惯了，没多在意他会对我有多好，若有一天对我好，我反而被吓到。

他进去后，听见嫂子嘻笑声和娇甜的语调：“老公还是你懂我，买了我最爱的冰糖葫芦。”

哥哥也开心的哄她：“老婆终于怀孕了，我赶集回来当然买些东西奖励你啦。”

吃饭的时候，嫂子丢了一个馊红薯给我吃，向哥哥使眼色。

哥哥看她一眼又看向我：“贞儿，你也不小了，家里养不了那么多人，以前我们村是不育村，女子嫁不出去，现在有生子水可以有生育能力，嫁人便是很容易的事情，让爸爸为你说个婚事吧。”

爸爸啃着猪骨捧点头：“嗯，你哥哥说得对，我和你妈妈尽快为你张罗个婚事。”

我试探的问：“嫂子怀孕了，先去县城检查胎儿的发育情况，胎儿健康有验孕单，我的婚事更有说服了。”

嫂子听后一拍破旧的餐桌发怒：“阿贞，你在咒我肚子的宝宝不健康是吗，你安的什么心？”

哥哥一脚踹我在地上，骂我：“你怎么说话的，你嫂子身体好，喝了生子水有胎动，还用去孕检，败家的东西乱
五年村里没请你做媒大家都不知道，不好意思。”

媒婆摆摆手：“老头子脾气暴躁爱打人没就没了，他走了我烧高香。”

爸爸似乎听出弦外之意，偷偷瞟了我和妈妈一眼，又收回目光，当无事发生。

在一旁的李波催促：“时候不早了，我们上山吧。”

5途中，我偷偷我叫李波不要喝深泉水，他反问我：“你没看上我？

没关系我看中你们村的生子水。”

我沉默良久，试探的问：“该不是你没生育能力才来我们村相亲，主要目的是生子水？”

他低头对我耳语：“我看得出你对我没意思，放心，我对你也没意思，只要你配合我，我给你好处，条件你开。”

我劝过他没听，我也无能为力，但有好处的话，我当然不会错过：“我要治铁线虫的药，你卖给我，我们就成交。”

李波爽快的答应。

我又一次被逼喝下深泉水，然而李波喝完还打包，他带了储水袋，扛了一袋水下山。

爸爸眼里透出精光，叫李波下次带一些储水袋给他。

吓得我喊李波多带几瓶治铁线虫的药。

李波爽快的说没问题。

爸爸次日就得到了储水袋。

我也收到几瓶治铁线虫的药，吃了药后悬着的心放下了。

爸爸以为找到一个金龟婿，乐呵几天，媒婆告诉他，我的婚事催了。

他气得大骂我一顿，说我是扫把星，那么好的金龟婿都留不住，没一点用。

转头又骂妈妈：“你快多喝生子水，许贞没出息，我们生个出息的男娃。”

嫂子在房里骂：“你们做白日梦呢，老骨头了还生什么，我双胞胎够你们忙的，瞎折腾。”

爸爸倔强道：“我们能生，双胞胎也能带好，你别再担心了。”

嫂子向哥哥使了个眼色。

哥哥大声骂爸爸：“你等着抱孙子就是了，妈妈年纪大了，别整天弄些有的没的。”

爸爸回怼﹕“老王夫妻俩也在备孕，还有老李家，他们的年龄比我们还大呢，只要能生我们就生。”

哐当一声，哥哥气得把铜盆给摔了﹕“我三十多岁了还给我生个弟弟，你们干不动了把责任推给我就行了，是吧？”

爸爸依然我行我素﹕“老王家和老李家有的，我们也得有。”

哥哥气得摔门干活去了。

嫂子嘴里叨叨﹕“六十多岁还生，你们这些老头子都疯了。”

我

上山。”

妈妈被骂得老脸一红，局促不安。

说起妈妈的老残腿，是爸爸年轻时打断的。

妈妈兄弟姐妹多，家里很穷。

外公将妈妈卖给我爸爸当媳妇，妈妈不同意，逃婚跑了。

爸爸追回来后狠狠的打断她的一条腿，她再也没能力反抗了。

认命的跟爸爸过日子。

爸爸进屋找了一个空瓶子丢给我：“快去。”

我捡起来一看，瓶子的图案是装除草药的，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我制止：“爸爸，这是除草剂药瓶，怎么可以装水喝？”

爸爸一步上前，猛的扇我一掌，我的脸火辣辣的痛，耳朵一阵轰呜。

他大骂：“你个赔钱货怎么那么多事，一天天的，瓶子洗洗，洗干净就可以用了。”

妈妈怕我又要挨打，拖着老残腿推我走：“去吧，瓶子多洗几遍是了。”

我没办法，只好去隔壁家借，但一路下来，每家都问了一遍都说没有可以装食物的空瓶。

眼看天色不早了，迟回去肯定又要挨一顿打。

去东南深泉装有铁线虫的水给妈妈喝，我定然不会去。

转悠一遍后，我看四处没人，在河边清洗空瓶，除草剂的气味很难清洗，我反反复复洗了十几遍，装一瓶河水回去。

回去后，爸爸一阵数落我：“叫你装瓶水都要天黑才装回来，没用的东西。”

爸爸将那瓶水推给妈妈：“快喝，全喝完。”

妈妈被凶悍的爸爸镇住，乖乖的喝下一瓶水。

我在心里有些担心，妈妈喝下这水应该没问题吧，药瓶我洗十几遍了。

担心一晚上。

清晨，妈妈面色惨白的捂着肚子喊痛。

爸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这死样是中毒了吗？”

我紧张起来：“是除草剂残留物，昨天的水中毒。”

爸爸一脚踢我飞向墙面：“叫你清洗干净，你没洗？”

我捂住剧痛的腹部，急切解释：“……洗……洗数十遍了，是除草剂毒性太强，本不该用来装食物。”

爸爸暴怒：“你要教我做事？”

他举起拳头又要打我。

妈妈叫住他，虚弱的说：“……老……老公，我撑不住了。”

爸爸上山采了一些草药熬给妈妈喝，喝得上吐下泻，清除残留药物。

误打误撞救了妈妈一命。

2嫂子前些天回娘家报喜回来，得知爸爸妈妈瞎折腾，她阴阳怪气：“你们有一个儿子还要生啥？

旺生
男方家境不错，下午应该会来吧，得问问他爸。”

刚开始议论我，媒婆大嗓门带人进来了：“老许在吗？”

爸爸在屋里头出来，他眉飞色舞：“终于等到你了，来，来，进屋坐。”

我偷偷观察媒婆带来的人，胖矮油腻，大腹便便，看样子餐餐大鱼大肉暴吃的后果。

看他外表家里不缺吃的，和我相比，我面黄肌瘦，饱一顿饿一顿常有的事。

他一套灰色西装穿搭，戴了一身首饰，金项链、金手表，金戒指，是个爱充门面的主。

感觉到我的目光，他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黄牙。

媒婆注意我们暗中互动，她笑嘻嘻道：“这位就是你的相亲对象李波。”

李波冲我点头一笑：“阿贞你好。”

喜欢八卦的村民早就低声议论。

二婶先开口：“小伙子哪里人，你这行头财气粗啊，阿贞和你很般配。”

李波挑眉：“阿贞是个能干的女人吧，皮肤晒得黑乎乎的，双手粗糙有老茧，看上去常干体力活的，是个吃得苦的女人。”

媒婆使劲夸我：“是的呢，阿贞是个实在的女人，娶了她肯定有福气。”

爸爸破天荒的说我好话：“你放心，我女儿定然是个贤妻良母，选她做你妻子没后顾之忧，我许家很会调教女人的。”

妈妈的老残腿抖了一下。

我也差点咬碎一口牙往肚子里吞。

媒婆吞咽了一下口水。

村里的女人倒退几步。

气氛一下降到零点。

爸爸感觉到气氛的压迫，他哼了一声。

在场的人一下又惊醒，假笑几声。

李波似乎没在意刚才的奇怪气氛，他直白的问我有没有看上他。

在场的人起哄：“挺好的，阿贞答应他。”

媒婆更加开怀大笑：“郎才女貌般配。”

爸爸一拍桌面：“好的，这门婚事成了。”

李波眼珠转动一笑：“那我们一起去取生子水算是缔结姻缘。”

爸爸乐呵呵的：“行，我们村的生子水怕是一传千里，都慕名而来，挡都挡不住的好兆头。”

村里的妇女都骄傲的挺起肚子开心点头。

媒婆喜笑颜开：“是啊，以后我的事业凭你们村可以风生水起。”

爸爸调侃道：“媒姨，不妨你也试试生子水，这样你定然成活招牌。”

媒婆摆摆手：“哎呦，你这逗我开心呢，我老头子去了三年了。”

爸爸尴尬一笑：“哦，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