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我不敢去看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敢问他天识是否还活着。

老阎能从那个世界回来只有两个契机。

要么他说服天识放弃自绝的念头，老阎“功成身退”。

要么他没有拯救成功，天识死了，老阎“铩羽而归”。

“我没拦住，他死了。”

我的手脩然一松，盘子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仿佛和我的心碎声合为一体。

我抬起脸看向老阎，扯了扯嘴角，满怀希望反问他：“老阎，你骗我的对不对？”

“闺女，那小子没安好心，他发现每次他寻死你就会出现，所以他一次一次寻死就是为了骗你过去。”

我心里涌现出一丝难过，一瞬间我错觉我喘不上气，耳边似乎又听到他脆弱的哀求：“阎望……姐姐……我不死了，你能不能留下来？”

老阎继续说：“这次寻死他看见是我，以为你不会出现了。

趁我不注意跳楼了。”

我抬眼去看老阎的脸，认真瞧着他的神色，再度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没办法笑出来了。

一出口，我才发觉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爸爸，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老阎站在原地，满怀歉意认真地说：“闺女……对不起，爸爸没拉住他……”老阎一直是个随和的人，但他其实很有原则，也许是因为他也是“拯救者”，在做每一件事之前他都会深思熟虑，不会轻易应承，也不爱开骗人的玩笑。

从小到大，他甚少这么认真地对我认错。

我意识到，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我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漂亮的男人了。

我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张女士将我抱在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哽咽着说：“妈妈，他几乎……都没有被人这样温柔地拥抱过……”张女士温柔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囡囡，你没办法永远留在他身边，如果那孩子活得那么苦，兴许死亡才是解脱。”

7我昏昏沉沉了一个月。

在某一个清晨，闪现在一个高位截瘫的男人的床前。

我出现时，他正颤巍巍用那只枯瘦的手去拔针管，但他力气太小了，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拔下来。

见了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动了动嘴皮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是以灵体的形式闪现的，闻不到病房里的味道。

但大开的窗户吹来一阵风，把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