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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世全文免费 爱吃奶油变甜妹叭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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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容姣好,美目盼兮,看上去还是少女模样的富人,是我的亲娘。

她身上剪裁合身的上好绸缎,是我原来做工到死都买不来的。

而她看我时的眼神,是和她这张脸十分违背的厌恶。

很显然,她并不想要有我这样卑贱的女儿。

但为了生存,我还是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怯生生的叫了声“娘亲”。

那衣袖滑滑的触感,叫我被甩开后,还是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出了府衙,她不许我和她同坐一辆马车,让婆子带上我。

我说我要先回去取东西,她十分不耐:“就你那早死的穷鬼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你?

不要也罢!

难道你还指着穿这一身跟着我住大宅子吗?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没有理会她的恶言,固执地重复着:“我要回去取东西。”

于是我娘一边嘴里嘟囔着“烦死了”,骂骂咧咧着一些污言秽语,一边随我去了破屋子,只是在马车上等着,催促着我快一些。

明明家里只少了一个人,却冷清了大半。

我到我爹的床底下,掏出一只腐朽的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二百八十文钱。

这些都是我虚荣无知的证据,是我浅浅的一句话,换来的我爹的“贱命”,我要好好的保存起来,待我找到那个“姓沈的”,报了仇,便给我爹偿命。

或许是天可怜见,我竟住进了“姓沈的”家中。

起初我以为只是巧合罢了,毕竟天下姓沈的太多了。

直到我在沈元朗身边看见了刘管事,他腰间缠了一个海乐县平安结的香囊。

海乐县的平安结,有三十八根丝,最后剪成须穗,也定是三十八根。

当初我真的很喜欢,也很想要,时常拿了别的玩伴的平安结来看了又看,数了又数,这辈子都不会记错。

而刘管事的须穗,只有三十五根,须穗间隐隐有一些勾丝,我爹手上攥的,便是三根丝,长度也符合,巧合到这个地步的,定是不可能了。

只能是他听命于人,下令打我父亲时,被我父亲求饶扯下来的。

而大部分人,对三五根须穗是不在意的。

再看沈元朗对我笑,只觉得阴森可怖。

05许是前夜醉了酒,午夜梦回竟叫我又梦到这些往事,外面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梦境拉回,我摸着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

“林小姐,少爷来了,
在院子里坐着呢,他说有话要当面跟你说。”

婢子姐姐端了热水进来,也不问我是不是要见,便忙着给我梳洗。

是啊,在这府中,我哪有什么自由和拒绝的权利呢?

沈景尘见我出来,忙拉着我坐下,把他带来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在我面前打开,里面尽是黄金珠宝,璀璨的叫人挪不开眼。

“清歌,我错了,特来给你赔罪的!

那天是崔珏硬拉着我,还用我爹威胁我!

我怕她找崔大人告状,以后我爹不让我同你来往,才跟她走的,你千万别多想,我跟她没什么的!”

他急切的解释,殷切的看着我,叫我心里钝痛了一下。

从我爹死的那天,我心里只有无尽的愧疚、痛苦和浓烈的复仇愿望。

而沈景尘的出现,却一次又一次的动摇着我的信念。

无数次,我差一点就要心软,我想要抓住他温暖的手掌,想要抱抱他,回应他热烈的期盼。

但我不能。

我爹冰冷的尸骸还葬在海乐县破屋的门前,身上每一道伤痕还历历在目,那二百八十文的见证还在我的枕头下压着。

沈元朗一日不死,我父亲的冤魂就一日不得超脱。

我和沈景尘,注定是相互怨憎的仇人。

多少个难眠的夜里,我哭湿了枕头,耳边是他一声声唤我“清歌”。

我只能无声泣问,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你是沈景尘?!

我艰难的咽下所有的心绪,恢复我令人作呕的冰冷模样,开口道:“腿长在沈公子身上,你想去哪便去哪,与我何干?

这般来向我解释,外人知道了既要笑话你,又要说我不识好歹,坏了你的姻缘。”

沈景尘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了,像坠入一个冰窟窿,比三九的寒天都要冷。

“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很厌烦?”

我用指甲紧紧掐着大腿,不敢看他,却出言嘲讽:“你今天才悟到,究竟是怎么考上状元的?”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也学我讥笑一声,半晌只说了一个字:“好。”

这一次沈景尘离开后,真的没有再来了。

接着就是他要准备授官,准备赴任,准备各种事宜。

府中也比往日热闹了许多,没有了沈景尘每日提起我,沈府的人大概也都忘了,府中还有个“林小姐”,但对我来说,却是个好机会,我行动起来方便了许多,这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


我和沈景尘,我们终究不会有结果。

03我爹在我六岁时便死了。

那时候我和爹相依为命。

家里很穷,我从来没有吃过米饭,最好的食物是米汤。

我爹在码头帮人卸货,按计数领钱,但我爹老实,总是被排挤,抢不到活干,每天只能挣几个铜板。

那时候我们海乐县有一种流行的平安扣技法,富人会用玉石做环佩,普通人家则是用常见的香包,再一般的家庭,也会买一个结来佩戴。

而一个结需要三百文。

<我很是羡慕那些有平安结的小朋友,于是在我幼小的虚荣心作祟下,我向我爹开了口:“爹爹,下个月便是歌儿六岁的生辰了,今年我想要一个平安结可以吗?”

爹爹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只是年幼的我尚不懂得察言观色,只记得爹爹笑眯眯地答应道:“好歌儿,当然可以啦,那平安结肯定是我歌儿戴上最好看!”

五天后的晚上,突然下起了雨,爹爹还没回来,我有些害怕,便想去码头寻他,半路正巧遇上了和他一同做工关系还可以的张大叔。

“清歌?!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啦?”

张大叔抱起我到一旁的屋檐下,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大叔,你看到我爹爹了吗?

他还没有回来,我有些害怕。”

张大叔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告诉了我:“清歌,你爹爹离开码头了,在一户大户人家做工。

那户人家在城里,来回颇费些时间,许是今天下雨,路不大好走,所以晚了些。

不过人家给你爹的工钱,一天有二十文呢,比在码头多多了。

小清歌别害怕,大叔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若真是份好差事,张大叔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去呢?

若真是大户人家,又怎么会看上笨手笨脚的我爹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去做工,而是有钱人的把戏,看成年男人在一个圆台上互搏,赢了的给二十文,生死不论。

台下的达官显贵纷纷下注,赌赢了的可得千金万金。

我爹没有技巧,只能凭蛮力挨打或撂倒对方,他能做的,只是尽量让自己不受重伤,或是不死。

我知道的时候,我爹已经攒了二百文。

我哭着说我不要了,求他别再去搏,爹爹笑着擦了擦我的脸,夸我懂事了,但他说承诺
有些人从出生开始,便已经和别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了。

开蒙受学后更是天资聪慧,才貌过人,每一个教过他的先生无一不称赞,就连我每天读书,都要先听一遍老师对我的殷切期盼,说我作为沈景尘的义妹可不能拖了后腿。

尽管我并不知晓外界是如何将我传成他的义妹的。

沈府也足够大,大到如果有流浪汉偷偷找个角落安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发现。

从前我不知道,长大后我无事便会支开婢子姐姐独自在府中闲逛,才发现这府院大的令我咋舌,院中处处陈设透着不寻常的精巧。

但从外面看起来,沈府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宅子,无甚特别。

沈家父子出门在外自是谦卑有礼,对百姓也是温声细语,博了相当好的名声。

只有我知道,他们骨子里最是奉行尊卑有别、三六九等的。

沈景尘要陪我用膳,心里却是觉得那该是我的荣幸。

人人都道我命好,寻了知府大人做干爹,还有个俊朗的义兄,穷人命翻身做了小姐,是祖坟冒青烟的福气。

可是没人知道,我压根儿不想和他们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我厌恶的打掉他的手,搓了搓发红的手腕:“不需要,离我远点!”

刘管事来书房送信,正巧看见了这一幕,叫了一声“少爷!”

我讨厌再成为家仆口中的谈资,冷脸便走。

沈景尘向管事的挥了挥手,又追一步上来问:“月例可够用的?

还有什么缺的没有?”

我故意道:“不够用,什么都缺。”

他锲而不舍:“那回头把我的都给你。

你还看上什么了?

我明日去买来。

街东头的那家米记糖酥?

听说出了桃花口味的,买来给你尝尝?

还是珍珠楼新出的金簪?

哦我听说最近文城流行起来一种平安扣,用的是海乐县独特的技法,我记得你小时候就是海乐县的……”我猛地回头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我最讨厌的就是平安扣!”

声音有些尖锐刺耳,我俩都吓了一跳。

他竟然还是没有放弃,回过神来后依然不依不饶的跟着我,往往这样无赖的人,你最拿他没办法。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我的十八岁,他也已弱冠,同年,他成了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02元宵节时,沈景尘拿着一盏漂亮的鱼灯在我院门外等我。

那天我已和好友约
吃,让他去买,不能使唤小厮婢女,需得他亲自买。

他的好友听说这件事后,都说我心狠,他却不以为意道:“她只叫我去买,说明是信任我。”

听得他朋友们纷纷摇头,觉得他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我无言以对,只好坐下与他一同用饭。

“你等下准备干什么?”

他兴冲冲的问我。

沈景尘得了状元,正等着授官,暂时无事,看来这阵子都会缠着我了。

“约了小慧一同去逛逛。”

“好,我一同去!”

他得了我的回答,开心的语气都欢快起来。

不知道我身上到底哪一点吸引了沈景尘,能让他对我痴迷至此,一句回应便能高兴半天,比如这会儿,他嘴一直没有停歇,连管家的远方表姑的八卦都说与我听来。

我和小慧边走边看,沈景尘围着我说个不停,实在是让我心烦。

正巧,我们路过花街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景尘哥哥!”

我们循声望去,一个头戴纱帽的女子在朝我们招手,准确的说,是朝沈景尘招手。

女子腰间细腻如脂的深绿色翡翠腰挂,彰显了她的身份地位,竟是崔尚书的嫡女崔珏。

沈景尘认出崔珏,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

崔珏自是没有体会出沈景尘的表情,自顾自的跑到沈景尘身边,语带娇羞:“景尘哥哥,好巧啊~”沈府前些日子给沈景尘办生日宴,这是他作为状元的第一个生辰,又深受皇帝赞许,前途不可限量,前来赴宴道喜的人如流水般涌来。

沈府自然也是开始为沈景尘筹谋结交,因此鲜少和沈府交往的崔尚书也成了沈府的座上宾。

崔尚书携女一同前往,打的什么算盘不用多说,崔珏也不负众望,一眼便相中了沈状元。

我和沈景尘不同,一直以来我都是个识趣的人,见状便拉着小慧转身进了路边的铺子。

“哎……”我听见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沈景尘被淹没在人群的声音,强压心中一闪而过的欣喜,故作镇定的转过头去。

“你这人,到底进不进啊,不进别挡道啊!”

一个路人莫名的看我一眼,我连忙让身给她。

再抬眼时,只见沈景尘和崔珏并肩走远的身影了。

一瞬间,我心里涌起难言的失落,但很快我便让自己回复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