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容姣好,美目盼兮,看上去还是少女模样的富人,是我的亲娘。
她身上剪裁合身的上好绸缎,是我原来做工到死都买不来的。
而她看我时的眼神,是和她这张脸十分违背的厌恶。
很显然,她并不想要有我这样卑贱的女儿。
但为了生存,我还是一把拉住她的衣袖,怯生生的叫了声“娘亲”。
那衣袖滑滑的触感,叫我被甩开后,还是忍不住搓了搓手指。
出了府衙,她不许我和她同坐一辆马车,让婆子带上我。
我说我要先回去取东西,她十分不耐:“就你那早死的穷鬼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你?
不要也罢!
难道你还指着穿这一身跟着我住大宅子吗?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我没有理会她的恶言,固执地重复着:“我要回去取东西。”
于是我娘一边嘴里嘟囔着“烦死了”,骂骂咧咧着一些污言秽语,一边随我去了破屋子,只是在马车上等着,催促着我快一些。
明明家里只少了一个人,却冷清了大半。
我到我爹的床底下,掏出一只腐朽的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二百八十文钱。
这些都是我虚荣无知的证据,是我浅浅的一句话,换来的我爹的“贱命”,我要好好的保存起来,待我找到那个“姓沈的”,报了仇,便给我爹偿命。
或许是天可怜见,我竟住进了“姓沈的”家中。
起初我以为只是巧合罢了,毕竟天下姓沈的太多了。
直到我在沈元朗身边看见了刘管事,他腰间缠了一个海乐县平安结的香囊。
海乐县的平安结,有三十八根丝,最后剪成须穗,也定是三十八根。
当初我真的很喜欢,也很想要,时常拿了别的玩伴的平安结来看了又看,数了又数,这辈子都不会记错。
而刘管事的须穗,只有三十五根,须穗间隐隐有一些勾丝,我爹手上攥的,便是三根丝,长度也符合,巧合到这个地步的,定是不可能了。
只能是他听命于人,下令打我父亲时,被我父亲求饶扯下来的。
而大部分人,对三五根须穗是不在意的。
再看沈元朗对我笑,只觉得阴森可怖。
05许是前夜醉了酒,午夜梦回竟叫我又梦到这些往事,外面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梦境拉回,我摸着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
“林小姐,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