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林夏的工作很忙，经常加班到很晚。

他们的通话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只是匆匆几句就挂断。

程阳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正在慢慢变得陌生。

第四章：暗流涌动上海的夜晚霓虹闪烁，程阳牵着林夏的手走在黄浦江边。

江风拂面，带着潮湿的气息，远处的外滩灯火辉煌，倒映在江面上，碎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冷不冷？”

程阳把外套披在林夏肩上。

林夏摇摇头，靠在他肩上：“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程阳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他知道，明天一早他就要飞回去，而这样的相聚，不知道还能有几次。

手机突然震动，是陈瑾发来的消息：“项目进度报告，明早九点前发我。”

程阳皱了皱眉，回复：“好的。”

“工作的事？”

林夏问。

“嗯，” 程阳收起手机，“新项目比较急。”

林夏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程阳，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程阳勉强笑了笑：“还好。”

“你瘦了，” 林夏伸手抚摸他的脸，“黑眼圈也很重。”

程阳握住她的手：“没事，等这个项目结束就好了。”

林夏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是她上司的电话，关于一个紧急的项目修改。

“我得回公司一趟，” 林夏歉意地说，“可能要加班到很晚......” “我送你。”

程阳说。

“不用了，” 林夏摇头，“你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先回酒店休息吧。”

看着林夏匆匆离去的背影，程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站在江边，看着对岸的灯火，突然感觉这座城市如此陌生。

回到酒店，程阳打开电脑开始写报告。

凌晨两点，报告终于完成，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给陈瑾发了过去。

手机立刻响了。

“还没睡？”

陈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刚写完报告，” 程阳说，“陈总也还没休息？”

“在看你写的报告，” 陈瑾说，“有些地方需要修改，现在方便视频吗？”

程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视频。

屏幕那头的陈瑾穿着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挽起，看起来和平时的干练形象判若两人。

“这里，” 她指着报告，“数据不够详细...
合着饭菜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

“阿姨，叔叔。”

他礼貌地打招呼，“我买了些粥。”

林夏接过粥碗，小心翼翼地喂母亲。

母亲却一直盯着程阳看，眼神复杂。

“小程啊，” 母亲突然开口，“听说你拿到了上海的工作？”

程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的，阿姨。”

“年轻人有前途是好事。”

母亲咳嗽了两声，“夏夏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妈！”

林夏打断她，“先吃饭吧。”

程阳站在一旁，感觉如芒在背。

他能感觉到林夏父母的目光，那种审视的、担忧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这份感情正站在十字路口。

晚上，程阳送林夏回家。

夜色中的小城安静祥和，路灯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夏的家在一栋老式居民楼里，楼道里的声控灯时亮时灭。

“我查过了，” 程阳突然说，“你们市里有一家不错的互联网公司，叫星云科技。

我已经投了简历。”

林夏停下脚步：“程阳，你不必......我不是为了你。”

程阳握住她的手，“我是为了我们。”

林夏感觉眼眶发热。

她知道程阳有多重视那个 offer，那是他熬夜准备面试、反复修改简历才得到的机会。

而现在，他为了她，甘愿放弃这一切。

“可是......没有可是。”

程阳把她拉进怀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你说过，爱情就是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

林夏把脸埋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那是他惯用的须后水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想哭。

第二天一早，林夏就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林夏，你提交的留校申请被驳回了。”

辅导员的声音透着无奈，“今年名额特别紧张......”林夏握着手机，感觉浑身发冷。

这意味着她必须马上找工作，而家乡的就业机会......她打开电脑，开始疯狂地投简历。

程阳坐在她旁边，帮她修改求职信。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

“别担心，” 程阳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定会找到的。”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一周过去了，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

林夏每天除了照顾母亲，就是守在电脑前刷新邮箱。


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了。

如果她选择回家照顾母亲，就意味着要和程阳分开。

可是母亲只有一个，而爱情......“我们先去订票。”

程阳拉着她站起来，“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图书馆的玻璃映出两人的身影，程阳的衬衫被风吹起一角，林夏的裙摆轻轻摇曳。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比往年都要多，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去机场的路上，林夏一直握着程阳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让她想起四年前的那个雨天。

那时她刚入学，在图书馆门口躲雨，程阳撑着伞走过来，笑着说：“同学，要一起走吗？”

四年时光转瞬即逝，他们一起上课、自习、参加社团活动，在樱花树下分享同一副耳机，在实验室熬夜做项目，在跨年夜的天台上许愿...... 所有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化作沉重的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

“睡会儿吧。”

程阳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到了我叫你。”

林夏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母亲的病情、毕业后的去向、和程阳的未来，所有问题在脑海里盘旋。

她想起上周在食堂，听见隔壁桌的女生哭着说异地恋太辛苦，最后还是分手了。

“程阳，” 她突然开口，“如果...... 我是说如果，我不得不留在家里照顾妈妈......别说了。”

程阳打断她，“等到了医院看看情况再说，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林夏听出了一丝不安。

她知道程阳有多重视那个 offer，那是他努力了四年的成果。

可是现在......飞机起飞时，林夏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城市，突然有种预感：这次回家，可能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她紧紧握住程阳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即将流逝的时光。

三个小时后，他们站在医院的走廊里。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白炽灯在头顶发出嗡嗡的响声。

“医生说需要长期治疗，” 林夏靠在墙上，声音沙哑，“我爸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得留下来。”

程阳沉默了很久，久到林夏以为他会转身离开。

但他突然说：“我查过了
，你们市里有一家不错的互联网公司，我可以去那里工作。”

林夏愣住了：“可是你的 offer......比起工作，我更不想失去你。”

程阳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们可以先在你家乡发展，等你妈妈情况稳定了，再考虑其他选择。”

那一刻，林夏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她扑进程阳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气，那是他惯用的须后水的味道。

“谢谢你。”

她哽咽着说。

程阳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瓜，谢什么。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面对所有困难吗？”

然而，生活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善意就变得温柔。

就在程阳准备放弃上海的工作机会时，林夏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第二章：家庭压力医院的走廊永远亮着惨白的灯光，林夏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母亲的检查报告。

纸页已经被她捏得发皱，上面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像是一道道催命符。

“早期肝硬化，需要长期治疗和护理。”

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

程阳去买晚饭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发来的消息：“夏夏，你妈妈醒了，想见你。”

病房里，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点滴一滴一滴落下，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林夏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曾经那么温暖有力，现在却瘦得只剩皮包骨。

“妈......” 她刚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

母亲虚弱地笑了笑，“妈妈没事。”

父亲站在窗边，背影佝偻。

林夏这才发现，父亲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骑着自行车送她上学，那时候他的背挺得笔直，能扛起整个家。

“夏夏，” 父亲转过身，“你毕业的事......我知道。”

林夏打断他，“我会留下来。”

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夏连忙扶她坐起。

母亲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行...... 你不能......妈，你别激动。”

林夏拍着母亲的背，“我已经决定了。”

程阳提着晚饭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放下塑料袋，轻轻带上门。

消毒水的气味混
用了，” 林夏打断他，“我知道你忙。

我自己回去就好。”

挂掉电话，程阳感觉胸口发闷。

他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摔倒在地。

醒来时，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陈瑾坐在床边，正在看他的检查报告。

“过度劳累，” 陈瑾说，“医生建议你休息一段时间。”

程阳挣扎着要起来：“可是项目......” “项目我来处理，” 陈瑾按住他的肩膀，“你现在需要休息。”

程阳躺回去，感觉浑身无力。

他拿出手机，发现林夏发来一条消息：“我到医院了，妈妈情况稳定。

你照顾好自己。”

他盯着屏幕，突然感觉鼻子一酸。

他知道，自己正在失去什么，却无能为力。

第二天，程阳坚持出院。

回到公司，他发现自己的办公室被重新布置过，桌上放着一杯热咖啡。

“我让人准备的，” 陈瑾走进来，“以后你就用这间办公室。”

程阳愣住了。

这是项目负责人的办公室。

“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 陈瑾微笑着说，“但记住，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

程阳明白她的意思。

他知道，从现在起，他必须做出选择。

晚上，他给林夏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直到深夜，林夏才回拨过来。

“对不起，”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一直在照顾妈妈。”

“你还好吗？”

程阳问。

“还好，” 林夏顿了顿，“程阳，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程阳的心突然揪紧了：“什么事？”

“我......” 林夏刚要开口，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护士的声音，“林小姐，你妈妈醒了......” “我晚点打给你。”

林夏匆匆挂断电话。

程阳握着手机，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而他却无能为力。

第五章：信任危机上海下着雨，程阳站在林夏租住的公寓楼下，心情沉重。

手机在裤袋里不停震动，是陈瑾的来电。

他正要按门铃，楼上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和林夏带着哭腔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你的事业！”

程阳僵住，三天前陈瑾发来 “今晚的星空很像我们第一次加班那晚”，他回复 “那天您教我调试代码到凌晨”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