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棠西不敢再离开我半步,甚至我连晚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她都会惊醒。
我其实不太理解顾棠西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她以为我会自杀吗?
不会的。
只是那天,我盯着我的手腕,我觉得它有些痒,可无论我怎么挠,都很痒,可是,轻轻一划,看着鲜血涌出,我突然就觉得不痒了。
顾棠西大概是被我吓着了,无论我怎么跟她解释我不会自杀,她都不信。
算了,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去跟她争了。
后来,江止柔其实还来过几次,可管家都没让她进门。
大概是顾棠西吩咐的吧。
后来,她干脆隔着篱笆朝坐在院子里的我喊话,她看着我,眼神里的恨意依旧不减分毫:“沈岁,你怎么还没死啊!”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我死不死,对于她而言,真的很重要吗?
那天晚上,我吃了药,看着窗外发呆,顾棠西拉着我往屋里走,我开口问了她:“西西,我死不死真的对江止柔很重要吗?”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江止柔出现。
我觉得我大概是坏了,感受不到喜怒哀乐了,我生日那天,顾棠西说要小小地隆重地举办一下,我觉得有些稀奇,小小地举办,要如何隆重。
可我终究什么都没问出口,只是坐在沙发上由得她折腾。
保姆说,我最近瘦了,于是她做了很多的菜,要给我填饱肚子。
那天,我看到了之前一直跟在顾棠西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才知道,那是席家的家庭医生,贺野。
我看到他,觉得有些眼熟,等我所谓的生日会快要结束后才在我快要生锈的脑子里想起,他就是那个被我错认为席砚南的人,也是他哄着我吃药。
好像那个时候,我是快要好了的,后来为什么一天比一天更坏呢,大抵是我又想到了席砚南死在我的怀里。
我举起橙汁来,朝着他示意:“谢谢你,贺医生。”
至于为什么我在此之前一直没见过他,那是因为我从来不让席砚南叫他们的家庭医生来给我看病。
我从来,没将自己当成过席家的人。
可是直到席砚南死,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要融入这个家,可惜,一切都晚了。
贺野举起面前的杯子,也朝着我隔空敬了敬:“不用谢,夫人,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
很冰冷,很公事公办,但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