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说 女频言情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秋雯李彻完结文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秋雯李彻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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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泥

    男女主角分别是秋雯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秋雯李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橡皮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寂静。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连下跪都忘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御案下方的那道身影。刚刚六皇子说什么?造......造反?六皇子莫不是刚刚磕坏了脑子,失心疯了?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处决的文臣勋贵何止数百人,个个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哪怕是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敢在陛下面前声称自己要造反的。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站在皇帝身后的黄瑾。“大胆!宁古郡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黄瑾跳将出来,将庆帝护在身后,“以下犯上,妄图谋逆,你已有取死之道!”“我自然知晓。”李彻面不改色地看向庆帝:“儿臣欲要造反,特来禀告父皇!”而此时,庆帝已然从错愕中恢复了过来,伸手拨开挡在前面的黄瑾:“朕明白了,你想借此疯癫之举,向朕表明自己撞坏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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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连下跪都忘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御案下方的那道身影。

刚刚六皇子说什么?造......造反?

六皇子莫不是刚刚磕坏了脑子,失心疯了?

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处决的文臣勋贵何止数百人,个个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可哪怕是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敢在陛下面前声称自己要造反的。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站在皇帝身后的黄瑾。

“大胆!宁古郡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黄瑾跳将出来,将庆帝护在身后,“以下犯上,妄图谋逆,你已有取死之道!”

“我自然知晓。”李彻面不改色地看向庆帝:

“儿臣欲要造反,特来禀告父皇!”

而此时,庆帝已然从错愕中恢复了过来,伸手拨开挡在前面的黄瑾:

“朕明白了,你想借此疯癫之举,向朕表明自己撞坏了脑子?”

听到皇帝的话,李彻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这位庆帝绝对是帝王心术修练到满级的人物,装疯卖傻在他面前根本不管用。

好在自己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装疯。

“儿臣头脑清醒的很,并无半点疯癫,所说之话更是句句发自肺腑!”

“好。”庆帝怒极反笑,“你仔细说来,朕倒是要听听,你要如何造朕的反!”

李彻腰杆挺直,尽管心中怦怦乱跳,但他依旧让自己冷静下来。

“儿臣准备勾结前朝余孽和世家,纠集刺客、死士行刺父皇。”

李彻一本正经地述说着,仿佛他真的准备造反一样。

“哼。”庆帝冷笑一声,“帝都内的前朝余孽已经被朕杀干净了,仅剩的那些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世家,就以你目前的状况,哪家敢和你合作?”

李彻继续说道:“那儿臣便去封地召集前朝遗孤,组建一支军队攻破山海关,打到帝都来。”

听到李彻的话,庆帝脸上不耐之色更深。

“宁古郡的确有几万前朝余孽,但他们连生存都困难,指望他们组成军队?”

“更何况,你当朕的山海关是摆设吗?”

“山海关乃是天下第一雄关,非二十万大军不可破,就凭你?!”

听到庆帝反驳之语,李彻面无异色,继续说道:

“既如此,儿臣可游说太子殿下和诸位藩王,群起而攻之,逼迫父皇让位。”

“太子?”庆帝面露不屑之色,“太子权柄掌握在朕的手中,朕说谁是太子,谁就是太子!”

“而且太子本就与你有间隙,你还指望他和你联手?”

“至于那些藩王,你当朕手下的锦衣卫是摆设不成?”

李彻沉默不语。

看到李彻没话说了,庆帝目光狠厉地看向他:

“现在你告诉朕,你拿什么造朕的反?”

面对庆帝那有如实质化的威胁目光,李彻抬起头和他对视。

似乎是引起了这副躯体的共鸣,李彻眼眶微红,身体微微颤抖:

“是啊,儿臣这样的人,拿什么去造陛下的反呢?”

庆帝猛然间愣住了。

是啊,李彻面对的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了,他拿什么去造反呢?

庆帝终于明白,一向温和隐忍的老六,为什么突然语出惊人了。

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自己表明,他李彻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既然他没办法造反,自己又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

就因为他身上有着前朝皇室的血脉?

自己确实仇恨前朝皇室,此仇不共戴天。

那是因为,前朝炀帝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灭了李家半个宗族,就连李家祖坟都没能幸免于难。

可是,这仇恨真的要算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吗?

庆帝沉默不语地看着面前的李彻。

李彻长相俊美,不像自己,反倒像他的母亲......

那个温柔娴熟、柔情似水的女子。

她也是这样,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只会默默忍受,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的笑容。

庆帝的追忆被李彻悲愤交加的声音打断。

“儿臣今年十六岁,比儿臣小的皇子都封王了,众皇子中只剩下儿臣一直在帝都。”

“朝堂上下都知道,儿臣不被父皇所喜,就连皇宫中的下人,都不拿儿臣当回事!”

“儿臣活着,生不如死!”

“既然父皇不喜儿臣,儿臣索性造反,父皇便可名正言顺地将儿臣赐死,天下人绝不会质疑父皇半句!”

“万般错谬都由儿臣一人承担!”

李彻的一字一句犹如道道利刃,狠插庆帝内心深处。

每说出一句话,庆帝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手脚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

“还请父皇,赐死!”

李彻插手作揖,长拜不起。

大殿之中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庆帝一人粗重的呼吸声。

其他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出,拼尽全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心中惊恐交加。

这些话,是自己能听的吗?

而此时的李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没错,他在赌。

赌自己的话能打消庆帝对自己猜疑;赌庆帝对名声在意,不愿背负弑子骂名;赌庆帝对亲情还有一点点的重视......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庆帝忽然长出一口气。

一旁的黄瑾顿时心中一喜。

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他就会叫来门外的禁军,将这位不知好歹、倒反天罡的六皇子砍成肉泥!

却听到庆帝幽幽道:“朕倒是第一次知道,你竟有如此好口才。”




黄瑾擦着冷汗,一溜烟逃出了十王宅。

这六皇子,真特么邪门!

“陛下反贪反得厉害,我捞钱容易吗?这回居然被这小子敲诈了大半家底!”黄瑾心里滴血,可又忍不住庆幸,“还好,这六皇子就认钱,没像其他皇子一样,逼着我站队......”

黄瑾走后,李彻一把抓过小册子,迫不及待地翻开。

哈哈哈,人才,全是人才啊!便宜父皇这回可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有了这份官员名单,再加上原身的记忆,足够挑出一批可堪大用的人才了。

不过,怎么把这些人弄到手,倒是个问题。

庆帝之所以把名单给自己,其实还是一种考验。

以原身的名声,征辟属官,对方大概率不会答应。

逼得太甚了,他们宁可辞官,也不会和自己去那苦寒之地。

自己要怎么做?三顾茅庐?威逼利诱?还是声泪俱下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李彻觉得这些方法都太麻烦了。

既然决定去那东北闯出一片天地,倒不如学学那位姓张的东北王。

三顾茅庐?威逼利诱?去他娘的,老子才没那闲工夫!

老子直接抢!

“秋白!”

“殿下有何吩咐?!”秋白躬身行礼。

“去营地,找五十名身手好、熟悉城内情况的兄弟,来这里见我。”

“属下这就去办。”秋白没有多问,领命而去。

李彻又看向杨叔:“杨叔,门外的那些东西,还有黄瑾这老狗孝敬我的东西,就拜托您帮忙处理了。”

“还是老规矩,那些骄奢淫逸之物统统卖掉,换成清单上的粮食、种子、药材、工具。”

“殿下放心。”杨叔躬身退下。

两人前后离开偏厅,李彻的目光再次回到小册子上面,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来吧,让我看看,都有哪个幸运儿能有机会跟着本王去东北干一番大事业!”

。。。。。。

半个时辰不到,李彻晃悠着从偏殿出来,手里捏着张崭新的名单。

门外乌泱泱站了一地人。

罪徒们洗干净,换了衣服,又吃了顿饱饭,总算是没了死囚样子,多了几分军士的气质。

看到李彻走出来,众人乱哄哄地前来见礼,还有直接跪地磕头行大礼的。

李彻皱了皱眉毛,这帮人纪律性太差,找机会得好好操练一番。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李彻毫无形象地靠着门槛坐下,“休息得怎么样?”

“吃饱喝足还洗了澡,托殿下的福,我等好几年都没这么舒坦过喽!”一个粗嗓门的汉子立马接话。

李彻看向说话之人:“我记得你,匪首王三春是吧?”

王三春浑身一震:“殿下竟能叫出我的名字。”

李彻笑而不语,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自己肯定做不到,但那几个本领大的他还是能记住的。

而在众多罪徒眼中则完全不同了,堂堂皇子能记住一个罪徒的名字,说明殿下心里是真装着自己这帮烂人。

“既然休息得差不多了,帮我做件事怎么样?”李彻又问道。

王三春单膝跪地:“殿下吩咐,我们唯有拼死效力,绝不含糊!”

“说这些屁话没有用。”李彻咧嘴笑道,“本王看中了几个人才,但他们嫌弃宁古郡国贫瘠,八成不肯效力,只能让你们去请一请了。”

王三春愣了,啥叫‘请’啊?

他身后一个精瘦的汉子立马心领神会,嘿嘿一笑:

“笨啊,绑肉票不会啊?还用殿下教你?”

众多罪徒眼睛齐齐一亮。

绑架?要说别的事可能做不好,但这个我们熟啊!

正愁没法子报答殿下大恩呢!

李彻把秋白叫过来,递给他一份名单:“名单上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能伤着,明白了吗?”

“殿下放心,属下明白!”

五十名好手穿好劲装,腰间插着麻袋、绳索,分批从十王宅后门出去。

秋白挑选的人,都是在帝都城内厮混过的,对大街小巷甚为了解,没一会就摸到了第一个目标家门口。

“工部所正刘业?”

一名长须中年人听到有人唤自己,迷迷糊糊地转过头:“何人唤我?”

话音未落,一只粗壮手臂忽然从暗处伸出,将他的嘴巴死死捂住。

王三春嘿嘿一笑,从腰间扯下一个麻袋,直接套在了对方头上。

“验明正身,带走!”

刘业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心中惶恐不已。

对方是什么人?锦衣卫?绑匪?

吾命休矣!

一旁的秋白掏出名单,在刘业的名字上用指甲掐了一道印记。

“走,下一个。”

帝都某偏僻小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刚刚下值还未来得及脱去官服的王锡一边答应着,一边跑去开门:“谁啊?来了,来了。”

大门刚刚打开一条缝,就被外面的人一把推开。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鱼贯而入,将小院里的王锡围得水泄不通。

“你、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王锡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秋白最后走了进来,抬眸看向王锡:“监天司官正,王锡?”

“正是本官,你等何人,怎能擅入朝廷官员府邸......呜呜呜......”

王三春套麻袋的手法愈加熟稔,只是轻轻一抛,便将王锡扛在肩膀上。

“殿下也真是的,怎么尽是抓这些没名没姓的小官?”

“莫要质疑殿下决定,殿下自有安排。”秋白开口说道。

王三春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厮算老几,也敢教训老子!”

秋白面色一僵,刚想说些什么。

院内宅邸突然闯出一个年轻人,指着他们大叫起来:

“哎哎哎,你等何人?绑家父做什么?”

叶白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是谁?”

“我乃工部令史,王崇简!”

秋白低头看了眼名单,随后怪异地看了王崇简一眼:“名单上有他,也绑了!”

王崇简:???

。。。。。。

十王宅院中,李彻负手而立。

一车车物资源源不断地从正门运进来。

一个个蠕动的麻袋不停从后门送进来。

李彻看着这一幕,顿时一股豪迈涌上心头。

“哈哈哈,本王大兴东北有望啊!”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紧张得像是绷紧的弓弦。

众多官员虽然心动不已,但却还是有些迟疑。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关外穷啊......

东北乃是蛮荒之地,流放罪徒之所。

这种地方,真的能承载如此大的梦想吗?

突然,一只手‘唰’的一声抓起身前的钱袋,众人皆是一惊!

“简儿,你......”王锡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

王崇简紧紧捏着钱袋,眼神无比坚定:

“父亲,您毕生所学,难道就要浪费在监天司这种地方吗?”

“儿有治水之才,也有治理水患的决心,凭什么要在工部当一个破跑腿的,如此蹉跎一辈子?!”

他来到李彻面前,躬身行礼:

“殿下,臣王崇简,愿效犬马之劳。”

“好!”李彻眼中精光一闪,欣慰地扶起王崇简。

王锡看着儿子,长叹一声,也抓起钱袋:

“老了,老了,还没儿子有魄力!”

他缓步走到王崇简身侧,父子二人并排而立。

“殿下若不弃,我父子二人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好!好!”李彻大笑着走上前,一把扶起王锡父子,“你二人父子同心协力,将来必成佳话!”

王锡父子同朝为官,颇有才名,在整个帝都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他们一表态,其他官员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拿起钱袋。

“臣,刘业,愿为殿下效力。”

“臣,葛洪,愿为殿下效力。”

“臣,贾邈,愿为殿下效力。”

转眼间,整个房间里的人全部来到李彻面前行礼。

只剩下钱斌一人仍站在原地,闭目养神,仿佛周围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李彻毫不吝惜地向大家表达了欢喜之情,随后踱步来到钱斌面前。

“钱师,您还是不肯助我吗?”

钱斌缓缓睁开眼睛,面带欣慰之色:“想不到啊,当年最不起眼的六皇子殿下,才是老夫最优秀的学生。”

李彻笑而不语,只是恭敬地看着他。

心中却是盘算着,如果他死了心要开口拒绝自己,立刻叫胡强过来把他打晕,绑也要绑到东北去。

钱斌笑着摇了摇头,垂手捡起地面上的钱袋:

“殿下的学校,可有老夫的一席之地?”

李彻大喜:“哈哈哈!主祭酒之位,一直虚位以待!”

“殿下既有如此宏愿,那老夫就舍命陪君子,随殿下去那关外,再折腾一回又有何妨?”

这位算学泰斗人物也松了口,李彻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有了这些技术型人才的加入,自己便有了发展领地的第一批班底。

李彻立刻命令下人,将他们都送到客房休息,好酒好菜招待着。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了,万一放他们回去反悔了怎么办?

有不放心家里的,遣人去安顿一下就是。

。。。。。。

收服了一众科学家,李彻心情大好,背着手哼着小曲走到庭院。

胡强啃着大饼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此刻的十王宅一片忙碌,为了方便马车进进出出,后门的门槛都被李彻下令拆了。

这两天花出去的钱,那可不是小数目,不过看到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物资,李彻觉得值了。

杨叔正在指挥下人搬运,李彻走到他身旁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殿下。”

“杨叔,怎么样了?”李彻笑着问道。

“按照殿下的意思,那些个珠宝玉器,都换成现银了,清单上的东西也置办的差不多了。”杨叔擦了擦额头的汗。

“只是这粮食不好搬运,而且人手不太够,还没买多少。”

李彻点了点头,开口道:“让他们不要再买了,粮食什么的够用就行。”

“帝都物价本就昂贵,路上损耗也大,等出了帝都再买也不迟。”

“好,我这就去安排。”杨叔回道。

“对了,市面上的种子,买了多少种?”李彻又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回殿下,收了不少,只是大多都不认得。”

李彻来了兴致:“走,带我去瞧瞧。”

杨叔带着李彻来到一处库房,里面堆满了这两天从各处搜罗来的种子。

有些种子旁边还放着成株的样本,有些则只有种子,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好在李彻曾经处过一个农学专业的前女友,这些种子他多少认识一些。

他快步走上前,仔细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几个眼熟的。

“嗯......香菜、大蒜、葱,至少调料这方面不缺了。”

“这是......辣椒?!”李彻顿时眼前一亮,“御寒的好东西啊,这玩意可以推广种植。”

“还有黄瓜、芝麻、番茄、花生......”

“等一等!”

李彻的目光突然落在角落里,一包不起眼的种子上。

他快步走上前,打开包裹,一颗颗金黄色的饱满种子跳跃而出。

“这......这!”李彻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殿下,这是从几个胡商手里买来的,他们管这东西叫......玉蜀黍。”杨叔在一旁解释道。

“玉蜀黍?”李彻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种子,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没错,就是它,就是它!!”李彻语气激动道,“杨叔,这是玉米啊!”

“玉米?”杨叔疑惑地看向那几颗金黄色的种子,“老夫从未听说过。”

门外的胡强也放下了手中的大饼,好奇地看了一眼李彻手中的玉米粒。

玉米?好吃吗?

看这样子不像是能吃饱的东西啊,不过殿下这么喜欢,应该是个好东西吧。

胡强收回目光,继续对付手里的大饼。

李彻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按理说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那几个胡商去过美洲,或者他们接触过的人去过美洲。

如此说来,这些胡商手中没准还有其他种子?

比如......土豆,番薯?!

李彻猛然看向杨叔:“杨叔,那几个胡商呢?!”

杨叔摇了摇头:“昨日我从他们手里买下了所有种子,今日再去,已经人去楼空了,应该是离开帝都了。”

“除了这玉米,还有哪些种子是从他们手里买来的?”李彻急切地追问道。




十王宅后院,王三春将最后一个麻袋扔进屋子。

“户部司储,钱斌。”

秋白将钱斌的名字划掉,转头恭敬地对李彻行了一礼:“殿下,名单上的人都‘请’来了,一个不落!”

李彻扫了一眼满屋子扭来扭去的麻袋,差点笑出声来。

他轻咳一声:“把麻袋拿下来。”

众多罪徒嘻嘻哈哈地走上前,扯下官员们头顶的麻袋。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官员们一阵不适,等他们眯着眼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炸开了锅。

“六、六皇子?”有人惊呼出声,仿佛见了鬼一般。

“什么?他就是那个废......那位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殿下,你、你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将我等骗来,简直目无王法!”

“六皇子!本官明日必上奏陛下,参你一本!”

众人吵作一团,李彻毫不在意地扬了扬眉毛,走到其中一人面前。

“好了,先歇歇,听本王说两句。”

李彻语气平淡地开口,众人反而安静了下来。

“王锡,原为监天司少监。泰始三年,提出‘浑天如鸡子,地如子中黄’的概念,不为主流思想所容,后贬为监天司官正,可是你?”

王锡面露震惊之色:“正是在下,殿下听说过我?”

李彻面带微笑:“王官正可曾去过海边?在海上看远方驶来的船只,总是先看到桅杆,后看到船身,这是为何?”

“这......”王锡是聪明人,稍加思考后顿时狂喜,“因为大地是有弧度的圆形,在宽阔的海面上得以放大?您相信我的理念?!”

“格物方能致知,王官正还是要多实践啊。”

李彻拍了拍王锡的肩膀,见到对方陷入深思之后,又看向身旁的王崇简。

“王崇简,王锡之子。泰始五年,于黄河治理水患,因反对主官‘分散流量,尽除淤泥’的主张,被工部雪藏。”

王崇简顿时涨红了脸,愤懑不已:

“工部主事之人尸位素餐,那治河方案本就错漏百出,遗祸无穷,王某有何过错!”

李彻轻轻点头,随后开口道:

“本王觉得,想要治河久远之计,需修筑近堤来约束河流,修筑远堤以防溃决。”





翌日,清晨。

太子早早就备了车驾,来到十王宅见李彻。

既然准备表面上和李彻服软,握手言和,自然要有服软的态度。

所以太子轻车简从,没有摆出太子仪仗,只带了一队东宫侍卫,还有辟邪。

几辆马车跟在太子车架后面,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来到十王宅门口,太子诧异地发现,十王宅的中门大开着。

“怎么回事,老六知道我要过来?”太子眼中闪过寒意。

自己要来十王宅的事,只有宫内区区几个太监宫女知道。

难不成,李彻在自己身旁埋了眼线?

“不可能啊。”辟邪开口道,“殿下您看那些下人,进进出出在搬运东西呢,估计是为了方便才开的门。”

太子轻轻舒了口气,刚刚被挑起的敏感神经舒展开来。

“走吧,去见见孤的六弟。”

太子车架停在门口,全副武装的侍卫护在车架左右。

身穿华服的太子走下车,俊美的脸上倒是带有一股威严之气。

光看皮囊,倒像是一个圣明的太子,合格的储君。

可惜的是,他的左脚似乎有些隐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殿下,这边。”

辟邪在前面开路。

太子路过大门口时,扫了一眼摆在地面上的字画珍宝,突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屏风,这茶具,这笔洗......

看着怎么都这么眼熟呢?

似乎有点像是自己没封太子之前,在十王宅用过的东西?

太子心中疑惑,但也没多想,便踏入了十王宅的中门。

而在太子车驾到来之时,早有眼尖的下人进去通报李彻了。

“你说太子来了?”

“是,还带着几车礼物。”下人如实说道。

李彻看着身后乱糟糟的大堂,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

自己和太子早已是不死不休了,这家伙真不怕自己一剑捅死他?

思考了一下,李彻还是开口道:“偏厅还没拆完,把他引来偏厅。”

“是。”

不多时,下人便引着太子进来了。

太子没带侍卫,身旁只跟着辟邪一人。

李彻身旁也没别人,只有杨叔在他身后站着。

偏厅也很杂乱,连屋檐上的装饰都拆得七零八落。

但太子像是没看似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进门便亲切地开口:

“六郎,你头上的伤可好了?”

李彻看见太子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暗骂不已。

又是个笑面虎、阴阳人!

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还装什么兄友弟恭?

李彻端起一旁的茶水,不咸不淡地回道:“不劳太子挂念,好的差不多了。”

面对李彻淡漠的态度,太子也不恼,只是继续亲热地说道:

“你即将就藩,孤带来了一些礼物,都是你去关外用得上的物件。”

太子拍了拍手,门外的侍卫抬着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走了进来。

往地上一放,发出‘咚咚’的闷响,

光听这动静,就知道这份礼物价值不菲。

李彻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随后便直勾勾地盯着太子。

太子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六郎,你看你还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孤开口。”

“太子殿下,这是在讨好我吗?”李彻冷冰冰地问道,“几箱破烂玩意儿,就能把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了?”

太子的笑容一滞,他没想到李彻竟然这么不上道。

自己都亲自登门了,他还想怎么样?

太子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太子的表情也逐渐转冷:“六弟,我们毕竟是兄弟,你要离开帝都去就藩了,没有利益冲突,就不必再互相敌对了吧?”

李彻看向太子。

之前的痛下杀手,就因为自己在帝都?

好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啊!这厮怕是已经有精神疾病了!

“之前的我和你有何冲突,你就要置我于死地?”李彻冰冷地问道,“以巫蛊之术害我之时,你可拿我当兄弟了?”

李彻懒得和这伪君子演戏,直接撕破脸皮。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子打的就是这个皮笑肉不笑的阴阳人!

“什么巫蛊之术,孤听不懂。”太子面无表情,“那木偶人从你房中搜出,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彻差点笑出了声,看着故作镇定的太子,突然开口道:

“太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笃定,那木偶是你做的手脚?”

“为何?”太子皱眉看向了李彻。

他有一种预感,这老六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李彻扫了一眼太子的左腿,随后玩味地笑道:

“因为那个木偶的左腿比右腿短,似乎是断了一截!”

“和你的腿一模一样!”

听闻此言,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他最恨有人拿自己的腿疾说事!

一国之储君身有残疾,这是他藏在心底最大的痛处!

“李彻,你找死!”

听到太子嘴里冒出的威胁,李彻长出了口气。

舒服了。

“这就对了嘛,本就是不死不休,何必装兄友弟恭呢?”李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太子猛然起身,脸色阴沉如墨:“好,好得很!李彻,这是你自寻死路!”

李彻肆意地笑道:“臣弟不送了。”

“洗干净脖子,等着孤!”

目送太子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李彻猛地一把将手中精致的茶杯扔到一旁,而后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扑在面前的箱子上。

“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杨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李彻,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了。

“霍,这么多银子,这怕是得有几千两了吧?”李彻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盐!还是精盐!我这好兄长真是大方啊!”

“这是什么?琉璃盏?我要这破玩意有屁用?拿去换钱!”

。。。。。。

另一边,太子脚步迅疾地向十王宅外走去。

由于速度较快,导致他的步伐看上更加凌乱了。

周围的侍卫各个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生怕自己的视线落在太子殿下的左腿上。

可侍卫们越是如此,那一道道闪避的目光越像一根根针,狠狠地扎在太子的心上。

回到车架里,太子的表情终于控制不住了。

太子死死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竟是比恶鬼还要可怖。

“孤要他死!孤一定要他死!!!”

“辟邪!”他猛地抬头,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人吞噬。

宛若要吃人的眼神扫过来,辟邪顿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作为太子最宠爱的......太监,辟邪很清楚这位太子殿下的内心,早已扭曲得不成人形。

“殿下,奴婢在呢。”

太子一把拉过辟邪的衣领:“去芒砀山,告诉樊充!!”

他咬牙切齿,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孤要李彻的命!我要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