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只比林阮小三岁而已,却像是跟林阮隔了一个辈分。
林阮三年抑郁症,除了待心理诊室,就是实验室。
余下的时间,她在家里。
喜欢窗帘紧闭,不喜欢光,不喜欢花。
因为光会让她不安,因为赵明宇生前送过她花。
我看着窗台上那束向日葵,突然发现我好像也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花,没有好好见过阳光了。
我突然想,我突然很阴暗地想。
三年了,暗无天日不见光。
我陪着林阮,将自己也似乎活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
我突然想,为什么,凭什么我就非得跟着过这样的生活?
那个想法一闪而过。
意识到我在想什么时,连我自己都感到了震惊和慌张。
我立马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不再去想。
可有些东西一旦冒出来,就那样在脑海里,种下了种子。
它一次又一次,在夜深人静时,在林阮因抑郁症发作而不断哭泣,或者摔砸东西时。
在生活一地鸡毛,我感觉喘不过气来时。
那种想法开始无声无息,一次次冒到我脑海里来。
我渐渐开始为跟林阮的相处,而感到疲惫,感到厌倦。
周盼盼隔几天就会带一束花来律所,每次带来的都不一样。
明媚的向日葵,艳丽的玫瑰,或是还带着水珠的月季。
我开始在林阮哭闹不安时,一边哄她一边想,在清晨到公司前想。
今天律所窗台上的花,会是什么呢?
2
周盼盼开始改口叫我“云洲”。
我其实清楚不合适,可却还是默许了。
我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变了。
我清楚,我跟周盼盼的关系,开始渐渐不只是老板和员工。
我暗暗接受着这种新鲜的,能让我三年沉闷后,终于能感受到些许放松和被仰慕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