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着体温，雕成半片梧桐叶形状，叶脉间隐约可见
绸在雨中像道新鲜伤口。

凌晨三点，明漪蜷在书铺阁楼的樟木箱上。

顾清远用朱砂在她掌心写
的药碗突然倾倒，乌褐药汁在雪白被褥上漫成黄浦江的轮廓。

明漪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个螺钿漆盒。

二十年前的婚书下压着张当票——民国二年冬月，沈漱玉典当翡翠镯子为顾砚之购药。

泛黄的《申报》碎片粘在盒底，社会版新闻写着：
民国十二年，上海滩古书铺少东家顾清远与商贾千金沈明漪因诗结缘。

两人以诗传情暗生情愫，却因家族恩怨与世俗偏见被迫分离。

三年后重逢时，顾清远隐瞒重病倾尽所有为明漪赎身，而明漪亦暗藏秘密。

当真相揭晓时，两人为爱所做的牺牲在命运捉弄下错失最后一面。

第一章：墨香初遇民国十二年春，上海法租界的梧桐叶浸在绵密雨帘里。

沈明漪拎着孔雀蓝织锦旗袍的裙裾，细高跟叩在青石板上溅起碎玉般的水花。

她拐进霞飞路暗巷时，发间那支珍珠步摇缠住了西洋蕾丝阳伞，几缕乌发垂落肩头，倒像是《子夜歌》里逃出来的仕女。


敲打掌心，像在等一场好戏。

护士来换药时，明漪被支去取热水袋。

她回来时病房已空，床单上留着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