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撞来撞去，像一团解不开的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得找到爷爷说的“解决办法”，不然他可能连今晚都活不过。

他打开手电筒，照了照那堆白骨，胃里又一阵翻涌。

他咬紧牙，蹲下去翻找线索。

骨头下压着一块破布，上面隐约有字。

他抖开一看，是块撕烂的衣角，写着“北山”两个模糊的字。

“北山……”林然喃喃自语。

小时候他听爷爷说过，北山是村后的禁地，山上有个老祠堂，早就塌了，没人敢去。

他站起身，把纸和刀塞进口袋，决定去北山看看。

推开破屋的门，雾气像潮水般涌进来，冷得刺骨。

他撑着伞，低头钻进雾里。

小路湿滑得像涂了油，他每迈一步都得抓着旁边的墙，脚下的泥泞发出黏腻的声响，像在咀嚼什么。

雾中隐约有影子晃动，像人又不像人，他不敢细看，只能埋头往前走。

走了十多分钟，北山的轮廓从雾中浮现出来。

那座山不高，却黑得像吸光，连树影都看不清。

山脚有条石阶，早就被苔藓盖满，滑得像冰。

他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手电筒的光在雾里散成一团晕，像被什么吞噬。

半路上，他听见一阵低语，像风声，又像有人在耳边说话。

他猛地停下，回头一看，雾里空荡荡的，只有雨水滴滴答答地砸下来。

他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刚迈出一步，那低语又响起来，这次更清晰，像一群人在齐声念咒，断断续续，听不清词。

林然头皮发麻，加快脚步。

那声音像影子般跟着他，时近时远，像在围着他转。

他咬紧牙，冲到石阶尽头，一座破败的祠堂出现在眼前。

墙皮剥落得露出灰白的砖，屋顶塌了一半，露出黑洞般的窟窿。

门板歪在一边，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跟他手里的纸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他咽了口唾沫，推门进去。

门轴吱吱作响，像在尖叫。

屋里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比老宅里的霉味还重，像什么东西烂在角落里。

他打开手电筒照过去，正中央是个祭坛，上面摆着一口黑棺，棺盖半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林然愣住了。

老徐头说的“黑棺”就在这儿？

他走过去，手不自觉地发抖。

棺材表面刻满奇怪的纹路，像扭曲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