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刚触到铜制钟摆，老座钟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凌晨两点十七分，这座本该彻底停摆的百年古董突然开始报时，齿轮转动的声响像极了人骨相撞的咔哒声。

快递单上熟悉的字迹让胃部抽痛——那是姐姐苏晨失踪前最后写给我的生日贺卡上的笔迹。

而此刻，本该躺在警察局证物室的贺卡字迹，正鲜活地印在眼前的快递单上。

钟摆的铜锈在月光下泛着血痂般的暗红，我摸到钟盘背面凹凸的纹路。

翻转过来的瞬间，表盘玻璃映出我骤然收缩的瞳孔——十二个罗马数字全部倒置，分针正在逆时针转动，表盘内部渗出暗褐色液体，在檀木底座汇成2016.9.15的日期。

那是姐姐消失的日子。

阁楼窗户突然灌进腥甜的风，座钟顶部的鎏金夜莺转动脖颈，喙部滴落的水珠在桌面烫出焦痕。

我摸到修复箱里的放大镜，镜片贴近表盘时，倒映出背后衣柜缝隙里半张惨白的脸——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正透过镜片与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