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求您,放我们走。”
他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仿佛我下一瞬就要飞走似的。
祁钰瑄冷冷地睥睨着我们:“你若是不想当这个首辅,你可以滚。”
“但是我们的长公主,可走不了了。”
15
我被封为了纯宜长公主,安养在云鸾殿。
然而安养是假,禁足是真。
如今的皇城中,几乎没有我相熟的人。纵然是殿内的侍女平安和如意,我总觉得是来监视我的。我想过借由写字与她们攀谈,可她们竟说自己不识字。
我迫切地想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一切,似乎只有钟泊之能给我答案。
又过了约莫小半旬,我才见到钟泊之。
他抱着五六个画轴,依旧是那袭白袍,眉眼清冷,却在看向我的瞬间,冰雪消融。
他屏退几个宫人,牵住了我的手。
“公主殿下,我要送你走,你不能留在这里。”
自戎狄回来,我便云里雾里,被着几人牵着鼻子走。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尝试了半晌,喉咙艰涩,依旧发不出一点声音。
钟泊之满眼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顶,语气焦急:“你听我说,陛下他,他从一开始就在谋夺皇位。”
“他与戎狄人做了交易,将大祁的边防图献给了齐礼耶,再让你去和亲作为人质。原本二皇子才是当时陛下的继承人选,却因戎狄人突然的反攻断了腿,彻底失去了继承资格。”
我不知道钟泊之到底想说什么,他明明,他明明曾经那么拒绝我,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我定定望着他,望着他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
钟泊之读懂了我的表情,只是闭了闭眼,将我拢到怀里,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自顾自说着:“也对,你大抵忘了。我九岁那年母亲重病,府中没人愿意给她请个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