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被关进精神病院那天，林昕戴着她的翡翠镯子冷笑。

“姐姐，哥哥们说你疯了。”

铁栏外，大哥不耐烦地扯林昕：“跟疯子废话什么？”

苏暖蜷在角落，指甲抠进墙缝 —— 那里藏着昨夜林昕拽下的金发。

祁医生突然扣住她手腕，手术刀抵住血管：“想活就装乖。”

刀刃在她掌纹刻出“忍”字血痕时，苏暖闻到林昕身上茉莉香 —— 正是用她香水混着镇定剂泡过的味道。

惊雷震碎玻璃，苏暖舔掉唇上血珠。

这场被哥哥们亲手推进深渊的局，早晚会用血来清算。

1精神病院铁门锈蚀的铰链发出刺耳声响时，苏暖正蹲在花坛边，专注地盯着地上的蚂蚁，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衣角别着从护士服上拆下来的银纽扣，那是祁医生昨夜悄悄塞进她枕头下的。

在这冰冷的精神病院里，这枚纽扣是她为数不多的温暖。

二哥脚步缓缓靠近，声音带着陌生的迟疑从背后传来：“岁岁。”

苏暖浑身一僵，指甲下意识地深深掐进掌心。

这个称呼，已经三年没人叫过了。

曾经，那是充满爱意的呼唤，如今，却在这阴森之地显得格外讽刺。

她慢慢转头，看见二哥站在阳光里，金丝眼镜反着光，让她看不清他的眼神，西装袖口别着的翡翠袖扣晃得她眼花。

那是爸妈结婚十周年的礼物。

林昕抢走她的那份后，把袖扣掰成两半扔进了马桶。

当时，苏暖眼睁睁看着自己珍视的东西被毁坏，却无能为力，满心的愤怒与委屈只能咽下。

“二、二哥。”

苏暖颤巍巍站起来，故意让膝盖重重撞在石砖上。

疼痛瞬间袭来，让她眼眶泛红，可她精准控制着泪腺——这是她在电疗室里对着玻璃碴无数次练习出来的本事。

在那些痛苦的日子里，她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复仇。

二哥的视线落在她膝盖渗出的血珠上，喉结动了动：“知道错了？”

苏暖立刻低头，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

她盯着二哥擦得锃亮的皮鞋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昕被哥哥们宠着时，总爱用鞋跟碾她手背的画面，那钻心的疼痛仿佛还在。

“对、对不起。”

苏暖把祁医生教的台词背得磕磕巴
作恶的日子。

二哥依旧死死盯着那一幕，满脸不可置信：“岁岁，你……”苏暖抬头，看见他镜片后的眼睛通红，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新刻的“迟”字血痕，这是今早祁医生用手术刀刻的。

林昕突然扑向苏暖，指甲却在触到她喉咙时停住。

苏暖闻到她身上腐烂的茉莉香，知道这是翡翠粉生效的征兆。

她笑着张开嘴，露出染血的牙套。

“姐姐......”林昕的声音颤抖。

苏暖把手术刀刺进她脚边的地毯：“妹妹，你知道吗？

精神病院的医生说，我这种疯批最擅长装乖了。”

她把刀刃转了个圈，在羊毛毯上划出林昕的名字缩写。

四哥突然调出监控录像。

苏暖盯着屏幕里自己被电疗的画面，轻笑出声：“哥哥们看，我的影子像不像只蝴蝶？”

她指着晃动的窗帘，“林昕总说我是害虫，可蝴蝶是会吸血的哦。”

祁医生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个金属箱。

他把箱子放在茶几上，里面是带血的护士服、沾着林昕指纹的镇定剂瓶，还有半片染着苏暖血渍的翡翠袖扣。

“这是令妹在我院的治疗记录。”

祁医生把病历摔在林昕面前，“包括您多次收买护工对她进行非人道治疗。”

他突然掀开苏暖的蓝布衫，露出遍布全身的伤疤：“这些烫伤、电击痕，都是您让人做的吧？”

林昕瘫坐在地，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

她撕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溃烂：“你们以为她真的无辜？”

她从胸罩暗袋掏出个U盘，“看看这个！”

视频里，苏暖在精神病院后墙埋着什么。

四哥暂停画面，苏暖看见自己手里攥着的，正是林昕的金发和沾血的纱布。

“这是姐姐在埋证据哦。”

林昕笑着说，“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她突然扑向苏暖，指甲却在触到苏暖眼睛时停住——苏暖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这是祁医生给的隐形眼镜发挥作用了。

苏暖猛地咬住林昕的手腕，鲜血在舌尖绽开。

林昕惨叫着后退，苏暖趁机把染血的纱布塞进她衣领：“这是你昨天塞在我枕头下的哦。”

大哥突然按住苏暖的肩膀，力度大得让她骨头生疼。

苏暖却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哥哥弄疼我了......”她指尖悄悄勾住大
哥的皮带扣，那是林昕最喜欢的爱马仕款式。

四哥眼神中满是惊疑，声音颤抖：“岁岁，你……”苏暖把手术刀刺进布偶心脏，玩偶的玻璃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哥哥们，”苏暖轻声说，“真正的真相，现在才开始哦。”

她转身走向祁医生，从他手里接过染血的纱布，“这是我和祁医生的契约，对吧？”

祁医生突然掏出一把枪，抵住苏暖的太阳穴。

林昕的笑声戛然而止，哥哥们目瞪口呆。

苏暖却把染血的纱布塞进祁医生口袋：“祁医生，该你了。”

“砰！”

枪声在客厅炸开。

苏暖看着祁医生倒在血泊中，从他西装内袋掏出微型摄像头，里面是林昕买凶8秦家老宅的会客厅被改装成审讯室。

苏暖赤脚坐在真皮沙发上，脚下踩着林昕的真丝睡裙——裙摆沾着凝固的狗血，像极了她伪造坠楼时的血渍。

“哥哥们，该你们了。”

苏暖将VR眼镜推过茶几，镜片倒映出四哥苍白的脸。

二哥颤抖着接过设备，金属电极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岁岁，我们......”大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苏暖突然将手术刀刺进布偶心脏，玩偶玻璃眼在水晶灯下爆发出刺目红光，与精神病院电疗室的警示灯完美重叠。

四哥戴上VR眼镜的瞬间，惨叫着摔在地上。

画面里，苏暖被绑在电椅上，林昕笑着将翡翠袖扣掰成两半：“秦岁，你才是假货！”

电流声穿透耳膜，四哥的瞳孔倒映出自己递烟给护工的身影。

“这是林昕珠宝拍卖记录。”

苏暖将文件甩在血泊中，“我用她的钱定制了这个。”

她扬起手，钻石戒指折射出血色光斑，戒圈内侧刻着“以血还血”。

二哥突然跪在苏暖面前，囚服袖口的血渍蹭过她脚踝：“岁岁，求你......”话未说完，苏暖用电击棒抵住他脖颈。

电流声中，二哥抽搐的模样与三年前电疗床上的自己重叠。

“哥哥，这是你当年送我的礼物哦。”

苏暖将电极片贴在二哥心口，“现在该你尝尝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电击的滋味了。”

四哥颤抖着打开加密文件夹，父母坠机前的最后影像突然弹出。

苏暖盯着屏幕里母亲温柔的笑脸，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妈妈说要保护妹妹，可她不知道妹妹才
明天开始，我要你们每天穿着囚服给我做饭，就像我在精神病院吃的白菜汤一样。”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苏暖听见哥哥们的哭。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电子镣铐——那是用林昕的珠宝定制的，刻着“以暴制暴”。

电梯下行时，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叮——”电梯抵达负一层。

苏暖走进实验室，看见满墙的监控屏幕。

她按下总开关，所有画面同时亮起：林昕在监狱被殴打、四哥在电疗室抽搐、大哥在厨房切菜时割破手指......“祁医生，”苏暖对着空气轻声说，“你看，我做到了。”

她从内裤暗袋掏出微型摄像头，里面是父母坠机前的最后影像：“岁岁，要保护好妹妹......”苏暖突然把摄像头摔碎，玻璃碴混着血珠在地面绽开。

她赤脚踏过碎片，走向实验室深处。

那里有个透明冰柜，里面冻着林昕的心脏——正是昨夜她亲手挖出来的。

“妹妹，”苏暖轻声说，“你的心脏，比精神病院的镇定剂还要冰凉呢。”

她把手术刀刺进心脏，冰晶在刀刃下碎裂成血花。

窗外，血色黎明渐渐褪去。

苏暖站在冰柜前，突然想起精神病院的电疗椅——那些痛苦的日子，终于在今天化作最锋利的刀刃。

她勾唇一笑。

这场血色黎明，才刚刚开始。


巴，“我不该嫉妒雨柔，不该推她下楼......”话没说完，她突然踉跄着扑进二哥怀里。

这个动作经过八百次排练，发丝刚好扫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指尖若有若无蹭过他掌心——就像林昕每次撒娇时做的那样。

二哥身体猛地绷紧。

苏暖闭着眼，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和精神病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她胃部一阵痉挛。

但她清楚，此刻必须笑得像朵无害的小白花。

“岁岁......”二哥的声音软下来，手掌悬在她发顶犹豫片刻，最终轻轻落下。

冷笑。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摸着林昕的头发，温柔地说要永远保护她。

而自己被拖进精神病院时，他连头都没回，任由自己在绝望中挣扎。

“祁医生说......”苏暖抽噎着，“说我要学会感恩。”

她指尖悄悄勾住二哥的皮带扣，那是林昕最喜欢的奢侈品款式。

二哥浑身一震，突然用力推开她。

苏暖踉跄着后退半步，膝盖狠狠撞上铁门，疼得她倒吸冷气。

她抬头，看见二哥正盯着自己的手，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

“上车。”

二哥突然转身，西装下摆扫过她的鼻尖。

苏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指，指甲缝里还嵌着刚才数蚂蚁时沾的泥土。

她不动声色地在蓝布衫上蹭了蹭，跟着二哥走向黑色宾利。

后视镜里，精神病院的尖顶渐渐远去。

苏暖蜷在后座角落，看着二哥的侧脸在阳光里忽明忽暗。

她的手指悄悄探进内裤暗袋，摸到那卷沾血的纱布——祁医生说，这是她的“护身符”，是她复仇计划的关键。

突然，二哥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电话，语气瞬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雨柔别怕，哥哥马上就到......”苏暖垂眸，遮住眼底的暗芒。

此刻林昕一定在秦家大宅里，抱着爸妈的照片哭哭啼啼。

就像三年前她伪造坠楼现场时那样，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骗取哥哥们的信任和宠爱。

宾利拐过街角，苏暖瞥见便利店玻璃映出自己的模样：清汤挂面的发型，苍白的脸，还有左眼下那颗新点的泪痣——这是祁医生特意让护士用朱砂画的，说是能勾起人潜意识里的保护欲。

“到了。”

二哥的声音惊醒了她。

苏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