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6、
“不是这样的，窈窈。”
顾肆的眼尾红了，氤氲出一片雾气，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一开始没有否认单身是因为还不熟，我觉得没有必要解释太多。可后来，你追求我，我第一次感受到那么炽热的爱意，也在不知不觉中完全爱上你。为了回馈你的感情，我不得已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我跟一念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爱的是你，之所以要跟她结婚，是因为公司还需要她家的支持。”
“我答应你，等两家合作结束了，我就会跟她离婚，然后给你一个名分。相信我，好吗？”
我躲开他颤抖着想要替我拭泪的手，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瞎得可以。
他跟乔一念八年的感情，在他嘴里都是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我又凭什么觉得我跟他的两年会是例外？
信任一旦崩塌，剩下的只会是无尽的怀疑和猜忌。
更何况，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错了，再继续，只会错得更离谱。
“不可能了，顾肆。我不会再信你了，我们的关系只能到这。”
“你如果还有点良心，就将这一切向乔一念坦白。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也有决定要不要继续的权利。”
顾肆顿了一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窈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别忘了，身份见不得光的是你。即便你一开始不知情又怎样，这种事情上，社会舆论总是一边倒，到时受伤最重的还是你。”
“更何况，当小三这种事，你们家本来就有前科......”
啪！我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刻，突然就释怀了。
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我伤心。
7、
我预约了最快的流产手术。
然后用小号加了乔一念。
同为女性，我还是想提醒她一下。
当然，如果她这都能接受，那我也希望他们锁死，别再祸害其他人了。
只是设想了无数开场白，唯独没想到她会说：
“你是江窈吗？我知道你。”
8、
乔一念真人比照片里的还要漂亮。
她说，她比我早几天知道真相。
她还说，这不怪我，要是我没发现，她也打算找我说清楚。
说这话时，她脸上带着笑，眼底却藏着浓浓的疲惫与痛苦。
也是，我的两年都这么难以接受，更何况她的八年。
这样一想，我心里更难受了，在她面前也不自觉矮了几分气势。
不知道说什么，我只能干巴巴安慰：“换个思路想，也幸好我们发现得早。我来得及跟他分手，你也来得及取消婚礼。”
她却突然止住笑：“为什么要取消？我不取消，也会继续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我的心咯噔一下，又听她继续说：
“八年的感情，他说背叛就背叛，凭什么我要这样放过他？他让我成了一个笑话，那我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笑话！这场婚礼不止不会取消，还会办得比之前预想的更加盛大，就当给我喂了狗的青春办个葬礼了。”
我松了口气，越发觉得这一趟见面来对了。
乔一念这么好的人，是顾肆配不上。
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递过去，里面是我查到的一些东西，以及我跟顾肆对峙时的录音。
“本来不确定要不要给你的，现在觉得你也许用得到。”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肆跟他那些所谓的朋友应该都会很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心去做。”
“我想，我们虽然不算朋友，但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9、
回来后，我花了些时间，把顾肆遗留的痕迹一一清除。
他送我的礼物、留在我那的东西，我都打包好给他寄了过去。
收到快递后，顾肆给我打了吵架以来第一个电话。
他说：“窈窈，你能不能别任性？在一起以来，除了名分暂时给不了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有那样的家世，学历、工作也不算顶尖，离了我，你以为你还能找到更好的？”
见我不为所动，最后他说：“江窈，你别后悔！”
笑死，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PUA我。
“放心，后悔的只会是你！”
挂了电话，我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退了房子。
当初选择这个小区，也是因为这里离顾肆比较近，现在离开，更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我在C城有座小别墅。因为是我讨厌的人送的，以前一直不想去，现在突然想开了，讨厌的人跟物某些时候还是要分开看的。
于是我搬了过去，又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做完手术后好好调理身体的同时，也重新整理下心情。
跟我这边的岁月静好不同，顾肆那边简直可以说是风云变幻。
听说，他跟乔一念的婚礼就定在两个月后，顾肆所在圈子里的人几乎都收到了邀请，婚礼规模之大令人咋舌。
不过，喜事将近的顾肆却高兴不太起来，因为他最近有些倒霉过了头。
先是公司里好几个老客户突然提出不再续约，原先几个有机会拿下的大单也莫名飞了，给了顾肆好大一个重击。
要知道，这一部分的合作收入，几乎占了他们公司整体营收的百分之六七十。发生这种事，他不焦头烂额才怪。
接着，公司的事还没解决，他又跟他那帮好兄弟生了龃龉。某天还在他们名下的民宿里大打出手，好几个人都挂了彩。
乔一念问我，这事是不是跟我有关。
我实话实说：“客户的事我是动了点手脚，打架的事我也不确定。”
我是跟顾肆说过，他要结婚的事是他兄弟告诉我，但我没说是哪个兄弟啊。
至于他那帮好兄弟最近为什么家宅不宁，也不过是我刚好知道了他们一些小把柄，顺便以顾肆的名义捅了出去而已。
他们那么团结，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闹掰吧？
乔一念：“......学到了。”
“宋助理说你心思单纯才会被顾肆骗得团团转，现在看来他们对你都不够了解。”
我反应过来：“宋意然？”
“嗯，因为我接受不了未婚夫身边有个美貌女助理，所以前几天把她要过来了，她现在是我公司的人了。”
“你能发现顾肆真面目，该不会也是因为她吧？”
“是啊，她挺勇敢的其实。妈妈一直在医院，就靠她的工资续命，这也是她一开始不敢贸然告诉我们真相的原因。”
“......真欣赏就别只是嘴上说说，给她涨工资了吗？乔资本家。”
“......”
10、
在别墅呆了一段时间，我开始闲不住了。
只是没想到C城那么大，我难得出一趟门竟然都能遇到顾肆。
彼时我刚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就被一个人大力拽到扶梯后。
要不是看到了顾肆的脸，我都要以为光天化日之下遇到抢劫了。
他似乎忘了我们已经闹掰的事，开口就是:“窈窈，你搬家了？搬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拂开他的手，拉开距离：“关你什么事？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以什么身份立场来问我问题？”
“我是关心你！你在c城又没有其他亲戚朋友，要是住的地方不安全那可怎么办？别因为我，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我笑了，顾肆多大脸啊？说这种话。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我冷了脸呛他：“真担心我安全，那你能让我住到你们的六百平婚房不成？还能替我省房租呢，多好！”
谁知顾肆听完不仅不生气，语气反而柔和了不少，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窈窈，别任性了，行吗？”
“你明知道现在我不可能这样做，又何必说出来为难我。”
“这样，你再等等，等婚礼结束后，我再以表妹借住的名义安排你过来。只要你在一念面前别乱说话，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的......”
我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差点被恶心吐。
这一刻，我发现我还是不够了解顾肆。
在发现他有未婚妻之前，我的爱为他镀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那时的他在我眼里哪哪都是好的。
后来发现他一直在欺骗我，那层滤镜碎了，我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是个自私自利、野心勃勃的小人。
可直至今日，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从内而外烂掉的垃圾。口口声声说爱，但他根本不爱任何人。他只是以爱为名，理所当然地享受别人的付出与牺牲，却连一丝感激也无反而妄图掌控一切。
拳头紧了又松，我还是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
“既要又要还要。顾肆，你比我想的还要恶心！”
“你......”
他表情呆滞了好几秒，眼里翻涌起怒意。
也恰巧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女声：“阿肆？不是让你在洗手间门口等我吗？怎么一下就不见人了？”
顾肆浑身一僵，而后眼含警告看了我一眼，往乔一念走去。
“正好遇到个认识的人，说了几句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乔一念脸上没有半点怀疑：“这是？你不介绍一下吗？”
“是......亲戚家的表妹。”顾肆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顺势搂上了乔一念的腰，止住了她想要往我方向而来的脚步。
“她性格有些内向，不喜与人过多交谈，我跟她打过招呼就可以了。”
乔一念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只打招呼怎么行，你作为表哥，好歹给小表妹送几件礼物啊。”
“表妹，你有什么想要的没？你哥有钱，让他给你买。”
我福至心灵，看了看旁边的奢侈品店，又为难地看了看顾肆：“这不好吧？我看上的那个包要十几万呢。”
“没事，你哥没这么小气。你去拿吧，可以多挑几款，我让他给你刷卡。”
顾肆脸绿了，却还是附和着乔一念的话，艰难地挤出笑容。
我这次是真笑了，开心的。
11、
又休息了几天，我重新回到职场。
还是原来的集团，但这次我被调派到了另一个分公司，负责一个新开拓的业务。
远离了原来的人和事，将全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后，我的人生仿若揭开了一个新篇章，而这次的主角只有我。
新的事物慢慢进入我的生活，将旧的更替，我才发现能让人感到愉悦的事情原来有那么多，爱情不过其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调味剂。
偶尔再想起顾肆，心中除了淡淡的羞耻感外，再无一丝波澜。
说起来，他跟乔一念的婚礼也就在这几天了，这次应该会有一场大戏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婚礼前一天晚上，顾肆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一开始只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接通后那边却迟迟没有声音。
就在我准备挂断时，听到了顾肆嘶哑的嗓音，就像我们还热恋时那样带着点委屈的撒娇语调。
“窈窈，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可为什么我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呢？”
“嗯，我理解。缺德事做多了，总难免会担心哪天报应找上门的。”
“......”
“你如果打电话过来是想忏悔，那你可以挂了。找我没用，你应该去找得道高僧。”
“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但是窈窈，很多时候我是没有得选择的啊。我不像那些富二代富三代，每一步都有家里可以给兜底，从小到大，我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这几年为了把公司做起来我有多辛苦你是知道的。所以有机会能让我的事业更进一步，我肯定不能放弃。你能理解我吧？”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今天遇到妍姐了。哦，就是之前经常跟在杨董身边的那位女士。她跟杨董分了，现在自己开了连锁餐饮店，挺厉害的。”
“这有什么厉害？她的餐饮店还不是靠陪睡才开起来的。要是靠她自己，这辈子估计都做不到。”
我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可是顾肆，你在看不起她的同时，就没有发现你比她差远了吗？你口口声声说靠自己，实际上你的父母姐姐举一家之力托举你直至你上完大学。你开始创业后，我暂且不说，乔家也给了你许多资源许多便利，还有你的那些朋友的付出，这些你是完全看不到吗？”
“靠着欺骗别人感情得到利益，却又将自己归类于受害者，你的行为还不如妍姐呢。至少她跟杨董之间是你情我愿，杨董又是离异多年，她不伤害其他人。你呢？又当又立，哪来的脸呢？”
被扯掉遮羞布，顾肆急了：“这怎么一样呢？我......”
后面的话我懒得听，直接拉黑，来一个拉黑一个。
能憋死他最好。
1、
第二天顾肆跟乔一念的婚礼如何我没有去关注。
我忙着出差，忙着开拓新业务，就连乔一念给我发来的视频我都没时间点开。
饶是如此，我也在吃饭时听同事讨论了一嘴，说他们那场艳羡旁人的婚礼给所有人憋出了个大瓜。
男方被女方在大庭广众之下甩了，而且他偷税漏税、劈腿骗婚、背刺兄弟等违法缺德行为也被抖了个一干二净，彻底成了个笑话。
同事一脸唏嘘：“这男的真是，傍富婆都傍不明白。好好一手牌打得稀巴烂。”
“不过你们说，那个被骗当了小三的女生真的蠢到看不出他的真面目吗？”
“我其实不太信，说不定早知道了又看在他的身份地位上装糊涂呢，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人。不管知不知情，只要是小三我都觉得不是好东西。”
也有同事反驳：“你这是以偏概全。小三跟被小三本来就不是一个概念。”
“被小三的不一定就是蠢，也可能是单纯被爱蒙蔽了双眼。毕竟真爱一个人时，哪会天天揣测这个人有哪里不好，肯定都是先看到好的地方啊。”
“......”
我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只觉得这顿饭有些难以下咽。
其实我们都知道，男女之事上，社会舆论总是对女性更为苛刻，更何况是一个顶着“小三”名头的角色。
顾肆有句话说对了，即便我是被小三，但一旦曝光，很大概率上我受到的争议与辱骂，也会比他这个罪魁祸首更严重。
乔一念估计是考虑到这一点，捶渣男时，很贴心将我所有相关的信息都做了加工，所以大家并不会联想到我身上。
虽然我对此已经有了预想，也有了应对的办法，但她此举还是给我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件事上，我挺感谢她的。
很不幸，我们爱上了顾肆；
但也很幸运，我们都没有在爱里失去理智。
摆脱了顾肆，我们的今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吧？
13、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自己的事业中，时常在A城与C城之间奔波，也渐渐有了新的交际圈子。
我没有再见到顾肆，跟乔一念除了偶尔的节日问候外，也渐渐没了联系。
只知道，顾肆过得很不好，而乔一念过得还不错。
这就够了。
平静再次被打破，是从一次商业晚会开始。
晚会上，我遇到了顾肆曾经的兄弟杨易。
我对他印象不深，要不是他先跟我开口打招呼我真没想起来。
见到我跟在A城首富身边，他神色有些复杂。
“嫂、江窈，好久不见。”
我礼貌笑笑，转身准备离开，并没有跟他叙旧的打算。
他却还是追了上来，告诉我，顾肆一直在找我。
我觉得好笑，当下也不想给他脸了：“所以呢？他找我我就一定要见他吗？你们哪来的脸？”
“还是觉得你们现在的下场还不够惨，想要让我继续踩上一脚？”
杨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很快在我面前恢复高高在上的姿态。
“可肆哥是真的爱你啊，当初那件事他也很后悔，他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他现在是过得不好，可你呢？跟在一个年纪可以当你爹的老男人身边，就能过得好了？”
我瞬间明白他误会我被包养了，真是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你但凡先去打听一下我跟你口中那个老男人是什么关系都不至于说出这种蠢话。”
“还有，我过得好不好不用你操心，不过你的好日子，今天过后可就结束了哦。”
14、
对付杨易，动动嘴的事情而已。
但解决了一只蟑螂，很快第二只蟑螂也闻声而来。
晚会的次日傍晚，我再次见到了顾肆。
算起来也不过三年未见，之前吸引我的那副皮囊已经失去了往日颜色。
不过也正常。
自从跟乔一念的婚礼后，他口碑毁了，助力没了，一个本就千疮百孔的公司，单靠他一个人根本撑不下来。
听说公司倒闭后他欠了不少债，还是他年过半百的父母跟早已成家的姐姐们拿出所有积蓄才替他缓解了一部分压力。
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讨债鬼吧？他家人真可怜。
而现在这么穷的他，明显很想攀上有钱的我。
一开口就是：“窈窈，好久不见。”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你过得还好吗？”
我礼貌问候：“挺好的。你欠的债务都还完了吗？”
他瞬间破防了。
明明脸涨得通红，却依旧在我面前端着高姿态。
“是，我是负债，但这只是暂时的。风水轮流转，莫欺青年穷。”
我乐了：“那你不去转你的风水来找我干嘛？总不能是来借钱的吧？”
“你......”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又很快压了下去，接着整个人似乎认命般垂下了高贵的头颅，连同肩膀也耷拉了下去。
“窈窈，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怨我。可我那时也是没办法的啊，我总想着给你更好的生活，所以才会剑走偏锋最后功亏一篑。”
“是我那时太蠢了，总以为爱一个人就要给她最好的生活，却忘了问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我想，当年我会被顾肆欺骗也能理解，某些时候他的演技真的很好，有些话说着说着，说不定他自己都信了。
可我踩过一次坑了，不可能还会掉进去第二次。
所以，我毫不吝啬将他的卑劣与自私摆到明面上。
“不，你可不蠢。就连送我跟乔一念的香水都知道要送同款防止串味，你看你多聪明啊。”
“你也不爱我，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权衡利弊就是还不够爱，没有其他缘由。从始至终，你爱的只是别人为你的付出，爱的只是那种高高在上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
“至于你的后悔，更是可笑。你并不是后悔自己自己做错了，你只是后悔自己没有成功而已。但凡当初我跟乔一念能被你欺骗成功，你今日都不会后悔。”
“可惜啊，你总是说要把握机会，到头来真正的机会却一个都抓不住。”
顾肆眼底布满血丝，愤怒与痛苦不断翻涌着：“那你呢？你当年就真的爱我吗？要是真心爱我，为什么连自己的家世都要瞒着我。要是早知道你是首富的女儿，我也不至于走上歪路，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顾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生父是有钱人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对待渣男，恨没用，爱也没用，只有让他不好过才最有用。”
也许是作孽太多，生父人到晚年，两个儿子都先后意外暴毙，我这个私生女反而成了他唯一的血脉。
以前因着我妈妈的关系，我恨着他，也连带厌恶着他的所有东西。
但后来我想明白了，错的是人，不是东西。
对于我生父这种人，与其寄希望于他会反省会愧疚，还不如将他的财产都拿到自己手里，只有切实的利益受到损害，才是真正能让他感受到痛的唯一途径。
这种理论，适用于所有渣男，也包括顾肆。
顾肆被保安带走的时候，助理问我：“大小姐，需不需要把他解决了？免得他狗急跳墙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他不敢。”
顾肆这种人，惜命得很，跟乔一念闹掰后都不敢对她怎样，更何况我这种首富千金。
今天要不是我放了水，他根本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往后余生，他只会一遍遍在后悔与失败中挣扎，一辈子翻不了身。
而我，会欣赏着他们的痛苦，走向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