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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粤市确实不大。
短短几天就遇见了苏妤他们三次。
那个自称沈泊希的男人一直陪同着。
我也看出来了，他想上位。
每次见面都暗戳戳的挑衅我。
故意加上我的联系方式给我发各种他和苏妤的暧昧照片。
每次我都默默保存了下来。
白送来的证据不要白不要。
苏妤临走前，我约她见了面。
“终于想清楚了？”
苏妤撩了撩头发，很是自信的认为我后悔了。
“闹了这么久我也不是个没脾气的，这样吧，你先在外面住一段时间，要是表现好了再回家！”
程晏站在一旁闹着不让我回去。
“他回家没一点儿用！”
我抿唇扫了他一眼，开口替自己解释。
“我要是没用那你这些年吃的穿的住的都是谁掏钱的？”
房车都是我花大头买的。
苏妤就是占了个份额而已。
这些年家庭的生活开销，其实她并没有给过我多少。
转账最多的一次也就是那三千块钱。
说实话，三千块钱在婚前连我一件衣服都买不了。
但因为她是个女人，很多事我懒得计较。
平时她说的话我也左耳进右耳出。
可再心大的人也经不住千百次的否认与诋毁。
尤其是她在孩子面前说我坏话。
“那些当然是我妈妈提供的！”
“你个窝囊废怎么会有钱？”
苏妤底气不足，可在听到儿子这么说后她就又挺直了腰。
“程妄，你也别在这儿挑拨我和孩子的关系！”
“就是啊，一个大男人跟女人计较什么？”
沈泊希火上浇油。
程晏见他这么维护他们母子，一下更他态度更好了。
“沈叔叔，你怎么就不是我爸爸呢？”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了。
但却是第一次当着我的面说。
不可否认，我的心很疼。
程晏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
虽然他对我不礼貌，可到底是亲父子。
“程妄，想道歉就快点儿，我可没工夫瞎在你这里耽误！”
有些事我还是不想在孩子面前说。
我把她叫到了一旁签协议书。
“我知道你又想说我胡闹，但我是认真的。”
我把沈泊希发给我的那些照片甚至一些微妙的视频给苏妤看了。
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砰的一下把我的手机摔碎。
“怎么？你这是要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你怎么傍上的我...心里应该也清楚！”
苏妤脸色越来越黑，手死死地抓着包，却还强撑着体面。
“所以呢？你是要抓你孩子的母亲去坐牢吗？”
我摇头。
“签字离婚吧！财产全部归我，但房车以及孩子的抚养权归你！”
苏妤冷笑。
“在这儿等着我呢？”
“程妄，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真以为这几张照片就能定性我婚内出轨？”
“我还是那句话，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
苏妤踩着高跟鞋走了。
后来对上沈泊希就是一巴掌。
车开远了，他还在苦苦的给她打电话求别不理他。
6.
自从和苏妤摊牌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冷到了极点。
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刚上班，需要处理的事情挺多的。
下班后也约着朋友聊天钓鱼。
偶尔再应付一下沈泊希的情绪。
他把苏妤对他发的脾气全都转给了我。
我没理会是因为我还指望着他让苏妤和我离婚。
沈泊希也没辜负我的期望。
他凭着程晏对他的喜欢又重新回到了苏妤面前。
他们两个人会一起去接送程晏。
沈泊希更是每天在朋友圈“秀恩爱”。
但也不像之前那么大胆了。
程晏生日这天，我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没想到苏母接了电话。
她态度很差。
“你打过来干什么？”
“是想来跟我女儿求和？呵，迟了，我女儿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被男人追求，她现在和沈泊希好着呢！”
起初她对我这个女婿可好了，可时间长了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也或许是觉得我没利用价值了。
毕竟她们现在有个出名的“天才儿童”，女儿又有好工作，钱也花的我的差不多了。
“你想多了，我要和晏晏通话！”
今天他生日，作为父亲，我总是要对他说一句生日祝福的。
“不要！外婆挂掉他的电话，我才不要和他说话，我讨厌他！”
程晏说以前我虐待他，控诉我什么零食都不让他吃。
现在沈泊希对他很好。
每天都会带着他去游乐场玩，也不用每天去学校。
我抿唇。
“程晏，那不是在对你好，就算你不想上其他兴趣班，可学校总是要去的。”
我还是没忍住和他讲道理。
可他听了只觉得我杞人忧天。
“我可不像你那么笨！”
“我看一眼就会，根本不用老师教！”
电话被挂断了。
我心情复杂。
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和程晏的父子关系会到这一步？
明明我和我父亲之间相处的很融洽。
可又莫名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或许人就是这么矛盾吧。
嘴上说着不管孩子，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他。
“这几天看你不在状态！”
我爸抱给我一只狗。
“它会治愈你的！”
“对了，今天是晏晏生日吧，你帮我把这些礼物寄给他！”
我爸妈对程晏还是很好的，每次旅游回来都会给他带礼物。
也会飞去沪市看他。
但程晏和苏母经常呆一块儿。
她总是给他灌输一些我爸妈不好的思想。
我只要看见了就会阻止她这么说。
但苏妤就会和我吵闹。
“程妄，你怎么能对我妈这么说话？”
“爸爸，你真没礼貌！”
“可你和外婆一起说爷爷奶奶坏话也很没礼貌！”
程晏不屑一顾。
“那不是坏话，那是实话！”
“爷爷奶奶就是看不起我妈妈，所以对我这个孙子也总是这么敷衍，每次都送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到底是对他抱有希望。
每听到这些话我除了能出声训斥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我回神摸了摸小狗。
“别送了，他不在意的。”
7.
我的事业步入正轨。
短短几个月粤市公司的利润就翻了三倍。
冯清扬高兴坏了。
他带着我去参加了各种饭局，他说要给我增人脉。
其实里面大多数人我都认识。
我以前能有成为CEO的机会也是源于我出色的社交能力。
只是前几年被困在家庭里，能力比起以前逊色了半分，好在自己适应能力很强。
再次和苏妤联系。
是她主动和我提离婚的事。
“孩子抚养权归我，抚养费你出，房车也归我，但财产一人一半！”
比起最开始，她让步了。
可我却不愿意了。
“你净身出户，我同意离婚！”
“你疯了？”
苏妤尖叫出声。
我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
“疯的是你，苏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泊希之间的勾当！”
她怀孕了，想给自己孩子一个名分。
所以才急着离婚。
苏妤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抓狂。
“你调查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妤，你婚内出轨现在可是坐实了！不想闹那么难堪就同意我的要求！”
那边沉默了半晌，随后她哭了。
“程妄，你个混蛋！”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程晏在那边安慰他妈妈。
“等我长大了就揍他一顿，他老了我就拔他氧气管！”
我听得心寒又心痛。
最后叹了口气但还是退让了一步。
“房车归你，钱归我！”
听到这话后，苏妤立刻不哭了。
“行，那就这样！”
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的那天，苏妤满面春光。
她给儿子签了公司。
现在辞职专心做儿子的经纪人。
拍广告接商务挣了不少钱。
站在她身旁的沈泊希得意洋洋地说：“我已经订好餐厅了，一会儿庆祝苏苏重获新生。”
“耶！沈爸爸真好！”
一段时间没见，程晏更胖了。
原本白净的脸也冒出了很多痘痘。
牙也越来越黄了。
平时我给他养的那些好习惯也许早被他抛之脑后了。
苏妤笑着回应沈泊希贴心。
“还好我又遇见了你！”
眼神转到我这边后就垮下了脸。
出了民政局。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
终于自由了。
苏妤摸着肚子向我炫耀：“以后你后悔也没用了，马上我和泊希会再迎来位天才宝宝！我们会组成一个新家！”
程晏也出声附和：“对，弟弟一定会比我聪明！毕竟沈叔叔比你聪明！”
苏妤被逗乐了。
“我的好大儿，你永远是妈妈最爱的宝贝哦！”
“叔叔也永远最爱你！”
他们一唱一和就像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一样。
我抿了抿唇。
“苏妤，我每月给儿子的抚养费可不是让别人花的！”
沈泊希听出言外之意，立马嗤笑了一声。
“我堂堂沈公子还需要花你的钱？”
苏妤也笑我。
“泊希是富二代，他才看不上你给的那三瓜两枣！”
对比我的工资，我确实给程晏抚养费不多。
但他是我儿子，真有困难了我想自己会出手帮忙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8.
和我离婚后的苏妤可谓混得风生水起。
每天跟个大明星一样各种被采访。
前段时间她说对媒体说了程晏要考大学的事。
“您觉得孩子有机会冲名校吗？毕竟他年纪还这么小！”
苏妤听挺着大肚子游刃有余的回答。
“怎么没有机会呢？晏晏这聪明劲儿是众所周知的！”
我爸妈也时刻关注着程晏的事。
他们在看到这段采访后直接生气了。
“亏她还是个研究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妈附和：“这不就是把孩子放火架上考嘛！”
我摇头失笑，对于苏妤能做出这种事我并不奇怪，只是有些担心程晏的状态。
从沈泊希的朋友圈里我看程晏脸色比之前苍白多了。
电视上还在播放着苏妤的采访。
“为什么每次都是您接受采访，程晏爸爸是社恐吗？”
“他...我和他分开了，平时一直都是我在照看儿子，其实有没有他都一样...”
苏妤在镜头面前装得一副可怜样，好像我真的是什么负心汉一样。
记者有些同情。
在一旁的路人宝妈更是骂我不是个东西。
我爸妈更气了。
“她怎么颠倒是非！”
我关掉了电视然后安慰我爸妈。
“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就行。”
又过了两天，程晏给我打过来电话。
我有些意外。
“你最近很忙吗？”
电话那头的他声音闷闷的。
“还行。”
“还行就是不忙咯，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了？”
我有些意外。
“怎么了？”
“我最近身体很差，动不动就生病，注意力也很难集中。”
我抿唇。
天天吃些垃圾食品身体怎么会好。
“妈妈没带你去看医生吗？”
程晏沉默了半晌后回答：“最近有很多商务要管，她给我买了药。”
“可是...我喝药不管用了。”
我隐隐听出他声音里夹带的那丝颤抖。
“我现在...头好疼！”
我心软了。
他其实也不过七岁。
我给苏妤打过去电话。
无人接听。
我给苏母打过去电话。
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只好大半夜的起来买了张最早的高铁票去了沪市。
第二天中午我到了门口让程晏开门。
他见到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
我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还有些烫！
“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只顾着他了，一时间没注意苏妤和沈泊希在家。
“你来我家干什么？”
苏妤圆润了不少。
但语气却是越来越尖酸刻薄了。
“程晏，赶他出去！”
“苏妤，孩子的抚养权虽然在你那里，可我有探视权！”
“再说了，孩子发烧这么久，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胡说什么？”
苏妤气得拿杯子砸我。
还好我躲得快，不然直接破相了。
“我有没有胡说你问孩子！”
“好啊。”
苏妤冷笑一声看向程晏。
沈泊希也刚好从厨房出来，他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程晏紧抿着唇，最后一把推开我，眼睛里满是厌恶。
“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昨天我就是那么随口逗你一下，还当真了？”
“我现在是沈爸爸和妈妈的儿子，你这种笨蛋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9.
我回来就大病了一场。
整个人消瘦了很多。
甚至一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两天的。
只知道我爸妈这几天为了我忙坏了。
看着他们两鬓的白发，我深深自责。
怪我自己太傻了。
我没想到程晏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爸...妈，对不起...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我妈抹了把泪。
“为人父母不就是这点儿事吗？好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爸给你熬了鱼汤，我给你端点儿过来！”
我扯了扯苍白的唇。
“不用，我自己去！”
“不然我爸又该说我使唤他媳妇儿了。”
“臭小子！”
我妈被我逗笑了。
我也笑了。
这才是我的家。
这才是我要珍惜的幸福。
我恢复好状态又开始投入到工作中去。
平时有空了就带着父母去旅游。
时间转瞬即逝。
苏妤二胎女儿都快一岁了。
至于程晏，他备考失败了。
甚至总分只考了17分。
网友对此质疑他的智商。
还有人猜测“天才儿童”是苏妤专门给他打造的人设。
“我刚看了苏妤的资料，她是学新媒体的，怪不得能把儿子营销的这么厉害！”
“她靠她儿子赚了不少钱，还到处给那些宝妈讲课买产品，其实那些东西都是三无产品！”
一瞬间苏妤又上了热搜。
可很快她就把矛盾转向我。
“我从来没有给孩子打造什么人设，孩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前夫哥一直骚扰我和孩子。”
她还放出了照片。
一张我抓着程晏不放的照片。
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的确会误会，但其实这是当时苏妤朝我砸玻璃时我下意识拉程晏不想让他受伤做的举动。
苏母也在网上大搅浑水。
“这个男人自从和我女儿结婚就辞了工作，每天在家好吃懒做，吃穿用的全是我女儿的，离婚了还分走了我女儿一大笔钱！”
网友纷纷开骂我。
“怎么还有人连傍富婆都傍不明白呢？”
“孩子这么聪明都不珍惜！”
“古人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是对的！”
为了避免我爸妈再次生气，这次我事先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我说我会处理的。
但没想到网友比我处理的还快。
在我还慢吞吞的整理苏妤婚内出轨的证据时，网友已经扒出了我的资历。
程妄，现任讯腾公司CEO，二十一岁毕业于哈佛大学，精通八国语言，兼修数学专业，曾获菲尔兹奖...
“我去，这确实是苏妤口里的前夫哥？”
“苏妤还真敢说，人家这身价还用吃她软饭？”
“先前那孩子还说程妄拉低了他的智商，我看是他妈拉低了吧！”
网上炸开了锅。
程晏也在此时发声：“我考低分和我爸没关系！”
10.
程晏此刻发声让我有些意外。
但还好，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也没敢再对他抱有什么幻想。
他对网友说他是自己状态不好。
可却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他最近一直处于生病状态，苏妤作为母亲却迟迟不送孩子去看病。
“我在他们家当过一段时间保姆，苏妤满眼只有那个小女儿，她对这个大儿子不管不顾！”
不仅保姆发声，先前在苏妤手下工作的员工也上网撕她。
“滥用权利随意克扣实习生的工资！”
一桩桩一件件直接把她搞得退网了。
再次见到她，是她打着孩子的名义和我要五百万。
“你想钱想疯了？”
苏妤拉拽着满脸疲惫的程晏。
“你看你儿子都成什么样了？我要钱是去给他治病！”
“什么病要五百万？”
苏妤眼神闪躲。
“你无权过问！”
“我无权过问？那你也无权找我要这五百万！”
“程妄！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如今这么有钱给我五百万怎么了？”
我冷笑。
“沈泊希不是富二代吗？他难道还掏不起这五百万？”
苏妤被我的态度弄的不耐烦了。
“实话跟你说了吧，泊希公司遇见了点儿危机，需要五百万度过，你就当投资了。”
“而且你不知道，我和泊希生的女儿比和你生的孩子聪明多了，不到一岁就会说话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丝毫没有注意一旁脸色不对的程晏。
我也听得有些烦了。
“除了抚养费，别想从我这里拿其他钱！”
苏妤脸色一下变了。
她咬牙对我放狠话。
“你别看不起人！等我有钱了第一个收购了你们公司把你给炒了...”
“程晏我们走！以后少跟你这种一毛不拔的爹有来往！”
程晏回头看了我一眼。
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
程晏病倒了。
医生说是学习学的。
我刚进去病房，程晏就哭了。
“爸爸...对不起。”
他说他之前太自傲了。
“我很后悔没有好好听爸爸的话，也很自责自己为了讨好妈妈而一直伤害爸爸。”
他说自从有了妹妹后苏妤就彻底不管他了。
沈泊希对他也没先前好了。
“所以你拼命学习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
程晏摇头。
“我...我是想跟爸爸服软的。”
“跟我服软？我们之间是父子，没有什么服软一说。”
程晏眼睛一亮。
“爸爸你原谅我了？”
我摇头。
“没有什么原谅与不原谅的，你好好养身体，你妈妈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至少她会看在抚养费的份上不克扣他衣食。
程晏眼眸黯淡了下去。
“所以爸爸还是不愿意把我从妈妈身边接走。”
我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很淡。
“别多想了。”
“我一会儿还要陪你爷爷奶奶去旅游，你自己调节一下情绪！”
我和他，这样就挺好的。
11.
苏妤疯了。
她被沈泊希骗的负债累累。
女儿也被他带走了。
沈泊希所谓的富二代是包装出来的。
他的目的就是圈钱。
早期苏妤打造自己是天才妈妈人设的时候就被他给注意到了。
不得不承认，他藏的很深。
虽然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没想到会把苏妤逼成这副样子。
但唯一有点儿好处的是，程晏成长了。
他每天除了刻苦学习就是照顾苏妤。
偶尔他也会跟我聊天。
“爸爸，我一定会考上和你的母校！”
对此，我的态度不咸不淡。
甚至常常因为自己的事而忽略他发来的消息。
也许，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毕竟，我学会了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