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戏弄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见过贺宴。
一周之后,顾氏改为贺氏的消息传遍了蓉城大街小巷,被人津津乐道。
“下手真狠,听说那小子直接把顾老爷子送美国了。”赵茜翻看着八卦周刊,吧嗒着嘴感慨。
我坐在办公桌前翻看最近的财务报表,看着上面入不敷出的金额,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周周姐,你说那小子怎么就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那好歹是他亲爸啊!骨肉血亲!”赵茜晃着脑袋碎念,说完,从沙发前起身,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你瞧瞧,满满一页,全是那个白眼狼的八卦!”
“满满八页我都没兴趣看。”我回应,吁一口气,把手里的财务报表扔给赵茜,“下月开始,你又得贴钱了。”
“槽!”这下赵茜顾不上八卦了,翻看了几页财务报表,感慨,“说起来,姐,你被贺宴那样的人坑也正常,连顾北城那样的人物都被他坑了,何况是你。”
赵茜安慰人的话别出心裁,听完之后,我也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该感到憋屈。
自从被贺宴坑了两个亿之后,我别说是跟唐辉斗了,我现在看到万昌的员工都感觉脑袋疼。
赵茜话落,见我不作声,走到我身后,给我揉捏了两下肩膀,“周周姐,这点小事你别放心上,你以前也不是做这行的,初入行,栽跟头、赔钱,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我大意了。”我闭上眼,靠在座椅里休息。
“这东西有时候还真不是你大意、不大意的事。”赵茜碎念着说:“你说那个贺宴,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个经商奇才,他要是能为咱们公司出谋划策,我们公司到年底的利润肯定能翻翻。”
“呵。”我冷笑,“他?帮咱们公司出谋划策?他不坑我,我就偷偷烧高香。”
“周周姐,以你的聪明才智,还斗不过他吗?以前你是放松了警惕,魏冉姐都说了,你是个能成大事的,现在对付那些小公司的人,你肯定是没问题,但是后期我们想把公司做大做好,就避免不了跟贺宴那样的人打交道,你想想……”赵茜喋喋不休的说,我睁眼,觉得她今天这张嘴开了光。
赵茜所说的这些问题,我这段时间其实也考虑过,我在这方面没经验,全凭自己摸索,一股蛮劲,栽了跟头,哭都没地哭。
我也想过要不要去报个学校去学习,但万昌跟酒吧这边,也不可能先歇业,等我学业有成之后再开业。
赵茜话毕,见我陷入沉思,“周周姐,那个贺宴还欠咱们公司钱呢!你找他去学习,就当手利息了。”
“他能教我?”我挑眉。
“为什么不能?”赵茜挤眉弄眼,贴近我耳朵,“美人计啊!反正你们两现在都这样了,该丢的面子、里子全丢光了,你还怕什么?”
我闻言,嘴角抽了抽。
我跟赵茜正聊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睨看了一眼,发现来电人是赵恒,伸出手臂拿起,按下接听。
“喂,赵恒。”
“周小姐,您现在有时间吗?贺总说要给您还钱。”
“有时间。”
听到贺宴要还钱,我意外的挑了下眉,跟当初说好要还钱的日期还差大半个月。
我话落,赵恒回话,“那你现在有时间来贺氏一趟吗?贺总说直接给您开支票。”
“转账不行吗?”我不悦,淡着声音问。
“贺总说,您那样爱财如命的人,还是当面还钱比较好,怕您最后不认账。”赵恒在电话里为难的说。
我爱财如命?
怕我不认账?
我在电话这头深吸一口气,“好,我半个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我起身,跟赵茜打了个招呼,拿起手包离开。
半个小时后,我出现在贺宴办公室里,他埋头一个劲办公,赵恒殷勤的又是帮我倒水,又是给我端果盘。
“周小姐,您喝口水。”赵恒见我坐着不动,客套的说。
我没应声,低头看了眼手腕间的表,“贺总还需要多久,如果时间还早得到话,我要不先出去走走?”
“很快,贺总那边就是签几份合同,很快就签完了。”赵恒说着,许是怕我离开,身子侧了下挡住我的去路。
我瞥了他一眼,低头,盯着茶几上的果盘,百无聊赖的拿起一块橙子,刚送入嘴里,办公室门‘咣当’一声被从外推开,我下意识抬头,门外横冲直撞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打扮的跟圣诞树似的,气鼓鼓的走到贺宴跟前。
“宴哥哥,我听我妈说你取消了我们俩的婚约,为什么?”女孩温怒的问。
贺宴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抬头看了女孩一眼,优雅劲十足的合上笔帽,“我跟叔叔阿姨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当初我们俩的婚约是顾北城定下的,他现在人已经去了国外,要不,你追到国外让他履约?”
女孩被怼的哑口无言,忽然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跺着脚走到我跟前,“你就是宴哥哥的女朋友?”
单单听这个称呼,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嗓子眼被糊了一把砂糖,甜腻的厉害。
“我不……”我挑开唇际开口,正准备否定,就见贺宴起身,冷着脸走到我跟前,暧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放心吧,她就是闹小孩子脾气,不会伤害到你的。”
我,“???”
我特么这是又被利用当了靶子?
女孩看到贺宴跟我举止亲密,暴跳如雷,“宴哥哥,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有前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选择这样的女人!”
女孩愤然的说完,怒瞪向我,“你得意不了多久,姜西姐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
“吴悦!”贺宴脸色一沉,呵斥。
认识贺宴这么久,我还从来没见过他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哦,不对,有一次,他深夜逮住我跟秦坤在车里那次,只不过,那次他是在演戏,这次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