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进ICU时，医生提醒我，说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花费会很高......我都没这么崩溃。”
我了然，“缺少磨合，以后多沟通就好了。”
他声音悲苦：“我妈这面还好，我岳母油盐不进，说多了就恼了，发微信从来都不回我。”
“她每月话费8块，回到宾馆才有流量，平时发微信收不到，有重要的事你最好打电话。”
他显然很吃惊：“不回微信是因为没流量？这年头没流量怎么活？一个流量包才多少钱？”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儿冷，“对灿灿妈来说，每天坐公交都是开销，你得换位思考。”
他沉默许久，幽幽道：“难怪灿灿那么节俭，那么自卑，那么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问题。”
我有点不忍，安抚他道：“没事儿，以后相处的时日还长，亲情维系，一切都还来得及。”
徐嘉义再次感谢：“素素，多亏有你拨开迷雾，否则我还一直混沌着，你真是人间清醒。”
我心下一松，准备结束通话，“少忽悠，不过，灿灿有你，此生无憾了，加油！拜拜！”
......
戚灿灿在附院住了21天后，又按流程转到第一医院，继续住21天，又转到了第三医院......
每转一个医院，我便陪灿灿妈坐一次公交，第一医院需要倒两次车，第三医院要倒三次。
好在她已经适应了，我给她点赞，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再吐槽，只讲述灿灿如何变好。
灿灿5月初病倒的，错过了母亲节，520，端午节，中秋节......直到国庆节，才稍见起色。
刚好医院也休息，徐嘉义便把她接回了家里，这就很方便了，我每天都上楼陪她一会儿。
她坐在轮椅上，板寸头发型，眼睛有了光亮，不复之前的飘忽模样，仿佛灵魂已经归位。
没有了那些管子的束缚，整个人很安静很清爽。
偶尔也会笑一下，笑容轻浅，带点淡淡的苦